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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都是如此行事手软么?” 我正听不明白,少曦一再摇头:“她与我一路同生共死,她被拐走也是因为照顾我,我实在有愧于她。何况她本是丹辉的婢女,丹辉信任她看重她。她若愿意留在荣王府,只要不说出我们的秘密……” 说到此,她自己停住了。 萧朔负手在后,目露不悦:“说不下去了?你自己也明白,她既已心向荣王,背叛是迟早的事。正因阿辉信任她,本王才更要如此,省得日后她背叛旧主,既带来麻烦,又惹阿辉伤心。” 少曦低头:“殿下说的是,是少曦短见。” 萧朔语气不改:“公主现在处境如此,竟还优柔寡断。之前你恳求本王,说决心复国不惜一切,可你如此行事,连个背主的奴婢也不忍除掉,倒叫本王不得不重新考虑你的承诺。” 原来他们要杀了入诗么? 我一惊,本来隐蔽的气息不由乱了,萧朔有所察觉,立即转头向我藏身处看来,那一瞬间眼中满是冰冷杀意。 ☆、争执 从未见过他这种神情,我不由一怔,觉得他无比陌生。 几乎与此同时,乐非已跃至身前,白刃一闪,将我扣在身上的竹筐削掉。 萧朔已疾声喝道:“住手!” 乐非刀法迅疾,一招下来却也已看清是我,硬生生停住,赔笑得格外标准。 我尴尬站着,萧朔急急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可伤到了?” 我不理会他,只质问道:“之前我已说过,入诗若愿意,便可留在荣王府。为何你非杀她不可?” 萧朔见我没被误伤,松弛下来:“以后不要这般顽皮偷听,被误伤了怎么办。” 少曦走过来,想拉我手,我甩开她:“少曦你也说了,对入诗心怀愧疚,就算这样你也同意要她死么?” 少曦小声道:“她留在荣王那里,若有一天被指使着出来指认你我,景王殿下岂不是要担欺君之罪?她已心属荣王,早晚要背叛我们。” 我不为所动:“入诗最是原则分明,就算喜欢荣王也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来的。咱们从前的旧人还剩了几个?你真忍心要她还未犯错就死么?” “还有你,”我怒视萧朔:“你一向说,对我心意坦白,现在要瞒着我除掉我从前的婢女么?” 萧朔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勉强笑道:“你既这么介意,那便不提此事了,由她去吧。”说完带着乐非匆匆离去。 我气结,少曦便将我拉进屋内坐下,缓缓问道:“丹辉,你平日与景王也这么说话么?” 我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是这样,可是我们一直是这么说话的;而且他自己常常说,在我面前只做王七,不是皇子。” 少曦摇头笑道:“你啊……即便他真这么想,可他毕竟是魏国亲王。素闻景王心性坚忍、敢作敢为,十二岁便上北境战场,与部众冲散流落草原,据说硬是靠着吃草根活下来。与他一母同胞的三皇子萧朝,本是魏帝属意的太子人选,但在两年前自楚国归来途中却遇刺身亡。萧朔便是那时被那你所救,回到首阳,巩固了自己原有势力还接管了萧朝手下的旧人。他使出雷霆手段,逼得太子一党将五皇子推出去顶了谋害萧朝的罪名。那魏帝每日待在宫中玉佛殿中诵经念佛,虽然依旧临朝,实则不太理政事,多由太子和景王代办,如今连太子都要让景王三分。” 我默默听着,少曦叹道:“这样一个人,你方才当着他属下的面那么对他发火,他面子上如何过得去?更何况他要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我知道你总觉得自己是他救命恩人,可人心易凉,旧日恩情哪经得起考验损耗呢?” “丹辉,”少曦将烛火一一点上,凝望着几簇跳动的火焰:“你要懂得分寸,更要把心藏好。” 我想着她的话,一夜难眠。 翌日,我正对着院外的梧桐树发呆,乐非赶来通报,说礼部将派人来迎我,将我安置在专门迎接他国贵人的敦信堂住下。 乐非恭谨将一个回文锦袱递与我:“这是王爷挑的衣料,嘱咐人按照雍宫中的服制赶做的衣衫,请您将男装换了。礼部的那些人对这些细节最是较真,极为啰嗦,提早换好,免得他们到时烦扰您。” 少曦得体笑道:“景王殿下真是用心了。” 换上衣衫,少曦替我梳好头发,点好妆容,满意将我打量着,叹道:“看见你这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宫中……” 我拉住她的手:“咱们一定会回去的,少曦你别怕。” 少曦眼眶只红了一瞬,点头:“对,一定会的。” ***** 礼部的人验了凤印,迎我住进敦信堂,还拨来两个婢女服侍。 我时刻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雍国镇国公主,一举一动皆仿着少曦从前的样子,生怕被看出破绽。 第二日下午,萧朔前来看我。 与从前不同,他此次身着亲王常服,素地青衫,云纹广袖,缓缓行来,气宇轩昂。我迎出门外,文雅一笑,屈身行礼:“景王殿下。” 他端容回礼道:“公主不必多礼。” 待得坐到前厅,侍女奉茶后退下,只剩乐非一人守在门口,萧朔便挽起袖子,冲我笑道:“刚才见你装得那样规矩,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里的侍女是我安排进来的,你大可放松些。” 我低头讷讷道:“不是装的,我是该敬着你。” 他便凑过来,讪讪笑道:“还在生我气么?” 我摇头:“我那天冲你发火,是我不对。你毕竟身份贵重,人前人后我都该敬你,从前是我疏忽了,以后我是该注意。” 他起身过来,袖了我手,有些慌乱的样子:“你生气也罢,只是不要故意疏远我,好不好?” 我抬眼看他,觉得他眼眸幽深,根本不是我能看透,便斟酌着说道:“你那是为了我好,我真的没有生气。以后你会是我夫君,我会尽量懂事些,不再悖逆你了。只是关于入诗,我真的不能坐视不理,你放过她行不行?” 他皱起眉来,忽然一把攥住我手腕将我拉起来,我大惊,连忙看向门外,幸好无人经过。 我扯着他的手低声急道:“萧朔你疯了?若被别人看见,我这公主的名誉还要不要?!” 他不理,无所顾忌地将我拉到内室帘幔后面:“这是怎么了?你为何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 我谨慎道:“从前我太欠思虑,总把你当成山里那个好欺负的王七,在你面前总没大没小,现在我是镇国公主的身份,不可像那般胡闹了。咱们的交情我并没有忘,也不是疏远你,只是你既是个王爷,咱们相处,长远来说,还是讲些规矩比较好。” 他不待听完,便用力将我拥进怀中:“阿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