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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平整的墙面居然被砍出了一条缝隙,原来此处只有薄薄一层。 少曦拼足力气又砍几刀,墙后隐约露出一个铜制水龙兽首。 她看着这兽首,想起了什么,哭着叹道:“我母后还没赶过来……” 我知她意思,太后必然也知道密道,若她在我们之前来到此处,这墙就已经该是打开的了。我待要相劝,少曦已收了泪,拉着我简短说道:“你看好,左边三下,右边五下。”说着,伸手去拧动那兽首。 那兽首被缓缓启动,我们身旁一块地砖随之慢慢滑开,往下一看,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几级向下的狭窄台阶伸入nongnong黑暗中,连我看了也觉心生恐惧。 不待吩咐,入诗已果决地手持灯盏走下台阶探路,走了几级,回首招呼我们下去。 少曦擦干眼睛,也步入暗道台阶。 殿门口却忽然传来杂乱脚步声,“啪”的一声,显然是殿门被踹开,似有不少人冲了进来,有人匆匆叫道:“活捉刚才那个公主!” 若此时他们冲进来,这密道也就白费了。 我一咬牙,拾起刀起身,飞快说道:“我来挡一阵,你们下去立刻关上密道,我稍后就来!” 少曦一把抓住我袖子,凄声叫道:“不!你跟我一起走!我是你jiejie,怎能抛下你!” 我眼神示意佩茹,她毅然扯住少曦的手,与她一起冲下密道台阶。 少曦朝我伸出手来,一手抓空,大叫:“丹辉!” 我朝她笑笑:“少曦,不要怕!” 这时一个岐国兵士已冲进偏殿门边,见此情景,发声喊道:“在这里!有密……”话未说完,已被我飞扑过去迎面一脚踢倒在地,再一刀割开了喉管。 我抹着被喷在脸上的血,一时恍惚,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凶残,不知道义父和阿原见了我这持刀染血的样子作何感想。然而不容我多想,几个人已围了过来。我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脚步一冲,将他们引离偏殿。 我在归云山中练功,练的只是内息和轻功,义父并未正经教授过拳脚和兵器功夫,而我本就疲懒,自是乐得不学,只在阿原舞剑时见过几招。眼下却是招到用时方恨少,几个普通士兵围上来我也只能慌手慌脚艰难招架,幸得我脚下步法飞快,能够在拼杀中借力,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终于将这几个人力毙刀下。 我长吁一口气,躺在地上的几个人有的还大睁着眼睛,似是不相信我一个公主打扮的女子能够杀了他们。 我看着他们,后背隐隐发凉,我便拍拍心口安慰自己,小六儿,你向来神经大条,如今杀几个敌人算什么,不要害怕。 这一拍,身上衣服倒松散下来。一摸,原来是打斗间背后衣服被撕破了一大块。 我回头看看偏殿,里面已经没有人影,地上的砖石也已经合上,少曦她们应该在地道中了。 ☆、恩仇 我快步来到王后的衣柜箱笼中,随手寻了一件轻便鹤氅披上。刚才生死相搏间,这身长裙和脚下高屐大大限制了我的行动,此时我便将裙摆撕开系起,将高屐甩掉,想寻双薄底布鞋,怎料王后生前时刻注重仪态,只有精致高屐,根本没有布鞋,匆忙之下我只得多穿了层袜子就朝地道跑去。 经过殿门时,忽然一阵箭风袭来,我立即矮身伏下,躲了过去。 一支箭飞过我头顶,钉在殿中紫檀帷杆上。 扭头一看,一整队岐国兵士正冲进院中,为首的人喊着:“活捉这个雍国公主者有赏!” 我不由骂了句,要活捉你还乱放箭干嘛,白痴啊。 这情形我想走密道是不可能了。若在此纠缠,令有人注意到密道,更是会给少曦她们带来危险。 我冷冷一笑,将手中长刀冲为首者面门扔去,提气跃上殿上高梁,翻出殿外。 我勉力站在宫殿屋顶,看着眼前地狱般的一切:浓黑天幕下,近一半的宫宇已在燃烧、倒塌,这其中也包括临荷宫,那幅我娘亲的画像应是已成灰烬。火光透天,越来越多的岐兵手持火把自五个宫门涌进来,有些宫人已被集中在一起跪着,有些仍在绝望地奔逃,喊杀声、哭叫声混成一片;随处倒着的尸身,在夜色下看不清面目,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入画。 左肩的疼痛渐渐麻木——适才在清懿殿顶,未能躲过一阵乱箭,终究中了一支。这支箭插在肩上很不方便,我便狠下心来,对自己说道,不怕不怕,忍一下疼罢了,随即右手猛一用力将它拔了出来。 谁知这一拔的痛楚竟出乎意料,几乎将我痛晕,脚下不免一滑,踉跄几下还是掉下屋顶。我一心急,重又跃起,刚够得屋顶,却忘记了左臂乏力,牵动伤口,手一软又掉下来。 地上的岐兵顿时呼啦啦围上来要将我制住。 “慢着!”一声厉喝,却是太后走上前来。 我一抬眼,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在屋顶慌不择路,腾跃间竟又回到了朝和殿。 太后疾步走过来,毫无惧色,仍用平日对下人的语气对我身旁的岐兵道:“让开些。”两个兵士似是被她眼神中威势所迫,不由自主地退开了。 太后眼中焦灼,小声问道:“哀家赶到此没看到少曦,你可知少曦下落?” 我亦低声回答:“我让她从暗道走了。” 太后眉头稍展:“如此。”她复又疑惑地打量我:“你怎从屋顶掉下来……如今还上的去么?” 我明白她在疑惑我怎会这上下屋顶的功夫,却也没时间解释,简短答道:“现下这些人抓着便跳不上去了。” 旁边的士兵早不耐烦:“将她们带下去看好,等将军来发落。太后放心,咱们将军不会杀一个老太太的。”说着,他便嬉笑着弯腰作势:“请吧,太后娘娘。” 太后冷哼一声,倨傲转过身去与他对视,昂首道:“哀家一生尊贵,轮不到你们来折辱”。 我才看清,一旁的地上倒着太后身边的董姑姑,已经没了气息。 几个兵士待要上前来抓她手臂,太后脸上却忽现狠绝之色,猛地拼力朝我身边撞来,两个我身旁兵士猝不及防,竟被她撞开。 我一惊,太后疾声叫道:“孩子,快上屋顶,走!” 我闻言迅疾跃起,这次右手使出吃奶力气,腾身跳上殿顶。急急回头一看,院中岐兵皆是一愣,方才向殿墙围来。 太后仆倒在地,仍以双手扯住其中一人裤管,这人情急之下,回身抽刀砍在太后背上。太后终是松手,不再动弹。 她脸朝地面,我看不见她神情。 平日瞧我不顺眼还想曾害我的太后竟这样死了么? 我呆了一呆,握紧双拳,肩上伤口疼痛似也感觉不到,只尽力调均气息,朝那些未起火的宫殿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