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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停下来寒暄两句。众人便问:“子寒这是要去哪儿啊?” 姜冽便轻叹一口气,不掩郁闷的道:“去接个郎中,瞧我二叔家的二meimei。”他说半句藏半句,众人不免接着问:“哟,姜二姑娘怎么了?” 国人都爱看热闹听热闹打听旁人家的隐私,姜冽说话的声音并不低,路人不免抬头望过来,小声的窃窃私语:“姜二姑娘?不是拒了章三爷亲事的那个姜二姑娘么?” 旁边便有人替他肯定加确定:“就是这个姜二姑娘。” 那么,姜二姑娘这是怎么了?干吗大过年的这么兴师动众的请郎中啊?莫不是身子不好了?要真是快不行了,那可真是晦气。 姜冽等把众人的胃口都提起来了,才叹口气说道:“家门不幸……” 众人正竖着耳朵等着听呢,不想马车里传来了抽泣声。众人眼都瞪大了:这是谁啊? 姜冽眼睛望着马车里,柔声劝道:“小四儿,别哭了,生死由命,你哭也无益。” 众人又是庆幸又是失望:敢情马车里是姜四爷,不是姜二姑娘啊?可听姜冽这话里的意思,姜二姑娘真的不行了? 姜朴一掀帘子,眼睛红通通的,鼓着腮帮子道:“什么生死由命?这分明是人祸。” 姜冽也只是摇头,满脸的郁色,众人越发好奇姜二姑娘到底怎么了,姜冽只是摇头:“唉,家丑不可外扬。”一副不可说,不可说,我怎么也不能说的模样。 姜朴便气恼的道:“大哥你怕什么?怎么就成了家丑了?章三爷不问青红皂白,追到蓟州打人,那才是丑事呢。” 众人惊异中一片抽气之声:啥?章三爷追到蓟州去打姜二姑娘了? 第110章 、拦路 送上第二更,收藏满700加更。感谢书友1389254848打赏。 姜朴这一句气话,信息量也太大了些,众人疑惑:为什么章三爷要打姜二姑娘?两人能有什么恩怨情仇?再说不是正准备议亲么?姑爷再大的架子,没成亲之前也没有敢动手的?真这样暴戾,哪个姑娘敢嫁他? 自有人不厌其烦的替不明白的人解惑:肯定是姜二姑娘拒亲,章三爷恼羞成怒了呗? 那姜二姑娘为什么拒亲?章家可是高门大户? 立时有不屑的声音:好不好的,旁人都只看个热闹,到底怎么样,谁知道?就凭他打女人这一点看,可见果然不是良配。 众人齐齐点头,众口一词:就是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和女人计较?也就是那滥醉如泥又嗜赌成命的牛二灌多了黄汤爱打老婆。 牛二是燕城有名的闲汉,家徒四壁,可偏偏游手好闲,整日里混迹在赌场与当铺之间。娶了个媳妇,给他生了一双儿女,却早早的就都卖了,就为了换酒钱。 牛二媳妇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却不敢反抗,只这么忍气吞声的和他过着。 牛二有钱了就去赌,没钱了就去赊酒,家里什么都不管也不顾,只靠着牛二媳妇给人做帮工赚点钱贴补家用。 他有个毛病,喝了酒就爱打人,常常把牛二媳妇打得披头散发,长街流窜,惨叫声能传出十好几里地。 众人一听说打女人,立刻就想到了牛二身上,脑中不自禁的脑补了一幅章贤痛打女人的龌龊画面。 也并非所有的男人对自家老婆都怜爱疼宠有加,可众人敢拍着胸脯子说大话:老子是男人,不和女人计较。当然,气急了给女人一巴掌也是有的,但那都是私底下,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就算打了,回头拉到榻上一番整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不都有讲儿的嘛。 也没谁像章三爷这样,打个女人,追出一百多里地,还打得这么沸沸扬扬。 听姜冽话里的意思,这姜二姑娘如今是凶多吉少,可见章贤下手有多重了。他有再多道理,打死女人,那也是没理的。 因此所有人都把他和牛二等同起来,甚至还摇头晃脑的道:再有出息有什么用?若我有闺女,是绝对不敢嫁他的。 燕城里认识姜冽的人不少,有同门的学子,也有相熟往来的通家之好,每见一回面,姜冽都要叹气一回,姜朴都要红着眼睛哭骂一回,很快章贤打死姜二姑娘的事就如同张了翅膀的风筝,传得燕城大街小巷都是。 熟识章贤的人也很多,听了姜家这番说辞,对他的印象几乎是一落千丈,有年纪大的,不免感慨:当初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只听说武艺超群,能力出众,不想竟这般不堪,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同一辈的不免幸灾乐祸:叫你张狂,当成大将军管屁用啊,做人无德,迟早遭人唾弃。如今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只怕以后在燕城都要抬不起头来了。打女人?啐,什么玩意儿,这样的人,哪里能算什么楷模? 终于不用再被家里长辈耳提面命拿他说事了,年轻一辈的人都扬眉吐气起来。 姜冽将燕城转了一圈,接到了如意和郎中,也就没打算再转下去,正吩咐车夫直接出东门去蓟州,不想迎面来了一匹马,马上高坐一人,黑衣黑袍,玉簪束发,整个人都透着冷煞。那人正目光咄咄的看着自己,眼神犀利,有如实质,仿佛已经朝自己射出了千万枝冷箭。 姜冽心里发寒,暗暗蹙眉:这章贤杀气太重,果然不是良配。自己一个大男人尚且害怕,何况是病弱娇柔的姜辛? 他自是明白章贤此来的目的。燕城不大,有点儿风吹草动,但凡留点儿心,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章家时常有下人在燕城走动,自己闹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不知晓。 就算不是底下人通风报信,有那与章家交好的,怕是也早递了消息过去。 只是没想到他还真敢来。来的好啊,连二meimei都敢和他对质,自己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姜冽忍不住眼底泛起嘲弄的笑意,拱手道:“章三爷,别来无恙。” 章贤气得,恨不能一鞭子把他从马车抽下去。他虽比姜冽年长,可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姜冽就和个跟屁虫似的,一口一个“三哥”,现下倒好,连“章三爷”都冒出来。 章贤黑着脸,道:“贤弟这是要去哪儿?” 姜冽立刻戒备的瞪大眼,心道:怎么,这是要拦着我不许我去蓟州么?想拦可以,那也得你拦得成拦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