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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与心机女(一)

    卿绾和表哥慢悠悠的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路边是砖瓦房在月光下死气沉沉的倒影,每家每户都挂着明亮的灯笼,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本该是一次宁静悠闲的散步,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背后有人!

    可若是有人,武功高强的表哥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强压下心中的怪异,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阴森黑暗的建筑,屋墙里传来的几声狗吠差点吓得她惊呼出声。

    她蓦的转过头,盯着身后漆黑迷蒙的小巷,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衣料的摩擦声,可她就是觉得有人跟着她,那人像老鼠一样狡猾,善于隐藏在阴暗的黑夜里。

    “阿绾,你怎么啦?”表哥不明所以的跟着她回头张望,“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僵硬的摇摇头,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她转过头继续往前走,步伐凌乱,她要赶紧回到客栈里!

    自从今晚跟表哥去闹了儒山镇的奉先节,她就一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受,那阴冷的目光令她如芒刺背,似要扒去她的衣裳,看个彻彻底底,而她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过明天她就要离开儒山镇,离开就好……她祈祷的闭上了眼睛。

    ——————————————隔壁舒沅么么哒的分割线——————————

    “龙桃,去把厨房的盘子洗了。”春大婶扯着嗓门在厨房内对坐在院子里择菜的卿绾吼道。

    卿绾把手里择好的青菜仔仔细细,分门别类的归纳整理好,她也不想这么勤恳,可谁让她有强迫症呢。卿绾见所有的菜品都一丝不苟的整齐的叠放在菜篮子里,才活动活动僵直的肩骨,慢吞吞的起身。

    按照本来的计划,这个时候她应该跟表哥到了药王谷,可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一行人刚刚出了北晋,她就在儒山镇的客栈被人迷晕,带到了这个鬼地方,刚开始卿绾以为他们只抓了她一个,没想到他们抓了一群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果然,做人不能太自恋。

    她已经知道那晚跟在她身后的变态就是魔教的人。

    忘了说,这个该死的地方就是魔教总坛。

    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运气,总能跟女主的后宫撞上,不对,她到目前为止也只遇到了暗影,她在这魔教总坛半个月,连楚寻寒的人影都没见着。

    卿绾还记得当时抓她们的是魔教的执风长老,据说专管教主的生活起居,不能怪她不了解,里她对女主和楚寻寒的感情都是跳着看的,除了知道魔教教主是楚寻寒以外,她对楚寻寒的了解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执风长老在她们之中为楚寻寒选择床伴侍女,完全无视掉卿绾,不,应该说是执风长老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就把她安排去厨房打杂了,说实话,这是卿绾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外貌产生了怀疑,难不成执风长老以前被漂亮的女人伤害过?

    春大婶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道:“漂亮的女人是祸水,长老是为你好,免得你去外面害人害己。”

    卿绾:???

    卿绾嫌弃的看着锅里的油水混合物,她这半个月来干的活比她两辈子加起来的都要多。

    不过她还是要感谢下执风长老,把她安排在了小厨房,小厨房就专供教主和长老护法们的饮食,目前只有她和春大婶,春大婶负责切菜做饭,她就负责洗菜洗碗。大厨房才是负责其他魔教成员的伙食,更苦更累。由于卿绾特别的强迫症,无论是洗菜还是洗碗都让春大婶对她非常满意,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有了卿绾,小厨房就不用招别的杂役了。

    可拉倒吧,你们是光明正大的招人吗,明明是强掳过来的,她以为她至少可以捞个小妾当当,真的!

    卿绾问在一旁研究食谱的春大婶:“大婶,教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闲的发霉了。”

    魔教总坛位于南楚与北晋交界出的高山之上,总坛又建于层峦叠嶂的山岭之中,从总坛到山下一共设下了三十五道关卡,她就算安全逃离总坛,也根本无法找到下山的路,听春大婶说,魔教中人都是用轻功飞的。听着真让人胃疼。她也是没法,要么勾搭上魔教教主,让他带自己去参加武林大会,那么自己就有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能下山,其他一切都好说。

    春大婶眼皮都不抬一下,回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实在闲得慌就去把柴火给劈了。”

    卿绾看了堆的跟树一样高的柴火,讪讪的笑道:“你难道不觉得我在这厨房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吗?”

    春大婶不明所以的看向她:“你除了菜洗的干净,碗刷的干净,你还有啥优点?”

    我长得美算不算!卿绾内心狂吼。

    卿绾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悲愤之情。她幽怨的看着春大婶,略带哽咽说道:“自从我被捉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天不亮就得起床做工,山上的夜晚又冷,每天晚上我都冻得没法睡觉,跟我一起被捉进来的那些女子都成了教主的小妾,就我还在这打杂,我不过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罢了,是个女人不都这样想的吗?”

    春大婶横眉一束:“我就不想当小妾,那我就不是个女人啰!”

    我没把你当女的行不行!卿绾暗自垂泪,算了勾引教主不成,她换个对象还不行吗。

    春大婶见卿绾闷闷不乐的蹲在墙边洗碗,黑凉柔顺的长发被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大辫子,眉梢秀气温婉,平日里笑起来姿色俏丽如初春的桃花。春大婶一把年纪了,早就看尽了世态炎凉,她虽然跟龙桃这个小姑娘刚认识不久,但她觉得龙桃实在是个实在心肠的小姑娘,教主的小妾虽说衣食无忧,可那地方的腌臜事儿又哪能少了去,且不说后院的勾心斗角,就是教主身边也不安全。

    春大婶叹了一口说道:“等会你去我房里把我柜子的褥子拿出来用吧,你要是生病了,我上哪找这么勤快能干的杂役。”

    卿绾感激的抱了抱她:“我就知道大婶你是最爱我的了。”

    南楚的冬季不似桐下城的异常寒冷,卿绾没有火盆也可以忍受,不过今夜她实在是无法入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最后打算抱起被子去院里的干草堆上发呆。

    不知道她消失了这么久,jiejie和表哥怎么样了,表哥她倒是不太担心,就是jiejie,她一向都把自己当孩子,永远都对自己不放心,虽说自己因为暗影的事儿对她有点意见,可是毕竟是一家人,再有怨言,时间一久也就散了。

    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怨jiejie,她毕竟是封建大家长,身在这样一个位置,她所做的都是情理之中的,但她就注定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吗?

    卿绾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她叼起一根干草思索着该如何逃出这魔教总坛,这才是大事。

    忽然之间,卿绾感到一阵冷风拂过,她不禁的打了个哆嗦,唔,还是回房吧,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她正欲起身,眼前寒光一闪,她就感到脖子处被一件冰凉的东西抵着,她本能的僵硬成一块石头。借着月光目光呆滞的朝下移去,沾着鲜血的剑锋正堪堪贴着她的肌肤,多一寸不多,少一寸不少。

    卿绾稳住自己颤抖的双肩,对拿着剑指着自己的身侧之人说道:“兄台,这么晚了还出来溜达啊。你渴不渴,要不我去给你倒杯水?”

    那人还是沉默不语,不过剑锋倒是更进了一寸。

    卿绾有些无奈,您老想听啥,我说给你听还不行吗。

    她斟酌了一下,破罐破摔的说道:“小厨房虽说人迹罕至,可也有教众巡逻,就连厨房的春大婶也不是等闲之辈,我若是出声,你杀了我倒算了,若是你陪我一起死,岂不是不太划算。我看你也并非想要杀我,若是你早起了杀心,恐怕我早就身首异处了。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味,你怕是受伤了吧?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能帮得上就帮,等事成之后,你再放我如何。”

    那人冷笑:“如何见得事成之后我不会杀了你。”

    卿绾无奈道:“反正都是死,我看我还是早死好了,这样黄泉路上也有人与我作伴。”卿绾酝酿了下情绪,要不唱首,说不定下辈子运气不会这么背。

    却见那人剑锋一转,继而抵住卿绾的后背,漠然说道:“带我回屋,我要疗伤。”

    卿绾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抱起了被子轻手轻脚窜进了房中。

    房中没有止血的纱布,只有普通的金疮药,她拿抹布止血可以吗?不过这位祖宗看上去可不好惹,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卿绾把自己衣裙干净的内衬部分剪成条状,等自己转身之后,那人早就把上半身脱得精光,浑身肌rou线条流畅有力,可惜的是六块腹肌处被人砍了一刀,正往外渗出猩红的鲜血。

    在昏暗的烛火下,卿绾还是能看出此人龙章凤姿,剑眉凌厉入鬓,薄唇紧抿,鼻子高挺,鼻梁上还有一个“罗马式”的驼峰。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他结果手中的金疮药,倒上一小半在掌中,又递给卿绾,说道:“背后的伤你来处理。”

    卿绾有些犹豫:“我没给人上过药,用多少量足够。”

    他自顾自的将药粉倒在伤口上,淡淡说道:“用量跟我取出来的一样。”

    卿绾不敢怠慢,只得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药,背后的伤痕组组有五条,看起来不像是刀割的,倒像是鞭子抽的。抽打的人肯定运用了不少内里,这伤口被打的皮开rou绽,都能看到里面化脓的烂rou。卿绾都有点发憷。

    收拾好以后,他又让卿绾把伤口包起来。

    卿绾抖抖手上的白布,一脸嫌弃的说道:“屋里没有纱布,我用衣服干净的内衬给你包上吧,这个时候了我上哪给你找纱布去,你别嫌弃,我衣服干净的很。要不是受你威胁,我才不会给你包伤口用。”

    那人声音冷冽如冰凌:“说够了没有,动作快点。”

    卿绾乐了,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白牙:“忘了跟你说,我不会包扎伤口。”

    那人闭了闭眼睛,缓了一口气说道:“过来,我教你。”

    好不容易在那人的一言一语中结束了这恐怖的教程,卿绾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她围着被子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生怕他冲过来刺她一剑。

    那人闭眼盘腿坐在床上,也没说后面该干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受了内伤。

    卿绾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呵欠,她这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出了事可千万别牵连到她,她还想活着出去。

    卿绾双手托腮默默的看着在床上打坐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鸡鸣时分,那人才缓缓睁开带有血丝的双眸,冷着脸沙哑道:“今夜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说完就穿好衣物,提起剑,一跃而去。

    卿绾撇撇嘴,这人可真逗,她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法子逃出魔教总坛。

    卿绾双手托腮发神看着春大婶,春大婶被她看的有些不解,将炉子上的柴火调小了一些,坐到她身旁道:“怎么了,今天一副怏怏的样子。”

    卿绾叹了一口气:“大婶,你在这魔教多少年了啊?”

    春大婶思索了一下:“二十多年了吧。”

    卿绾有些不解:“你那么好的年华就这样送给了魔教总坛的小厨房吗?”

    春大婶目光悠远的看向灶下的噼里啪啦的焰火,缓缓说道:“我不是哄你,我曾经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我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被魔教众人围攻的他,我武功不好,可是毒术却是不错的,我用毒药迷倒了他们,独独带着昏迷的他逃了出来,后来我们一起游遍了南楚,西凉,东赫,北晋。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告诉我他要娶我。”

    卿绾追问道:“那你后来嫁给他了吗?”

    春大婶摇摇头:“我下山之前,师傅告诫我不许向他人透露她的姓名。我不能说出我师承何人,而他家族不允许一个毫无来历还浑身是毒的女人嫁给他,我想让他跟我私奔,他抛不下他的责任地位,最后还是舍下我,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那个人是江湖中人吗?”

    “嗯。”

    卿绾忧郁的把脑袋搭在春大婶的肩膀上:“我以为江湖中人没有门第之见,没想到也会存在这样的偏见。”

    春大婶淡淡的笑笑:“傻孩子,既然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争。武林各大山庄和派别为什么能屹立几百年不倒,自有其运转的规律。那个人是家中独子,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

    卿绾暗自叹气,看来中的武侠跟她所处的这个世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来到了魔教?”

    “魔教虽然会做一些令我所不齿的事情,可它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我不越雷池一步,不做背叛魔教之事,我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卿绾嫌弃的看着油腻的小厨房:“包括天天做饭吗?”

    春大婶摸上她的小脑袋:“当然,我喜欢做东西。”

    卿绾垂下眼睑,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我是不是也会像你一样在这小厨房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若是你表现良好,我可以跟教主求情放你出去。”

    卿绾苦着脸道:“我一直都很乖。”

    春大婶揉着她的脑袋,突然紧紧的抓过她的手腕,正色道:“龙桃,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惹教主生气,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卿绾被她吓的有些发憷,只得呆呆的点头,应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