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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 聂柔馨惊魂未定,死里逃生一般簌簌落泪,颤栗不止。乐昌先缓了过来,仔细查看柔馨手臂,好在只是烧了纱衣,里头的衣裳虽熏黑了倒并无破损。 寺庙里香火伤人之事时有发生,通常酿不成什么大事。但因伤的是贵人主持不得不谨慎处置,立刻上前来向柔馨赔礼,又将她与乐昌请入厢房。 柔馨的手臂烫红了些许,寺里备有膏药,婢女仔细涂抹生怕碰破了皮留了疤。 小沙弥又送来了干净的女式衣裳,虽然布料粗糙,也好过穿这一身焦黑的衣裳出门。 “姨母放心,只是烫红了一点,并无大碍。”见乐昌愁眉深锁,柔馨宽慰道。 乐昌微微点头,双眉仍是凑紧。好在这火灭得及时,若是为了对付慎王连累柔馨性命,她这辈子也难安寝。 “多亏了唐大人。”柔馨脸上泛起两朵红云,低着头看着烧坏的衣裳,难得地笑了。 乐昌打发婢女先去张罗马车,厢房仅她与柔馨二人。柔馨沉吟了片刻,拉着乐昌的胳膊,羞赧问道:“姨母,您觉得那为唐大人……如何?” 乐昌眸光骤亮,阴错阳差柔馨竟是倾心了唐近。 大理寺卿唐近在宁松寺救下聂柔馨一事很快便在京中传开,英雄救美的佳话向来为人们津津乐道,传着传着自然也就添了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说法。 寿康公主本就有意将柔馨许给唐近,柔馨自己也点了头,眼下事情传得热闹她就更没有理由犹豫了,立刻差了媒人上唐府去。 媒婆领了赏钱欢欢喜喜往唐近府上去,以为这桩婚事十拿九稳。门僮知了她的来意也客客气气把人领进了屋,去请自家老爷相见。 整个京城都以为唐府好事将近,唯唐近一头雾水。 “这位大姑,您是不是走错门了?”唐近近来埋头宗卷,对坊间那些传言一无所知,这媒婆的登门更教他摸不着头脑。 媒婆笑得喜庆,平常说媒是都是由双方父母谈的,这唐近幼失怙恃媒婆也只得直接找上未来新郎官了,她只当是这唐大人未曾婚娶,害了臊,道:“唐大人真会说笑,这京城里头姓唐的人虽不少,可配的上公主千金的不就您一个了吗?” 唐近更是糊涂了,问道:“哪位公主千金?” 媒婆掩着嘴笑了笑:“不就是寿康公主家的柔馨姑娘吗?这柔馨姑娘温顺贤淑,唐大人真真是好福气哟。” “柔馨姑娘?”唐近讶异反问,他根本不知柔馨姑娘何许人也。 媒婆两双眼烁亮眨着,两家高门的婚事若是成了,她的红包必是丰厚。 “这位大姑。”唐近摸着后脑勺思量了一会儿方道,“劳您回去带句话,那位柔馨姑娘唐某并不识得。何况唐某早已心有所属,这媒就不必说了。” 媒婆讶得下巴都快脱臼,满京城都传着他们情投意合,唐近却说自己不认识聂柔馨? 媒婆砸吧砸吧嘴,出于好奇又问唐近道:“不知唐大人钟情的是哪家闺秀?” 唐近麦色的脸上像是顿时照映了万丈霞光,那笑容纵是已过花期的媒婆也不禁心潮波澜。 “唐近今生,只钟情浔阳郡主一人。” “慎王爷家的浔阳郡主?”媒婆的下巴掉得更低,原来大理寺卿唐大人看不上公主家的老姑娘,而是喜欢上了慎王府的小郡主。那聂柔馨瞧着畏畏缩缩的,的确是及不上浔阳郡主大气端庄。 “唐某识浔阳郡主于微时,郡主待我至诚至善。每每困顿迷茫之时,总有郡主悉心指点迷津,就连唐近这个名字也是郡主所拟。若无浔阳郡主,世间便无唐近此人。” 这番肺腑之言由媒婆之口传入市井,那些还在称颂唐近与聂柔馨天作之合的人纷纷变了口径,都说是聂小姐倾心唐近,自编了个两情相悦的谎儿,想借悠悠之口逼唐近就范。哪知唐大人对浔阳郡主情比金坚,令她好梦落空。 这一来,聂柔馨成了逼婚争夫的卑鄙恶毒之人,一个女儿家哪里担得起这样的罪名。 这些话传到浔阳耳中时她刚听完田庄几个管事的汇报,今年田庄收成大有进益,还没来得及高兴即被这晴天霹雳打中。 莲珠边说着自己也气得直跺脚:“这唐近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聂小姐能看上他就不错了,竟还敢惦记郡主。” 浔阳无奈摇头,要紧的哪里是这个。唐近的心思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这行事说话何必如此耿直,混迹官场这些日子就没点长进吗?他若说句高攀不起也不至于令聂柔馨这般难堪,那些个闲言碎语可比刀子还骇人。唐近这口不择言的,教寿康姑姑以后如何看待她。 “方才我还撞见王爷的手下着急着去找唐近来,想必是王爷要狠狠训斥他了。” 父亲着急的怎么会是训斥,不知父亲是否有了解决之策,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怕会影响了寿康姑姑与父亲的情谊。毕竟事情与她有关,她也该去父亲那儿瞧瞧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 浔阳到书房时唐近已在那儿了,父亲面色沉郁,唐近也竖着掌闭目念经。浔阳心觉不妙,莫非柔馨…… “刚传来的消息,柔馨在家中自缢了。” 浔阳身躯一颤,心骤地纠住。她的表姐聂柔馨自缢了?是她与唐近害死了她? 慎王合下双目,往后寿康和她夫家禄国公府怕是要归附慷王了。 第45章 团圆 二胡声幽怨凄凉,催人泪下。前几日还欢欢喜喜庆着寿辰的公主府今日像忽下了场大雪,冷清的白纱掩住了所有生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寒风吹过,槐树叶稀稀疏疏落下。浔阳立于阶下,始终没有勇气迈进公主府。寿康姑姑向来对她疼爱尤佳,如今她实在无言见她。 踌躇之际,有一男子阔步走近,那声音令浔阳由心底觉得恶心。 “好久不见,郡主仍是这么明艳动人,难怪连个家奴都被郡主迷得痴醉。” 浔阳本就抑郁,荣慕这话更让她气愤,拳头攥得紧紧指甲深深扎进掌心,杏眼里满是怒意。 “这位聂姑娘年纪轻轻,连个男人都没有就这么走了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你闭嘴。”浔阳正眼也不瞧他,柔馨已去,她实在不愿再有荣慕这等无赖二胡声幽怨凄凉,催人泪下。前几日还欢欢喜喜庆着寿辰的公主府今日像忽下了场大雪,冷清的白纱掩住了所有生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浔阳立于阶下,始终没有勇气迈进公主府。寿康姑姑向来对她疼爱尤佳,如今她实在无言见她。 踌躇之际,有一男子阔步走近,那声音令浔阳由心底觉得恶心。 “好久不见,郡主仍是这么明艳动人,难怪连个家奴都被郡主迷得痴醉。” 浔阳本就抑郁,荣慕这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