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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地盯着阮二娘,却是没说话。 徐子期喝的是烧酒,而常言说,醉酒莫过于烧酒醉人者。饶是徐子期向来英雄,盯了阮二娘一会儿之后,仍是控制不住,醉得阖上双目。 阮流珠以为他睡着了,伸出去摘他面上的巾帕,冷不防手被他狠狠按住,但听得徐子期闭着眼睛,低笑着道:“我胸前烧得难受,烦请二娘替我擦擦。” 第43章 为谁特地惜娉婷(三) 闻得徐子期此言,阮流珠眉心一跳,尴尬又羞窘,立时把手使劲往回抽,口中语气微冷,咬牙道:“子期醉了。” 徐子期沉沉笑着,不言不语,并不辩驳,长着茧的大手却死死地按着她那手,又逼得她将手伸入了自己衣衫内,放到了硬梆梆的胸肌上。阮流珠自打月事断了之后,这身体的温度便愈发冰凉,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活死人,而此刻徐子期身子发烫,碰了她这凉嗖嗖的小手儿后,反倒觉得十分舒坦,好似瞬间找到了纾解一般。 他知道自己此举孟浪,便趁着酒意,闭着眼,轻声道:“为娘的,给儿子擦擦汗,算不得逾矩。你不也给瑞安洗澡么?若是二娘多想,这才是真尴尬。” 阮流珠来了气,羞恼至极,另一只手按上他胡闹的那只手,强硬地将手抽了出来,冷声道:“瑞安才六岁,徐小将军算上虚岁都快二十六了,你和他比甚?”说着,她起了身,一颗心儿却砰砰地跳得不停,“子期醉得狠了。一会儿醒酒汤便会送来,你莫要忘了喝。” 徐子期声音微微有些暗哑,带着些许醉意,又凝声道:“我替二娘狠狠揍了潘湜一顿,二娘若是有心谢我,不如亲自喂我醒酒汤喝。我中了酒,双手无力,勺子也拿不起来,二娘该要帮我一把才好。” 双手无力?方才不还死死地压着她手吗! 眼见着这徐子期说话越来越无赖,阮流珠蹙了蹙眉,也不理他,只掩了门扇,径自出去。外面四喜正端着醒酒汤走来,流珠一见,温声道:“四喜,大哥儿醉得厉害,你可要拿小勺儿,一勺一勺喂大哥儿喝下去才行。可记下了?” 四喜忙道了声好,端着醒酒汤,殷勤入了房内。徐子期听着动静,乍一抬眼,见得四喜端着小勺,一双金鱼似的大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大脑袋跟个锤子似的,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忙不迭地撵了他出去,自己倚着榻,端起小碗,将那难闻的药汤一饮而尽。 只是这醒酒汤的药效,却还不如那冰凉又香软的小手哩。徐子期皱了皱眉,想着本意是借着醉酒逗弄她一番,不曾想最后心猿意马的,倒是他。 阮流珠离了徐子期这里,心里不由想道:也不知这家伙是真醉假醉,又是为何要说那些个无赖话儿。是了,他约莫还是在试探她呢罢?但凡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寂寞空虚、心旌摇曳,估计这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小将军便会立时起身,抽了剑就刺她——定然就跟那武松杀潘金莲一模一样。 不过……流珠又忍不住想,这徐子期的胸肌,手感倒是不错,她摸了一把,就下意识心跳加速。想她当年在现代时,一共交过两个男朋友,一个是体育大学的运动健儿,一个是健身房的教练,阮芸喜欢的,就是这一口儿。来了古代之后,没几个男人合她的意,这个朝代的大众审美则是金玉直那般的瘦高个儿白面郎君,实在让阮芸觉得颇有些“一片芳心无觅处”的意思。 不过就算无觅,她也不会觅到徐子期身上就是了。流珠只笑着摇摇头,便将这回事儿抛到了脑后。 日升月落,隔天恰是休沐之时。徐明慧对镜梳妆,打扮得尤为娇丽,怀抱上一盒阿芙蓉膏,驱车赶往薛府的后首仪门——一两天以前,那秦太清的尸首,便是从这儿抬出去的。 明慧娘子下了车,薛微之开了门,将她迎了进来。见小娘子一袭水红挑丝裙儿,上面裹着紧实的月牙白小袄儿,玲珑身段完全被包裹了出来,薛微之心神微荡,搂着她入了卧房,先假模假样地与她读读诗书,又手把手教她写字笔法,之后便再也装不下去,一个劲儿地蹭着她。 徐明慧心中恶心,面上却有些埋怨嗔怪地推了他一把,随即娇声道:“好冤家,这眼瞅着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儿先把汤给冤家你煲上,马上就回来。” 暂住徐家之时,每日里几乎都是徐明慧给薛微之做饭,她按着那话本儿里的遵嘱,养了一手好厨艺,就是为了靠这个勾住男人的胃,顺势勾上他的心。此刻见徐明慧这般贤惠,还想着给他做饭吃,薛微之十分动容,却不肯放开环着她腰身的手,哑声道:“煲甚汤,快给相公含含雀子。阿郎渴的紧。” 徐明慧手指一点他额间,笑道:“休急休急。儿这里有宝贝呢,儿去做饭的时候,你先享用这灵丹妙药,保管令阿郎快活似神仙。”说着,她拿了装有阿芙蓉膏的锦纹长盒,故作殷勤地给薛微之献上,并道:“这是海外进贡的仙药,名呼百忧解。放到烟管里头,点上火,一吸一吐,百忧皆忘。这是皇后赐给三婶的,三婶又给了儿,儿一心只想着你。你在那高堂之上,心里面不知有多少不舒坦,若是积郁在心,必成病患,就得让这百忧解治一治。” 她刻意改了名字,以免薛微之怕上瘾而出言相拒。此刻听得徐明慧这番话,薛微之心中微动,便轻抚着她的后背,令她给自己点上阿芙蓉膏。徐明慧红唇微勾,按他所说,借着烧火盆里的火,点燃烟膏,倏然间烟雾升腾,薛微之双目微合,轻轻一吸,但觉得骤然间四肢皆轻,好似身在云端,飘然若仙,便连徐明慧说了什么,也完全入不得耳了。 待薛微之堪堪回过神来时,他正赤着身子,躺在锦榻之上,身边的徐明慧似乎才穿好衣裳。薛微之十分亢奋,一把扯过徐明慧,激动地叹道:“果然是灵丹妙药!可不就是如卿卿所说,快活似神仙么!不!比神仙可快活多了!” 他猛然躺下身子,眼眸发亮,喃喃回味道:“某梦见自己做了当朝首宰,身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凡陛下有要事决断,都要问过某的意思。” 徐明慧暗中哂笑,十分不屑,但仍是扮出一份倾慕尤甚的模样,轻声道:“这怎么能说是梦呢?郎君日后定能身居首宰高位,加官进禄,富贵寿考,儿只等着当首宰命妇了。” 薛微之十分得意,双颊红透,哎呀了一声,亲了她一口,摸着她嫩白小手儿,道:“若非浮名绊身,要替那秦氏女守几个月面上的孝,某现下必当三书六礼,百两烂盈,迎娶了小娘子。” 徐明慧只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