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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锁链的束缚无法做出更多的动作。 “七家的人?七宗榆?”男子讶然,口中道出一个七浮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在下七浮,字无沉。”七浮黑着脸道,“怎么,你对七家好像很畏惧?” “倒不是畏惧。不过小子你出身七家,我倒可以考虑不找你的麻烦。”男子说着放开了雨麦,“但只凭你这点本事,在於虚可是混不下去的。” 七浮一点头:“知道,毕竟於虚是个专业的杀手组织,在这全靠实力生活。” “知道?帮派路子深,真知道就再好不过了。”男子哼哼冷笑,“十年了,所有前来接管少寞堂的人,都死在我口中或爪下了。记住了小子,你的机会是我心情好赏你的,好好珍惜吧。” 他骤然将妖力外放,剧烈的妖力波动震碎锁链。男子闪身靠近就近的窗,忽然皱眉往掌中啐了一口混着碎牙齿的血。 “明早见。” 说罢他跃向窗外。七浮追过去伏在窗旁,只见他在夜幕中闪身进了闻九空的寝居。 他不由得啧啧感慨。果然这个帮派对他的实力还是颇为怀疑的,不过,怀疑到用妖物来考验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收了杂念,七浮提着大斧走向雨麦,欠身将她拉起。 “走吧,咱也该去睡觉了。” 第10章 010 是不可忍 将少寞堂正殿收拾完毕后,七浮回到书房,但见一刻钟前还是女孩模样的雨麦,此时已变回了猫,白绒绒的一团,窝在他书桌上。 比起十几日前的幼猫,雨麦的原身着实肥了一圈,不知是不是被解开妖力封印的缘故。 方才与蜥鼠战斗时耗尽了风见月渡给自己的妖力,故七浮进来时,雨麦已窝在他桌上睡熟了。 见过雨麦的人形,七浮此时不敢解衣睡觉。他熄灭油灯,和衣躺在床铺上,目光却有意无意望向雨麦。毕竟入夜寒,她先前还受了伤,不晓得就这样窝在那里,会不会受冻? 于是他又爬起来,捧着一条毯子慢慢靠近书桌,手脚麻利地将雨麦裹进毯子里。猫毛蹭着他的手,甚是舒服。 做完这些,七浮方才回到床上,来回翻了几翻后还是脱下了外套。他还真没有和衣而睡的习惯,反正小猫也睡熟了,还是脱吧脱吧…… 他双手枕在头下,不禁疑惑自己为何会这般相信雨麦,相信她能听自己的话。他忽而又觉得,自己本来就不该怀疑雨麦——放在前世,她本就是他的妖侍卫。 七浮现在终于开始对自己的前世生出些许好奇。很久之前他师父易翊便告诉过他,他乃是上一任祁环居主人的转世,役使修为颇深的两只大妖,受尽其他除妖师的崇拜,故今生也要努力修习符术,再登巅峰。 但七浮并不喜欢浮君那种特立独行的为人处世姿态,加之今生在本行上本就废得不行,故遇上任何事都养成了一个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不晓得是怠惰还是豁达的习惯。眼下既入了於虚,便要趁着新的开始,好生将自己改变一番了。 另外,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探查一下雨麦对浮君的态度。他七浮没什么本事,枉让雨麦继续称呼自己为主人也不好意思,虽然他自幼就心心念念一个妖侍卫。 他迷迷糊糊想着,但觉头胀得很,或许是方才战斗之时太过紧张,随后便慢慢睡去。 …… “闻先生,昨夜?” “浮公子已受过考验,罗大人认为他已合格。” “喔,那不错。” “那公子身世不凡,请帮主放心将少寞堂交给他。”闻九空边说边恭敬行礼,为帮主打开少寞堂的大门。 “既然闻先生这么说,我自然放心。”问罢情况,吕重青跨入门中,径直走向七浮所在的书房。 吕重青今日乃是亲自向七浮询问药物清单一事,因少寞堂多年被闲置,他亦不知少寞堂该是怎么个管法,需要些什么。念七浮出身行商的名门望族,他想了想,还是认为把买入药物的任务交到七浮手上更妥。 甫一进书房,吕重青刚想道一句“浮公子昨夜可还习惯”,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他来得太早,七浮自然还在卧床做梦。然而他床边正坐着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她正将手放在七浮发间,轻轻为他梳理。听见脚步声,女孩转过脸,一双兽瞳清晰地映在吕重青眼中。 “哪儿来的妖物!”吕重青只是微愣,下一秒脱口喝道,右手下意识按在背后的刀柄上。 雨麦此时虽能保持人形,体内妖力却一丝也无。见对方的眼神极其凶狠,她下意识离七浮又近了近,望向吕重青,语气平淡地道:“浮公子的妖侍卫,雨麦。” 吕重青冷哼一声:“净扯犊子!昨天我可没从浮公子那里见过你。来,你给我证明个身份先!” “不可,主人他还没有醒来,雨麦不能擅自证明身份!”哪知雨麦却坚决地拒绝了。 “那你把他叫醒呗,正好我也有事寻他。”说完,见雨麦仍不动,吕重青不由得起疑,须臾双刀骤然出鞘,他拿刀直指雨麦,故意大声道,“不敢叫?还是说你潜入这儿是抱着目的而来?” 吕重青本就是个大嗓门的豪侠,这么一喊,饶是睡眠质量再好的七浮也终于被吵醒。 七浮扶着额头坐起,见离床仅八步的地方正立着一名提刀的人,瞌睡虫马上被吓得无影无踪。他一伸手就从枕边摸出弯钩,闷声不响甩了过去。 见弯钩毫无征兆袭来,吕重青抬手一刀将之磕飞,继而退到门口,收到大呼:“浮公子你慌什么!鄙人吕重青啊!” 听闻这一名字,七浮忙不迭收回悬在半空的弯钩,不动声色地将之藏回枕旁,清咳一声翻身下床:“睡过头了,不知帮主竟会亲自前来。” 眸光无意瞥见窗外麻麻亮的天,这帮主也是个勤快人,这么早就来寻他,也不知有何贵干。 “不过头不过头,就是眼下有个事儿你先给鄙人解释解释。”吕重青看向雨麦,“这孩子自称是你侍卫,可我昨天压根没见到她。” 七浮笑了笑,拍拍雨麦的脑袋,想也不想脱口道:“她啊,的的确确是我侍卫,昨晚才从花幕街赶来,故帮主白天里不曾见到她。” 沉思片刻,吕重青抄手为难道:“咱们於虚规律重,若是侍卫,定要有个什么证明,并且还要将其加入名册当中,哪怕是妖侍卫也要这般。浮公子你怎么说?” “这个……”七浮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看了雨麦一眼,又看了她颈上悬挂的白璧一眼,讲道理,她如今应当是风见月的妖侍卫,而不是他七浮的。 妖侍卫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所谓的“证明”,差不多就是定下血契。也唯有这种以血为媒的方式,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