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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2

    口守着。

    柴房内,善宝慢慢踱到乔姨娘面前,垂头看她头顶,不到三十的年纪,竟然有了白发,不知苦熬了多少个无眠之夜,莫说她不喜欢祖百寿,即便喜欢,祖百寿有那么多女人,她这样心高气傲,必然是伤痕累累。

    心念一动,善宝对她的恨就转换成可怜,想把她从阎王殿拉回来,所以道:“我不曾害过你,若何你要苦心孤诣的害我?”

    柳燕臣倒戈相向,乔姨娘输得彻底,自己精心算计,却被善宝反败为胜,她仰头,善宝垂首,四目交投,她眼底是孤苦、寂寥、怨恨、绝望。而善宝,眸色淡淡,看不出悲喜忧惧,这番较量,乔姨娘又一败涂地,晓得自己无论心机还是心态,都远远不如善宝,善宝喜怒不形于色,而自己容易感伤,活到现在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女人罢了。

    她低下头,手抓着一把茅草撕扯来撕扯去,嗤笑一声:“你不死,公略怎么肯看我一眼。”

    果然是为此,善宝觉着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你喜欢祖公略,本身就是个错。”

    话音刚落,乔姨娘豁然站起,怒视善宝:“我喜欢祖公略就是错,你喜欢就是天经地义么?”

    善宝方想解释,她抢过话去:“我只是祖百寿的妾侍,而你却是祖百寿的妻子,你也就是祖公略的继母,你喜欢他岂止是错,是大错特错,是乱了人伦,为何你就可以,究其原因是你太跋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半夜点头,你所做的都是理所应当,别人所做的都是错。”

    看着她暴怒的目光,噬人般,而冻得惨白带乌青的一张脸更是狰狞可怖,善宝本能的后退一步,得以与她保持一点安全距离,说个事实给她听:“我并无同祖百寿礼成,也就与他没任何关系,而我这个虚假的祖家大奶奶名分已经给公略以安王的名义摘掉,更何况我与公略老早就认识,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言辞上乔姨娘是讲不过善宝的,她也不想说太多,明知祖公略不会喜欢她,也明知自己永远斗不过善宝,这个家再无可恋,这个家更被她视作敞开盖的棺材,好歹李姨娘有祖公望郝姨娘有祖静婠祖静好孟姨娘有祖公卿,即便明珠也有个儿子为寄托,而她无儿无女无有爹娘姊妹兄弟,唯一有的是对祖公略的感情支撑她活了许多年,如今来了善宝,祖公略对善宝情深意笃,自己再无机会,所以,她觉着自己生不如死。

    做了这个打算,她索性拼命,伸出手臂,尖利的指甲抓向善宝的脸。

    外头守着的锦瑟方才听她与善宝叫喊,已经跑了进来,见她突然动手打人,当即将她用力一推。

    乔姨娘倒了个四仰八叉,极其不雅,更加恼怒,爬起来,不顾头上粘着乱草,更不管凌乱的衣裳,二次来打善宝,锦瑟却拉着善宝退出柴房,随即将柴门关闭,咔哒,上了老铁锁,对善宝道:“小姐,这女人疯了。”

    耳听乔姨娘隔着门詈骂不止,善宝无奈叹口气:“走吧。”

    锦瑟挽着,主仆二人离开柴房回了抱厦。

    来不及思索该如何处理乔姨娘,却见管家老郝过来禀报:“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不就是祖静姚。

    善宝点头,窃以为是过年了,祖静姚回来探望家人。

    老郝却补充一句:“二小姐未出阁时住的地儿现下是五小姐住着,二小姐回来住哪儿呢?几大箱子的衣裳还有些家私,地方小了放不下。”

    善宝问:“二小姐这是?”

    老郝叹口气:“二小姐她给……扫地出门了。”

    善宝心下恻然,祖静姚先死了丈夫,又被夫家赶出来,当真是可怜,然一回想以往的种种,祖静姚那尖酸刻薄的话,也就对她可怜不起来了,整个大院在脑海里搜寻了番,也只是上房可住了,遂向老郝道:“若二小姐不忌讳老爷没了,就安置在上房罢。”

    老郝微微一笑:“自己的亲爹,二小姐不会怕的,我这就去安排。”

    老郝走后,锦瑟埋怨善宝:“你让二小姐住在上房,与咱们可是一衣带水,此后小姐你可有的饥荒闹了。”

    善宝岂能没有此顾虑,又有什么办法呢,客院住着容高云,虽然客院房间极多,再住三五个不成问题,但恐容高云不愿意,唯有安排在上房,想想越是难以相与的人,放在眼皮底下未必不是件好事,时时刻刻盯着,也容易防备。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让你在地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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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善宝都心神不宁,总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测之事,自以为是陵王那张纸条惹的,眼看年三十到了,rou眼凡胎,她当然也怕死。

    一整天善宝也没看见回了娘家的祖静姚,使个丫头出去探听,说祖静姚先往西府去看了叔父婶婶,又看了几位姨娘,甚至还去客院看了容高云,独独不来抱厦给善宝做晨昏定省,摆明了是漠视善宝。

    丫头们正一样样的给善宝往炕几上摆饭菜,晚餐很是丰富,善宝却无胃口。

    锦瑟殷勤劝着:“好歹吃几口,不知有多少事等着你呢。”

    善宝夹了口菜却不吃,而是问:“王爷与猛子两个,走了多久了?”

    锦瑟舀了勺汤递给她,止不住叹了口:“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善宝放下那菜,接了锦瑟的汤匙,微微抿了口便丢在碗里,下了炕起身道:“走,陪我去柴房看看。”

    锦瑟瞅着一桌子的饭菜,诧异道:“这时辰你去柴房作何?再说那女人疯疯癫癫的,当心伤了你。”

    善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壁道:“我这心里不踏实,会不会是乔姨娘想不开,或是上吊或是吞金或是弄出别个什么事来,倘或乔姨娘真因我而死,纵然我有千万种委屈,恐别人也说是我存心害她。”

    锦瑟觉着乔姨娘接二连三的害善宝,她是死有余辜,但善宝执意要去,锦瑟无奈的抓过斗篷,追着善宝给披上,又在门口取了盏风灯拎着,二人往后面的柴房而去。

    一天没出房门,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地上的雪已经没过脚脖子,头顶上仍旧纷纷扬扬,气息微暖,忽然想起,已经打春了,善宝心里突然多了些美好,仿佛自己同那些树啊草啊,一起准备萌发似的。

    脚步轻快,眼看快到柴房了,猛地发现那里红堂堂,分明是着火的样子,锦瑟已经喊出:“小姐,柴房起火了!”

    善宝一行快走一行吩咐锦瑟:“赶紧喊人来救火。”

    锦瑟掉头就跑,边跑边高呼“不好了失火了”。

    善宝已经奔到柴房处,眼瞅着火烧上房檐,她过去想开门,不见了看守的两个婆子,而火已经烧着门框,耳听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