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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月笑眯眯的將臉遞過來,“摸一摸也是可以的喲。”

    吹石嘆氣,抬手推開,“別鬧。”

    三日月彎著眸子坐正,“能與喜歡的人親近,就算是打鬧也分外值得珍惜,主殿,可不能過於冷落我等。”

    “吶,三日月,”吹石翹著二郎腿,兩手向後支撐著歪斜的身體,“我喜歡你們哦。”

    那樣的美麗,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在她初次喚醒神交給自己的“未來日記”的時候,總共四十七把刀高懸在半空中,握在手裡的高科技異乎尋常的熱,視線卻像是被吞食一樣,根本無法從它們身上挪開。

    每一把都很漂亮啊。

    靜靜地帶著神性,等待有人去喚醒的寧靜氛圍,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進去了。

    吹石這廂露出回憶的神色,另一邊兒卻有人神色微變。

    “……”

    三日月凝望春櫻的眼瞳剎那間收縮,可謂刀劍之中神性最高的明月微微色變,仿佛有那麼一瞬將水底之月撈起分毫,以至於虛幻的美麗有了實體。

    “主殿……”

    吹石無可奈何的皺皺鼻子,“什麼事?”

    這純粹是三日月無意識發出的呼喚,得到回應後他迅速收起外露的情緒,抬起寬大的衣袖擋住嘴唇,借此再次將自己守護地一絲不漏。

    “沒,沒什麼,”他笑呵呵道:“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能夠被主殿喜歡。”

    吹石聞言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多容易滿足啊,你們這群家伙,雖然也夠任性的……”回想這群人在自己獨居時候造成的麻煩,光是回想都忍不住嘆氣。

    三日月高掛弦月的眸子時不時彎曲附和道:“那還真是失禮了。”

    在吹石看不見的角落,或者說是不知道的心緒裡面。

    清冷傲然的三日月宗近也曾奇怪地質疑過人心。

    就是這麼容易滿足,怎麼卻總是會不知足呢?

    縱觀歷史百態千載,歷經沉浮,輾轉在無數豪傑之手,三日月宗近這把刀的刀身殘留下太多的遺憾與不甘,這些人性的糾紛系成的死結早已無人可評說。

    回到本丸裡面,遇上的第一個人就是今日應該在馬當番的鶴丸國永。

    鶴丸揮著在夜裡能白的發光的手,眯起的眸子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喲,三日月,主殿今天也還活著嗎?”

    三日月微笑著與他擦肩而過:“你在說什麼呢,鶴丸,她可是我們的主殿,說起來你今日是馬當番,沒有和鯰尾一起伺候馬匹嗎?偷懶可是會被長谷部罵的。”

    “饒了我吧!”壓根沒有換上內番服的鶴丸國永輕盈轉身,宛若鶴一般追上三日月的步子,“我會在這裡,當然是為了防止某些事情發生,這點兒你不會不知道吧,老爺子?”

    三日月腳步一頓,再度邁開時,聲線清朗雅致。

    “誰知道呢。”

    沒想到會被隨便回復的鶴丸神情呆愣地停下,眼瞅著三日月腳步不停地走出一段距離他才急忙追上去。

    “喂喂,等等我啊。”

    三日月輕笑著停下步伐,轉過身,視線一寸一寸掃過整潔,干淨,布滿靈力與春季氣息的本丸。

    “鶴丸喲,你知道的吧,這裡一開始不是這個樣子,是因為有了主殿,本丸才適宜刀劍付喪神們生存。”

    鶴丸差點兒撞上猝不及防停下來的三日月身上,但他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的重擊。

    一向喜愛著驚嚇的鶴臉色都不好了,他深沉的目光落到三日月身上。

    三日月笑道:“這個本丸無論哪裡都像是新生了一樣,只有一處地方,永遠不會變回原樣。”說完,步履從容地走過這條長廊,轉過前方拐角,全然不擔心鶴丸國永再次追上來的淡然篤定。

    留在原地的鶴丸國永低下頭,半響,用力撓亂一頭白色短發後猛然蹲下抱頭。

    這個本丸裡只有一處不會因為吹石的存在而恢復,那就是屬於審神者的房間。

    劈爛的紙門,濺滿血跡的天井,遍布刀痕的榻榻米和至今沒有修復過的結界。

    放在其他本丸,那處地界本該是審神者的私人場所,也是刀劍付喪神希望永遠駐足的地方,但是在這個本丸卻腐朽的比之陋室還不如。

    “鶴先生?你怎麼在這裡,還一副出戰的打扮?”

    拿著飯團路過的燭台切光忠詫異地看向抱頭蹲地縮成球的鶴丸國永,這家伙別又是在想著驚嚇吧?

    鶴丸國永蔫蔫地從雙臂間探出腦袋,就像是雛鳥剛從蛋殼裡冒頭似的,“小光啊,三日月回來了。”

    燭台切純金色的眼神立馬鋒利起來,“他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鶴丸邊直起身邊搖頭,“只是,他提起了審神者。”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本丸吹石是吹石,審神者是審神者,兩者從未並列,即使所有人都稱呼吹石諾諾為主殿,但……

    燭台切光忠的表情暗淡下來,“要隱瞞下去啊,只要這一次的主殿不來到本丸,那麼就要一直隱瞞下去。”

    鶴丸國永不贊同地皺眉,但也沒說別的話阻止。

    燭台切望著居然被風卷到院子裡還在此時落下的櫻花淡然而殘酷地道:“我已經不相信有人能接受這座死過八任審神者的本丸了,就算能接受,也不會有誰去相信。”

    既然無法信任,那麼就算是欺騙也好,也要把人留下來。

    鶴丸國永:“小光……你還記得伽羅醬的事情?”

    “……不,我忘了,”燭台切光忠遞過來捏成小兔子模樣的飯團,笑容還是神情無一處不正常,“這是給短刀們做的甜飯團,鶴先生要來一個嘗嘗嗎?”

    “啊,這還真不錯!”鶴丸國永裝作沒發現燭台切的異樣拿起飯團咬下一口,“美味!小光做的東西就是好吃!”

    燭台切爽朗地笑道:“吃完鶴先生可要去換衣服去馬當番哦,剛剛還看到鯰尾在到處找你呢。”

    鶴丸國永頓時露出糟糕的表情,“啊呀!這回可麻煩了。”

    “鶴先生,振作一點兒。”

    “好好,不過在這之前我先有點兒事,回頭再說,小光!”

    說完鶴丸邁開大長腿,輕巧地跑過擦拭地干淨的走廊,燭台切光忠站在原地無奈地搖搖頭,但在他抬起腳步之前忽然停滯一下,用力捂著額頭,在這個時候隱隱有黑暗的氣息從他身體裡冒出來,但又在他感覺不到疼痛時消失。

    燭台切光忠奇怪著突如其來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頭疼,一邊走一邊呢喃:“是要找藥研看看了,刀也會生病嗎?”

    先一步跑走的鶴丸橫沖直撞進前幾任審神者專門留給三日月的大和室,不出意外地他正穿著華麗的作戰服,頂多卸去一些金屬配飾,一身藍色狩衣的跪坐在廊前品起香茗。

    看著這樣的三日月,鶴丸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