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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璞皱眉闭了闭眼。 这套小两居李不琢一个人住,房东锁掉其中一间卧房,她住另一间。已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她就看中这上班方便,房租也不贵。南北通透,闲时稍事拾掇,就是一片清新舒适的小天地,一点不比酒店差。 但过去从未接待别人留宿,里间是张单人床。 关璞“唔”了一下,鼓着脸冲进卫生间呕吐。 听着不远处马桶冲水的声音,李不琢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沙发靠背。幸亏当初挑了款沙发床,不然只能让关璞打地铺了。 关璞吐过两次,胃袋早空了。李不琢走近的时候,她正坐在马桶上,双手撑头。 “给。” 李不琢递去一杯水,她抬头勉强接过。 “卸妆油你用吗?洗个脸赶紧睡吧。” 关璞哑着嗓子应道:“谢谢。” * 屋里多了个人,李不琢就睡不踏实,辗转反侧。 在第三次试图入睡失败,她决心爬起来吃盒冰淇淋。 冰箱在外面,她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一下看见沙发床上的手机光——关璞正在发短信。 一切和她有关的闲事李不琢都不愿理会,索性脚下踩出声响,知会她一下。果然,关璞惊弓之鸟一般飞快收起手机,扭头看来。 李不琢已经打开了冰箱门,从冷冻柜取出一盒八喜,出声问:“你要吗?” “不……不要。” 李不琢拧开八喜的盒盖,抬脚关上冰箱门,又问:“你们公司今天在华澍聚会?” “没,我朋友开party,跟同事只是碰巧遇到。” “现在还难受吗?” “好多了……” “睡不着?” “想起来没和室友打招呼,怕她担心,跟她说一声。” 浓郁的奶香充盈齿间,李不琢大快朵颐,心情舒畅,便多嘴:“你明明不能喝,还被灌这么多,怎么不小心点。” 关璞没作声,讪讪地笑了笑。 “对了,你上次说想来华澍……” “那个别介意。”关璞打断她,“我不会和你纠缠工作的事。” “噢……”李不琢若有所思地拖长音调,腹诽还刚想说要不要帮你问问,“那你赶快睡吧。” 她吃完八喜去漱口,回来时关璞已经面朝里躺好。 第二天早晨李不琢睡到九点,慌慌张张起床,发现关璞离开了。 * 李不琢去酒店的路上,接到谭渡的通知,今天暂停总套的服务,说是客人的意思。 于是这一整天她都坐立不安,昨晚林锦承挨了那么重重的两下,以他的脾气怕是要找酒店的麻烦。然而直到她晚上下班,那个向来暴躁的人竟然还没找来。 也没有谁来找她兴师问罪。 她躲在角落偷偷给沈初觉打电话探听消息,那边静了片刻,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才说:“情况有点复杂。” 李不琢的心一下悬起。 “所以,我们得面谈。” 沈初觉约的地方在转过两个路口之外的外国语高中。 李不琢吭哧吭哧一路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那。一身挺括的条纹西装,双手随意揣在裤袋里,身后是暖黄色街灯,将他侧脸的轮廓映得很深。 他安静地站着,像民国时代的某家大少,在盼他的心上人。 哎,你少臭美了。李不琢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走到他身前,换上轻快的语调:“你刚才在外面?” 沈初觉看向她,绷起的冷感与疏离瞬间消散,表情变得鲜活,“嗯,晚上出去应酬,你打来的时候我正要走。” “林锦承那怎么处理?”李不琢记起正事,急吼吼地问。 “他脸肿了,请医生出外诊,还在酒店调养。不过昨晚的电梯监控出了故障,他恐怕也没办法。” 电梯监控出故障?李不琢了然,坏笑着拿眼瞧他,“耍诈哦。” “先说别的。”沈初觉突兀打断她的笑,对林锦承的话题全无兴趣,像是等不及,“我可不可以抱你?” 诶? 他用了疑问句,却不是征询意见,仅仅通知一声,就将还在发懵的李不琢拥入怀中。 “在酒店不能这样做,只好出来。今天是你第一次找我,想纪念一下。”沈初觉说着,抱紧了些。李不琢骨架小,他双臂一圈,就将她整个人收进自己的影子里。他下巴蹭着她的头顶,“虽然是为了林锦承。” 她脸埋向他胸.口的衬衫,沉郁的木香撞进嗅觉,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周围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不时打量他们,眼中的欣羡毫不遮掩地蠢动。李不琢脸上烧得慌,叫唤:“你大费周章叫我出来,只是想抱一下?” 本意是“大庭广众何必这么高调”的抗议,听到沈初觉的耳中,俨然带上别的意味,像是娇嗔和挑逗。 等李不琢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 沈初觉双手捧起她的脸,凝视她长而上翘的眼睫,清澈鹿眼有种天真的引诱,饱满唇形则是盛大的邀请。 “我想要更多。”他低头吻她。 身边传来惊呼。 潮湿柔软的触感,像被海草缠住,头皮发麻。他灵巧的舌尖循着角度辗转,时深时浅。她脊椎有电流一阵阵窜过。 比上次吻她进步了很多,不愧是优等生。 “我想这么做想了很久,早在我们还是邻居的时候。”和她的唇分开,他闭上眼,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吐息交缠。 这话提前回答了李不琢今晚的第二个疑问,为什么要约到中学附近。 她不服气,嘟囔:“赖皮,我明明没有答应你。” 沈初觉笑了,像笃定她拿他没办法,“随便你什么时候答应。” 反正跑不掉。 第21章 二合一 沈初觉说早就想吻李不琢的时候,她高兴得快飞起来。这好像猫听到觊觎已久的鱼突然坦白,说早就想被它吃掉。 当然,她没把心思全表露出来,那太不矜持了。 李不琢笑声含在喉咙,拍两下他的肩膀,“早想就该早点说嘛,搞不好我们孩子都有了。” 沈初觉:“……” 回去的路上他们牵手,挑偏僻巷道走,顶着头上硕大的月盘。 银色月光下雾一样,满地凝白。 沈初觉的手掌干燥,暖烘烘的,叫人生出些恍惚,仿佛可以这样一直走到世界尽头。 “林锦承莫名其妙挨一顿揍,不计较了?” “没当场抓到我,你要他怎么计较?”居民楼的底商夜晚还在营业,烧烤摊和小吃店生意都红火。沈初觉提醒她注意脚边的垃圾,转眸又说,“林锦承不敢动沈家的酒店,你自己小心点才是。” “又是总统套房又是漫天洒钱,他现在在做什么?” “林善培现在是纯粹的地产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