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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月收到了青山教授发来的邮件: “小爱月呀,我们实验室和亚际集团要正式签约啰,定在2月17日,也就是你们的农历初十,老头子我选了浩介和你陪我去哟,那边的人会负责帮你订去香港的机票,对了,你还要负责做项目的presentation,用英语,好好准备哦。 新年快乐,祝你一家人万事如意。” 回到瑶寨 节前两天,林决也回来了。这位哥哥已过而立,性格一向淡漠,在外头有自己的房子,平时也不太接触,林爱月跟他没什么可聊的。 南月去了北京,年三十的饭桌上,只有三个人。 爱月把年初十要去香港的事告诉林楚平,却得知林决当天也要去香港,还是同一个航班。除了林楚平交代他照顾meimei外,两人都没想太多。 大年初一南月才回来,年初四带爱月回了广西老家。 飞机到了首府,还要辗转汽车数小时,去往一个小县城里的瑶寨。北方不比南方,冬天仍旧一片青山叠翠,水流清清,气温才是感知四季变化的唯一方法。 南月出生的瑶寨离中越边境不远,不少老人还曾上前线支援,每年政府都要组织扫雷,以防残留的地雷炸死牛羊。 寨子不通火车高铁,只有一条逼仄的公路,盘山九曲。一路前进,路边随处可见牛羊吃草,背着背篓、身着青蓝土布的瑶族村民在走动,青山绿水,返璞归真。 这是背篓瑶,瑶族的其中一脉,聚居山区,人数很少很少。 小舅就在县城工作,亲自到首府接她们母女。车子才开进寨子口,那里已围了不少男女老少。 南月的母亲秦月年轻时就是寨子里人见人爱的大美人,生了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女儿,全寨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一下车,爱月就被族人们团团围住。 “阿月回来啦,漂亮得哦!” “阿月高哦,都跟mama一样咯!” 族人们夹了方言,普通话不太好,爱月一一打招呼,他们也没太能听懂,热情却不减分毫。 七大姑八大姨来帮南月抬年货,一群人簇拥着走向半山腰一片低矮的灰色石砖房,说笑声响彻山谷。 吃过晚饭,族人们围着篝火说话,有个老奶奶记性不好,每年爱月回来,都要拉着爱月说同一番话:“当年山上有石头滚下来,我们村好多房子塌了,政府派人下来帮我们搬家,你老爸啊就是其中一个,脸白白的,真好看啊,你老妈跟你老爸,配得不得了!” 早几年前,族人们还曾劝阻这位奶奶,少跟爱月提她过世的生父,可老奶奶记不住,爱月也喜欢听。 南方不冷,爱月穿了条长裙,露出那串脚铃。她蹲在老奶奶身边:“雅婆(阿婆),你认识我雅傣(外婆)吗?” “认得呀,你雅傣好漂亮的哦。” 老奶奶开始了故事:“你雅傣以前当医生的,又漂亮先,好多人都喜欢。后来她去越南那边帮忙打仗,认识你阿公,我还得见过,长得俊噢。” “跟你雅傣一起的,都好漂亮哦,她还得带一个外面的姑娘回来,你脚上这串铃铛,你雅傣还得送一串给那个姑娘,她好喜欢的。” “那个姑娘呢?” “后来不见咯,也不懂得去哪里噢。” “她叫什么名字呢?” 老人努力想了许久,才说:“不记得咯,你雅傣叫她,青青。” …… 秦月有三个孩子,南月是长女,后面一个弟弟,一个meimei。 南月生得俏丽,又能歌善舞,从小作为少数民族特长生培养,后来成为知名舞蹈家。二弟在县里上班,三妹传承瑶医,一直留在寨子里行医看病。 从前寨子建在山顶上,一片的半边楼,后来山体滑坡,整个寨子都存在安全隐患,政府才将寨子搬迁到半山腰来,建起石砖房。 林爱月生父是支援队的工程师之一,就在那时与南月相识。 三妹一直住在那时建起来的房子里,只时代变迁,添置了些新家具。 林爱月坐在木沙发上,手里捧着打老照片。正在看的那张,秦月身着白色医服,绑着两边小辫,明眸皓齿,很是标志。脚踝处系了串铃,正是爱月脚上这串。 三妹端着个木盆进屋来:“来,三姨给你泡脚。” 木盆里是草药熬成的药水,有祛风解寒、舒经活络之效,瑶寨地处多雨雾地带,浴足已成族人习俗。 爱月脱了鞋,把脚铃往高处挪。三姨拿个小板凳坐在爱月面前,挽起缀满挑花刺绣的袖子,将她的脚丫放进药水之中。 爱月:“三姨,我都大了,可以自己泡脚。” 三姨笑了,按住她脚丫,力道一深一浅,“按摩是大学问,你还不懂的。” “我mama去哪里了?” “有个病人来找,她去给病人做药浴了。” “mama也会吗?” “她会呀,你外婆从小就教我们,你mama好久不做,怕忘咯。” 药香沁人心脾,爱月感到通体舒畅。每年回来,三姨都要给爱月讲一些奇葩怪病是如何被她治好,这次讲的是蛊毒之症,外族人听了必定觉得神乎传神,而爱月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爱月问:“三姨,你为什么不去城里开个医馆,再收几个学徒,瑶医这么神奇,一定有很多人想学。” “这个啊,祖传的本领,是不能传给外族人的。” “这样啊,那外婆除了传给你和mama,就再也没教过别人了吗?” 三姨思忖片刻,说:“有个人特殊,她是你外婆的战友,一起在越南前线支援医疗,跟你外婆拜了姐妹,对瑶医也很感兴趣,外婆每次给人看病、抓药、熬药,她都在旁边认真学习。” “是刚才在外面,雅婆说的那个青青?” “是啊,就是她。” “她是哪里人呀?也是广西人吗?” 三姨朝外看了眼,院子里没人,才对爱月说:“跟你说,你不要说出去。那个阿婆是个日本姑娘,当时才跟那边打完仗不久,你外婆带她回来,不敢告诉村里人。” 爱月很震惊:“那她怎么会跑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呢?” “也许是为了赎罪吧。” “那后来呢?” “后来她不见了,你外婆说是因为她的失误,一直很愧疚,到打完仗还经常跑去越南找她,”三姨摇摇头,有些无奈,“你外婆也是个重感情的人,找她找了一辈子,战场上那么乱,说不定早就不在了,哪里找得到啊?” “因为外婆的失误?” “具体三姨也不太懂,那时我还没出生,你mama也还小。后来你外婆老了,有点痴呆,还时常说,多好的姑娘啊,对不起她啊什么的。” “外婆跟那个阿婆,真的很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