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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服侍了陆德林也有十几年了,自然晓得他如今正在气头上,得顺着他的话说,“妾身甘愿受罚。只是海儿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还请老爷能饶了他一命……” 她死死地挡在了儿子的面前,哭着哀求道。 陆景海被踢得浑身都疼极了,只是不敢在陆德林面前哭出来,强忍着痛躲到了柳氏的身后。 其实也是那杨家小姐生的太过娇艳了些,加之他又喝不少酒,酒意上了头,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跑过去与她说话……要是换做平时,他听到是陆五叔房中的客人,便会退避三舍了。 他虽不觉得自己过去与她说两句话,就错得离谱了,但也是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心中有些后悔了的。 这会儿再被父亲狠狠地踹了几脚,他早就清醒了,缩着脖子,颤颤巍巍地与陆德林说:“爹……孩儿真的不敢了。您就饶了孩儿这次。”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德林,举手发誓道:“若日后孩儿再做出这等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来,孩儿愿意自断双手!” “你就是现在斩了两只手,恐怕都不够给杨大人赔罪的!”陆德林冷冷地说道,心中的怒火总算消散了些,看着地上的柳氏问她:“你教出的好儿子,你说要怎么办吧!” 柳氏来时便听丫鬟们说了,陆五叔发了话,没教好之前不想看到他,她看了儿子一眼,有些不忍,却还是道:“妾身愿带着海儿去寺中修行两年,期间必定亲自看着他吃斋念佛,修习佛法,绝不让他出来惹事。” 让他一个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人去寺里跟着那群和尚修行,简直就是一种非人般的折磨……陆景海想开口求饶,柳氏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说。 陆德林在旁沉默着,柳氏咬了咬牙,又道:“在没教好他之前,妾身……妾身绝不让他回陆府。” 对于陆德林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他犯了什么事,而是他惹了杨阁老的女儿,杨阁老在朝中都能呼风唤雨,想要对付陆德林一个捐来的中书舍人实在太容易了。 柳氏这么说,也是怕杨阁老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再处罚陆景海一次,那就不是踢几脚这么简单了……她这样说,也算是在保护陆景海。 让他去寺里也算是赶他出陆府,让陆澹看不到了……陆德林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陆德林走了之后,苏氏赶紧过去将二人扶了起来,轻叹了一声:“杨阁老在朝中德高望重,就连五爷对他也得毕恭毕敬的,你如今犯了这样的错,他怕是很难不计较。你们去寺里避避风头也好……那里虽然条件艰苦些,但好歹不会丢了性命。等这事淡过去了,我再让人接你们回来。” 柳氏也知苏氏这个主母不好做,此刻只恨自己的儿子没用,连杨阁老家的闺女都敢惹,“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海儿的。” 苏氏叹了一声,让人送了他们回房,还请了府里的大夫给陆景海看伤。 陆景明收到消息的时候,柳氏已经命人收拾好包袱,打算要走了。 见陆景明进门,她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明儿,你弟弟他没出息……娘以后只能指望你了。” 陆景明握着柳氏的手,追问事情的经过,柳氏只是冲他摇头,“你弟弟他,并未真的非礼了杨家小姐,只是言语间轻浮了些……但被她亲哥哥看见了,他便是有理也说不清的。杨家小姐那样出身的人,京中谁人敢得罪呢。你也别怪你爹,是你陆五叔发了话,他也是迫不得已。” 陆景明听了十分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娘,我去求五叔可好?这眼看就要过年了,总归要让你们过完年再走。” 苏氏红了眼眶,叹道:“没用的。就算是你五叔,他也不敢得罪杨阁老。” 想到日后见二儿子的机会少了,不由得伸手抱了抱他:“娘只盼着有一日你能出人头地,再不用受旁人的委屈。” 小厮扶着陆景海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看陆景明的时候,目光有片刻的闪躲。 陆景明很想出言责备他,但看到他的模样,到底有些不忍心,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照顾娘,一有时间,我便会去看你们。” 陆景海点点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的,要不是自己一时冲动,也不会连累生母。 第036章 杜远 陆澹这次并没有带陆瑾怡去书房,而是一路往陆府北段走。 陆瑾怡看着这走过无数遍的青石砖道,隐约猜到他要带她去哪里,忽然就有些不想跟上去了。 她顿住了脚步,陆澹虽是背对着她走在前面,却也时刻留意着她的动静,听到身后脚步声突然没了,缓缓转过了身来,见她立在雪地中垂眸冥思,不由得淡淡开口:“怎么,怕了?” 自然是怕的……她并不晓得他故意支开下人,单独带她来这是想做什么! 陆澹这个人向来难以捉摸,陆瑾怡前世已经栽在他手中一次,不得不对他心生防备。 “五叔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陆瑾怡并不回答,而是装傻问他,又道:“侄女今日来只是想与五叔说几句话……一会儿还要回去听夫子讲课,去晚了夫子怕是会怪罪。” 陆澹请来给他们兄妹授课的是国子监已经退休的五经博士,算不上德高望重,但在京城中也是十分有名望的,他教授学生是出了名的严厉,从不允许学生迟到,或者听课走神。 她那几个哥哥没少挨夫子的戒尺,但据他所知,他对陆瑾怡却格外宽容……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他也知道,如今却想搬出夫子来当托辞……陆澹不知该笑她聪明,还是笑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他并不拆穿她,而是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站到了她面前,“说起授课,那日我考察你几个哥哥的功课,倒是忘了问你,你学得如何了?” 陆瑾怡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找什么理由不好,偏偏找了这个,正中他下怀了吧? 此刻只能干笑着与他打太极:“五叔费心请来的夫子,学识渊博,授课十分风趣,让我和几个哥哥都受益匪浅……” 说的冠冕堂皇,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到底还是个丫头,紧揪着袖口的手,就暴露了她的紧张。 这丫头好像每次见他,都是如临大敌一般? 陆澹背过了身去,轻轻说了句:“有所进益就好。”便又默不作声地迈步往前走了。 陆瑾怡咬了咬唇,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不是喜欢那处的腊梅?”陆澹头也不回,“那日走得匆忙,你应该没有好好看到。” 他这是要带她去那处赏梅? 那里有着那么多痛苦的回忆,她是决计不想踏进去了。 她低低地在陆澹身后说:“我不想去……” 陆澹眉头微蹙,看着她,面露诧色。 陆瑾怡抬头看着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缓些,“那处的腊梅开得再好,想必也不会比金谷园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她已经见过了更好的,对那里也没什么留恋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金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