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聚
叶利卡18岁的生日即将到来，弗兰西斯作为叶利卡的监护人，很想为他大办宴会，一是庆祝他的生日，二是让他见见那些贵族们。但是叶利卡拒绝了，他不喜欢与那些贵族交往，也说不打算过生日。弗兰西斯只能同意。 在他的生日之前，叶利卡曾经问过塔奇奥，在那天有没有时间，塔奇奥只说没时间。叶利卡没有告诉他，那一天是自己的18岁的生日。对于塔奇奥而言，那样的一天，只是找妻子或是某位情人的区别吧，说不定之前已经有人预定了。 这天不是周末，叶利卡上完了下午的课便直接回到家，他不喜欢和那些同学交往，也不参加集体活动。他一开家门，见到那边的餐桌上放着一个系着漂亮蝴蝶结丝带的盒子，他猜得出来，那是个蛋糕。 “弗兰西斯伯伯，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来给你过生日，这可是你18岁的生日。再说了，我可是你的监护人。” “谢谢伯伯。”旁边的女仆接过瑞秋旁边的侍女手中的蛋糕。 “瑞秋，把礼物给少爷看看。”瑞秋是弗兰西斯身边的侍女，也是斯科沃多夫斯卡公爵府的大管家。 叶利卡拆开了礼物，是一张房契。 “这是你父母以前住过的房子，你们搬家之前卖掉了，现在我买回来了，只是装修上被上一个住户弄得乱七八糟，等收拾好了，你有时间可以去看一下。” “这太贵重了。” “对我来说，这些只是小事，那个房子也是你住过的地方。” “其实住在这里，也很好，我喜欢这里。” “你喜欢住的话，可以一直住下去。就算是送给你也没问题。” “谢谢伯伯，你对我一直都很照顾，我很感激，我本来想毕业后回到那边，既然那个房子买回来了，那我之后住到那边。” “那边离学校远，住这边还是方便些。” 瑞秋退下，继续在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餐，弗兰西斯和叶利卡随意交谈着。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一个女仆连忙去开门，又对门内的人说：“是玛雅大人。”女仆蹲下，帮玛雅换上室内拖鞋，玛雅说着：“叶利卡，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沙发上还有另一个人，“原来弗兰大美人也在啊。” 弗兰西斯是莫德公主的长子，血统高贵，长相漂亮，被戏称为“帝国第一美人”。弗兰西斯笑了笑：“玛雅小姐怎么来了，还带了东西？”玛雅知道今天是叶利卡生日，她知道叶利卡不举办宴会，又询问他今天有没有约，知道他没有约，才来给他庆祝生日。弗兰西斯是叶利卡的监护人，在这里给他过生日也很正常，叶利卡没通知她，想必是弗兰西斯没提前说。 “不知道该送什么好，就带了个蛋糕。” “自己做的？” “弗兰西斯，跟你说话真没意思，”女仆把她的蛋糕也一并放到了桌上，这个蛋糕比弗兰西斯带来的要小很多，玛雅往桌子那边看了一眼，“都有蛋糕了，我这个手作未免太多余了。” 叶利卡一听蛋糕是好朋友亲手做的，也觉得很开心：“没关系，大家一起吃。” “叶利卡，托了你的福，我才能尝一尝玛雅小姐的手艺，”他又看了玛雅一眼，“是吧，玛雅？” “那个蛋糕是出自哪位大厨之手？金宫的厨子还是公爵府的厨子？” “瑞秋做的，只有顶层的水果是我放的。” 三个人漫不经心地交谈，仆人们在一旁侍候端茶送水。“我差点忘了，你是叶利卡的监护人。” “你们是好朋友？” 叶利卡回答：“玛雅是我最好的朋友。”叶利卡不善交际，经常喜欢一个人待着，除了弗兰西斯和两边的仆从们，他几乎没有很相熟的人。弗兰西斯对他们能成为朋友感到惊讶，叶利卡甚至称她为“最好的朋友”，可见，在他心里，这个女人何其重要。 “我喜欢叶利卡的诗歌，我们因为文字相遇相识，成为知己好友。”玛雅知道自己在叶利卡心中十分重要，只是，玛雅想在他身上得到的东西，永远得不到了。 这件事并不算多么震惊，他们三个人都算是相识多年了，聊天也是十分有趣。直到另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想起前两天，塔奇奥还来叶利卡这里过夜。完事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睡觉，叶利卡靠在塔奇奥的胸口上，他问：“大后天你有时间吗？” 塔奇奥不喜欢情人跟他定时间，一想，随口说到：“我很忙，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空来陪你了。”叶利卡没什么表现，随意地说：“你的事情更重要，你什么时候来都都可以，我等着你。” 塔奇奥今天来这里，只是因为被另一个情妇放了鸽子，而距离最近的便是叶利卡的家，他图个方便。 塔奇奥一进门，所有人都震惊了。叶利卡以为塔奇奥不回来的，惊喜之余，又怀揣着一种恐惧。塔奇奥是弗兰西斯的亲表弟，而且还是个有妇之夫，一时慌张，他竟然来回各看了塔奇奥和弗兰西斯一眼。 女仆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塔奇奥的专用拖鞋，为他换上。塔奇奥说道：“哥哥，玛雅小姐，原来你们都认识叶利卡。” “弗兰西斯是叶利卡的监护人，是他的养父。而我是叶利卡的好朋友。请问，你和叶利卡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尖锐，叶利卡竟然有点慌张，甚至想拉住玛雅，叫她不要再问了。 塔奇奥看到了两个蛋糕，保持着一种从容自若，只道：“今天是叶利卡的生日，我是他的忘年之交，当然要来为他庆祝。”塔奇奥本来没带礼物，但想到那块没送出去的手表，便叫下属从车上拿了过来。 叶利卡当众拆开礼物，玛雅问道：“女式手表？” “比起别人规定的女款男款，还是适合自己更重要。这个手表，你一定带得上。”不等叶利卡发话，塔奇奥把手表从盒子里拿出来，仔细地戴在了叶利卡的手上。 叶利卡贪恋塔奇奥手上的温度，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心中只剩被情人关爱的幸福与偷情的快乐。 弗兰西斯看着他们，对塔奇奥说：“你能送的东西，想必都是价值不菲的。” “行，只有我不上台面，送什么手作蛋糕。”玛雅插话。玛雅本来是想给朋友过生日的，谁知道来了这么两个男人，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现情人的丈夫。不过估计在座的所有人，多少都有点尴尬。 塔奇奥说道：“瓦朗公爵亲手做的蛋糕？那我可真是沾了叶利卡的光，还能尝尝你的手艺。” 玛雅答道：“陛下不嫌弃就好。” “既然都是朋友，大家也不必拘束，你叫我塔奇奥就行了。” “是。” 瑞秋准备好晚餐，摆上了餐具，还在桌子上摆好了她刚才插好的花瓶，百合和玫瑰相得益彰。四个人在这栋小别墅，也不算太拥挤，吃饭的时候只留一个叶利卡的一个女仆伺候，别的人都在外面侯着。 “哥哥府上的厨师，手艺真是好，金宫那帮人都被比下去了。”塔奇奥不是第一次吃弗兰西斯家的餐食，但每次都有一种新鲜感，总能让人食指大动。 “这也是瑞秋的功劳，要是公爵府没了这位大管家，什么事都不行。”事实上的确如此，瑞秋是弗兰西斯身边的得力帮手。 “今天我还真是来对了，不仅能给好朋友过了生日，还和老熟人见面，真巧。”玛雅感叹。 “无巧不成书。我本以为今年和往年一样，我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过了，没想到你们都来了，我很高兴，谢谢你们。”叶利卡其实更希望能和塔奇奥在自己生日过二人世界，不过玛雅和弗兰西斯既然来了，也没什么可不高兴的。 玛雅对叶利卡说：“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言谢。” 四个人吃完了饭，佣人在玛雅的蛋糕上插上蜡烛，玛雅亲自给叶利卡戴上了纸质生日皇冠。叶利卡问她：“这也是你亲手做的吗？” “小手工而已，你不嫌弃就好。” “我很喜欢。”叶利卡对这些简单的手工品反而颇有好感。 叶利卡闭上眼睛，内心许了一个愿望：只求他多爱我一点，然后吹灭了蜡烛。仆人们随即打开关掉的灯，将两个蛋糕切分好，装进一个个小盘子里，再给每个人端上一盘，同时在旁边放上干净的刀叉。 三个男人都夸赞玛雅的手艺，玛雅不置可否。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叶利卡的眼神过于明显，弗兰西斯和玛雅早看出来了他们的关系，只是没有戳破。 一张方桌，四个人各坐一方。玛雅的对面刚好是塔奇奥，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和塔奇奥的关系了。不论从洛丽塔那边，还是从叶利卡这边看，塔奇奥都是她的情敌。 塔奇奥和弗兰西斯，荣貌上都肖母，虽是表兄弟，荣貌却没那么相似。若说起来，塔奇奥的亲弟弟雷诺长得像爸爸，姨兄弟克莱蒙特长得像mama，上代的两姐妹长得像，克莱蒙特倒像是塔奇奥的儿子了。 玛雅内心生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洛丽塔不仅是有夫之妇，也不止玛雅一个情人，而自己喜欢的人叶利卡，却喜欢自己女情人的丈夫。不多来些有趣的故事，都对不起今天晚上的巧合了。 玛雅的脚伸向塔奇奥，隔着他的裤子徐徐摩擦，塔奇奥没什么动作，只说：“瓦朗公爵不仅才貌双全，能治理特政州，居然还会下厨，这蛋糕确实美味。” “治大国，若烹小鲜。做人做事，道理都是一样的。刚刚不是才说了，互相喊名字就可以了，你怎么还这么生疏呢？塔奇奥。”玛雅继续动作，甚至恶劣地往上走，只可惜，这桌子不长不短，最多只能够到塔奇奥的大腿。 “玛雅，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塔奇奥任由她动作，心想：洛丽塔看上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俗物。关于菲丽洛斯岛那些产业，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管，既然都给了那么大的自治权，他觉得没必要让本土出面干涉。 三个人酒足饭饱，又吃了不少蛋糕，就在后山散步消食。弗兰西斯和玛雅走在前面，叶利卡和塔奇奥走在后面。叶利卡问塔奇奥：“你今晚留下了吗？” “我今晚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再说了，他们还在，我们多少得避嫌。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那好，我等你。今天你能来陪我过生日，我已经很高兴了。”看那两个人走远了，叶利卡在塔奇奥嘴上轻轻落在一吻。 弗兰西斯在坐车回家的路上，他坐后排，问坐在副驾驶的瑞秋：“这件事我居然不知道，是你瞒着我？” “弗兰西斯大人，这件事我也只是今天才知道。那些手下天天伺候着，这么大的事，也不来告诉我。”瑞秋心想，那些人大概也认识塔奇奥，也不知道是塔奇奥的授意还是叶利卡的意思。 “我是他的养父，是他的监护人，他居然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住我家，我看也是为了这个。”叶利卡喜欢谁，弗兰西斯都不会干预，但他偏偏和塔奇奥搞在一起。 “叶利卡少爷有他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怕你生气才没告诉你。” 塔奇奥和玛雅一起离开了叶利卡的房子。 “玛雅，我想送你一程，行吗？” “好啊，我们刚好顺路。” “我没猜错的话，我们都要去大酒店吧？” “我住在顶楼C套房。” “好，那我不用再订房间了。” 两个人走进酒店房间就开始拥抱亲吻，塔奇奥把玛雅压在墙上，一只手撑着墙。塔奇奥之前就注意到她的手链，他另一只手拿过玛雅的手，在手腕处亲吻：“这个是她送给你的？” “谁？”玛雅故意反问。 “我的妻子——洛丽塔。” “塔奇奥，你未免也太有趣了，和别的女人偷情还要说自己的妻子。” “你很喜欢这个手链？” “你送给她的？” “不是。” “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