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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没有半点生机的皇后,心里就跟被捅露了一个大洞一样的难受。 永康帝走到皇后的病榻前,拉住皇后的那骨瘦如柴的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皇后比划了个手势,让伺候的宫女上前来扶她起来。 永康帝也比划了个手势,不过却是让眼前伺候的宫女都退下去的。 他亲自扶了皇后半坐起来,又拿了一个明黄色的大引枕倚在她的身后。 而自己也坐在了榻边,与皇后并排倚着,就像他们刚刚成亲那两年,夫妻俩靠在一起说话。 多么简单而温馨的事情,可是在这帝王家,却又这么的难。 此刻,享受着短暂而温情的一幕,皇后才捏了捏永康帝的手,有些无力的开口,“皇帝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御史的脾性,干嘛为了臣妾一个将死之人,动那么大的气呢。” 永康帝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皇后。 “适当的发发脾气,有时候也是利于身心健康的。” 永康帝一两拨千金的话,让皇后有了一丝笑颜。 不过有些话放在心里,还是得说出来,不然会成为别人心中永远的愧疚。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生辰 “四郎……”皇后叹气叫了一声,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这般叫他了。 永康帝握紧了皇后的手,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不过,相识多年,又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永康帝对于皇后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此刻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萍儿……”永康帝叫着皇后的小名,“四郎知道,萍儿从来都没有怪过四郎。但是……” “不要觉得对萍儿有什么内疚,是萍儿亏欠了四郎。” “不要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永康帝侧身,用食指盖在了皇后那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的萍儿,再也不是那个人比花娇的小姑娘了,可是他不在乎。 只要能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 但是可以吗? 他们这对夫妻注定不能享受常人所有的幸福。 “好,萍儿不说了。”皇后却是换了一种说话的方法,“太子的事若不是为了臣妾,恐怕拖不了这么久。四郎虽身为一位丈夫和一位父亲,却更是一国之君。” 永康帝却干脆侧身揽住了皇后,“四郎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是啊!都知道。 两个人都为对方着想,太子的事让两人都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对方。 可这就是天家,普通的家事会被放大成国事,让人唏嘘又无奈。 此时,也真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永康帝宁愿就这么安静的揽着皇后,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管它什么后宫争宠。 而皇后也只想这样贪恋的躲在皇帝的怀中,最后任性这一次…… ………… 翌日清晨,皇后薨逝的消息自宫中传了出来。 在京四品以上文武官命妇,麻布大袖,圆领长衫,麻布盖头,晨诣思善门外,哭临三日,素服二十七日而除。 大夫人王氏这次产一子一女,本就是高龄产妇,身体折损了不少。 又适逢腊月里最冷的几天,这三日去思善门折腾得够呛,回来就病倒了。 华锦不是命妇,自然不用像王氏那般去思善门哭丧。 可对于皇后的薨逝,也不禁有几分感慨。 她与皇后并没有什么接触,不过也觉得皇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特别是她第一次进宫那日,还记得皇后在太后面前替飞解过围。 而这几日又听大伯父提起过,说是皇后在薨逝的前一晚还曾召见过飞。 这就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了。 答案总得再见到飞的时候才能知道。 这几日里天气比较冷,华锦索性没有出屋,和丫鬟们在陈mama的监督下做做绣活。 因着先皇后的事情,京城中这个年也是过得冷冷清清。 那些为儿女准备婚事的勋贵,也只能暂且停止,等着一年之后再做打算了。 不过这对飞和华锦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他们本就打算一年之后他办了弱冠礼,她办了及笄礼之后再做打算的。 过了年,就要到华锦的生辰了,也是哥哥的生辰,这几日华锦便特别的想念华琛。 不过年前的时候哥哥就已经派人送信来了,说是这个生辰不能陪着华锦一块儿过了,还差人一道送了礼物回来。 眼看着第二日就是华锦的生辰了,飞那边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之桃却是比华锦还急了起来,“五姑娘,姑爷是不是忙得忘记了您的生辰啊!” “不会的。”华锦淡淡的道。 就算飞会忘,也免不了哥哥会经常写信提醒他的。 华锦想的却是那日皇后召见了飞,是不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他这些日子都在忙这件事情。 眼看着到了晚上,再过几个时辰她就要又长一岁了。 不过她如今刚刚十几岁,对于年龄还没有太多的概念。 不像前世,走在街上被人叫一声阿姨,会郁闷得忍不住喝两大杯奶茶。 “之桃,服侍我歇下吧。” 之桃还在那里翘首期盼,听了华锦的话也不免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可也只有那么一瞬,便催着小丫鬟帮华锦准备热水沐浴。 这几日天冷,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好似驱走了所有的寒冷。 等到沐浴完了,小丫鬟们收拾了浴室,便只留今晚值夜的之桃一个人拿着布巾帮华锦把头发绞干。 刚绞了一半,杜三娘却是打了帘子进来。 因刚从外面进来,怕身上的凉气过给华锦,只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人。 华锦便知道,应是飞来了。 “之桃,快服侍我更衣。” “啊?” “五姑娘莫要着急,头发不绞干容易生病,到时将军又该心疼了。” “他可是早就到了?”她到不是急别的,如今外头正是最冷的时候。 “也是将军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