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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杀与伤(调戏珊瑚精)

    陈黜衣一把握住奚狝的手腕,目光沉沉凝在他脸上:“不行,我也去。”

    奚狝晃晃被他抓住的手腕,眼中闪过一点笑意:“来的都是近战高阶,我去看看情况,你跟着干什么?”

    陈黜衣固执地摇头:“我擅长布阵,正面对战也不是累赘。怎么能让灵祝冲锋在前?”

    这时陶獉也跑过来,明亮的眼眸隐含兴奋:“殿下,有杀气,咱们揍死他们。”

    奚狝没再跟这两人废话,迅速朝着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他们从海上过来,看来跟邻海的两个王庭有关。”陈黜衣轻声道。

    此时奚狝,陈黜衣和陶獉隐藏在海岸边茂密的树丛里。海中正有一队人踏浪分波而来。

    奚狝眼神微微泛着冷意,唇角却带着笑:“一个八月,六个七月,十个六月。看来,想把我们全都留在这呢——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陈黜衣手里飞出几十个微型珊瑚,色彩缤纷,造型各异,闪烁着极其美丽的光彩。

    这些小珊瑚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列,把三人包裹在其中。立刻,他们的一切气息全部消失。

    “我们回去接梅先生他们,然后传送离开这里。”陈黜衣眉目沉凝冷静,没有一丝慌乱,“我的七宝珊瑚列阵能掩盖所有痕迹,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陶獉也再不见兴奋,俊美的脸蛋上是少见的严肃,眼神清正平和:“殿下,我们撤,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不,我觉得,我们能弄死他们。”奚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宛如精美艺术品的七宝珊瑚,“把你的珊瑚给我用用。”

    “这是我的本体法宝,你……怎么用?”陈黜衣满眼疑问。

    妖灵利用本体的一部分炼制成的宝物一般都会威力极大,比如奚狝的“无常金线”。但是这类宝物只能本人使用。

    “我有办法,但是有可能要委屈你一下。”奚狝微微一笑,尖尖的小虎牙一闪即逝。

    陈黜衣眼皮直跳,但是面对奚狝笑意晶莹的眼睛,他的回答只能是:“没关系,只要你没有危险就好。”

    “桃子注意后方。”奚狝命令。

    “是!”陶獉立即转身,密切关注后方的动静。

    奚狝转到陈黜衣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一瞬间,陈黜衣脑子都木了,墨绿色的眸子震惊地张大,所有飘着的小珊瑚都歪斜着往下掉。

    奚狝的怀抱非常暖,比他们海洋妖灵暖和得多。奚狝身上那种清冽又甘甜,掺杂着阳光雨露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袭而来。

    “你……别闹……”陈黜衣声音颤抖,勉强维持住隐匿阵法。

    “我要使用七宝珊瑚,就必须让它们适应并接受我们两人合在一起的灵力波动。所以,真要委屈你了。”奚狝在他耳边说。

    陈黜衣明白奚狝的想法,也不再抗拒,乖乖顺从奚狝的动作,心里悄悄地接了一句“我不委屈”。

    七宝珊瑚在奚狝的cao控下慢慢移动,但是像卡帧一样,极不顺畅。

    “看来,还要更委屈你一些。”奚狝低笑。

    什么?

    陈黜衣还没明白过来奚狝的意思,一只手已经探入他的衣襟,钻进里衣,直接碰到了赤裸的皮肤。

    “嗯……”陈黜衣狠狠一哆嗦,直接被奚狝热热的指尖摸得低吟出来。

    他赶紧咬住嘴唇,陶獉还在身后呢。脸上迅速泛起热潮,他虚虚按住奚狝的手,回头看奚狝,墨绿色的眸子不自觉带了几分可怜。

    “委屈你了。”奚狝用口型说,幽深的眸子仿佛有琥珀金般的流光闪过。

    手指却毫不客气地捻住了左胸的rutou。

    陈黜衣脚趾蜷缩,肌rou收缩,拼尽全力才忍住呻吟。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奚狝曾经用金线在他身上作乱,可是真正的他碰触自己的时候,感觉根本不同。

    rutou在温热的手指间挺立,变形,每一次碰触,挤压都带来巨大的刺激和快感。

    陈黜衣轻轻地战栗,鼻息急促,却没有阻止奚狝的动作。

    奚狝一边调整灵力波动,尝试cao控七宝珊瑚,一边享用陈黜衣的身体。皮肤入手微凉——这些海族妖灵都是这个毛病——但是触感极佳,非常细腻光滑,皮肤下的肌rou很结实,rutou捏捏就凸起来,手感QQ的,捏一下胸肌都跟着抽动,怀里的身体也跟着轻颤。

    奚狝玩够了rutou,手往下探,划过腹肌,一块一块地数,没想到陈黜衣看着并不是很壮,衣服下面却有料得很,轮廓分明的六块腹肌。

    束紧的宽幅腰带阻止了奚狝还要往下伸的手,怀里的身体已经颤抖得厉害,皮肤也渐渐变得guntang。奚狝发现陈黜衣白净的耳垂都红透了。

    陈黜衣脑子已然乱作一团,奚狝的抚弄让他全身都兴奋起来,混合着任人为所欲为的羞耻感,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脑中纷乱掠过奚狝各种模样神态,还有跟他笑着说的那些话,心里热得沸腾,脑子里却又突然浮现奚狝以前那些干净利落,说扔就扔的情史,一颗心又像放进滚油,煎熬得不行。

    偏偏奚狝又在他耳边低笑:“仍旧差了一点点,还是要更委屈你。”

    说着一只手掀起他的衣袍下摆,隔着薄薄的长裤,放到他的屁股上,抚摸了一下那鼓鼓的半圆,又轻轻在他臀缝间划过。

    陈黜衣呼吸都停止了。

    他不委屈,真的不委屈。

    只是,就算他心甘情愿,奚狝又愿意眷顾他多久呢?

    拥有过,再失去,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他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我……我不做守望妖灵。”

    陈黜衣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等同于“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奚狝在他耳边说。

    然后就放开他,并且非常体贴地帮他整理好有些乱的衣襟。

    陈黜衣遍布红晕的脸一点点褪色。他抓住奚狝的衣袖,墨绿色的眸子颤巍巍的,眼底深处藏着恐惧。

    “别抓着我了,我现在已经能控制七宝珊瑚,咱们去抓大鱼,看看是哪个孙子敢跟爸爸捣乱。”奚狝眼中不见怒意,反而满是狩猎的兴奋,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刚刚失口说出的那句话。

    陈黜衣放了一半的心,可是另一半却酸涩地吊的更高。

    他似乎永远猜不透奚狝在想什么。

    色彩斑斓的小珊瑚一棵棵消失在空气中,陈黜衣能感觉到,那些珊瑚以他从没见过的序列悄悄将那些入侵者包围,并且以极其复杂玄妙的方式运动。

    那些人完全没有察觉。

    陈黜衣立即被吸引住,他尝试分析奚狝的手法,越看越觉得奥妙无穷。

    “记住轨迹,一会儿我去杀人,你来cao控。”奚狝道。

    “殿下,我下去近战,你用弓箭。”陶獉背对着他们,语气异常坚定。

    “小桃子,敢命令我了?”奚狝眼尾长睫毛一闪,像带着钩子。

    陶獉立即站得笔挺:“我不敢!殿下~~下去杀人多累啊~你在旁边歇着顺便给我鼓掌不好吗?”

    奚狝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陶獉抹了把冷汗,也就是背对着他家殿下,他才敢这么说话。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殿下跟敌人近战就是了。

    下边的入侵者本来打算隐藏行迹接近奚狝他们,能偷袭就偷袭,不能偷袭就强攻。他们没料到奚狝这么快就掌握了秋山岛。这些人一上岸,逸散出一点点杀气就被奚狝发现了。

    没走几步,他们就察觉不对,前方的大路和民宅好像永远离他们那么远,怎么走都不见靠近。

    为首的八月妖灵立即停下,谨慎地观察四周,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手段,都没法摆脱困境。其他人也纷纷商量着想要冲出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最后这十七个人只能紧张地靠在一处,警惕着可能到来的攻击,并且慢慢向前移动。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时间的紧绷让他们无比疲倦。四周突然失去了声音,一切变得寂静异常。他们仿佛被装进了密封的玻璃瓶,好像空气都在一点点减少。

    时间无比缓慢,他们甚至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几天几夜,眼前却还是不变的景致。

    一个五月妖灵实在受不了,发疯一般拿起武器四处劈砍,然而下一刻,他身后的一个同伴惨叫一声,身体被劈成两半,空气中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腥气。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刀正在滴血。

    那人大声狂叫,眼神狂乱,刀子当一下扔在地下,身上散发出深红色的光芒。八月妖灵立即出手将他劈晕。

    所有人都面色惨白,眼神惊惧地看向四方。

    下一刻,光突然不见了。

    他们好像陷入一片漆黑的森林,影影绰绰能看到密林中的小径,他们立即沿着小径亡命奔逃,子夜一般黑暗的丛林中飘荡着雾气和他们粗重的喘息……

    “殿下,咱们直接杀不好吗?”陶獉看着下边一群胡乱转圈的人,无聊地问。本来威风凛凛持在手中的长刀,已经百无聊赖地戳死了五只害虫。

    “等会儿。”奚狝坐在软垫上,看得津津有味。

    陶獉没辙地叹口气,干脆在一旁练起了刀。

    他家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

    跟抓住老鼠不吃,一直玩的猫一样一样的。

    陈黜衣则是专心体会阵法的变化,阵势里面的时间仿佛都拉长了,那些家伙这么一会儿就像被折磨了几天几夜一样,精疲力尽,满脸油汗。

    “行了,下去吧。小桃子对付那几个七月,其他的我来。钱串子注意控制阵法。”奚狝道。

    “得令!”陶獉欢呼一声,龙卷风一样冲下去了。

    钱,钱串子……

    陈黜衣默默体会着新得的昵称,心里又酸又涩有点甜还有点想笑。

    陶獉如同矫健的蛟龙,身形优美,劈砍的动作优雅又凶悍。几个快被折腾傻的七月妖灵哪里是对手,被杀了两个之后,所有人转身就跑。

    他们的斗志已经崩溃了。

    奚狝手里出现光灿灿的金线,逐渐形成一把长弓。

    陈黜衣看着那名为“无常”的金线,脸上不由有些发烫。

    这东西还真是一物多用,什么都能干。

    亡命狂奔的入侵者只听一声弓弦震鸣。一只银色的羽箭已经插入他的心脏,砰一声炸开,整个胸膛都空了。

    另外一个见状吓得肝胆欲裂,躲进一从灌木一动不敢动,只想着要躲起来,躲开这个可怕的妖魔。

    然而弓弦再响,另一只银色羽箭穿透他的颅骨,整个脑袋炸的粉碎。

    奚狝手持长弓,动作优美至极,仿佛带着韵律的舞蹈,一条条收割人命。

    陈黜衣眼神落在奚狝身上,一秒钟都不想离开。

    在陈黜衣的阵法加持下,陶獉力量更增三分,一会儿就把所有妖灵都解决。只剩下一个被打残的八月妖灵。

    可怜在外也是一方大佬的八月妖灵,活生生被陶獉这个六月未成年小麒麟给打废了。

    陶獉仔细检查了这个妖灵,就差没把人家扒光,确定没有危险,才带到奚狝面前。

    奚狝用了点手段,八月妖灵没怎么抵抗就交代是受雇于某个神秘势力,要他们过来杀掉奚狝,断绝天末海的希望。

    “应该是我们边上的两个王庭,他们觊觎天末海不是一天两天。”陈黜衣面色冷凝,眼神带着沉重的怒意。

    “等着吧,看是谁被吞。”陶獉也不高兴,敢打他家殿下的主意,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奚狝眼神突然一变,抓住陈黜衣和陶獉就往后退。

    陶獉反应极快,长刀舞成一面密不透风的盾牌,陈黜衣想都没想,身上放出五色荧光,转身就把奚狝挡住。

    八月妖灵满脸惊恐绝望,身体分成几块,肌rou中的骨骼化成数把血淋淋的骨剑,对着奚狝他们疾速刺来。

    陶獉眼神平静,动作一丝一毫都不乱,那些骨剑全数被他劈飞出去。

    但有一柄骨剑飞出去之后又撞上障碍反弹回来,奚狝迅速躲避,手背上依然被锋利的剑气划开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溢出。

    奚狝低头,黑眸宛如不见天日的深渊。

    他在骨剑临身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超脱因果的力量。

    那种剥夺他寿命的力量。

    陶獉扭头瞧见奚狝受伤,脸色唰一下变得异常难看。

    他奔过来捧起奚狝的手,紧紧盯着那伤口,仿佛天生带着笑意的唇角抿起来,透出nongnong的心疼和沮丧。

    小麒麟掏出伤药,比划了几下,却好像不知该怎么下手。

    陈黜衣看不下去,接过伤药,陶獉松了老大一口气。跑到一边唉声叹气。

    陈黜衣也见不得奚狝受伤,赶紧清理伤口,包扎上药。几秒钟之后,他就明白陶獉为什么下不去手了。

    奚狝皱着眉,长睫毛一抖一抖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似乎已经疼得受不住。

    这……好像不是特别大的伤口啊……怎么疼成这样?

    陈黜衣心揪揪成一团,硬是不忍心往上涂药。

    “干什么呢?赶紧的!”奚狝催促,声音都在发抖。

    陈黜衣转头找陶獉,那贼小子早溜得远远的,看都不往这边看。

    陈黜衣逼着自己狠下心,动作轻到极致地给奚狝上药,包扎伤口。

    奚狝眉头轻轻跳动一下,嘴里微微抽一丝气都让他心肝打颤。

    一切结束后,陈黜衣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以后千万,千万不能再让这位祖宗受伤了。

    猫大人身娇体贵,怕冷怕热怕累怕疼,哪个忍心看他受一点罪?

    但是,事实远不止如此。

    三天之后,他们都快到天末海域王都岛了,奚狝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的迹象,仍然在不断渗血。

    而奚狝似乎一点不惊奇,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