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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打扫。黄昏。 张瑛·班长在收拾桌凳。 秦凡生在擦教室后面的黑板报。 李嫣然在擦教室前面的黑板。 “班长，这个暑假你准备做什么啊？”张瑛把凳子反扣在桌上，好奇地看向班长。 “嗯···我准备把高三要学的东西都提前预习一下，剩下的时间就去旅游开开眼界。”班长阳光地笑着，“你呢？张瑛同学。” “我啊，我可没有班长这样的打算，就准备帮家里做点活啥的。”张瑛撩了下头发，羞涩地说道。 “挺好的啊，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有孝心的，真棒！”班长竖了个大拇指。 “没有啊，一直都这样，也算不上孝心。”张瑛脸红地笑道。 “这样啊。”班长把最后一根凳子扣上，“对了，嫣然同学和秦凡生同学呢？你们暑假准备做什么？” 李嫣然把黑板刷拿到一边抖灰，说道：“待在家里躲太阳。” “哈哈哈！嫣然同学的答案真的很符合你呢！”班长故作爽朗的笑道。 女主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张瑛脸上有些小别扭。 班长转头：“秦凡生同学，你呢？” 秦凡生没有回头，继续擦着黑板：“不准备做什么。” 张瑛翻了个白眼。 班长眯起了眼睛。 李嫣然用余光看着他。 “就想见一个朋友。”男主扭过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看向三人。 张瑛被吓了一跳。 班长也往后退了一步。 李嫣然急忙收回目光。 秦凡生看了眼她，转回来继续擦黑板。 夕阳的红色浸染了整个教室。 班长看了看手表：“打扫得差不多了，我去把垃圾扔了。” “我帮你，班长。”张瑛拿着垃圾袋跟在班长后面。 “嫣然。”张瑛给李嫣然使了个眼色。 李嫣然做了个“没事”的口型。 张瑛一脸担心的出去了。 秦凡生擦完了黑板，转身看着李嫣然。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刷子。 垃圾回收处。 班长把垃圾放入垃圾桶，脸上有些不快地往回走。 张瑛扔掉垃圾跟了上来，小声道：“班长，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秦凡生这个人。”班长叹了口气。 “班长你也不喜欢他啊？” “怎么了？”班长好奇地看着张瑛。 “全班没人喜欢他吧···都说他不好相处，性格孤僻，老师都不怎么管他，不会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吧？” “不至于吧···”班长双手交叉，“你听我说啊，秦凡生这个人，成绩中等，上课安静，体育及格，平常也不惹是生非，怎么看也不显眼，但是总给我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对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呢？”张瑛一脸不明白。 “嗯···不知道啊。”班长摇了摇头，“对了，你们女生怎么想的？” 班长突然靠近，张瑛脸红道：“就···就觉得他挺奇怪的，又不怎么说话，一直板着个脸，和他说话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挺讨厌的。还是班长好，跟谁都能说说笑笑的。” “嗯？”班长笑着挠了挠头，“是吗？哈哈。” “啊！嫣然还在教室！”张瑛一惊，“秦凡生不会对嫣然做什么吧？” “啊？怎么回事？” “今天秦凡生一直在偷看嫣然，现在教室里面就他们两个人，我怕···”张瑛开始慌张起来。 “啊？！那赶紧回教室！” 两人开始跑了起来。 教室。 张瑛·班长跑进教室。 秦凡生站在教室正后方，李嫣然站在教室前面，两人互视对方。 张瑛走到李嫣然身边：“嫣然···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她一脸平淡。 班长看向秦凡生。 他拿起书包，面无表情：“打扫完了，可以走了吗？” “额···可以。”班长勉强笑道。 秦凡生从后门离开后，李嫣然紧握的手才放松下来。 “嫣然，刚刚秦凡生没对你做什么吧？”张瑛抓住李嫣然的双臂正视她。 “没有啊。”她笑得很自然。 张瑛·班长互相看了一眼。 “班长，可以走了吧？”李嫣然问道。 “哦！可以走了，我留下来关门窗。”班长笑道。 李嫣然挎上书包向门走去。 张瑛背上书包，对班长挥手：“班长，我们先走了，拜拜。” 班长挥手：“拜拜。” 等她们走后，班长双手交叉：怎么感觉李嫣然有点奇怪呢？平时不这样啊···秦凡生不会真做了什么吧？再怎么说都是同班同学，不至于吧··· 班长拿起书包，关上了门。 教室空空荡荡。 回家路上，李嫣然似乎在想些什么。 张瑛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嫣然···你真的没事吗？” “嗯？”李嫣然回过神，“我没事啊，你怎么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张瑛捏了捏她的脸，“我给你使眼色的时候，你干嘛不一起出教室啊？我反正受不了和那个秦凡生单独待在一起，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李嫣然抓紧书包带喃喃道：“是啊，浑身不舒服···” “啊！我到家了。”张瑛拉住她的手，“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哦，不要一直闷在心里。” “嗯，我知道啦。”李嫣然微笑道。 “嗯，那拜拜了。”张瑛嘟了嘟嘴。 “拜拜。” 李嫣然回家的方向正是日落的方向，她的影子长长地拉伸，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 站在家门口，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家，站了许久。 忽然转头，感觉有人在看着她。 开门，进门，关门，阻断了某人的视线。 李嫣然站在玄关，屋里光线昏暗，家里的人还没回来。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冷漠，在玄关停了一会，开灯，拖鞋，挎着书包进了卧室。 一个有镜子的衣柜，一个粉色的书桌，书桌上面有个小书架，一张粉色的大床，床上有几只毛绒熊玩具，床头有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有一座台灯·一个盖着的相框。 李嫣然直接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表情开始痛苦起来，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身体蜷缩着，抽搐着。 许久，停止了哭泣，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社交软件，点开了用户主页，页面是一张张暴露的自拍，她嫣然一笑，点了一个新增的图标。 女主脱掉了长袖·内衣·长裤·内裤，裸露地站在镜子前，抚摸着自己的肌肤，痴痴地笑着。 李嫣然拿起手机对着镜子，一只手挡在胸前，一条腿遮住隐私部位，按下了快门。 穿好了衣服，坐在书桌前，扑在书桌上，眼神迷离地笑着。 “噔噔噔······”手机屏幕亮了，数十个消息通知。 慢慢地打开手机，一条一条地看着社交软件上陌生用户发来的私信。 “sao货，想zuoai吗？” “meimei，约吗？哥哥我18厘米——”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发张图来，不要遮啊，快点！” “······” 没有回复任何人，只是痴笑。 “噔！”有一条最新消息。 “你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安慰吗？真傻，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李嫣然一下坐直了身子，看着这条消息，点了那人的头像。 谁？难道是认识我的人？不可能！ 那人的昵称“空”，主页只有图画：眼睛空洞流血的男人·无数铁链穿透的心脏·荆棘刺穿的合十的双手·嘴里钻出的骷髅······ 她一脸惊异：是这个人画的吗？！他认识我？！ 退回聊天界面，看着这句话，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 她捂住了嘴巴：“秦凡生！” “咔嚓！”开门的声音传来。 “嫣然，我们回来了。” 女主急忙收起手机，拿出课本，装作学习。 谈话从女主卧室外传来。 “老公，你去看看嫣然，我去做饭。” “嗯。” 脚步声临近，李嫣然努力克制着脸上的表情。 “咚咚咚！”敲门声，“嫣然，爸爸进来了。” 李嫣然没有回答，拿笔的手用力地在本子上写字。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普通的体格·带着圆边眼镜·短衬衫·西服裤。 “哦～在复习啊。”那人走到李嫣然身旁，手揽着她的肩，弯腰看着她。 “嗯。”李嫣然不敢大口呼吸，身体僵住，写字的手愈加用力。 “嫣然，考完试和mama一起好好放松一下，好吗？”那人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李嫣然写字的手停住了，紧闭着嘴唇。 “女儿，你说好不好？”那人的嘴唇贴在她耳朵上。 仍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那人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 “说：‘好的，爸爸。’小妖精。” 那人舔了一下李嫣然的耳朵。 李嫣然一脸惊惧，颤声道：“好···好的…爸爸…” 那人笑着看了她一会儿。 快要哭了。 “吃饭的时候叫你。”那人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哈···哈···”李嫣然双手捶着胸口，大口喘气，眼泪流了下来。 谁来救救我······ 低头看向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