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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他们想吃暗处的光(卖rou就卖rou,术业

    所谓饭局,饭并不是重点。

    如果就为了那口白米饭,你不用花几十万买个闹中取静的地点,花几百万把前朝的建筑修旧如旧,花上千万把什么奇花异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土里刨的海底打的全给填进来,再花上亿弄来姹女娇娃妖童俊材来献艺、并神枪快弹金刚罗汉来保卫。门口牌子则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写两个一般人看不懂的字。

    如果你花几十块钱搭了个小棚,你会把“rou菜饭”的布招挑得高高的。如果你花几百块钱敲了个小铺,你会把“菜rou面”的木招钉得牢牢的。上万块的店面,会打霓虹;百千万的宾馆,你在半个城之外都能看到它的气焰。

    可当这个门里的流水都达到上亿时,老板在门口只放了一块青灰的石板,石板上落着黑色的字迹。

    你要很用心的看,才会发现青灰色里融着点点的银白,而那黑则黑得特别醇正。

    那石质是一种特殊的玉,随便一小片,也比你手上的订婚钻戒贵,何况这里方方正正能砸死人的一大块。而那黑色,用的是古墨,由上一辈地位极高的书法家亲笔题的。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这么讲究的门口,却没什么人走动。

    走动的客人,都用边门了。

    边门竹影清疏。

    一路行来,进到小厅,与大厅是用屏风相连的。本来可以直接从屏风后进入另一个通道,但是那边传来一个声音,让冷誉生停住了脚步。

    那边的人其实也只是在正常说话而已,但是中气足,所以这边立刻就听得到。

    那是本区的散打冠军。而且不是靠家焰的,完全凭人类自己的身体练出来的状态。传说中守身的童子功那是太夸张了,但他至少也是从懂事起就开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闻鸡即起舞、夜夜不得息,才练出的这身犍子rou,每根肌犍仿佛都可以像炸弹一样爆发。

    觉醒者们自己也有比武大会,不过肯定要作好与外界的隔绝,免得惊世骇俗。里面的比武也讲究点到即止。免得打崩了不好收拾。

    至于“散打”、“拳击”什么的,作为普通人的格斗娱乐项目,在觉醒者眼里,也就跟小孩儿闹着玩似的。小孩儿不懂人间大道,凭自己天真幼稚的摸索,也能练到哼哼哈兮的,令觉醒者们莞尔一笑,也不失佩服。

    对于这位散打冠军,权贵们也有某种程度的敬重,不然不至于招待他进这个会所。

    虽然进来了,却没有将真正的要害地段向他开放。他被隔离在屏风的那边,对大家都好。

    更何况,散打冠军这个人,难得一身正气,换句话说,就是脑子有点轴。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人物也是应该尊重、保护、和利用的。请他进来之后,给他些看特别正面的东西,他出去也会对别人说:“这个会所我来过,明明就是特别正常的,什么特殊服务天上人间啊?你们不要瞎想!”有他作见证,对会所、和权贵们来说,也有好处。

    察觉到冷誉生饶有兴趣的目光,屏风单向变得透明。冷誉生看了看散打冠军那小麦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比孩子复杂不了多少的目光,笑了笑,收回视线。

    只是一秒钟。他的视线甚至没有真正的探到散打冠军脖子以下的地方。但赟疆有种错觉,那时候就连散打冠军的内裤都已经被他剥光、每根汗毛都看清楚了。

    “对!如果有敌人盯着我看,我自然就会有感觉,生出应变反应。”散打冠军正对招待他的东道主林酱缸说道。

    “真厉害!跟影视创作不同。您这可是真正的功夫啊!”林酱缸很真诚样子的感慨,又对旁边另外一个少年道:“你学习成绩不错,这也很了不起。然而……”

    “我要向散哥哥学习,以后做个真正的男人。”唇红齿白的少年立刻识趣的微笑。

    散打冠军本来对那少年不太待见,此时也不觉回报一个笑,有点害羞,但没觉得自己有戴了高帽子。他就是个“真男人”没有错!

    可就是这么自信、厉害的冠军,对于冷誉生的打量却一无所觉。甚至就连文化部门的林酱缸都比他更敏锐呢!

    林酱缸向屏风这边微微致意。赟疆也回以致意。大家完全没把散打冠军看在眼里。冷誉生对散打冠军的注目,就仿佛人停步看看池塘里的青蛙是一样的。多看一眼也够了。赟疆向前伸出手,询问冷誉生:“誉生公子,请?”

    “赟局请。”冷誉生举步。

    他们进了跟散打冠军不同的门,里面是超大柔软的暗色真皮沙发。而地上的提花毯子也同样柔软。它们不知见证了多少回的寻欢。

    “你们来了!”万里挑一的美貌女子迎上来。不论冷誉生还是赟疆,都没有记录说对男性感兴趣、更没有在这次特别点男性,于是为他们作特殊服务的就是女性。所有的男性服务者,就只是正常出现帮忙端来或者收去一些东西而已,生得也不丑,举止都训练有素,如果你真的要把他们压住来一发,他们大概也会从命的。但哪个正常男人会这么干呢?

    美貌的女子撒开黑色的外套,将血红的裙子撒开像朵罂粟花,探戈的舞步是可以在国际比赛中得奖的。她们也确实是各种比赛的冠军、亚军或者季军。那些比赛的荣誉缎带或者小皇冠,她们都还保留着,以便客人有兴趣时她们可以拿出来展示,就像纯种的奶牛或者得奖的狗,非常的加分。

    现在她们灵巧的舞步好像银铃一般撒在客人的身边,花朵般的嘴唇亲吻的尊贵的敏感带,天籁般的声音欢呼:“roubang又大了,哥哥好棒!”

    一双又一双肥嫩嫩鼓囊囊的rufang,像鲜美的果实一样生长着,任君采撷。

    而电视里放的是最走红的雪华广告,未删节版的。作为如今最当红的成人娱乐话题,给客人聊以助兴。

    广告毕竟短,放完之后,就开始放新片子。

    这次踏青节,朱理新片没能如期放映。听说是因为一些技术性原因。本季的电影档,天娱就用另外片子去冲票房了。

    是天娱的台柱子坤角、魔鬼身材的女优冉冉,演一个圣母,看到什么都会去拯救,并且是发自内心的关爱与拯救,于是最后,攻角也被她拯救了。

    冷誉生用他过分苍白的手指玩着探戈舞者的乳尖,将那弹性十足的圆rou拨来拨去,道:“也许让朱理来演会更有说服力啊,你说呢,赟局?”

    “……啊?”赟疆不知道是不是沉溺于歌者的乳波中,没有听懂冷誉生的问话。就他来说,冉冉的大胸和天真的脸,饰演圣母很合适哪!

    但也许是本子太老套了、冉冉的表演也没什么突破,这部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票房只能算不过不失。最大赢家还是念慈庵的。包括它的主题曲。

    歌者仰起玲珑的脖颈:“温柔的落下花押……”唱着这首如今最红的歌,一边温顺的撅起屁股,露出她戴的贝母阴塞。那塞头刻成了玫瑰花的形状,沁着艳红色,像香水的瓶塞,引诱人一口将它叼出来。

    美食博主网红讨好的爬在地上,用丰润的两片唇、湿漉漉的蓝褐色眼睛对着人笑。如果哪位客人想要这瓶塞被叼出、而不愿亲自动嘴。她很愿意代劳,像吃播一样,从歌者yindao里噙出来含在口里给人看。

    屏幕呼应着歌声,放出小太子的镜头,也是人气很高的受角了,比朱理更出道时还嫩,而且有那么种人比花娇的意思。就是刚才跟散打冠军等几个人一起给林酱缸带过来接待的。

    林酱缸这次选的人也挺有意思。照理说,要带小太子过来嘿嘿咻咻,就不必带别人了,要带也不能带散打冠军。要带散打冠军的话,又为什么还带小太子一起来这儿呢?

    实在今天是念慈堂跟他接触的,除了小太子,又特意陪衬了几个俊男美女。摆明了要拍文化局长的马屁。

    林酱缸虽说跟王家已经好得穿一条裤衩了,但场面上不能太公然的一边倒,对于念慈堂也要应酬。人家请他,他拒绝过几次,也要接受一次,却又再多请几个人,包括刚刚又得了个奖的散打冠军——其实散打冠军经常得奖,这次正好给了林酱缸一个借口。把这个公认的轴脑子、受保护对象拉在场,更可证明他公正无私,只是正常应酬了!

    越是正常应酬,林酱缸越是放松与和蔼。菜上来的时候,他甚至慈祥的拍了拍小太子的头发:“数学会不会比较难?”

    小太子很乖的点头:“理科都会比较困难一点,但是辅导老师还好,都跟得上。”

    旁边跟过来的经济人也立刻道:“我们小太子学什么都好……”

    “什么”两个字加了重音,试图把话题往污污污的地方靠。林酱缸已经打断了他:“那就好。”转向他邀请的另外几个文化界青年,继续关心他们的生活。

    旁边御用的记者就上来拍照。

    念慈经济人也很无奈:有个老梗说艺人只要豁得出去还怕不红?不红就把对方睡服!对方不睡,就制造误会让对方睡!对方还不睡,就制造误会拍自己跟对方的照片,让群众们误会!对方怕被群众们误会,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可是在林酱缸这里行不通啊!

    林酱缸行得正走得正,还自己配了记者。照片拍得这叫根正苗红,放出去都能直接当报纸抬头的。念慈经济人这时候再借位拍个误会的照片……人家也很难误会得了啊!

    这可怎么办?

    林局难道真是刀枪不入?

    这种时候就算想下药也……念慈经济人看看自己的手、看看旁边的各色人等炯炯有神的眼睛。唉,他不是魔术师,

    如果是个魔法师就好了。

    念个咒,就让林局浑身酥麻。轻轻敲他一下,就让他檀口微张。史莱姆级别的大粘液体立刻扑过去,各种触手塞进他身体上一切开口的地方,就这样让他——

    陷入迷之乱想因而忽然愉快了起来的念慈经济人一抬头,看见林酱缸方方正正的大酱色的脸……

    不!如果他有魔法的话,宁肯直接把小太子点满人气值,也不要攻略什么林酱缸啊!如果对方长得跟常峨一样帅气也就算了。林酱缸这张脸,实在是……

    “下不了口对吧?”两片软软的嘴唇凑在他耳边糯糯道。

    念慈经济人脸瞬间就涨红了!哦他带的孩子怎么这样善解人意。这样软这样嫩,镜头下那么放开的伺候别人的肿大的rou刃,生活中也是乖乖的。小太子不红,天理难容!他是这样想的。虽然小太子事实上已经红了……但是红得还不够啊!连朱理都比不过!

    那个老男人朱理为什么还不过气呢?也该把地位让给后浪了!演艺圈是更新多快的世界啊!红了三年,就已经算是一根老黄瓜!念慈经济人对于仍然霸占C位的朱理很是看不顺眼。

    “对了,朱老师不是拍了新片吗?”小太子笑得甜甜的,“好期待。”

    “你真的想看?”林酱缸望向他的眼神稍微带了点促狭。

    “想啊!”小太子两颊的酒窝深深的,“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拍完呢!”

    “哦,那我倒是正好可以告诉你。其实他们拍完了。”林酱缸道,“只是还没有正式放映,只是点映而已。”

    小太子“哦”了一声,目光游移了一下。林酱缸又道:“正巧这里就是一个点映处。”

    “!”念慈经济人怒了:这不摆明在削小太子的脸面吗?林局果然已经被朱理睡服了!被那个老男人!怎么可以!明明他们家小太子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嫩豆腐!

    林酱缸看着嫩豆腐也是有点心软:“当然,今天晚了,看片子时间太紧张。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们。”

    “嗯!”小太子还是乖乖的点着头。我见犹怜。

    念慈经济人赶紧又把话题转到了小太子刚拿到的优秀论文奖项上。林酱缸点头表示嘉许:“艺人也应该多读书。最好不要因为拍戏就中断学业。拍戏、读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太子同学在这一点上是舍得很多人学习的。”

    这话定下基调了。念慈经济人面上有光。

    林酱缸随即又转向旁边另一位青年演员,表扬他:“梅先生,听说你为了拍片子,还在练各种基本功,真了不起。”

    这位就是天凉娱乐的当红受角之一,也被林酱缸请来凑席位的。王大公子为朱理征集的剧本中,有一个是写戏子的,因为对基本功要求太高、耗时太长,王大公子就没给朱理演……那本子最后就是落到这位受角手里。他真的老老实实从压腿开始练,练功的视频、硬照都放出去,当然是经过美化的,收获赞美无数。人说梅花香自苦寒来,他又姓梅,于是就有了个诨名叫“小梅香”。

    林酱缸表扬完念慈的小太子,转而就表扬天娱的小梅香,平衡抓得很稳。念慈经济人瞄一眼天娱的人,知道这是场硬战。

    暗潮汹涌中,小太子却忽然再次提起了朱理那部片子:“让我们后辈学习一下也好。”

    小梅香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念慈经济人欣慰的看着自己艺人:会制造矛盾、让对手阵营的人互相摩擦。真是能干的孩子呢!

    林酱缸眼神闪了闪:“那就看吧。”

    片子没有剪得很完善,毕竟只是小范围试映。但气韵已经出来了。孩子哭泣,良心未泯的小秘书折腰沉默呕吐,这是个压抑的片子。然而小秘书以卵击石的姿势让人忽然觉得,如果把所有对孩子的凌虐集中到他一人身上就好了。反正他是自找的……而且他是多么美啊。虐他不是更带劲吗?牺牲他一个,放了那些孩子,不是皆大欢喜吗?这样隐秘的期待,成了黑暗底下不出声的暗流。当主角像太阳神般强势劈入时,叫人简直不知道是希望他能救走小秘书、还是玉石俱焚来得更爽。

    人们啧啧赞叹朱理的演技、还有蓝朝对节奏的掌握。林酱缸的眼睛却又眯了眯。

    他不喜欢这部片子,出于觉醒者的立场。

    冷誉生跟赟疆也在看这部片子。

    冷誉生说他想看。

    那时候他们都已经享受完一轮了。放松一下,修脚按摩。为他们服务的是聋子。有的还是哑巴。所有的都是文盲。

    这些按摩师,就真的只是按摩师,放在这里不是为了提供性服务的。

    其他有的地方没有提供性服务的资格,遮遮掩掩挂个按摩的招牌,放几个人,手上没有按摩的技能,只把rou体往上蹭。实在那rou体也不是多么优秀的rou体,更没有经过什么专业训练,只是肯卖而已。

    不像这个会所,烧菜的就专门烧菜、卖rou的就专门卖rou,按摩的也就专门按摩。术业有专攻,各自专心于各自的领域,才见得好了。那么,这样贴身的场合,文盲兼聋哑,更有助于客人放松。

    赟疆舒服得全身松弛,眯着眼睛瞧那屏幕。果然蓝朝宝刀未老,那片子一开头就很抓人:是个黑暗的巷落,有个孩子躲躲藏藏,似在逃避着什么可怖的东西,依赟疆品鉴起来,倒也不算生得多美,但那一双眼睛极有灵气,让他想起有一次来这里按摩,有个聋哑的孩子,生得也就是干净而已,偏一双眼睛抬起来,黑白分明,晶光流动,当时就把他的客人看得捺不住,拉上床来,云雨一番。

    要说那天赟疆的客人,不是别个,就是区政府里难得平民出身的那个笔杆子秘书。这平民秘书刚要提拔进区政府之前,安全局例行对他核查身份,其中一项就是确认秘书是否真是平民。

    若这个人是别处的觉醒者,来当jian细的,扮作平民,大家对他掉以轻心,他趁机用超能力探听了什么情报,再回头来杀一枪捅一刀,长海区岂不吃上大亏、沦为诸区的笑柄?

    所以背景身份的甄别就是重要的常规步骤了。

    所有试探工作都由国安局来做的话,人手不足,也容易露出破绽,有时就请自己人帮忙。那天赟疆就是如此这般的请了平民秘书。看平民秘书被美乳小姐撩拨,jiba就硬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然后美乳小姐再朝他腿上一坐,摇着屁股蹭了两下,他就射了,是个没经验的;之后小姐再勾搭他,他也只敢躲得远远的,生怕一射再射伤身体,是个寒碜的;再之后饮食按摩的缓过来,被明亮眼睛的孩子一看,就又忍不住了,是个没定力的。

    完全属于平民的格调。

    再说,那个明亮眼睛的孩子,虽然没有反抗,显然只是出于畏惧,心里是不愿意的。来这里服务之前,主管都跟他们耳提面命过的:客人是天,要做什么都行。当然,客人一般也没兴趣做你们。看不上你们的!

    除了平民秘书,谁还会眼皮子浅到把个按摩的孩子拎起来强上?简直就像吃菜的时候,吃了大厨雕来做装饰的萝卜花!虽然也是盘子里的,虽然说起来也是食物,你非要吃的话也不是不行……但这也太无知了!

    赟疆跟上头回复:这位秘书就是个无知的平民。

    瞧他把孩子硬上了,也不管会不会招来怨念的反噬、影响家焰!

    当然,这孩子怨念也不算太重,真正的jian细也许会施苦rou计,宁愿承受一点怨念,来伪装自己是平民。于是,赟疆索性做得更到位一点。等平民秘书走后,他将亮眼睛的孩子包下来,百般安抚。那孩子对他很感激,给他们赟家积了功德,赟家的家焰顺便品析了孩子身上的能量成分:并没有其他什么觉醒者的能量留在体内呢!

    可见平民秘书真的是平民无疑了。

    至于那亮眼睛的孩子,赟疆后来就放生了。因为从会所带出来之后,奇怪,孩子的眼睛也没那么亮了。越看越普通。孩子们总是这样,会有某个时间、某个角度特别美,仿佛上帝的光芒忽然透了出来,但大多数人之后也就归为平常了。就像黑夜中萤火虫一闪的光,放在白天再看,也就是灰扑扑的长着绒毛的小虫子。

    同样的,荧屏上那比萤火虫更闪耀扑颤的孩子,当朱理出现的时候,也就和缓、平常下来。

    朱理就如同照进夜色里的阳光,给这些小虫子安心与希望。

    赟疆稍微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阳光。还是人造的灯光更符合他的品味。自然的阳光,尚且都显得太过粗俗莽撞。何况所谓像阳光一样的人呢?必定是虚伪的!

    有了这先入为主的观念,整部片子在他眼里都显得造作。

    那个黑巷子里逃出来的孩子,一直都神经质的害怕黑暗,掀开了虐童的一角面纱。于别人看来或许惊心动魄,于赟疆看来,就像逃出来的一只小鸡瑟瑟发抖,举报世上有个养鸡场般无聊好笑。

    朱理这年轻学子铁肩担道义,从那时起,下决心向政府部门求职,十年磨砺,成为大领导的亲随秘书,过程不可谓不跌宕。赟疆也就打个呵欠。就像看见山鸡YY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

    平民有没有十年之内爬到政坛大佬亲信地位的?有啊!就像赟疆之前帮忙考察的平民秘书。但人家必定帮大老板做过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好吗!哪里能像戏里的年轻美人儿般,凭着真本事和忍耐、勤奋,该交投名状的时候糊弄一下,就能被带进大老板最隐秘享乐的地方。

    何况还是罪恶性的享乐!

    大领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乌黑的身影,扑向墙角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时。其他观众可能深受刺激,赟疆却是心里哼了一声:编的编的!

    他们觉醒者,家焰可要紧了,一犯这种事儿,真把孩子吓成这样,家焰不够厚的,直接就会被怨念给熄灭了好吗!若是平民,能不能爬到这等高位且不提,就算爬到了,也不能在他们眼皮底下犯出这种事儿!

    不能说在他们觉醒者的管理之下,就完全没有虐jian,但就算有这事儿,也是给平民的“权贵”们做套子,留个把柄在手里什么的。

    最开始觉醒者毕竟是少数,权力还是掌握在最初的那些人手里,于是觉醒者们就用了各种手段,包括不是那么正大光明的,包括用身体拖人下水的,引发政权一次次的震荡,最终完成了权力的换盘。

    之后,那些阴谋暴力的寻欢场基本都被毁去了,只留下几处,用来给那些他们卖力立功的发奖励、或者继续当作穿在鼻子里的绳索。无论哪种,反正都不是片子里拍的那样。

    蓝朝以为自己在揭露黑暗面,其实只是乱来。

    若赟疆这样的人真的恋童、而且残虐,难道是一部片子就能解决的吗?

    而这种恋童、而且残虐的人若真还被觉醒者们保留而且纵容,就更不是片子里表现得那么简单了。

    赟疆一边儿不屑一顾,一边儿看了看冷誉生,心里嘀咕:这片子乱拍一气,不太合适吧?

    但是长海区总体来说还是摆出一副民主和平、畅所欲言的姿势,几乎没有禁过片子。大概这次,也还是会让他们播的吧?

    果然冷誉生不置可否,只问:“倒是那幅画后来卖了多少钱??

    赟疆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他以为自己没有理解正确:“那幅画……?”迟疑着去看冷誉生的脸色。

    冷誉生一声不吭,脸色不好。赟疆立刻就不敢玩花样了,老老实实道:“那幅画,唉,誉生公子您也知道。”抬起手摇了摇,轻声报了个数,“这么多。”

    冷誉生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过一会儿,哼笑:“他也不怕受不起。”

    赟疆看看冷誉生,觉得他意有所指。

    但是赟疆没有想到,他如此嗤之以鼻的电影,在很久的日后,会忽然被翻出来,而成为时代断层中压垮骆驼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