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季雨第二天起得很早，他想去商场逛一逛。 明天是中秋节，他想去买一些月饼，再买个小礼物，月饼是明晚送给来吃饭的顾客的，礼物是送给魏泽明的。 这家商场的地下一层是个大超市，地上是五层的大商场，他很快就在超市买好了月饼，但礼物却半天都买不下。 季雨在暮霭的半年也知道了不少品牌，但他对具体的价钱并不了解。 他自己穿的也就是二三十的半袖，所以他觉得就算是大品牌那几千块钱应该也够了吧？ 结果是出人意料的，那些以前听到其他人常提的几个牌子都是贵得吓人。 如果他要买的话，就需要用他在暮霭挣的钱或者魏泽明之前给他的钱，可这两笔钱他都不想用来给魏泽明买礼物用。 他想用馄饨摊挣来的钱买，但这一个多月除去给程乘风的工资，剩下的都算上也才两万一千多。 两万可以买什么？ 内裤？不不不太羞耻了。 袜子？裤腰带？领带？ 对！领带！ 季雨决定去买条领带，只买条领带应该就够了吧？而且，这么多钱买的领带，应该能配上魏泽明吧？他想的是可以的，但他并不知道，魏泽明全身上下就连内裤袜子都是高定的，其价位更是他远远想不到的。 季雨咬着牙再次进入了那家店。 “您好，我想买条领带。” 季雨说。 柜姐早在季雨第一次进来就瞧着这人不像个买的人，当时也果然在听了价位后就离开了，现在又进来，那柜姐更是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了。 “您想买个什么价位的？这里最低是六千起的。” “我——两万内吧，不，两万一千。” 柜姐一听挑了个眉，问：“那您想送给什么年龄的？对您来说是什么关系？” 季雨红着脸说：“二十八岁，是、是我朋友。” 听完季雨的话，那柜姐就直接带他看了一款，说：“这个，两万零八百。” 季雨看了看那条领带，他瞧着也没看出哪里贵，在他眼里这些领带除了颜色有些区别其他都一样。 他没有多挑，直接掏出卡说：“行。就这个吧。” 柜姐看季雨这么爽快，那脸一下子就跟化了的冰棍似的，她笑着接过卡说：“这边付款。” 季雨在走出这个店时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这两万块钱，唰的就没了？ 他一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都白干了就rou疼，但再想魏泽明带上这个领带后或许会开心的样子，他又觉得也挺值。 下午来到摊子上后他给程乘风带了个枣泥的月饼过去，程乘风笑着接过，说：“老板你还挺速度啊，昨天刚跟你提议今儿就买回来了。老板，我想请两天假可以不？明天跟后天，我亲戚来市里了，我妈让我带他们玩去。” “行啊去吧，本来我昨天就说中秋给你放两天假，你还说不用不用，今儿又自己请假，行了快吃吧，吃完去写个牌子，就写明天来吃馄饨每人送个月饼。” “好嘞！” 今天的生意依旧红火，更是有很多人打听明天送什么月饼，然后表示明天来吃月饼，但就在时间接近十一点季雨正收拾着摊子时，来了个流氓样子的人，这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到个凳子上，大喊：“给爷拿个月饼。” 季雨笑着说：“不好意思，月饼是到了中秋节才开始送。” “所以现在就不送了呗？” 季雨点了点头。 “那老子在这再坐一小时过了十二点你给我几个？” 季雨被这人无赖的话搞得有点气，但还是尽量平和地说：“这一会儿就关门了，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呦，你外面不写着明天送月饼吗？怎么，打了一晚上广告现在赖账了？” “但我们这里的确是要关门的，不可能营业到十二点，而且是要吃馄饨才送月饼，但现在已经没馄饨了，到了十二点也没有。” 那人一听顿时来了脾气，在桌子上用力地拍了一下站起来瞪着季雨说：“老子就不信老子在这坐着你能给老子赶出去。” 季雨被这人的样子气得不行，他大吸了口气后说：“滚出去。” “你他妈再说一遍？” 那人伸出胳膊用手指指着季雨。 季雨一把握住那个人的手指用力撅，那人疼得边哎呦边往下弯腰。 “我让你滚出去，你不滚非在这赖着的话，你就是赖到明年中秋，我也连个月饼皮都不给你。” 说完，他松开了那个人的手，凶凶地瞪着他。 那人见着这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的小老板此时这样，也心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自己跟他硬钢也是得不偿失。 “你个小白脸就继续嘚瑟，看你爷爷我明天不收拾你来！” 说完，这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季雨在那个人离开后仍站在原地，平静下来后才回去继续收拾。 回到家洗完澡躺进被窝后，季雨看着手机屏幕纠结要不要给魏泽明发个消息，纠结着纠结着，他收到了魏泽明的消息：中秋快乐。 季雨看到这条消息后一看时间，才发现正好是零点整。 他笑着打字：中秋快乐。 消息刚一发过去魏泽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通后屏幕上就变成魏泽明穿着一个白色的衬衣坐在皮椅上，看着像是还在工作。 魏泽明瞧着屏幕里乖乖笑着的季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问：“今天累吗？” 季雨笑着摇了摇头。 “我好累啊，肩膀疼脖子疼，以前从没觉得累过，这两天竟然会感觉到累了，看来是真老了。” 季雨看着魏泽明一副等自己说你不老你很好的样子，嘻嘻笑着说：“是呗，都这样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臊不臊呀？” 魏泽明听了季雨这话哼笑了一下，说：“不臊，我吃我自己老婆不臊。” 说完，他瞧见季雨一直小脸又泛红了。 “好了，我继续忙了，你玩会儿手机就早点睡吧，别总熬夜，不然你到不了二十八就比我还老了，到时候人家再以为咱们是老草喂嫩牛。” “噗，说的好像你不熬夜一样！你也早点睡，争取早日成为小嫩牛。” 魏泽明笑着说：“好，我会努力变成小嫩牛的，你挂断吧。” “那晚安？” “先不晚安，睡时再说晚安。” “好吧，拜拜。” “嗯。” 季雨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