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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应天府没人敢靠近半步,若她真能成功将殷吹雪带到那里,也只能怪殷吹雪自己命薄,就算化为枯骨,怕也无人知晓她的下落。 "好,不过殷吹雪今日有事,我得到绮云阁外头等她回来,确切的时间不清楚,表少爷在那个地方,可要耐心等待。"翠环说。 吹雪与容永过了未时才回到绮云阁,她下了马车,便听见翠环大喊着她的名字,忧心忡忡地走过来。 "翠环姑娘?怎么脸色如此难看?"吹雪问道。 "吹雪姑娘总算是回来了!奴家可是等了吹雪姑娘一个多时辰,一个多时辰对翠环不算什么,但是就怕我家公子等不下去。"翠环哭丧着脸说道。 翠环的话让吹雪听了心头一沉,急问:"等不下去?杜公子可是发生什么事?" "我家公子今日赴了通判家的午宴之后,一直喊头疼,现在人正在一个大夫那边医治,公子半昏迷半清醒,一直说想见吹雪姑娘。"翠环说。 "头疼?"吹雪说道,看了容永一眼,又问:"杜公子现在人在哪里?" 翠环摇摇头说:"那个大夫是通判推荐的,大夫是个奇人,看诊的地方很隐密,翠环没办法说清楚到底在哪里,所以特别过来带吹雪姑娘一道过去。" "既然如此,就请翠环姑娘为我们带路吧!"吹雪焦急说道。 容永则是翻着白眼,没好声气地说:"毛病真多!我等会跟他道个歉!" "吹雪姑娘,我家公子说,只想单独见你,不想见到容公子。"翠环刻意瞪着容永说。 "不行!吹雪到哪里,我都得跟着,尤其是只靠你这女人带路的地方,我不可能会放心!"容永回瞪翠环。 吹雪忧心凌风的情况,担心他昨日撞了后脑之后,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只好跟容永说:"容哥,杜公子不想见你,八成是对你昨日伤他之事,还有些气恼,我一个人过去,没关系。" "不行!"容永很坚持。 吹雪只好哀求他。"容哥,这事不宜迟,就当是吹雪求你一回了。" 容永禁不起吹雪的苦求,只好对着翠环放狠话警告,说:"翠环,我让吹雪跟着你走,你可要安份一点,若是吹雪少了一根寒毛,不只是对你,我对包括杜凌风在内的所有杜家人,都不会善罢干休。" "请容公子尽管放一百个心,吹雪姑娘可真是命好,不只是我家公子,就连容公子,都把她当做捧在手心上的宝贝,翠环哪敢有半点轻慢。快走吧!吹雪姑娘。" 吹雪不疑,跟着翠环一起坐上另一辆马车离开。 容永始终对翠环很不放心,她今天的目光很闪烁,说起凌风头疼的事,忧虑之情也只显现在表象,以她这种只要主子下令,她就可以跪舔凌风脚趾的个性,她的表情很假,很不对。 容永进到自己房里喝完水之后,随即又走出绮云阁,马车早已不见踪影,他便在大路上奔跑,直奔杜府,然后不等门口的杂役通报,他直闯进去远世苑。 果不其然,凌风正在自己的书房,人不但活着,还好端端的,只是皱着眉头死盯着父母捎来的家书。 家书的内容让凌风很不开心,所以他见到容永直闯进他的书房,也很不开心。 "我今日可没有出现在绮云阁,你可别说你跑来我家,擅闯我的书房,是为了要打我。"凌风说。 "翠环呢?"容永冷声问。 凌风闻言想了一下,才想到容永指的是"那个"丫环,他说:"我今早让她到正院做事,她已经不是我远世苑里做事的丫环了,你若要找她,麻烦请到正院去问总管。" "果真是来者不善!"容永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要走。 "且慢!容永,此话何意?"凌风把家书扔进纸篓,起身走上前,问道。 容永冷眼看着凌风,说:"看你杜凌风干的什么好事!那个坏心眼的女人早上被你抛弃,下午就跑来找吹雪算账!" "算账?那个丫环做了什么?吹雪呢?"凌风急问。 "你看我会急着跑来找你,难道会知道吹雪现在的下落!人早被翠环带走!罢了!我看你也是一问三不知!"容永说完,转身又跑了出去,不理凌风在后叫喊。 毫无任何线索,若要找寻吹雪,杜凌风的凡人躯壳便派不上用场,司风立即脱离这一副躯壳,以神仙之躯迅速移形来到绮云阁。 绮云阁外人车喧嚣,气场混乱,吹雪看似被带上马车,她的残迹更是微弱,司风就算再焦急,也只能循着微弱的残迹,慢慢追寻。 几近日落,翠环带吹雪抵达一处偏僻宅邸,这幢宅邸占地极大,附近几乎没有其他民宅,大门倾圮,上方焦黑的横匾结满蛛丝,里头建物似被大火焚烧过,内墙摇摇欲坠,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荒凉阴森。 吹雪站在大门口,直觉可疑,便停住不动。翠环很干脆地踏进大门,站在门内看向吹雪,说:"吹雪姑娘莫疑莫怪,我刚来的时候也一样,觉得这里很可怕,但刚才我就对你说过,这位大夫是个奇人,就爱住在这种古怪的地方,快随我来,公子就在内院里头的一间厢房。您瞧,旁边那条走廊的尽头,不就挂着一盏点亮的灯笼,这里是有人住的。" 确实,翠环手指的方向,有盏火光摇曳的红灯笼,但宅子很破败,灯笼很新,吹雪还是觉得可疑,她暗自摸了腰带,想起今日前往庙里上香祭拜父母,身上不宜带着尖锐刀器,所以她的随身小刀没带在身上。 也许她真该听从容永的坚持,让他跟在身旁。 "吹雪姑娘是不信翠环?怕我害你?"翠环看吹雪一副警戒的样子,"啧"地一声,走到吹雪的面前,抓着吹雪的手臂,把她拉进大门,便骂:"我家公子心心念念,尽是吹雪姑娘,怎么?我说我家公子负伤,人就躺在里头,你倒还真是很犹豫!很迟疑!你可知我家公子为了你,对我做出什么事?" 翠环毕竟是个习惯劳动的丫环,她的力气大,吹雪几乎被她拖着走。 翠环的手劲很大,吹雪痛呼一声,连忙说:"好!翠环姑娘,我跟你走便是,可不可以放开我?" 翠环不理她的苦求,一面使劲拉她,一面咒骂,说:"前几天在国子监祭酒的兰秋夜宴上,你曾经说过,我们两个年纪相仿,没错,我们是年纪相仿,你跟我家公子认识不过四个月,我可是伺候了公子整整十年,这十年来,我掏心掏肺,把公子当做我的天、我的地,为了公子,我可以连命都不要,结果呢!他为了你这个只认识四个月的狐狸精,今天竟把我逐出远世苑!这口气,教我怎么吞得下!" "翠环,我对此事毫不知情,快放开我!" 吹雪总算明了翠环口中凌风头疼就医的事,是捏造出来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