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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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日光西斜,暮色如水。 赵搏扬快步抢到李代嘉身前。 他嘴唇发颤,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怔怔瞧着李代嘉的小脸,一双沉默内敛的凤眼已微微泛红。 李代嘉也情绪难平,仰起面容,仔仔细细凝视赵搏扬,只见哑侍神色凄楚,下巴更是冒出了一层短短的胡茬,英武容貌极显憔悴。 此时的赵搏扬,简直宛若江湖上的落魄刀客,哪里还像是堂堂正正的大内侍卫? 你和我分开以后,一定很不好过…… 李代嘉一时心如刀割,不禁“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一边哭,一边飞扑入赵搏扬怀中,使劲儿搂住他的脊背。 赵搏扬展臂接住李代嘉,抱着这具温软的身体,真是疼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见院中人多眼杂,便搀着李代嘉回到屋内。 金大公公还欲跟进来,赵搏扬反手一掌往后拍去,凌厉的掌风呼的一声合上了门扉,差点没给金大公公碰个满鼻子灰。 金大公公无奈,只好立在门口等待。 赵搏扬这才放心,又小心翼翼扶着李代嘉坐到桌边,自己屈膝往李代嘉身前一蹲,再伸出手缓缓替李代嘉擦拭眼泪,动作无限轻柔。 李代嘉见赵搏扬对自己的柔情一如往昔,心中更是酸苦,泪眼盈盈问道:“皇兄好狠心,明知我离不开你,还硬生生把我们拆散开来……赵搏扬,我这辈子可从来没跟你分开过这么久……这回可真是苦死我了……” 赵搏扬见小龙珠泪滚滚而落,映得一张面容愈发清丽可怜,心中更起一片柔情,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又比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说:“我也思念你。” 李代嘉心中一软,不禁破涕为笑,紧紧握住了赵搏扬的手,问道:“赵搏扬,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给你好好吃饭?这几天夜里风凉,你睡觉时铺了几床褥子?被子有没有拿出去晒过?” 小龙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神色中更是充满了爱慕与关切,叫赵搏扬这段时间来的寂寞都化为乌有。 就算只能与你厮守短短一瞬,也足够我忍受千万年的寂寞…… 赵搏扬不能一下子回答这么多问题,不由温柔一笑,转头望向里屋,那里正是李代嘉从前的卧室。 李代嘉顺势望去,只见卧室中陈设如旧,暖色的帷幔笼着一张宽大的雕花木床,只不过地上还多了一副地铺。 在大床的脚凳边上,俨然铺着一条仅能容纳一人横卧的毛毡,毛毡上有硬枕和薄被。 看来赵搏扬这些日子,一直在打地铺睡觉了。 李代嘉吓了一跳,连忙扯住赵搏扬的手,起身进到里屋。 走到近处,他看得更清楚,那地铺实在是简陋至极,又俯身一摸,大理石地板上冒出的凉气丝丝入骨,就铺一张破毛毡,夜里怎么能好好睡觉? 李代嘉气得猛一跺脚,转身叱道:“你这个大笨蛋!好端端的床榻就放在眼前,你为何不上床安眠?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难道有什么趣味么?还不是叫我白白为你心疼?你真是笨透了,坏透了!”说着,他举起双手拼命捶打赵搏扬的胸膛,虽然口中是打骂,但神情之中的疼惜之意尤甚。 赵搏扬动容不已,一把抓住李代嘉的双手,一低头吻上了李代嘉的粉唇。 李代嘉呜呜挣扎,嘴巴却不由自主地为他张开,软舌也不由自主地与他交缠。 唇舌缠绵之中,哑侍那炽热雄厚的男子气息充盈了李代嘉的全身。 李代嘉嘤的一声不再挣扎,而是软软趴在赵搏扬怀中,仰起面孔专心致志与他接吻。 赵搏扬紧紧搂住李代嘉的纤腰,只觉得他的腰身不盈一握,可爱非常,心中一动,便抱扶着他向床上退去。 李代嘉对赵搏扬百般顺从,果然倒退几步,待大腿碰到床沿,便干脆勾住赵搏扬的脖颈向后一倒,两人便双双躺上了大床。 这张雕花大床是李代嘉从小睡到大的,如今,他重归故居,更重回到爱人的怀中,心中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熨帖舒畅。 哪怕我深陷于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中,哪怕我是身不由己万般无奈的囚犯,但只要在你的怀中,只要在你的吻里,我就是天底下最自由最幸福的人…… 一吻方罢,唇舌分离,两人彼此对视,眼神中爱意融融。 李代嘉忽觉后背有异,转身一看,原来两人方才接吻时弄乱了床上的被褥,锦被之下隐约露出了一件衣袍。 李代嘉心中奇怪,赵搏扬明明在床下打地铺,为何要把床上的被子铺开?再说了,这床上怎么还会有人的衣服? 难道说,赵搏扬这些日子来孤枕难眠,竟与什么莺莺燕燕在我的床上玩闹? 这念头只是在李代嘉的心头一闪,便转瞬即逝。 一来,李代嘉对赵搏扬的忠心从无怀疑;二来,李代嘉是全心全意地信任和疼爱赵搏扬。他们两人亦主仆,亦兄弟,亦夫妻,这一份情远远超出于寻常爱侣。 即便赵搏扬真的移情别恋,只要他能开心,李代嘉也……也不会横加阻挠…… 赵搏扬察觉到李代嘉神情有异,心中疑惑,只好扶着他坐起身来。 李代嘉眼眸低垂,轻轻掀开了被褥,愣了愣,不禁哑然一笑。 原来,床上这件衣袍,正是李代嘉的旧衣。 两年前去守灵宫时行装有限,许多锦衣华服就留在云月居没有带走。 也不知道,赵搏扬把我的旧衣服翻出来是做什么打算。 李代嘉顺手翻开了整张被子,这才发现,除了衣袍以外,床上还铺了一条长裤,旁边精心摆着腰带罗袜,均是李代嘉从前常穿的衣物。 这许多衣物摆成了一条人形,上面还严严实实盖着被子,就好像真的有个人睡在床上一样。 李代嘉心中一动,忽然就想明白了。 一定是赵搏扬太过思念他,所以才把他的旧衣摆在床上,假装心爱的主人仍然在身边,赵搏扬自己则每夜在床下打地铺,扮作是最忠诚的侍卫,兢兢业业守卫主人的安全。 李代嘉望着床上旧衣,每一件都平平整整,显然被人用心爱护,心里觉得好笑,更多的则是感动。 他本来就常常哭鼻子,此时眼中更是险些落下泪来,但想到他们久别重逢何其不易,实在不愿太过悲伤,便挤出笑容,斜睨着赵搏扬,娇声说道:“哼哼,你这小哑巴可真是不乖,怎么趁主人不在时乱翻主人的东西?” 赵搏扬神色羞赧,牵着李代嘉的手,指腹在他掌心慢慢摩挲。 其实李代嘉想得不错,赵搏扬确实是在依靠衣物排遣思念之情。 李代嘉不知道的却是,赵搏扬正值盛年,有时深夜实在寂寞,他甚至会望着床上的衣物,脑中幻想李代嘉的音容笑貌,同时自yin纾解…… 每每对着衣物抒发过后,心中的孤单却不减反增。 月色清冷,佳人不在,真叫赵搏扬思念如痴,十分抑郁苦闷。 赵搏扬一介武夫,平时心思单纯,若不是身遭软禁孤单寂寞,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此时李代嘉俨然撞见了他在床上摆出的假人,赵搏扬做贼心虚,露出扭捏神色,忍不住展臂环抱住李代嘉,低头在他脖颈中亲昵磨蹭,好似一条思念主人的大狼犬。 赵搏扬身材高大英武,平日也总是沉默内敛,难得露出如此亲昵的神态,李代嘉心中十分喜欢,被赵搏扬的举动逗得咯咯直笑。 但他笑着笑着,又想到两人身处的境况,不由黯然,神色恹恹,转身伏入了赵搏扬怀中。 赵搏扬知道他心里有事,于是默默搂住他的肩膀。 李代嘉沉默半响,终于将皇兄逼迫自己服用龙血丹的事情缓缓说来。 赵搏扬听得剑眉微蹙,李代嘉又说到,最近皇兄一直将自己带在身边,甚至和朝臣议事时都不作避讳,也不知是在什么打算。 赵搏扬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知道李代嘉在皇帝身边必然讨不着什么好处,于是轻轻抚摸李代嘉的脊背以作安慰。 李代嘉轻叹一声,撸起袖子,又将手上那对玉镯展示给赵搏扬看,说道:“皇兄将我带在身边,说不准就是要亲自监视我,监视就监视了,他又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玉镯送给我?我实在是猜不到他的心思。” 忽然心中一动,联想到皇兄方才和自己通jianluanlun的场景,难道说皇兄对我……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个想法实在不像是真的,李代嘉只是稍微一想,便立即否定,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 要不要把我和皇兄luanlun之事告诉赵搏扬? 可是……可是…… 李代嘉心中乱成一团,痴痴望着赵搏扬,嘴唇颤动,怎么也开不了口。 从小到大,李代嘉一直与赵搏扬分享所有心事,但兄弟luanlun这件事……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赵搏扬看出李代嘉的犹豫神色,知道他心中肯定在做着什么挣扎,虽不知他在为何事烦恼,也足以让赵搏扬心疼万分。 赵搏扬凤眼低垂,轻轻一吻李代嘉的额头, 李代嘉闷哼一声闭上眼睛,软绵绵缩在赵搏扬怀中。 如果全天下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就好了…… 不,还要有小亭,还要有mama,还要有舅舅,还要有宫里的亲戚们……唉,若是我们所有人都能和和美美开开心心相处就好了,为什么世界上要有那么多争斗呢? 李代嘉依偎在赵搏扬怀中,兀自伤神。 赵搏扬嗅着小龙发间的清香,一时心猿意马,体内更是燃起了一股热气。 这么多日夜来所积攒的相思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赵搏扬此时只是想安安静静抱着小龙的身子,但他身体已经把持不住,竟自然而然起了反应,一时羞惭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