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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方方正正的结实就行。一个月以后,两个箱子,一个炕琴就打好了,赶紧借了个大车给老李家拉过来。 桂花自打明东走了就有些心神不定的,时常说着话就走神,脸上也有些郁郁之色。李老太瞅见了也没多说啥,直到这家什都拉回来摆上,她赶紧拉着桂花来看,桂花脸上这才多了几分喜色。 李老太举着烟袋瞅了一圈,按了按箱子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玩意结实,用个几十年没问题。”等看完柜子看炕琴的时候,李老太不由地有些不满了,这北岔的炕琴上通常喜欢画些花啊草啊啥的,看着喜庆寓意也好。往年早些年做的炕琴都有这些东西,这几年没有颜料也没有愿意画的人,所以这一步就省略了 李老太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大孙子的婚事要办的风光一点才好,她抽了几口烟袋,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桂花,我记得你娘以前是大户人家小姐来着,她会不会画这些个东西?” 桂华犹豫了一下:“我娘年轻时候倒是会,可打解放以后就没在碰过玩意了,家里颜料纸币啥的都藏起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画了。” “画两笔就比秃着好看。”李老太拿下来烟袋:“明儿你就去把您娘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名词解释:炕琴,就是东北放在炕上一种柜子,用来装被褥的,我会在我微博上放一张炕琴的图片,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眼。 另外本文的背景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在东北的林区,有国内最大的原始红松林,那里有几十种矿藏,其中也有金矿,好像是九十年代才发现开采。卡卡小时候在那里长大十岁,小时候住在我爷爷家,所以对那里的生活起居还是有些印象的,再加上不太清楚地地方就会问下家里的老人,尽量让偏差小一点。 也有读者说金手指的问题,卡卡的这个文确实是金手指粗壮的,谁让我们蓁蓁这么牛掰呢,哈哈,么么哒晚安! 第19章 桂花亲娘刘春华曾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少年时期也过了一段颇为富裕的日子,不仅上过女学认了字,还学过绘画学过英语,据说还用刀和叉吃过牛排,是个十分洋气的人物。 在家里娇生惯养到十八岁,刘春华就嫁给了和自家家境差不多的吴家大少爷,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也过了几年舒坦的日子。等到了解放的时候,像吴家这样的人家是首当其冲要被批斗的,一家子都被扯到街上去游行示众以后,又把一家人拆开,分到各个地方去劳动改造,吴大少爷一家送到北岔林场做苦力。 一间破破烂烂快塌了的土屋子,一床露着棉絮的破被这就是吴家大少爷刚到林场时的全部家当,可在北岔这个长达四五个月冷到哈气成冰的地界,单靠这个房子和这床破被一家人用不了多久就得冻死。 吴大少爷面对这样的窘境,除了抹泪竟毫无办法,还是刘春华胆子大,她趁着天黑的时候冒死去了吴大少爷以往在北岔林场打猎时歇脚住的别院。因这宅子地界偏,外面看着也不怎么富贵,再加上前后左右也没有邻居,这才得以保存了下来。 刘春华找了几床干干净净的棉被,又去下人房里扯来几个破床单子缝在被子外面,把压箱子的厚棉衣找出来几件,故意打上几个破布丁,用了几个晚上一点一点的挪到了自己的小破房子里,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刘春华看了眼自己未完成的狩猎图,点了个火盆给烧了,只把那装着绘画工具的小箱子带走了。 靠着别院拿回来的几十斤米和棉袄棉被,吴家总算不会在这寒冷的冬天冻死饿死了,也仗着这里冬天太冷,林场其他人家除了上山捡柴火打猎轻易不出门,有的离着近的人家闻着吴家煮粥的香味,但看着他们一家也挺可怜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的,没人举报他们。甚至有时候打的猎物多了,还会扔给他们家一个兔子腿或是一块狍子rou之类的。 李老太是知道吴家的情况的,当初她带桂花回来的时候,正是吴家到林场改造的第二年,李老太见刘春华一个柔弱的女人,但拉起木头来和男人一样拼力气,就觉得这家的闺女错不了。 李老太嘱咐了桂花请她妈来画炕琴的事以后,便抽着烟袋出去帮王素芬去搓晒干的苞米,明南和明北两个光着膀子在后院的院子里一个往磨眼里倒苞米,一个负责推磨,等推累了两个人再换一下位置。 桂花没跟着李老太出来,反而找了块抹布,把炕琴和箱子上的灰一点点擦去。看着屋里摆的崭新的家具,桂花不由地有些发呆,直到李老太喊她做饭,这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一早,桂花带着几个干粮回娘家找她妈来画炕琴,如今快五十的刘春华已经不上山拉木头了,而是坐些打杂的活。这几天正赶上山上各种野菜野果大面积成熟,林场放假让工人储备粮食、拉过冬的木头,刘春华也得了几天的空,采了一筐野菜回来,坐在家门口择菜。 “上个月不是回来过了,咋又回来?”刘春华头也不抬地看她:“别仗着你婆家人好你就不把自己当外人,要是他家撵你回来,咱家可没有你住的地方。” 桂花咬了咬嘴唇,进屋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刘春华对面,从筐里抓出一把野菜手脚麻利的把根掐去,把择好的野菜扔到一旁的盆里。 刘春华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问她:“这次回来你到底有啥事?他家真不要你了?” “没有?”桂花依旧低着头,“我要结婚了,年底办喜事。” 刘春华忍不住笑了,她看了看桂花,语气忽然轻快起来:“老李家人好,也是你有福气才赶上这样一门亲事。” 桂花将最后一把菜择好,抬头看着刘春华,小声问道:“妈,你能帮我去画个炕琴吗?” 刘春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带了几分讥讽:“我不会画,我就是个拉木头的。“她快速地站起来,端着盆就要往屋里走,桂花起来连忙拦住了她:“妈,这是我一辈子的大喜事。” 刘春华垂着头看着盆里的野菜,神色不明,桂花忍不住掉了泪,声音哽咽地说:“那画就当是妈给我的嫁妆行吗?” 似乎这句话触动了刘春华,她抬起头来看了桂花一眼,自嘲地笑了一声:“当初我出嫁的时候可是二百块银元,一匣子金银首饰的嫁妆,到我闺女居然这一幅画就能打发了。” “妈……”桂花拖长音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刘春华看着桂花,终于没忍心再拒绝她:“好,我给你画,谁让我对不起你,这是我欠你的。” 打了盆水,刘春华把手脸洗干净,又把头发梳的光溜整齐在脑袋后面挽了个发髻。她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件洗的发白但整齐干净的衣裳换上,最后才从箱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