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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蕴寒梅之傲节。 传说,唐时女皇登基,命百花盛放,唯牡丹不从。 因此典故,文人待牡丹亦有所偏爱。不仅慕其芳容,更是赞其气节。 围观之人将壁上赋文读来,无不点头称服。 那书生方停下笔,只见身旁另一皂袍书生,拿手肘推了推他。 皂袍书生只道: “陈兄,咱们来办正事的。怎的来了牡丹花会?又作甚么技痒?” 那皂袍书生原是太学生魏林,而作赋文的,正是陈酿。 陈酿笑了笑,只道: “自然来做正事的。” 魏林蹙蹙眉,将信将疑: “你题上一篇赋文,人便找着了?” “已找着了。”陈酿胸有成竹。 他再不耽搁,只拨开人群,远远地跟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 看上去,像是辽、金一带,来做生意的胡人。 魏林一惊,忙跟上去,低声道: “陈兄,你真神了啊!茫茫人海,也能找着。” 陈酿从容跟着那人,一面解释道: “一来,牡丹花会热闹,他若想掩人耳目,最是方便。二来,本朝人皆爱诗文。见有人留诗作文,不看上一眼的,必不是抱着游览之心。三来,他既为胡人,本也打眼些。” 魏林点点头。 这个陈兄,成日里闷声不响的,原是早有一番周全安排。 那胡人行入一条小巷,神情心虚又谨慎。 他不时地停下脚步,又不时地四下看看。 陈酿与魏林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敢太近,生怕被人察觉。 二人刚要往巷子里拐,只见巷子中猛冲出来一人。 那人宽袍广袖,隐有浅浅醉态。 他一手握着累金丝多宝马鞭,一手拎着红泥酒坛。踉踉跄跄,偏偏倒倒,也没个正形! 说他是个市井醉汉吧,可这一身装束、手中酒器,却皆是极讲究的。 大抵是哪家浮浪小郎君,任性胡为,不知礼数! 陈酿与魏林被他一撞,皆跟着踉跄几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得他们将人给跟丢了! 魏林性子急,不待站稳,已然骂起来: “走路不长眼啊!” 陈酿却一时默然不语,只负手看着那人。 待那人站直身子,他方一脸冷淡,只道: “赵小郎君,好巧啊!” 魏林闻声看去,吓!原是鲁国公府的败家孙儿。 以为做了谢府的女婿,又得了正经差事,他也能收敛着些。 不承想,竟还是这般不检点。 他如今在洛阳无人管束,较之从前,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廷兰扶着墙,狠狠揉了几下眼。 待看清眼前人,他遂咧嘴一笑,道: “是陈先生与魏兄弟啊!” 魏林冷笑一声,对他很是看不上。 陈酿倒不作什么反应,只冷眼看着。 赵廷兰又看陈酿一眼,忽猛一个激灵,直甩了几下头。 他忙道: “陈先生,不会是岳父大人派你来看着我吧?” 还不待陈酿答话,只见赵廷兰正抓耳挠腮起来。 他瞧上去很是懊恼,不住赔笑,竟有些语无伦次。 莫非,真吓着了? 只听他道: “今日你恰撞见,我平日不吃酒的。此番来是公干,公干,顾不得饮酒作乐,顾不得!” 陈酿冷眼看着他: “这与我无关。” 此话既出,赵廷兰先是一愣,随后紧张神色全无。 他舒了一口气,转而搭上陈酿的肩头,笑道: “你可吓死我了!” 陈酿斜眼看着,肩头一抖,直甩下赵廷兰的手臂。 “你没醉啊?”他道,“那么,赵小郎君,为何会在此处?” 陈酿审视着赵廷兰,容不得他半分敷衍。 赵廷兰依旧一张笑脸相迎: “本是半醉,可不就被你吓醒了么!说来,你们怎的来洛阳了?” 他看着陈酿打趣似的笑了笑,又补上一句: “可还有旁人?” 这个“旁人”,自然是说七娘了。 陈酿抬起眼,若非他骤然出现,还真不想与他多说一句! “并无旁人。”陈酿道。 赵廷兰转而一脸失落。 陈酿深吸一口气,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只冷语道: “赵小郎君,你还没讲,为何会在此处?” 赵廷兰撇撇嘴,抡起酒坛便饮了一大口。 罢了,他只道: “陈先生,你这个人,便是太无趣了些!我都没问你们,你们又为何问我来?我不过是酒醉乱行,走到何处,便是何处,哪有那么些道理?” 陈酿这才笑了笑。 他朝巷子后看一眼,方道: “看来,赵小郎君酒兴未尽。不如,我与魏兄,再陪你吃上几盅?” 魏林一愣,只不解地看向陈酿。 赵廷兰此人,品行不端,枉读圣贤,岂是他们太学生该结交的? 赵廷兰瞥魏林一眼,方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有人很是看不上我呢!” 陈酿遂向魏林道: “咱们皆自汴京来。他乡遇故知,很是难得。” 魏林看着陈酿,默了半晌,这才明白他的深意。 赵廷兰骤然出现于此,未免太巧了些。或许,那胡人与他,还真有些渊源。 魏林方应声,他一向信陈酿的。 赵廷兰脸皮厚,有人请吃酒,他自当不计前嫌。 他抱拳道谢,手掌又狠狠朝大腿上一拍,酒坛一抡,便搁在肩头。 这等豪迈,在如此文雅的汴京、洛阳之地,皆是不多见。 只听他高声道: “哥几个,走嘞!” 陈酿摇头笑了笑,劝着魏林,便随他去了。 赵廷兰正要往东边,老刘家的酒肆去。 陈酿忽拦道: “不如朝西边去吧!我前日与魏兄在那处吃酒,有个牡丹饮。那酒气味醇厚,花香四溢,也不醉人。赵小郎君,可愿一试?” 赵廷兰忽顿住脚步,神色沉了沉。 他转而又笑道: “这般好酒,便劳陈先生破费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促拍满路花2 卖牡丹饮的酒楼临近洛阳城门,足有三层之高。 于座中望去,商户林立,百姓甚众,只将洛阳街景的繁华热闹尽收眼底。 若论把酒言欢,再没比这更合适的去处了。 若要寻个什么人,此处视野极佳,亦没比这更合适的! 三人方落座,只听赵廷兰笑道: “看陈先生整日里不言不语,原也是个极风雅的!这般宝地,是如何寻得?” 此处是洛阳最热闹的酒楼,赵廷兰这等纨绔,岂会不知? 陈酿看他一眼,他这般说,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