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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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另一边,李代嘉急急忙忙跑出去一看,只见走廊之中,酒楼小伙计们个个奔走往来,忙得不可开交,那哑侍则安安静静蹲坐在门口。 他左手捧着饭碗,右手拿着筷子,正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扒饭。 那对内敛的凤眼中,涌动着卑微顺从的感动之色。 他高大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好可怜…… 李代嘉乍一看见这幅场景,登时双眼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于是悄悄以袖擦面,又竭力挤出一个笑容,走到赵搏扬身边,蹲下说道:“赵搏扬,你真笨,我的意思是让你跟我们一起吃呀,你怎么端着饭碗跑出来了?” 赵搏扬抬头看见李代嘉,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 厢房里坐着的可是皇帝的儿子和将军的儿子,他一个侍卫,怎么配和他们两人坐在一起? 所以,赵搏扬努力咽下口中食物,又冲李代嘉温柔一笑,神色中尽是满足和喜悦。 李代嘉心中却更是酸涩,柔声说道:“这里又不是在宫里,没有人管教我们。你尽管跟我待在一起,谁又能说三道四?” 赵搏扬脸上浮现出犹疑之色。 李代嘉又攀住他的胳膊,将唇附到他耳边,悄声说道:“你这大笨蛋,我……我喜欢你呀,所以才想跟你待在一起……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嗯?” 赵搏扬双颊一红,微微摇了摇头,果然乖乖站起身来,任凭李代嘉接过他手中饭碗,又把他拉入厢房。 秦守晏正倚在窗边,看楼下大堂中的吵闹场景,一回头,便看见他两人亲亲密密走进来,不由冷冷说道:“你这哑巴的架子可摆得真大,还要六殿下三请四请,才肯纡尊降贵进屋来呢。” 秦二公子生得俊美倜傥,如今摆着一张冷脸吐露讽刺之语,竟也格外冷艳妖冶。若他生为女子,定会被人说成是蛇蝎美人。 李代嘉才将赵搏扬摁坐在席边,就听到秦守晏一番冷嘲热讽,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感到十分不忍。 因为他忽然觉得,秦守晏只是一个想要很多纵容和宠爱的坏脾气小孩,于是软声劝道:“师哥,你别生气啦,这么好的日子,我们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好么?” 秦守晏“哼”了一声,道:“你也只有这个时候会叫我师哥。”说罢又手托脸颊望向窗外,神色郁郁不悦。 李代嘉只好坐下来,又见赵搏扬一脸不安,唯恐因为自己而毁了这场筵席,于是低声劝道:“你放心吃吧,都是我不好,是我惹秦二公子生气了,跟你没关系的。”说罢还提箸给赵搏扬夹菜。 赵搏扬对李代嘉的话总是尽信不疑的,于是闷头吃饭,狼吞虎咽吃得香喷喷的。 李代嘉温柔一笑,静静看着赵搏扬吃饭,就好像赵搏扬吃饱了,他也就能吃饱了。 秦守晏表面上装作观看楼下的模样,实际上在偷偷打量两人神色,见李代嘉对待赵搏扬,就好像妻子爱护丈夫一般,神色更是不悦。 其实李代嘉当然知道秦守晏为什么不高兴,但他年纪稚嫩,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复杂状况。 再说了,秦守晏当初是对他用强才成就好事,事后李代嘉虽然不说,可心中总是隐隐有着埋怨之意。 如今见秦守晏吃醋不高兴,李代嘉不知所措,只能由着他去了。 于是好端端一顿筵席下来,竟然只有赵搏扬一个人吃饱了饭。另外两人不但食之甚少,就连心情也不是很好。 三人下楼之时,大堂之中更是喧哗甚嚣,竟然有人醉酒闹事,在酒楼中调戏妇女。 李代嘉见大堂吵闹,不由停在楼梯上观看。 那个流氓的身份似乎还不低。他领着五六条彪形大汉,将一对青年男女围堵在大堂中央。 酒楼伙计竟不敢阻拦,也不敢报官,只是围在旁边观看,个个面如菜色,都在心里祈求千万不要闹出大事。 青年男子用手臂紧紧护着同行女子,冲众流氓怒目而视,吼道:“天子脚下,你们竟然如此欺辱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那为首的流氓叫道:“老子看中了你家妹子,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要不识好歹!” 李代嘉碍于身份,不便露面,只和赵搏扬藏在楼梯上观看。 此时听到这话,不禁暗想,原来那对青年男女是亲兄妹啊,哥哥带着meimei出来花灯节玩耍,谁料碰上了流氓。 于是,李代嘉暗暗朝赵搏扬使了个眼色,若是下面情况不好,就让哑侍上去帮衬一下。他武功高强,对付几个小流氓不成问题。 赵搏扬点了点头,于是两人继续观望。 只见那哥哥怒道:“你以为你姓秦就可以横行霸道么?你当我们兄妹俩是好欺负的么?” 那流氓哈哈笑道:“老子可是秦家军的大军官,除非你姓李,否则姓秦的就是可以随便欺负你!” 李代嘉吃了一惊,不由看向身边的秦守晏。 这流氓真的是秦家人?还是个军官? 秦守晏也是冷眼旁观,闻言微微一笑,桃花眼中却是一片冰寒之色。 不知那对兄妹是何身份,听到那流氓是军官也不露惧色。 meimei始终以袖遮面,不愿露脸,哥哥则护着meimei,冷冷笑道:“我们兄妹俩虽不姓李,但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秦军官只当他俩是在故弄玄虚,不耐烦再做纠缠,于是五指成爪向哥哥手上一抓,另一手则成钩状向meimei后颈一提,就要将两人强行分开。 此人出手飞快,角度刁钻,显然是练家子。 那对兄妹不通武功,这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只能眼睁睁看着恶徒伸手过来! 就在此时,一道疾风忽朝秦军官背后袭来! 秦军官神色一凛,双手力道用到一半,连忙急急拉住,反手朝背后打去。 他这双掌气势雄浑,除非是武林高手,否则绝不能躲过一击。 谁料那人不但不躲,反而单手一拨,竟然轻轻松松就卸去了这双掌的力道。 秦军官大吃一惊,连忙回头看去。 却见那是一个玉面公子,面容俊美,气质倜傥。 公子神色坦然,又将手中折扇竖起,不轻不重地往秦军官胸口xue道一戳。 秦军官登时气血翻涌,仰面摔倒在地。 众人大惊失色。 只见那公子缓步走上,抬起一脚踏住秦军官的胸口,足尖稍稍碾动,便听得咔嚓咔嚓的闷响。 原来他将秦军官的两根肋骨都踩折了! 此时大堂中的宾客早都跑光了,那些伙计们看见这公子生得俊美无双,面带淡淡微笑,但出手竟如此狠毒,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不敢阻拦。 秦军官手下几个小喽啰,都认出了这公子的身份,惊恐喊道:“二爷!” 秦守晏淡淡“嗯”了一声,脚下仍然踏着秦军官的胸口。 李代嘉心道秦守晏出手倒是挺快的,那么赵搏扬就不用上去帮忙了。 又悄悄看秦守晏打人的模样,明明如此狠毒阴鸷,但又别有一番邪气风采…… 秦军官自口中不断吐出鲜血,颤声道:“谢二爷饶过一命……” 其实,这军官名叫秦鹏飞,论起辈分来还是秦守晏的远房表哥。他又是军官,职位辈分都比秦守晏要高。 但秦守晏是秦钟焙的幼子,光这一点,便足以让秦鹏飞喊他一声“二爷”。就算被他踩断肋骨,秦鹏飞也不敢起身反抗,反而还要谢他饶过一命。 秦守晏也不将他尊为兄长,冷笑说道:“你当这里是北方吗?这里可是京城,京城怎能由着你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秦鹏飞忙道:“二爷息怒,此次并非我等横行霸道,兄弟几个不过是看大堂热闹,所以在这里吃酒说话罢了。那小白脸瞧见了,竟然甩我们脸色,还大声数落我们秦家的种种不好,甚至讽刺我们是窃国的叛徒。咱家老将军赤胆忠心,大将军也是忠心为国。我们秦家人在北方吃了几十年的黄土沙子,都是为了天下太平,如今被人如此讥讽,我们怎么能忍得下去?” 李代嘉不由“啊”了一声,原来是那哥哥先惹了秦鹏飞不快。 但是,那兄妹打扮不过是普通老百姓,怎么敢如此讥讽秦家人? 虽然他说得都对,但未免也忒大胆了。 秦鹏飞此话一出,秦守晏心中也有不悦,但还是不放过他,说道:“若是那小子口吐狂言,你冲他一人招呼便好,干嘛对他妹子下手?拿着女人撒气,你可真有出息啊。” 说罢,脚下一用力,又踩断了秦鹏飞的一根肋骨。 他方才在李代嘉那里吃了醋,刚好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秦鹏飞身上。 秦鹏飞大呼一声,全身痛极。 但秦守晏受父兄纵容,在秦家积威深重,秦鹏飞不敢恨他,于是怒目瞪向那对兄妹,竟是把这一帐都算到了他俩头上。 那对兄妹被他的怨毒眼神一看,登时浑身汗毛竖起,于是双双起身,也不向秦守晏道谢,只是急急离开了。 李代嘉这时才瞥见那对兄妹的面容,竟然越看越熟悉,轻轻“咦”了一声,忙拉过赵搏扬说道:“你快看,那兄妹俩不是殷金才和殷玉颜吗?” 赵搏扬本来守在李代嘉身边,防备刀枪不长眼误伤了六皇子,闻言才看向那对兄妹,微微一愣,也点了点头。 原来那对兄妹是旭真公主的孙儿,哥哥叫殷金才,meimei叫殷玉颜。 虽然年龄比李代嘉大,但算起辈分,他们还要管李代嘉叫六叔的。 说起旭真公主,她是皇帝李傅淳的长姐,少女时期嫁入了贵族殷家。 但殷家驸马爷体弱多病,公主过门没几年,他就病死了,只留下一个独子。 那独子也是个药罐子,活到二十来岁便撒手人寰,儿媳妇伤心欲绝,最终郁郁而终,只留下一对龙凤胎,那就是殷金才和殷玉颜。 旭真公主一生中多是凄苦悲伤,因此对孙子孙女格外宠爱,同时管教也极其严厉。 今日是花灯节,那兄妹俩说不定是背着奶奶偷偷出来玩耍,所以才扮作平民,还在酒楼大堂中用膳。 没想到,殷金才一时口快,惹上了秦鹏飞。 秦鹏飞见殷玉颜美貌如花,又故意借题发挥,这才惹出如此闹剧。 也难怪殷金才方才说,“我虽不姓李,但也不是你能惹的人”,同时又迟迟不愿展露真实身份,恐怕他是在担心,奶奶会知道他俩偷偷出来玩的事情吧。 李代嘉想通这其中关窍,不由怅然。 想金才玉颜也都是皇亲国戚,如今却被秦家人如此欺辱。旭真公主的脾气又格外火爆,若是被她知道此事,还不知会如何大闹朝廷,说不定还会逼迫父皇出手弹压秦家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