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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是好人

    夸赞一个人的品质时候会用哪些词语?赤子之心、干净、善良、平易近人?又或是别的。

    这家咖啡馆的咖啡味道真的一般,服务也一般。但是每周固定被闺蜜拉到这里来聚餐,已经让爱尔玛不难发现她们的意图。

    没想到一个街头流浪艺人竟如此吸引着周围人的眼球。在爱尔玛眼中看来,这位流浪艺人不过是东方远渡过来的异乡人。年岁三十上下,在男人中,只能算清秀,跟自己店里的帅哥、美青年比,容姿真的不算出色。

    这个男人的优秀品质已经夸张到,随便拉一位久住在周围的人都能对他竖起大拇指。

    可仔细打听有什么优良事迹,也不过是扶持老人,救过差点被马车撞的贪玩小孩,为被欺负的女人打抱不平等等。这些在爱尔玛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有点善心的人,都会在不经意间露出这种无形的帮助。倒是别人对此太夸夸其大了。

    闺蜜们却觉得我想的太美好了,她们说这里的确不缺有善心的人,可是大部分人的善良也是根据“看心情”而来,有的人心情好,就会自然的帮助别人;而心情不好时就会冷漠旁观,甚至会无情地想着“我都这么糟糕了,凭什么还要帮你”。但这个叫杨贤的流浪艺人不一样。

    他也有被其他流浪艺人欺负过、或者被嫉妒的男人挑衅过,更被种族论者排外过。可他从未改变过自己的言行,依旧像晴天里的旭日,善待着周围的人。

    听到这些辩解,爱尔玛感觉有点兴趣了。对于这种阳光一般存在的男人,多数人觉得阳光只能感受、或放在心里,却无法抓在手中。

    可是她能。

    爱尔玛是这个街区算是小有资产的女人。她知道杨贤的困境在哪,流浪艺人,说白了就是靠着卖弄音乐得别人的赏钱吃饭,遇到天气不好,或者没有旅游团时,难免会有温饱上的难题。就算一个人品质再优秀,也不会有人能有条件长期赞助他。那些嘴上夸赞对方的人,背地里哪个不是转头就叫着清国奴。

    如果再不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估计这些花痴一样的闺蜜们会让我把这家咖啡馆喝倒闭。

    这世上唯一没有种族歧视的只有这些犯花痴的女人了。

    麻烦的是,人太有钱时,就会被人强制套上“慈善家”的标签。

    爱尔玛认真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步伐优雅地朝杨贤走去。对方看到自己时,果然有一瞬间地走神。

    美貌,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爱尔玛骄傲地想着。

    这不是她的自恋。爱尔玛在这个区域除了是有钱人的身份,更是数一数二的公认美人,即使这位美人已经结婚了,也有不少人频频对她发出暧昧的暗示。

    “女士,我好像再哪见过你。”杨贤主动微笑问好。

    爱尔玛泯着嘴,努力压抑着想要嘲笑地嘴角。讲实话,她有些失望,没想到这种被人评价对女士彬彬有礼的男人主动开口说的话竟与平时搭讪自己的俗人无二。

    或许爱尔玛负面表情太过明显,杨贤羞涩地低下头,道:“不,对不起。让您误会了,女士。我是真的在哪见过你……”

    “哦!哦!想起来了!我在另一个街头的婚艺馆里见过您和您丈夫的婚纱照。”杨贤释然地拍着手,“您和他真是郎才女貌。那几张照片至今让我印象深刻,当时看了很久…说这些真是冒昧了,对不起。”

    爱尔玛有些诧异地盯着杨贤许久,她沉思了一会,说:“你在这里卖艺难免收入不稳定,你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是享受不到这里的福利…我这里有份工作,待遇也不错,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不不不!我刚说那些话,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杨贤摇了摇头。

    “我不是因为你的夸赞而帮你。再说了,夸赞我和我丈夫的人并不缺你一个。我帮你,只是想把自己的店交给放心的人。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感觉我很需要你这样品质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爱尔玛自己都感觉有点犯恶心,其实她并没有多相信这个男人,而且她也没有认真的观察过他,每次陪闺蜜来,也都是在发呆或者跟咖啡店里的帅哥服务员调情。

    调情?是的。对于已经结婚的爱尔玛来说,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爱尔玛的丈夫也是位东方人,不过跟清秀的杨贤不同,她的丈夫高大、英俊,性格暴躁没耐心,对自己看管的特别严格,对身边只要有异性就开始多疑。可管的越严,爱尔玛越想叛逆。这些倒还能忍,让她真正倒胃口的是丈夫性爱技术太木讷死板,阳具还没有本土的男人粗长,短小又不中用,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初怎么就想不开从落后的性教育国家找伴侣的!

    要不是丈夫容姿挺拔出色,拉出去还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她早就吐着口水离婚了。

    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英俊的丈夫会出去跟别的女人乱搞,拉下裤子的时候他就不自卑吗?

    后面的闺蜜们见杨贤的表情有所松动,赶忙在一旁积极地怂恿说服。

    这些伶牙俐齿的女人不去做辅佐官简直可惜了。爱尔玛站在一旁恶作剧地想着。

    有些时候,人真的得面对面交流观察,才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爱尔玛自己开的是家名气不小的珠宝店,她本以为这次从大街上“买”回来的老实人会是个一窍不通的废物,她原本并不打算教杨贤如何向顾客售卖珠宝,因为自己店里的客服不管从相貌还是推销上都是出色的,即使清秀的杨贤在这里只能算得上普通,为客户端茶倒水的活到挺适合他。

    可万万没想到,杨贤没有因为做新职业而显得仓促,不仅端茶倒水的动作流畅,连热情礼待顾客的模样都那么熟练。一般人被莫名搭话都会有点尴尬,但是杨贤却能在端茶倒水中不经意地向旅客沟通并吸引着他们,这些珠宝在花言巧语的修饰下,顾客百听不厌而且次次成功销售成功!

    爱尔玛心情有点复杂的同时又涌上了不安地情绪。她以为对方会是个除了耍乐器就什么也不会的废物,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她似乎看错杨贤了。也许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您不是看错我。而是从未主动了解过我。”面对爱尔玛的疑问,杨贤平淡地回答道。

    爱尔玛审视着杨贤,她的确从未想过了解他,也没有完全信任过对方,她一直觉得杨贤做好人只是为了在异乡留下好印象,为了生活。

    在两人的交谈中,爱尔玛才知道杨贤来这里为了生存曾打工过不少地方,也因此学会了不少生存本领。

    “为什么频繁换工作?”

    “有些工作努力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的确学不来、领悟不了,就放弃了。还有些是雇佣我后,不付钱的……感觉命运总喜欢刁难我。”

    “所以选择当流浪艺人?”

    “那段时间我太累了……感觉流浪艺人无拘无束,不受时间和周围环境限制,于是就想让自己放松下。”

    一个员工曾经做过那么多工作,其实对于老板选员工来说,并不是满意的,因为老板会觉得你不稳定,总跳槽不负责,不是为公司奉献的好员工。爱尔玛虽然欣赏杨贤的坦诚,但是她多了一个心眼,谁能知道对方说的理由是不是真的。

    或许他自己本身也有问题。爱尔玛不免担忧着。

    这日,爱尔玛在店里用座机跟丈夫通电话时,神情愤怒地对着电话另一头吼着:我没有!你哪里看见了!混蛋!

    也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砰地一声将电话地挂断了。爱尔玛扭曲着精致的脸蛋,丝毫没有平时优雅的形象。没过多久,招呼也没打就气冲冲地走了。

    “嘿!你瞧那是什么。”和杨贤站在一起的员工威廉戳了戳他胳膊,表情贼兮兮的。

    杨贤朝同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爱尔玛刚才坐过的位置落下一个饱满的钱包。

    “要不要……”威廉猥琐地做着夹钱的姿势。“这些有钱人只知道把钱包塞满钱,却从不数装了多少数额。”

    威廉这个人杨贤有观察过,爱贪便宜的小动作让杨贤不想注意都难。他也婉转地阻止过威廉,可得到的回答是:只要原主没发现,你管的着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对不义之财,我没兴趣。你好自为之。”杨贤很久之前在别的地方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他去报了案,可是这些白种人对黄种人的举报并不在意,甚至反讽着让他回自己国家生活才是最安全的。

    从这件事之后,杨贤便知道,做好事也要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就算哪天真的得回国了,也希望身边有了爱人相伴。

    要不然独身而归,真是个笑话了。

    威廉对杨贤的警告并不在意,他假惺惺地跟别的同事说把老板的钱包放到安全的地方,一边熟练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这期间谁也没有发现,一看就是干过很多次的老手。

    没过多久,爱尔玛又满脸怨愤地回来了,她抱怨自己又忘拿钱包出门,似乎已经习惯自己经常丢三落四的行为。爱尔玛接过钱包时看都没看,甚至还表扬了为自己收好钱包的威廉。

    得意的威廉扭头对杨贤偷偷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杨贤失望地垂下双眸,并未表态。

    即使杨贤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爱尔玛还是看清他的微表情。她知道为自己收好钱包的威廉做了些什么,当然,这不是她去怂恿的。爱尔玛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傻钱多”,以便利用爱耍把戏的威廉,从他的手段中可以反馈出杨贤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不管旅客偶尔遗失的贵重物品,还是威廉耍小聪明得到的赏钱,又或者自己“多次遗忘的钱包”,杨贤都没有参与过。哪怕钻石就丢在他的脚下,豪爽的客人也放弃寻找了,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捡起、擦好,并恭敬地递还给原主。

    钱财在他面前变得毫无意义。哪怕恶魔向他伸出诱惑的橄榄枝,杨贤也能摆正姿态,视而不见。

    通过十几次的反复实验接触,爱尔玛多少对杨贤有些叹服了。

    无聊的爱尔玛很快又想到新的点子,色诱。

    这会儿,她不在意亚洲人的生殖器官是否符合标准了。因为之前她组织过员工去海边游玩,穿着泳裤的杨贤胯下鼓鼓囊囊的形状让同行的不少男人都羞愧不如。

    可惜爱尔玛如意算盘虽然打的好,但是实行起来却很难,她有意把自己打扮的越发明艳,在外面搭讪的名片络绎不绝的收到。可是杨贤看她的眼神从未变过,丝毫没有迷恋。

    爱尔玛多次热情明着、暗着勾引,旁边男人的口水都快流干了,到了杨贤的这,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莫非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为了排除问题,爱尔玛花了点小钱,从红区找了相貌不错又会勾搭人的两个男妓,一个美貌,一个端正。让他俩在杨贤下班的时候故意堵他,结果还没到半夜,两个男妓就痛哭流涕地对爱尔玛抱怨说杨贤打了他俩,眼睛和脸都肿了,该怎么接客。

    看着两人捂着身上青紫的痕迹嚎叫,他俩勾引杨贤时,也没有表明自己是男妓,只是想表演下一见钟情的方式,结果没撩上几句,手刚搭上杨贤的胳膊,两人就被对方一瞬间吊打在地!

    爱尔玛忍住笑意,又赏了不少小费给他们。男妓收下钱也没敢多要了,毕竟就算去找理,自己的职业也不光彩。他俩对这个中国佬是彻底产生了阴影。

    时间久了,爱尔玛发觉自己整日盯着一个男人,太变态了。回过头来算了下,自己为了试探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居然又花钱又花力,简直太蠢了!

    就算杨贤的善良是装得有如何?大不了像对待爱占便宜的威廉一样,在某一日找个理由辞退便是。别到最后,别人人品没问题,自己反倒被旁人指指点点说成偷窥狂、疑神疑鬼。

    看来自己真是钱多闲得慌!没事干跟闺蜜的花痴叫什么劲。爱尔玛自嘲地笑出声:这段时间自己倒贴整人的样子丑死了。

    想开之后,爱尔玛也懒得关注杨贤了,即使读到客户留下对杨贤的赞扬信,她也只是瞥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

    “你从我这里随便拿走一样东西吧。你是员工里干活最认真的,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你看哪个值钱拿哪个。”爱尔玛大方道。毕竟她卖的珠宝还是很出名的,送出去一个对她来说也并没有损失。

    人才是无价的,尤其还是品行好的人才。

    就算他挑了,估计也没自己刚买的几大袋的衣服和包贵。

    嗯……只不过这次好像没控制住。买的有点多了,这下拎回去有点麻烦了。爱尔玛捧着座位旁的新衣服和新包苦恼着。

    杨贤摆了摆手,无所谓回道:“以后再说吧。”

    晚上下班后,杨贤送走最后一名员工,一个人照常把柜台和沙发细致地擦了一遍。爱尔玛翘着腿玩着指甲,什么也没说,她自从雇了杨贤之后,连店里的保洁都省了,别人都在制造垃圾时,杨贤却一个人默默地清理着。

    我这个老板当得真轻松,只要闲坐着下班就可以了。

    “夫人,我帮你吧。”杨贤锁上店门,从后面赶上来主动接过爱尔玛手中的袋子。

    “谢谢。”爱尔玛有点窘迫,又道:“我没有司机。平时我都很早离开店里,自己走回去锻炼。”家里有个暴躁又多疑的丈夫,完全容不下别的男人存在,哪怕只是在自己身边打工的男人,家里脏了也只会叫家政定期来清理。所以店里女性员工比男性员工多也是这个原因。

    太漂亮也是让人没有安全感呢。爱尔玛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脸暗叹。

    “没关系。这么晚了,让女士拎着这么多东西回家也不方便,更让人不放心。”

    “你真是太贴心了。我的住宅也不远,走快点差不多四十五分钟的步程。”等到家后,爱尔玛决定给杨贤一些小费。

    但愿,今晚有饭局的丈夫还没有回来,要不然被他看到又要失控。

    然而,往往侥幸的事情,总是很巧地发生。杨贤礼貌性微笑着在楼下朝爱尔玛挥手再见时,正巧被归来的丈夫李旭给看到,从李旭的角度来理解,那简直就是美貌的妻子深夜趁丈夫不在家,和别的男人偷情后,含情脉脉地挥手告别。

    这个不知羞耻地男人还笑得那么灿烂!李旭也不先问缘由,飞速跑上前照着杨贤的右脸就是利落地勾了一拳。

    爱尔玛站在二楼的窗户旁看到突然冒出的丈夫把毫无防备的杨贤一拳塞倒在地,吓得捂住嘴惊声失叫。她看到李旭把杨贤打倒在地后,又扭头对她露出狰狞地表情,更是让爱尔玛不敢出声,她瑟瑟发抖着,自己虽然喜欢和外面的男人调情,却从未被李旭发现过。没想到暴怒下的李旭如此可怕!或许根本听不进去她解释,会打死自己的!

    爱尔玛躲在窗帘后面一动不敢动,她畏畏缩缩地瞟到李旭追赶着逃跑地杨贤,直到消失在昏暗的小路尽头。

    现在的爱尔玛懊恼至极,当初她为了住上大房子,特意选择较为人少的地方,买了一块地,盖了一栋近似与世隔绝的花园房。

    这下好了,周围一个邻居都没有,想暂时躲一下都无法。爱尔玛紧张地把大门内的门栓扣上,不知道李旭伤到杨贤没?李旭回来后会不会也要打自己…需不需要报警…

    爱尔玛胡思乱想着,她在大门的前厅紧张来回踱步,脑子里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砰、砰、砰……

    忽然,大门被重重地锤砸着,爱尔玛从没听过如此用力沉重地敲门声,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她红着眼,哀求道:“亲爱的,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听完后如果你不生气了,我再开门。”

    砰!这次只响了一声,外面就安静了下来。爱尔玛试探着:“亲爱的?”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爱尔玛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缘由说出来?为什么李旭不给她回应?

    爱尔玛哆哆嗦嗦像木偶一样傻站着,直到身后的摆钟整点响起时,她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外面太安静了…刚才除了敲门声,其实并没有听到李旭的声音,按照李旭的性格,肯定还会骂骂咧咧。

    一切不合理的现象让爱尔玛毛骨悚然,她踉跄着跑向座机,满脸泪痕地对着电话那头磕磕巴巴道:“我、我要报警!感觉家、家里有危险,求求你们快来救我…对、对……地址是……”

    近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让神经紧绷地爱尔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直到她又听到了敲门声,这次外面还有了清晰地人声,以及嘈杂地指挥声:“去。再派一名法医来现场。”

    “女士!女士您在家吗。”

    爱尔玛浑浑噩噩地跑去开门,还没来得及抱住警务人员痛哭一场,就被门前一道拖拽迹象的血痕吓软在地。

    这道血痕是谁的?难道是杨贤又折回来想找自己求救?那李旭跑哪去了?毁尸灭迹还是杀人逃跑……又或者这是李旭的血迹?可谁能伤得了强壮的丈夫?杨贤?爱尔玛想到很多问题,却无从解答。

    “女士!请不要怕。但是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还需要向您做下笔录。这里可能是凶案现场,我们要暂时封存。”警员体贴地将她扶起。

    可惜这个时代并没有很高明的刑侦和鉴定手段,到场的法医也只能给出简单地报告:“根据现场血液里的组织残留和血量,被害人应该是被割舌了。但如果凶手没有及时的给对方止血,受害人也有可能因此失血而亡。”

    爱尔玛将今晚发生了的事告诉了警方,当他们下令寻找李旭和杨贤后,却被出警的人员告知,杨贤在店里的员工宿舍睡觉中!右脸颊除了青肿,符合爱尔玛的描述外,其余并没有别的伤痕。

    警务人员也不管睡眼惺忪中杨贤有何反应,直接作为嫌疑人将他架到了警局。

    后来经过几轮的盘问,才了解到杨贤在逃跑中甩掉了李旭,因为是老板的丈夫,不方便报警,就回宿舍睡觉了。而且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总不能一个误会而互相杀来杀去吧?

    “那你怎么不跟李旭解释?”警员问道。

    “这种事,一个外人越解释越黑啊。我以为爱尔玛女士会亲自去解释…毕竟夫妻两哪有隔夜仇。”

    “你甩掉李旭时,有没有被别人看到?”

    “老板家附近一个住户都没有…大晚上的,路灯又时好时坏,我只顾跑了,都不敢回头。等跑到商铺时,周围都关门了。他早就没影了。”

    询问的警员面无表情地看着杨贤,记录本上只有出巡人员带回来的调查笔记,上面全是盘问者对杨贤的赞扬。问到觉得杨贤是否会是嫌疑人时,都一致摆头坚定地回道,不可能。

    可笑!高情商的变态在不犯案时,平时的表现都会完美无瑕。

    警员冷哼着,啪地一声把手中的笔按在记录本上,对旁边的同事道:“我渴死了。走,我们歇会。”

    临走时,还不忘派人把杨贤送出警局,并打发着:“你先回去吧。有疑问再传唤你。”

    送杨贤出警局的工作人员转身嘟囔着:清国奴的死关我们屁事。

    回去之后,杨贤一夜无眠。没过几日,警察找到店里,敷衍地告诉爱尔玛,李旭的尸体找不到了,目前无法掌握更多的线索,这会是悬案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没用的。

    已经完全将失踪的李旭划分到“消失的尸体”里了。

    杨贤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傍晚,他就向爱尔玛递了辞呈。爱尔玛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你又不是凶手。还是觉得我给的工资少了?待遇不好吗?”

    丈夫走后,爱尔玛辞掉了店里大部分女员工和行为不检点的男员工,又招了不少好看的男性员工。她对杨贤一直有些愧疚,毕竟他帮了自己,还因误会被打了一拳。自从这件事之后,爱尔玛也能看出杨贤的心不在焉。

    “还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我一直忘跟你道歉。”

    杨贤摇了摇头,道:“我想回自己的祖国了。这里不适合我。”

    “为什么?”

    “我怕以后没人给清国奴收尸。”

    爱尔玛听出杨贤的讥讽,她羞愧地低下了头,再也没有说话。

    也没好意思继续挽留杨贤。只在他临走时,爱尔玛给他塞了买好的回国车票和余下的工资。

    “你是一个好人。希望你回国后能有好的发展。”爱尔玛短暂地拥抱了下杨贤安慰着,随后又补充:“以后会好起来的。”

    “谢谢。再见,爱尔玛女士。”

    杨贤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爱尔玛后,回到曾经还在街头流浪时租的仓库,那里只有一个超大拖箱和一个老旧的拎包。

    他朝着车站相反的地方离开,拽着拖箱和拎包不知疲倦地走了几十里路,间隙上了一辆农用马车,辗转了几次,来到了一个隐晦又脏乱的码头旁。

    期间又来了一名抱着孩子的黑人妇女。杨贤见她瘦骨嶙峋、行李简陋,便从自己的拎包里掏出一盒点心,关心道:“一起吃点吧。可能还要等一会。”

    妇女感激地频繁对他道谢。

    “你在这里也没有身份?”聊开了之后,妇女说话也不那么谨慎了。

    “嗯…也不是。主要想回去结婚了。”杨贤微笑道。

    “看你的行李不小啊,都快你有半身高了。肯定赚了不东西吧。走海运多不方便。”

    “这个行李主要用来藏人。”杨贤半真半假道。

    黑人妇女在杨贤和行李间来回打量着,并未回答,只是了然地笑了笑。偷渡这种事,藏人并不奇怪。而且看杨贤的表情,说得是真是假也不确定。

    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好,还管别人那么多事做什么。出门在外,陌生人愿意与自己分享食物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边吃边聊着,时间过得也快。

    等到夜黑看不清周围时,才从海上静悄悄地驶来一艘小货船。船上只有一名上了年纪的渔夫,他熟练地放下甲板,确认好杨贤和黑人妇女付的钱后,又嘱咐道:“老规矩,这几日待在自己的隔间里别随便出来,里面有床,有解决生理需要的桶,满了叫我,我来倒。饭点的时候,我会送给你们。如果因为瞎跑被抓住回不了家,我可不管。”

    在隔间里铺好床后,杨贤掏出爱尔玛为他买好的车票,看也不看,用手捏成团后,面色淡然地吞进嘴里,咽了下去。

    他坐在床上哼了一段家乡的小曲。随后又神经质地自言自语:您和他真是郎才女貌。

    可惜你配不上他。

    杨贤轻快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他边拉拖箱的拉链边笑着:“反正你说送我一样赔礼,自己挑。”

    等拖箱彻底被打开后,杨贤轻快地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中渐渐折射成了狞笑。

    “嗨~我的礼物。你醒啦?”

    超大拖箱中赫然躺着一个面色潮红的李旭,他想呜咽着,可似乎被割掉的舌头太疼,李旭咬着嘴里消过毒的白纱,努力地用鼻子呼吸着,哪怕轻微的声带颤动也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更另他不得不紧咬白纱的另外原因是,他的菊xue被杨贤在昏迷时塞上了银质的情趣仿生阳具,不知为何,菊xue还异常酸痒,恨不得夹紧这个玩意使劲的磨一磨。

    “这里的白人似乎觉得使用银器才显得尊贵。所以我也给你买了一个,喜不喜欢?嗯?”杨贤粗鲁地拽着李旭的头发迫使他昂起头对着自己,“要不是为了躲避走车路的常规检查,我怎么舍得带你走偷渡。这里这么脏,真怕把你不习惯。”

    杨贤痴迷地吻着李旭的脸,道:“宝贝你真俊…真好看…比照片里还要好看,不枉我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李旭惊恐地哭着,他万万没想到之后被自己一拳打倒在地的杨贤是装柔弱。追出去之后,他被对方反按倒在地,杨贤的力气大得出奇。这下,李旭反而成了逃跑者,他当时只想着逃回家再说。

    哪晓得杨贤紧追不舍,李旭还没来得及敲门呼喊,杨贤也不知从哪掏来的刀,一手捂着李旭的嘴,一手麻利地朝他嘴里的舌头割去。

    李旭在痛苦中挣扎中,杨贤死死地捂住他的嘴,手指陷进李旭的嘴里,残忍地掐住断掉的舌根。李旭疼得满头大汗,根本无法吱声。他用仅剩的力气反抗着杨贤,敲了几下门。未应。

    绝望像洪水一般淹没了李旭的意识…

    期间他醒来几次,但也都不太清醒,好像吃了安眠药,浑身无力。杨贤见他醒,就会喂他喝些东西,让他继续昏睡着。直到这次彻底的清醒……

    “这个母猪配种的药改良下用在你身上真完美。瞧你现在发情的样子多迷人。”

    杨贤激烈地侵犯着李旭,一遍遍……

    我是好人。对别人的善意从未虚情假意过,我喜欢人与人互相扶持的感觉,温柔的举动就像参天大树,为他人、也为自己遮荫。

    只是,这次带走本就属于我的礼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