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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予是一个很让女孩子讨厌的人,还有轻微的仇女倾向。换句话说,正常女孩子讨厌的特征,他都有。比如一天天的跟网友对喷;蔑视追星女孩;年轻的爱豆鲜rou他一个都不放过,通通进行无差别“娘炮”攻击;女生深夜外出遇害,他第一个喷衣着……其实照他的想法,女人嘛,打扮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学历再高工作再好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得生孩子;过了那个岁数就是没人要的老女人……自己蜗居在小出租屋里,却幻想着有一天能够飞黄腾达,吊打那些炫富的垃圾富二代。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爽文系统,系统说,他可以穿越到任何一本爽文里体验男主的生活。……陈容予已经迫不及待了。

    几乎每一本无脑爽文里,都会有前期无敌后期被主角吊打最后反杀的脑残反派,他们各种最强,各种逆天,可惜最后还是被主角的金手指影响黯然退场。有一天,这些反派忽然汇聚出了一股意识……

    恶臭直男和垃圾反派相遇,二人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

    陈容予是一个典型的恶臭直男癌患者。简单来说,就是网络上最讨女孩子们厌的那种人。

    他有些疲惫地放下手机,按了按眼睛。在他常看的某体育直播APP上,在很多与他势均力敌的“体育爱好者”中,他的发声常常泯然众人。

    本来,作为一个宅男,他对体育算不上多热爱,更不是多懂行,逛这个APP,更多的是为了宣泄。

    如果和他不熟的话,单看外表,你会觉得陈容予只是众多男同胞中的一员,只不过面目清秀,格外地面善。所以从小到大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可是相处下来,你就会觉得,这个人算得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简单来说,就是他这个人非常讨人嫌,尤其是另女孩子讨厌。

    本来嘛,已经是新世纪了,哪里还流行他心里想的那一套呢?

    他想了想,前女友告诉过他,微博是个人比较多但是垃圾也多的地方。

    陈容予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点开手机的应用商店,下载了微博。

    从此,陈容予的专属情绪垃圾场诞生了。

    他天天跟网友对喷,用以发泄自己这一天所受的“气”。热搜上的明星他几乎没一个放过的,用大家熟知的杠精句式/营销号句式,躲在小小的屏幕后面满口胡言。“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吗?”“戏子当道,那些科学家们怎么不上热搜?”“有内幕,绝对有内幕”……;再比如,女孩子深夜外出遇害,大家都在惋惜。他第一个喷衣着“穿那么暴露出去给谁看?我觉得她就是想bubu……”一旦别人看不过回复了他,那就真的是遂了他的心意,扛起键盘出征,这一天的委屈也算是发泄完了。

    其实照他的想法,女人嘛,打扮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学历再高工作再好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得生孩子;过了那个岁数就是没人要的老女人……他觉得微博上叫嚣的那些人是田园女拳,对面觉得他是猥蛆求拳。

    一来二去,他在微博上竟然也是小有名气,也积攒了几万粉丝,有的是跟他一样的键盘喷子,有的是想跟他学骂人,有的关注他就是为了骂他,久而久之竟然骂成了铁粉……

    有时候他看着其他有点粉丝基础博主能接到广告代言,赚个零花钱之类的也很羡慕,可惜没有人找他,估计是觉得他嘴太臭,怕影响产品形象吧。时间长了,陈容予本人也看开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又过了几个月,他还申请了一个黄v的认证,身份是知名娱乐博主。看着自己头像上的小v,陈容予心里非常满意。

    即使陈容予蜗居在区区十几平米的小出租屋里,即使他到现在还在公司的最底层做着三千块钱一个月的工作,但是每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躺在略带潮湿的被窝里,他都会开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刻。本来嘛,在现实生活中处处碰壁,能在虚拟世界里找到慰藉也算是本事。

    这周一早上,他不小心起晚了——因为昨天是周末今天他忍不住在网上跟人家对线到凌晨两点,一睁眼,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公司规定九点上班,但是昨天,他们部门的主管特意在微信群里发通知说今天总公司的领导要亲自下来视察,究竟是哪个领导他们主管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经理交代了是“亲自”,想来应该是地位很高。

    他刷完牙洗完脸连早饭都没吃直接跑了出去,一咬牙想破费一点打个车去公司,结果一摸口袋——手机忘了带,他赶紧跑上楼,到门口又发现钥匙锁在了屋里。无奈,他只好央求楼下买煎饼的大哥给他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蹬着走了,还是看在他每天早上一个煎饼照顾生意的份上。

    不出所料,他到公司时妥妥的迟到了。这时已经九点二十了,按照昨天主管发的时间,这会“上头那位”早就到了。他想悄悄溜到办公室,本来这个计划很顺利,一路上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他也没看到像是领导的人。正在庆幸,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正好跟经理大眼瞪小眼,往经理身后一看,嚯!公司的大小领导都在呢!还有几个脸生的,有一个人站在其中非常突出:气质冷冽,剑眉星目,身上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看到他,陈容予才明白原来那些无能电视剧中的霸道总裁是真的存在,并且无端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主管这时候尴尬一笑,朝陈容予摆了摆手,低声说:“你还不赶紧工作去!”他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低着头灰溜溜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幸好那位“霸道总裁”只是斜了他一眼就走了,其他领导也都跟着他出去了。

    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整天,被告知这个月奖金没了,还要扣五百块钱的工资。陈容予失魂落魄的准备回家,本来想让同事帮忙扫一辆自行车,无奈他下班后被留下训话的时间太长,同事们早就走光了。他只好自己凭印象往家走——没了手机导航,平时上班也是挤地铁,这路还是越走越不好走。走着走着他就开始活了过来,开始生气,开始低声抱怨,他想大喊两声可是害怕别人的眼光,于是只好一会儿踢一脚树,一会儿蹬一脚墙这样慢慢赶路。

    走着走着路越来越黑,他也不知道明确的路,幸好前面一直有个亮光,他就朝着光走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团光只是一团光而已,他左右看,四周一片漆黑,找不到来时路,也看不到回家的希望。

    他的心里生出了一点恐惧。光团闪了闪,对他说:“你好。”

    他咽了一口口水,回答道:“你好啊。”

    光团向他靠近了一点,说:“我是文·006号系统,你可以叫我006,陈先生。”

    陈容予一头雾水。

    “由于种种原因,您已经被主神选中做006号任务员,我是您的适配系统。”

    “任务员?什么任务?”

    “很简单,检测到您在自己生所在的世界中生活的不是很愉快,并且您很具备批判精神,检测到您还具有潜在的叛逆性与改造性,所以我们委托您到书里体验生活并且写出读后感,指出里面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正。”

    “嗯?书里?看起来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为什么还要我去改正呢?还有,为什么是书里?”陈容予忍不住发出疑问

    “很简单,因为这些世界都是主神所创造的,但是由于工作量过多,这些世界难免会有一些不足之处,这时候就需要改正这些不足,不过主神当然没有精力去一点一点修复这些问题,所以就随机请一些已完善世界的智慧生物去完成这个任务,当然,只要完成任务,主神给你们的报酬是很可观的。”006顿了顿,继续说:“至于为什么是去书里,其实也不是书,只是世界的真谛无法让主神所创造出来的世界的生物,比如说陈先生你所理解,所以主神就化繁为简,将每个世界以“书”的形式展现出来,这样方便一点。”

    “……”陈容予有些忐忑,006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安慰道:“陈先生,您放心,您要接触的是主神根据任务员的个人状况所安排的,有难度的那些会交给世界发展更完善的智慧生物来做,并且主神怜悯,相当程度上降低了维护世界的难度。对于您来说,也就像是在那些爽文里找bug一样。”

    陈容予哭笑不得地说:“你还知道爽文啊?”他想了想,又问到:“那做任务的时候,在这个世界里会怎样?”

    006快活地跳了跳,说:“陈先生您放心,“您”现在已经在家了。做任务也就是相当于您睡了一觉,每个任务完成,您都会在第二天早上醒来,至于白天怎样随您安排。”

    陈容予想了想,反正自己活的这么cao淡,试一试也无妨。于是,他痛快地答应了006。

    006闪了闪,跑进他的额头里不见了。

    陈容予感觉身体一轻,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的。

    ……

    她是齐妃,康熙三十六年嫁给胤禛为侧福晋。可惜,她的命运却不如历史上的那位正主。重生的福晋,穿越的钮祜禄氏,重生的年氏,不过幸好,他也是重生,幸好,他们没有死......<br>    本文写的不是正史,至少不是真正的康熙年间的九龙夺嫡。毕竟那么多穿越者,重生者的存在。但也不会把女主虐到底,毕竟“他”重生了,“他们”没有死。笑~~~<br>

    “

    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弘历,钮祜禄氏,弑子之仇,……我李锦月就是死,也要化作厉鬼,扰你们安宁!”

    康熙年间

    自我十岁起,娘便一直告诉我,我一定要在小选时脱颖而出,成为皇妃 ,或者被指给哪个皇子阿哥,做格格、侧福晋。可我去不明白,娘既然甘愿嫁给当时还只是县丞的爹,却为什么一定要我入选,光耀门楣,娘却从不说为什么。

    爹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又是汉军旗。只能通过选秀入内,入选的可能实在不大,但是,如果没有入选,靠爹的才能,我们李家是注定不能再显赫下去了。

    看来,娘是因为这样……

    十五岁时,循例,就要参加这一年的小选。

    当我临走时,娘执着我的手,,细细的叮嘱我,要我一定中选。“娘也是为我好。”我这样想着,上了马车。

    按规定,秀女在入宫进行最后一轮面君之外,还要经过层层选拔。没有通过的,多半是因为身患隐疾、相貌不佳或品行不端等原因。

    所幸,前几轮选拔,我都一一通过。

    入宫,须着蓝装,且发髻头饰等也有规定。因此,我隐在一片蓝色中,并不出挑。

    但到了真正殿选的那一天 ,却是一定要尽心打扮的。换下了这几日一直穿着的宝蓝色衣服,改一件赵粉的湘绣旗装。这湘绣,可是在我年龄尙小时,娘亲亲自织出来的,意义非比寻常。从前,娘说过要用这匹湘绣给我当嫁妆的……

    我压下心头的沉思,梳了规定的大辫子,仔细别上几朵银镀金镶宝小花。 选秀前,我只在左右耳垂上各扎了一个耳洞,参加了选秀才知道,原来满人扎耳洞也是有讲究的,得左右各三个。虽说皇上,宫里的大小贵人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但应有的规矩不能忽视,只得新扎了两对耳洞。又挑了一对珍珠耳环戴上,这才起身。

    即使仔细打扮了,在这么多的如花美人中依然平平无奇。但所幸有两位成年皇子房中正要进人,于是,我便被指给了四阿哥胤禛为侧福晋。

    在满人的传统里,侧福晋不算妾,再加上我父亲是知府,四阿哥又是太子一派的,颇得皇上器重,因此,婚礼还算隆重。

    晚上,我独自坐在喜房里,心里紧张极了。正胡思乱想之际,我听到新房的门开了,然后,喜帕也被人拿开了,我抬头望去。

    这便是四阿哥了?我心里有些失望,他看起来这么平庸,长相又顶多算是中上等,真的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四阿哥吗?可脸上,却作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可他却面无表情。待一切礼仪结束后,便坐在我旁边。我心里大为疑惑,冲他娇媚的笑了笑,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我被他瞧得有些害怕了,心里暗暗想到,怎么这四爷如此的不解风情?

    他看出了我的恐惧,朝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往门外看。

    不看不知道,原来,门缝里竟透出三四双人眼。我耳朵一热,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实在是不耐烦了,才轻轻一跺脚,半晌,离开了。

    我轻嘘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四爷,脸上火烧似的。他微微一笑,对我说:“我们安置吧。”

    ……(请自行想象)……

    翌日一早,我红着脸,服侍胤禛穿戴。

    穿戴完全,我站起来福了福身,说:“爷今日还要办公,早些去吧,不用管奴婢了。”他赞许的点了点头,走出门外。

    过门第一天,是要给福晋请安的。

    “奴婢给福晋请安。”我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向正上方的女人请安。

    乌拉那拉氏,是费扬古将军的嫡女,本名叫能丹宜尔哈,是梅花的意思,她是四爷的嫡福晋。

    “起吧,自家姐妹,不必多礼。”福晋温和地说。“坐吧。”

    我顺着她的手势坐在他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然后,又向我介绍了格格宋氏魏氏等人。

    可是她赏的茶,我几乎是本能的抗拒,却不得不喝,便只用嘴唇沾了几下,并未喝下。

    回房,我换来碧云,向她打听府里的情况。

    原来,府中除了福晋之外,还有格格宋氏,通房郭氏,苏氏,张氏等人。但侧福晋却只有我一个,家室也是除了福晋之外最好的了。看来……

    还没等我想完,晴依便传话来说,四爷今晚要歇在这儿,要我赶紧准备着。我的幻想被打断,正要生气,一听四爷今晚又要来这儿,也顾不得训斥,忙使人准备着。

    福晋视角

    上一世,我临终时是带着不甘走的。人言孝敬皇后乌拉那拉氏受尽雍正帝宠爱与尊敬,连丧仪都是皇上亲自准备的。可我知道,那副真气凛然的面孔下是有多么的令人厌恶。

    所有人一定想不到,堂堂的雍正皇帝,曾经的和硕雍亲王,竟然会喜欢上他的弟弟,廉亲王!哼!腆着脸倒贴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人家廉亲王看不上他!

    也对,人家廉亲王已经有了九贝子了,谁还想要他!

    可我万万没想到,四爷,他居然是个恋弟成癖的人!廉亲王不稀罕他,他居然转眼又跟十三弟勾搭起来,还,还……雍正八年,我居然看见堂堂怡亲王,居然雌伏在皇上身下!

    可惜,四爷的粘杆处终究不是白设的。

    就在第二天,怡亲王就“暴毙”了。当我是傻子不成?头天还活蹦乱跳的,第二天就暴毙,谁信?

    可我的身子却一天天虚弱下来。第二年,我也暴毙了。

    死后,知道了很多事。比如,弘晖的死与李氏脱不了干系,比如,李氏的弘昐与弘昀是钮祜禄氏与年氏一同害死的,比如,我的死不仅有四爷的授意,还有钮祜禄氏的推波助澜……

    我明白了很多。我也不甘心。

    于是,我重生了,我让弘晖提前来到这世上。但这一世,你们别想害我!

    宋氏视角

    作为爷的第一个女人,我入府后,很是受宠了一段时间。把后来的郭氏,张氏等人压得死死的。可福晋入府后,一切都变了。

    她居然先我一步产下大阿哥弘晖,又借着那个小贱种分去了爷大部分的宠爱!凭什么她乌拉那拉氏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而我就要坐冷板凳?

    若说福晋在时只是坐冷板凳,那李氏,就是我的噩梦了。

    我们同为汉人,怎么她就是侧福晋,而我只是个格格?不说她那长相,单说整个人的气度,便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就算我是男子,只怕也要被她勾去魂的。

    不过还好,我已经有了爷的孩子,李氏,福晋,等我的孩儿生下来,胜负便见分晓。

    以下转入李氏视角

    昨天,脸上的脂粉铺了一层又一层,只怕四爷也腻味了。于是,今天,便要以清淡为主。只带了一对玉镯,头上只带了几只银镀金的小簪,又簪了一朵芍药绢花。不过分艳丽,让人看着觉得庸俗,也不太过素净,叫人觉得不吉利。

    ++++++++++++++++++我是晚上的分割线++++++++++++++++

    “什么!你说爷今天晚上不来了!”“是,侧福晋。本来爷是说了来的,可宋格格那儿的人去找爷说,宋格格昏倒了,然后,就发现格格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然后,然后也就让人传话来说,说爷今晚不过来了。”

    我气得只想把桌子上的茶具全摔在地上,要不是怕失了四爷欢心,只怕我早已付诸行动了。

    好一个宋氏,居然敢在我过门时就给我一个下马威,偏偏我还要笑着说恭喜,否则就是心怀不轨,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响。只是,我还就不信了,福晋有了大阿哥,她还能无动于衷?

    无论福晋忍不忍得住,至少,我现在不得不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去恭喜宋氏,否则就是图谋不轨。

    到了宋氏房中,出乎我的意料,四爷并不在这儿。我心里暗暗高兴,看来,宋氏也不是什么劲敌。

    宋氏一见到我,忙迎了出来,喜形于色。“奴才见过侧福晋。”我马上说:“不敢,格格如今是贵人了,我怎么敢受格格的礼。”才进屋坐定,宋氏便用手抚上肚子,笑意蒙蒙地说:“奴才可称不上是贵人,若说贵人,奴婢看来咱们府中,除了爷和福晋,便属侧福晋您了!”

    我被捧得舒坦,自得道:“格格这话怎么说?”宋氏掩面一笑,说道:“您一入府,奴才这肚子便马上传出了喜讯,可不是沾上了您的贵气嘛!就连多日不到奴婢房中的四爷,今儿晚上也要过来了呢,说起来,奴婢真应该好好谢谢您!”

    我的笑立刻僵在脸上,只觉得耳根子火辣辣的,却说不出话来。幸好这时,福晋到了,我下跪请安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甚至连早上敬茶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她,尊敬她。

    “起来吧!”福晋微微一笑,坐在屋子上首。

    接下来的话,大都是关于孕妇保养方面的,枯燥又乏味,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去听。略微坐了一会儿,便向福晋告罪离开了。

    走到后花园,拧着帕子,更加生气了。这个宋氏看起来挺老实,可骨子里却是如此的招人嫌!待我以后得了四爷宠爱,生下小阿哥,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

    光是想想那场景,我就想笑,于是,我就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突然,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出现在我身前问我这么句话。

    我的思想再次被打断,刚刚消了的气又蹿了上来。

    不禁带了几分不悦,说:“我是四爷新纳的侧福晋,你这小孩子,又是谁?”

    他被我称作是小孩子,也完全没有生气,打了个千,道:“我是府里的大阿哥,弘晖。”

    我一听,连忙笑道:“原来是大阿哥,方才李额娘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瞧见你,大阿哥不要往心里去!”

    他用力点了点头,说:“晖儿一定不会的,因为李额娘好漂亮的!”

    我被他夸得得意极了,可嘴上也不忘捧着福晋:“哪里,福晋才是我们府中最漂亮的人呢!”说完,还让身旁的晴依备一些礼,送给大阿哥。

    回到房里,不禁又想起宋氏的话。手不仅轻轻的抚上小腹,心里暗暗道:“等着吧,宋氏,还不知道是谁才是最有福气的那个呢!”

    “晴依!”

    “奴婢在!”

    “去把我额娘备的东西拿出来,这几日,我还要用呢!”

    我不禁想起大婚前额娘的话了:“锦月,这药方,你且拿着,到了阿哥府,一定要记得讨四爷欢心,这药方,便可助你怀有四爷的子嗣。”

    我心里暗暗得意,宋氏,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猖狂,有了它,我就能有孕,就能生下一个比你腹中更高贵的孩子,看你到时拿什么跟我斗!敢在我刚进府时就下我面子,我就等你到时候卑微的跪在我身后向我求饶!

    我想的得意,可完全不知道:我该怎么让四爷宠爱我呢?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晴依传来的消息:四爷今儿晚上在宋氏房里歇息。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个气愤,手里的帕子‘刺啦’的一下,就裂了个大口子。我不禁骂道:“好一个宋氏,有了身孕还霸占这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呢!”

    晴依一听,连忙跪下来,说:“侧福晋,您刚刚的话不合规矩……”

    还未说完,我“啪”的一下,甩了她一巴掌,骂道:“贱婢,我还轮不到你来管!”

    晴依听了,纵然委屈,也不敢分辨一声,只是擎着泪,伏在地上告罪。

    我拿她出气,本就理亏,现在看她这样子,有气也消了一半,却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再说我本就是主子,处罚奴婢是应该的也不能向一个奴婢道歉。

    这么一想,我便心安理得了,但看她哭的可怜,就对她说了一声:“你去拿些药敷吧!”便不再理会,转头就又苦恼开来。

    生气只是暂时的,晴依才下去,我便又苦恼开了,究竟怎样才能让四爷宠我呢?想起在家时学的歌舞,貌似王府的歌舞伎才会表演吧,以四爷重规矩的性子,我应该会失宠的更快吧!诗词就更不行了,福晋虽说是正经满人,但也不似其他满州女子那样粗鄙,诗词上更是精通,想来有福晋珠玉在前,我就算诗词再好恐怕也入不了四爷的眼。

    怎么办呢?

    对了!丹青!

    小时候我的丹青就比其他闺中小姐的好,长大了更是技高一筹,我怎么把丹青忘了?

    果然,一生气,脑子都迟钝了。

    可我要怎么才能把丹青送到四爷身边呢?

    宋氏!那个贱人!

    既然你敢侮辱我,就别怪我把你当做争宠的筏子了!

    “晴依,笔墨伺候!”

    进来的却不是晴依,是晴佳。

    她一边拿来笔墨,一边说:“侧福晋忘了,晴依方才出去敷药了。”

    她说者无意,可在我听来却是在怪我失手打了晴依。

    这么一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冷声问道:“你是觉得我不该打晴依么?还是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晴佳一听,连忙跪下,说道:“侧福晋,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奴婢只是随口一说,侧福晋不要往心里去!”

    我听她分辨,忽然起了一种作弄她的恶趣味,于是就坐下说道:“想要我不往心里去,也可以。”

    她喜形于色,忙要开口说话,我却又说道:“别急,先听完我的条件!”

    她脸上的喜色一凝,结巴道:“不,不知,侧福晋有何吩咐。”

    我轻轻一笑,说道:“只要你只用手,便把这些墨汁磨够了,我就不往心里去!”

    晴佳瞠目结舌。

    我看她的表情实在可乐,‘吃吃’地笑了几下,就去后头歇着了,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晴佳和一方墨。

    晴佳视角

    没想到,我一觉醒来,就穿越了。

    可惜,上辈子时,我活的就不如意,好不容易赶上了潮流,终于穿越了一回,上天却依然在玩弄我:让我穿成四阿哥府里的一个奴婢!

    好几天了,我才弄清状况,原来,这里真的是后来那个在里出现频率极高的那位雍正爷!可惜,我却没有其他穿越者的好运气,我居然是府里李侧福晋的奴婢!

    这叫什么!我不应该是主角么?我不是应该有主角光环么?我不是应该有金手指的么?按理说,我才应该是侧福晋,那个讨厌的女人才应该是奴婢!

    喜欢四爷?笑话!四阿哥他注定要是皇帝的,我若是成了他的格格侍妾之类的,以后的日子就不难过了。在现代,我打拼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待遇,只要成了他的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哪怕老死在四阿哥府,哪怕老死在深宫,哪怕一辈子不被他宠爱,和他带来的利益来说,都没关系!

    我就是这样的市侩,拜金。

    从前的那种穷日子过够了,我实在不想在清朝再过一次。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李锦月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为什么会因为一句话而处罚我!我不是主角吗?

    我知道了,她一定是里那些专跟主角过不去的配角,她一定是嫉妒我的容貌,一定是!

    想到这里,我释然了,她一定是那些可怜的炮灰女配,现在,还在这里高枕无忧的睡大觉。到时四爷来了,就一定会重重的罚她,她就会永远的失宠,到时候,我再向四爷求情,四爷一定会更加爱我,更讨厌她的!

    我一想到时她卑微的乞求我的原谅地样子,就忍不住喜形于色。让你敢罚我!

    可是,我一直等到第二天,四爷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自然,他也不知道,李锦月处罚我的事。

    怎么会这样!

    福晋视角

    “李氏那里怎样?”

    如嘉回道:“回福晋,李侧福晋回去后心情就不太好,掌了一个丫鬟的嘴,现在又罚了另一个丫鬟,自己到躲在房里睡了。”

    我无声的笑了,李氏,上一世你就没有斗过我,这一世就更别想!你想坐山观虎斗,也要看我肯不肯了。

    我转身又对如嘉吩咐道:“让咱们的人必要时推她一把!”

    李氏呀李氏,你不是想除掉宋氏的孩子么,我就帮你一把,千万不要太感谢我啊。

    次日,我已经把晴佳那事给忘了,可是一起来,就看见晴佳磨了满满一砚台的墨。我一愣,却又故意说道:“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这丫头,怎么还当真了?”

    晴佳咬了咬牙,却又别无它法,只得咬了咬牙,退下了。

    收拾好了,因为晴佳的事,我兴冲冲地去跟福晋请安。可到了主屋,就又看见了宋氏。我早上的好心情,立马败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她整个人泛着母性的光辉,左手还有意无意的抚着肚子,请安时,更是有一番优待。不仅不用随着我们下跪,还在我们下跪时稳稳地坐着,喝着蜜水。

    我气得要死,明明昨天还随着我们一起下跪甚至还跪在我后面的人现在会高高地坐着,虽说不是我向她行礼,可仍然让我感到了一丝愤恨。

    请完安,宋氏的肚子更是得到了众人不少的关注,连福晋也教授了不少‘育儿经’。

    我在下面听着,几乎要把手中的帕子拧烂了--我这个侧福晋才刚过门,你宋氏就敢抢我风头,到时候,看我······

    请安的时间我就在一肚子醋水中度过了。回到房中,再也忍不住气,手里的帕子“刺啦”一声,成了两半。若不是我从小的涵养在,只怕早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晴依,晴佳看我脸色不善,知道我在气头上,也没敢出声,只是小心翼翼的奉了茶,站在我身后“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我心里有气,却又不得明着骂出来,只得不停地喝茶,外加拧帕子。

    一会儿,又想起了昨天的药方,问道:“昨天的药方怎样了?”

    晴依说道:“大夫已经找到了,只是要制成药丸,是要费些日子,只能两个月后了。”

    “也对。”我一想也是,就不再提及此事。转念又一想,反正我才过门,四爷怎么也不会忘了我,宋氏毕竟怀了身孕,不能侍奉,四爷也不会一辈子守着她。

    果然,接下来几天,四爷多是到我房里,我暗暗告诫自己,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一定要抓住四爷的心,否则一辈子难翻身。

    可是,曾经出现的烦恼又来了,我在琴,棋,书三方面都是平平无奇,以歌舞邀宠只怕有失分寸,四爷未必会喜欢,听说四爷很是重规矩,若是让四爷觉得我过于自轻而有失身份的话,就得不偿失了。可丹青······

    走宋氏那条路是肯定行不通的了,也只有让四爷自己发现,才是最好的。可四爷每次都是晚上才来,次日一早就走,从不会沉溺美色而耽误办公。更何况我也不算绝美的倾城倾国之资,还不能把四爷迷得神魂颠倒,若真那样,估计我也不用活了。

    实在不行,就走福晋那条路吧。四爷对福晋敬爱有加,如果我尊重福晋,献上自己最花心血画出的画,既能卖福晋一个好,还能让四爷注意到我的才能,算下来,我不吃亏。

    想来我才过门,送给福晋的东西只要不越矩,福晋一定会收下的。这样,既向福晋表了诚意,又会让四爷夸赞,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办法。

    说干就干。可铺好了纸,研好了墨,才想起来,画什么呢?我才过门,还不知福晋喜欢什么,忌讳什么,如果贸然画了福晋不喜的东西不仅没把人讨好,反而得罪了个彻底,那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皱着眉头?想什么呢?”

    我一惊,完了,想得太入迷,忘了时间,四爷已经来了。

    我转念一想,如实答道:“回四爷,奴婢在想,奴婢擅长丹青,想给福晋画幅画,却不知道福晋喜欢什么,故而皱眉,左右为难。”

    闻声,四爷笑道:“你说福晋么,梅花,便是她钟爱的。”

    我一喜,果然对了,转身就想动笔,可背后四爷却抱住我,说:“天色已晚,明日再画吧。正好爷明晚再来检查功课。”

    说完,抱着我向内室走去······

    次日,我方铺了砚台,备了笔墨,正待作画时,有人来报,四爷来了。我心里一暖,没想到,四爷对我竟如此上心,昨天不过随口承诺,今日就来了。

    我欢欢喜喜的去迎接,四爷走进来,坐在榻上,对我说:“昨日承诺了锦月,今日便来了,锦月可欢喜?”

    我拿出练习了很多遍的‘感动’的眼神瞅着他,道:“四爷这样对奴婢好,奴婢简直是······简直是······”

    他轻轻一笑,说:“简直是怎样?”

    我瞬间僵住,又马上回过神来,说:“奴婢简直是要感激涕零了······”

    “感激涕零?”他玩味着这四个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但愿吧!”李氏,不要忘了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我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发毛,眼含热泪,小心地说道:“四爷,您······”他又恢复了以往冷清的模样,说:“无事,你只管画。”

    莫名的,我的心开始忐忑起来,胸口闷闷的,难道四爷发现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勉强稳住心绪,开始画起来。

    别怕,别怕,千万不要被四爷瞧出什么端倪。越是这样想,我也越是心虚。我的这点城府在四爷眼中恐怕只是小孩子的玩笑罢了,希望四爷别太计较这点小动作。

    我小心翼翼的再次铺上纸张,画面早已构思清楚,只待画上。

    从前在闺阁中作画时,身旁从未有人陪伴,就连娘也是在我画好之后才过目。一下子身旁有个人看着,感觉颇不习惯,可又没法明说,只好这样将就着。

    我慢慢在纸上描出枝干,怪石。又画上梅花,许久不画,感觉画技退步了好多。一定是四爷在我身旁,我太紧张了。正待润色时,四爷身边的小成子来报,说是某大人来访,请四爷去书房商议什么事。

    我如蒙大赦,看到四爷缓缓站起身,赶紧俯下身行礼说:“奴婢恭送四爷。”又把四爷送出门,再次跪在地上行礼,四爷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我才起身,赶紧回房作画。一株寒梅画就,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画上空空的。我就又在枝头上画了两只喜鹊。喜鹊登梅,寓意也挺好。

    堪堪画就,我一边等着画风干,一边欣赏自己的画。格局也挺满,画风也不错,可就是不怎么好看。

    仔细一想,又看看梅花圆润的枝干,略微稠密的花团,心中了悟。

    果然画如其人么?我本是世故凡俗的妇人,连画也如此显富贵吗?梅花本事清高孤傲的花中仙,我这么一画,倒不像是梅花了。

    转念一想,梅花虽好,可我的处境又不允许我自命清高的做派,有无傲骨,着实对我不重要。可这寒梅图是要送给福晋的,这样的作品,实在是不能拿出去丢人。

    我把这幅画撕了,准备再画一幅。这时,宋格格身边的小丫鬟过来了,说:“不知侧福晋的画什么时候送到呢?我们格格可是等的望眼欲穿呢!”

    我气得咬紧牙关,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宋氏不过是个格格,我给福晋送画,还要让她来掺上一脚!可宋氏又怀有身孕,我不得不忌惮着些。面上笑盈盈的答应了,心里却在暗暗的咒骂:等有一天我也有了孩子,一定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