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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好处想想这东西好歹能遮阳。

    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子才她们二人前后经过好几遍了,看这几个视线总是缠在秦王身上云裳有什么不懂,他目不斜视, 仿佛是个不懂少女心的木头君子。

    但云裳知道他在帐子里的样子,这世间多少自诩风流的男子怕是都比不上他,若论女子如何和一个男子相处得如意快乐,最简单不就是如此吗?

    说他不懂女儿心思更是笑话,他若是有心让人欢喜,自然做的没有一处不美,云裳是知道的。

    所以她看着四周来来去去的小姑娘,也是知道大概是没有一个能打动他了,但是男人是经不得撩拨的。

    云裳看着抱着花篮转过来的少女这样想,她热情似火的时候,秦王可是没拒绝过几次。

    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少女心里小鹿乱撞,她抱着花篮过去,行至几人侧面,正要出言,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她一怔只觉得好像有乐声的余音在耳边不绝如缕,原本火热跳动的心像是被一阵清凉的风拂过,说不出的舒服。

    云裳看着眼前好像在神游天外的卖花女,伸手在花篮里拿了一朵花,她选得随意,只是稍微艳丽了些,拿在手里花香和露珠缠在手指上。

    卖花女没听清女子刚刚说了什么,她看着对方从头遮到脚严严实实的一身打扮,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应该是个极为美丽的人,再见她的手从黑色的衣袖里伸出来将花篮里面的花拿在手里,脸色忽然涨得通红。

    “等等!”

    云裳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花也重新跌到了篮子里。

    她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孩儿,想到自己身上没带钱,便歪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秦王,她的手熟练的探到对方腰间取出几个钱,放在手心,问卖花女:“这些可够?”

    “不要钱”,卖花女看着自己的竹编花篮里面,竟然觉得找不出一个更加好看一点的,她从中取出一朵红艳艳的递给云裳,“鲜花赠美人。”她微微红着脸。

    云裳看着手里的花,还是把钱放到了姑娘的篮子里,A卖花女看看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云裳,又看看高大的秦王,一时之间眼睛不知道放在哪个身上才好。

    云裳觉得自从那句鲜花赠美人落下身边人的气势就变得更加压迫了,她转过身,“夫主请低头。”

    在外她是要唤他一句夫主的,妻妾皆可如此称呼丈夫,不过夫妻关系好的时候怎样称呼都可以。

    秦王看一眼云裳手里的花,慢慢低下头,由着她把那朵花插到了他的鬓角。

    时人男女皆可簪花,他倒是第一次如此,更不要说当街而为。

    云裳只是想告诉这些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这个男人是有主的,不要撩拨他。

    果然,走过一会儿,就再不见徘徊的在侧的小姑娘了,只是那个卖花女仍然在四周打转,云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秦王牵着云裳的手,问她,“可还走得了?”他们已经走过半天了。

    “还可以”,云裳点点头,他们已经到了集市,有卖瓜果的,有卖花卖米的,还有一些野物的皮毛……

    今天走过这么一段路,就现在最精彩,腿有点酸酸,但舍不得。

    周围人比较多,秦王护在云裳前面,和她说:“这里地方小,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有些吃食不错,回去的时候令人带上一点。”

    其实很多时候,云裳有点怀疑自己在秦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难道她走到哪里都记挂着吃吗?

    但能被记挂也是好事。

    不远处有一个高台,一个带着两撇胡子的人站在上面,从人群中间露出半个身子,他抱着一匹布一脸骄傲,“前阵子我出城做生意,正遇到一个老丈,对方腿断了,可怜见的,一个把年纪荒山野岭的。当时生意不成,想着救人一命也积攒些福德转转运气,便给他接了骨头又驾车送人回家。老丈说要将女儿与我,但诸位皆知,余家有母大虫,不管什么样的娇娘平常连看一眼都不曾,若是被娇娘看了都要挨捶,更不要说突然便多娶上一个了。老丈因此便拿了此物赠与我,本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特意跑了一趟王城问过布庄的老板才知道,这东西居然是楚国过来的,好家伙,贵重得很!”中年人笑了一声,拉了一把旁边的人,云裳这才注意到对方带着一个姑娘,这是这姑娘半边脸都是红色的胎记。

    “我仅有一女,小名慧慧,哪家的好儿郎若愿意入我赵家门,我便把这布料剪了给他做喜服!”

    他这句话落地,人流涌动了一下,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又真有几个年轻人上了台。

    “这赵二竟然真的舍得,好不容易得了这一匹布为何不卖?他常年在外面总动总能买上价。”

    另一个人说:“他不是一心要给女儿招进来一个好儿郎,这东西拿出来多有面子。”

    云裳听了几句,转头发现秦王正盯着自己,她小声问:“大王?”

    秦王伸手为云裳整理一下她不知什么有点歪斜的幂篱,在云裳头顶说:“孤与那庶民同病相怜。”

    云裳没看出刚刚那男子有什么病症,倒是看出一番爱女之心,以为秦王是想女儿了,便说:“大王看开些。”萍姬已经长大了,和秦王生疏了十几年不会一下子就热情起来,日后会什么样谁也不知道,秦王只能自己多看开些。

    “家有母大虫,孤不看开些可如何。”秦王淡淡的说。

    他尚不曾迎女入宫,在街上被女儿家多看了几眼,连眼睛都不动过,就被这醋意上来的美人戴了一朵花。伸手把头上的花摘下来,秦王笑着说道:“美人若总是这般,王宫不说花园无花,恐怕桃林也难保,秋冬未至,便只余满目翠绿。”

    刚开始,云裳没明白秦王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点小心思在秦王眼中和透明的一样,但是对方不是个小气的人,在无伤大雅的地方也不介意由着她,偶尔为之,也是情趣。

    所以云裳有时候没多少拘谨。

    但是,没想到!

    宫里的花都撸秃了,也挡不住你身边的狂蜂浪蝶?

    好自恋哦!

    云裳眨眨眼,看身边似乎认真端详手里花朵的秦王,把那句自恋藏了下来。

    这个话题,她没法配合。

    “大王也知道楚国锦缎?”她看着台上正展示这自己手里锦缎的男子问道,做出一种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离远了看只能看清那布料是黑色的,上面偶尔闪过光,应该是花纹刺绣之类的东西。

    秦王的确知道楚国,最多也只是知道这一国有多大的土地,在位的国君是谁,有多少人能上战场,哪里知道这一国盛产的布料好在哪里?

    “孤眼中,此布虽贵重,却没有哪处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