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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若成,则大家富贵同享,若败,自然大家一起人头落地,因着利益绑在一起的团体,比什么都更牢固。 章哲所献舆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再递上搜罗来的状告鲁建成诸多罪状的折子,周文珏没怎么犹豫就做了选择。 如今的朝臣分成三派,不是他的人,就是父皇和太子的左膀右臂,他既被父皇抬出来与太子兄长打擂台,两人就势必生死敌对的架势,不可能和平共处。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两派的绞杀不可避免,能够提早把太子殿下的人换掉,周文珏求之不得。若是误伤了父皇的人,他有理有据,也算不得出格。 因此鲁建考课的最终结果是“爱憎任情,处事乖理”,理当为“下上”,周文珏特地高抬贵手给了个“中下”,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他便只能留任不发,待后处理。 鲁建成的事只是个小石子,溅起几星涟漪,却并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等到九月,周文珏将他罪状一一列举,呈到当今圣上案头,圣上震怒,判他斩立决,子女家人俱皆流放时,已经是掀不起来的风浪,这是后话。 姜辛只知道鲁知府被调任,建宁府又来位姓陈的知府,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却是个面相清俊、一团正气的男子。 这位陈知府进城时,姜辛也曾远远看过热闹。是谁任这一方知府,她并不关心,但这位大人年轻气盛、雄心勃勃,眼睛漆黑明亮有神,也不见酒色财气等薰染的痕迹,行为举止,进退得宜,显见得不是鲁知府那种官场老油子可比,可见是真正想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她起码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也不必担心自己的生意会于某一天遭人觊觎而莫名其妙的沦陷。 姜辛虽然拿够了架子,但等到三月中旬,百花生发之际,章家再派人去接,她痛痛快快的应了下来,收拾好行李,抱上不满八个月的熙哥儿,由姜黄陪着,坐船直奔京城。 姜黄一早就给姜冽送了信儿,等下了船,不顾姚mama的催促,只向姜辛回禀:“大爷一早吩咐过,姑奶奶到了京城,务必先回姜家。” 姜辛便微微欠身,向姚mama浅笑道:“有劳mama回过太太,我去大哥家落脚,太太但有吩咐,姜辛无有不从。” 她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不会再住进章家。如今京城有大哥护持,她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孤苦无依弱女子。 第387章 、以静 送上第二更。 姚mama坚持要请姜辛进府。 她还是老话,有什么事,关着门都是一家人,悄没声解决了不比什么都好?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大家俱都没脸? 话里话外劝着姜辛别因小失大,因一时任性坏了终身大事。 姜辛只笑道:“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我去了,到底算是哪门子你家六奶奶呢?” 婚书已销,章家认与不认,态度都在那儿摆着呢,她何必腆着脸往上凑?名不正言不顺,她实在无心凑章家这份热闹。 姚mama说得口干舌躁,姜辛只不理,径自带了人,上了姜冽派来的轿子。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倒把个姚mama臊得脸面通红,只能仓促收兵,灰溜溜的回府复命。 章二太太气的直撕扯帕子:“早先当她柔顺,不想原来都是假的,她既给脸不要,我何必庇护于她?” 姚mama低头,只劝道:“太太何必跟不相干的外人计较?” 打从根儿上就没打算把人认回来,什么庇护不庇护的,那都是自欺欺人的玩意。横竖不相干,管她做什么? 章二太太一听,气也平了,垂眸想了会儿,问姚mama:“那个小崽子,你可都看见了?” 姚mama点头:“这一路都带着,那小公子又极为活泼爱笑,时常在船板上爬着玩晒太阳,奴婢看得十分仔细。” 章二太太心一动:“如何?” 姚mama实话实说:“越发像姜氏。” 章二太太不禁气馁。若是越发像六郎,她还动些心肠,若是像了姜氏,到底是谁的骨血可就真说不清了。 姚mama又道:“小娃娃见风长,若是教养得好,各个粉团似的,白嫩可爱,哪怕不相干的,聚在一起也能瞧出几分相似来。” 也就是说,这孩子像六爷,也许只是一时看错了。 章二太太哼了一声,悻悻的道:“罢了。”随即又叹气:“林氏那边还没动静?” 姚mama摇头。哪有那么快?这孩子也不是想生即刻就能生的。 章二太太懒洋洋的道:“给她送信儿吧,横竖人是找来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她,我是不管了。” 听闻姜辛果然到了京城,林氏便有些坐不住,她恨不得立时就见了姜辛,倒要看看她生得如何绝色,怎么就能大难不死,还要勾动六爷的心肠,为她神魂颠倒。 却又怕此去无功而返,白白丢了颜面,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林氏吩咐丫鬟去请章哲,想在他跟前卖个好,谁知丫鬟回来,低声回话:“六爷不在府里。” 自从搬出来,这一个月倒有二十九天章哲都不在家,问他去了哪儿,一问三不知,谁都不知情。林氏干着急没办法,她也想示好于杜叶和杜藤,好套出章哲的去向,可杜叶伶俐,问一句他答十句,却没一句能信得过的,杜藤呆板,却又忠诚,该说的尚且要留半句,不该说的更是一个字都不往外吐,凭她的丫鬟使尽解数,愣是嘴都撬不开。 动静大了,章哲便严辞相向,命人把内院看得死紧,林氏的丫鬟都出不去,她更成了没脚蟹。 这院里都是章哲的人,林氏倒想翻云覆雨,架不住她是女人,好不容易安插一两个小厮替她传递消息,可惹急了章哲他是只许进不许出,林氏再怎么蹦跶都白搭。 她打听不出来章哲有没有去见姜辛,也不再妄想会揣摩出他的心意,说不得气恨一回,只好自己想办法。 女人的法子不外就是两个,一个示弱,一个恃强。 她倒有恃强的资本,毕竟林家身份在那儿摆着呢,章家都有所顾忌,何况姜辛?但她意在收拢章哲的人心,不想因为姜辛而致使夫妻离德离心,那就只能示弱。示弱也讲究技巧,一味的软弱,她压制不住姜辛,那就是给自己添烦恼。 林氏一连两夜都没睡好。 姜辛全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