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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爱吃什么,最喜欢什么口味。” 安岚把食盒从窗外抱进来,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淡下去。这几天的步步惊心、紧张压抑,仿佛都在这瞬间烟消云散,因为,有人始终惦记着她,有什么难关,他们都能一起度过。 可惜规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两人再不舍,也到了将要分离之时。李儋元捏紧她的指尖,似乎有万语千言,却只是说出一句:“你等着我,我也等着你。” 安岚立即就懂了:你等着我救你出去,我等着你回家。她忍着泪意,将头更伸出来些,也顾不上雪花簌簌落在她发上,只想和他靠的更近。 李儋元摸着她的发顶,替她拂去一头的冰霜,然后用指尖拈了片雪花放在她手心道:“留着吧,让它替我陪着你。” 旁边的侍卫暗自打了个哆嗦:这新婚夫妇,可真够rou麻的。可安岚收起手心,清楚地感觉到他在自己手上写了个字。 雪越下越大,坤翎宫里,皇后连换了两炉香都觉得不舒服,扇着鼻子指示内侍把香炉拿走,然后歪靠在榻上,蹙着眉不停按着额角。 面前的珠帘被掀开,太子穿着一身常服走进来,见她这副模样便走过去替她按着头道:“母后何必如此忧虑。” 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遣走暖阁里服侍的宫女们,坐直些小声道:“还不是全怪你,说睿王娶了宣武侯的嫡女是另有所图,若让他们有了子嗣,事情就更加麻烦,让我把人给召进宫来,想法子给她安个罪名,再带到我宫里来审问。睿王护妻心切,必定会去找你父皇要人,到时候我们再使点力,就能让他失去陛下的信任。现在可好,把你皇祖母给搭了进去,人还好好生生留在命妇院里,半点不着急,总不能让你皇祖母一直这么躺着吧,到时候陛下彻查起来,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太子叹了口气,替她捏着肩道:“那还不是怪您那个宝贝外甥女,本来计划天衣无缝,也不知她是被灌了什么迷汤,竟站在那个贱人那边,为她做了证。说起来,她们也还算是情敌呢。” 皇后觉得头又疼了起来,护甲往桌子上一搁道:“你倒说说看,现在这事到底该怎么收场。” 太子脸上闪过狠戾:“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口咬死皇祖母是用了睿王妃的香膏才昏迷,父皇向来有仁孝之名,查不出个结果,就不会轻易放过她。三弟能忍一天两天,等有天案子到了刑部,他一定会忍不住。到时候便是我们行事之时。” 皇后心中仍觉不安,可她向来以这个儿子为重,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就在这时,门外的太监高喊道:“皇后娘娘,周太医求见。” 周逢墨是太医院的院判,这次被指派负责医治太后的病症,他突然来访,莫非是太后那边有什么事发生。皇后连忙坐回椅上,示意太子走到屏风后,然后对外面喊道:“传他进来吧。” 周逢墨今年四十有余,人长得精瘦干练,一进门便弯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连忙挥手免礼,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是太后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周逢墨摇了摇头,道:“太后仍是那样,虽然昏迷不醒,但并无性命之忧。” 皇后松了口气,懒懒往后一靠道:“那你来见我要说什么?” 周逢墨微微一笑,见暖阁内并无他人,上前一步压低声道:“微臣只是觉得奇怪,我仔细验过太后的病症,发现她体内的寒毒如此剧烈,竟能昏迷这么多天不醒,绝不是头上用的香膏就能造成的。于是微臣要来了太后当日服药的药渣,发现里面好像加了一味大寒的药材。” 皇后倏地坐直,手都有些发抖,瞪着眼问:“那药渣呢,还有谁知道?” 周逢墨笑的气定神闲:“药渣我倒掉了,只是想来提醒皇后娘娘一句,太后身边的宫女们,可得提防着她们发现什么。” 皇后按着胸口,总算松了口气,然后笑着道:“你是个机灵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周逢墨撩袍跪下,“臣只想为皇后效力,并无他求。” 皇后在心里冷哼,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为了投靠太子这颗大树嘛,于是抬手道:“起来吧,知道你忠心,往后你也该知道怎么做。” 周逢墨站起,又上前一步压着声道:“微臣明白皇后娘娘在担心什么,若不嫌弃,臣有一个法子,可以助您成事。” 第103章 皇后并没有立即信任周太医, 那天后,她派人查了周逢墨的底, 竟发现了一桩旧案。 那时七岁的三皇子刚刚患病, 众多太医都素手无策, 唯有在周逢墨的主治时有了些许起色。那时沈妃十分信任他,还对成帝进言擢升他为太医院院判, 谁知好景不长,李儋元的病总是时好时坏, 沈妃才被其他太医提醒才明白,周逢墨的治法,并不能医其根本,只是暂时遏制了表面的症状,说到底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的法子。 于是沈妃在失望后大发雷霆,差点将周逢墨逐出太医院。周逢墨托了许多人去求,才总算能留职在太医院。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他竟又能一步步爬起来, 可见此人的心计和对权势的欲.望都十分浓烈。当年沈妃差点毁他的前程, 他连带着恨上三皇子和王妃也是情理之中。 这让她对周太医的信任又多了一分,尤其是在听说太后如果再这么昏迷下去, 对身体会有极大的损伤后, 她才开始认真考虑周逢墨提出的这步险棋。 另一厢,安岚因为那日受了寒气, 晚上又辗转难寐, 终于也病倒。李儋元因此心急如焚, 跪在成帝的寝殿外求他放王妃回府。 成帝明白这个三子素来怕冷,这样大寒的天气,殿外金砖每块都能夺他的命。太后还没转醒的迹象,安岚那边查不出任何线索,反而也一病不起,他实在不想看着另一个亲人因此事而倒下,左思右想,便动了放人的念头。 可皇后因此事匆匆赶来,称宫中太医各个医术精湛,睿王妃不过普通风寒,若因此而放她离开,草草了结太后的案子,实在难以令人信服。不如找个太医去帮她医治,顺便也借着聊医理,从睿王妃口里套些话出来。 成帝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亲自去安抚李儋元,将这件事全交给皇后来办。于是医治睿王妃的重任,便落在了周逢墨的身上。 这一日,周逢墨拿了药箱去了安岚所在的厢房,房里的熏香已经淡了,汤芷晴尽职地为安岚熬着药汤,周逢墨弓着腰自报了名姓,便在榻边坐下,隔着垂下的帷帐为睿王妃把脉。 帷帐里传出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可是为太后诊治的那位周太医?” 周逢墨恭敬笑道:“正是在下。” 安岚长长叹了口气:“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