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如当初莫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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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何如当初莫相识 梁靖阳吃了一惊,低声说道:“是谁来了?” 殷月城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笑道:“怕什么?有我在呢。”高声说道:“门没锁,进来罢。” 门后那人说道:“叨、叨扰二位了。”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快步走入屋内,又立即掩住房门,生怕给别人瞧见似的。 殷梁二人定睛看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衣,腰悬长剑,正是昨天追杀白狐的青城派四弟子之一。只是他昨日气势汹汹、兴师问罪,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今天却满脸忧愁颓丧之色,鼻青脸肿,衣衫破烂,不知给谁捉去痛殴了一顿。 殷月城大为惊奇,说道:“咦,你不是要杀白狐么?怎么找到我这里了?” 梁靖阳心思缜密,起身推开窗户,四下张望,见客房周围没有埋伏,这才回到屋中坐定。 那青城派弟子苦着脸说道:“殷相公,你老人家好。你问得好啊,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这事儿说来话长。昨日我和三位师兄好不容易截住白狐,本要将他千刀万剐出一口恶气,没想到这龟孙子武功着实了得,到头来还是叫他溜走了。我们四个都受伤不轻,疗伤敷药之后,商议许久,都觉得若是捉不到白狐,这辈子没脸回去见师父了,便循着他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殷月城说道:“你们四个笨蛋肯定把白狐追丢了,对不对?” 那青城派弟子说道:“是、不是……唉……我们追出十几里地就断了线索,夜里宿在野外一间破庙之中。约莫三更天的时候,我正睡得香甜,忽然一阵冷风吹进来。接着我就听到师兄大声呼喝,迷迷糊糊睁眼一瞧,好家伙,白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那龟孙儿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们四人吓了一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赤着膀子就和他斗在一起。” 殷月城心想:“三更天?这么说来,白狐刚把玄武剑弄到手,转头便去对付青城派弟子了,他昨夜可忙得很呐。”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四个废物肯定输给人家了,对不对?” 那青城派弟子面有愧色,说道:“白狐武功可真高,昨夜他全力以赴,乒铃乓啷一阵乱打……唉,那也不用提了。最后他把我三个师兄都捉走了,临走时叫我给你带几句话。他说:‘白狐谢雯卿请殷相公吃酒,务请相公赏光。’然后又告诉我你住在这家客店,叫我一早就来给你带话。殷相公,求求你去赴宴罢。你若是不去,白狐就不肯放回我三个师兄。’” 殷月城愈听愈奇,笑道:“可笑啊可笑,你那三个草包师兄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狐狸精就是把他仨煮了吃了,老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青城派小弟子连连作揖,哀声乞求道:“殷相公,你行行好,白狐既然费这样大的力气请你吃酒,一定是诚心结交,绝不会害你的。你去赴宴,于你自己毫无损害啊。”又从怀里掏出一枚方胜,说道:“白狐叫我把这个也给你。” 殷月城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方胜上画着一副地图,一个地方用朱笔圈了出来,想来便是摆宴的所在了。 那青城派小弟子点头哈腰说道:“殷相公,你慢慢洗脸穿衣,我在楼下等你。你老人家上路前要吃什么喝什么?” 殷月城说道:“我老人家什么都不吃,你乖乖出去等着罢。” 那青城派弟子连声答应,匆匆出屋下楼去了。 其实青城派在四川一带传承百年,名头极为响亮,门下弟子个个眼高于顶,从来不把外人放在眼里。 但这小弟子连日来追逐白狐,昼夜不休,早已筋疲力竭,昨夜又给白狐劈头盖脸一顿毒打,三个师兄全都被掳走,他却毫无反击之力,一腔少年傲气磨得一点儿不剩,只盼着早些救回三位师兄,早些返回师门,这辈子练不成绝世武功,再也不要下山一步了。 待那青城派小弟子离去,殷月城随手把方胜抛给梁靖阳,笑道:“咱们正愁着找不到白狐,人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那狐狸精昨天就想请我喝酒,我不肯喝,看来他是铁了心啦,非要请我一杯不可。” 梁靖阳将地图细细看了一遍,找不出任何破绽,皱眉说道:“筵无好筵,会无好会,白狐定是布下了鸿门宴呢。还是由咱们规定一个地方再请他过来,较为妥当一些。否则玄武剑没抢回来,人又给他扣住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殷月城啐了一口,说道:“你说谁是夫人?我吗?” 梁靖阳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好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好比‘虎落平阳被犬欺’,那都是打个比方。” 他自幼性子沉稳谨慎,本不会故意说这样的话刺激殷月城,但他自从给殷月城擒住以来,处处受到欺压,实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 殷月城大怒,骂道:“你活得不耐烦了么?”身子一晃,抬手要往梁靖阳脸上抽去。 梁靖阳立即反手去切他手腕,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好像被铜锤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弯下了腰,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原来殷月城手法诡异,看似是要抽他巴掌,手伸到一半突然变招,反手一拳凿在梁靖阳小腹上。 殷月城一招得手,神采飞扬,笑嘻嘻说道:“臭小子,我去找白狐算账了,你在这儿静候佳音。”转身就要走。 梁靖阳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忍痛说道:“我……我跟你一起去!” 殷月城停住脚步,眉头一皱,说道:“你跟我去?你顶什么屁用?” 梁靖阳说道:“那yin贼……他……唉,这事儿牵扯太大,我不放心你和他单独见面。”心里则是暗暗后悔,当初在酒楼里,他故意激得殷月城拿出玄武剑招摇,本意是想引来官府,没想到玄武剑的消息早已走漏到江湖上,帮手没有引来,反而引来了白狐,以至于闹成今天这副局面。 殷月城说道:“我若是打死白狐,从他手里抢回玄武剑,你就称心如意了;我若是给白狐害死了,再也没人来管你,你就重获自由身了。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亏本,你有什么不放心?快放手,别抓着我。”随手一甩袖子,一股阴柔内力直逼过去。 梁靖阳呼吸一窒,却紧紧抓住他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殷月城有些惊讶,说道:“哼,就数你最难伺候。”收回衣袖,低声说道:“就算我带你去了,万一出什么事儿,我还要分神照顾你,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梁靖阳说道:“你……你要是嫌我麻烦,那就痛痛快快把我杀了,否则我是阴魂不散,这辈子就跟定了你。” 殷月城哈哈大笑,说道:“好你个阴魂不散!行,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两人穿戴整齐,下得楼去,那青城派小弟子已雇来一辆马车,伸着脖子焦心等待。 殷月城让梁靖阳坐在车中,自己骑了小白马走在前面。 依着地图所指方向,大约行了一顿饭的功夫,左拐右转绕进一条小巷,停在一处大宅门口。 这宅子青砖古墙,大门紧闭,门口两只守门石狮子破败不堪,一只断了脑袋,另一只干脆不翼而飞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底座。 那青城派小弟子露出胆怯之色,说道:“这……这就是白狐的老巢么?恁地阴森吓人。” 梁靖阳掀开车帘一看,说道:“这宅子没有一百年也有五十年了,我猜是白狐鸠占鹊巢,占了一间无主的空屋来请客。” 殷月城板着面孔,肃声说道:“你们都错了,狐狸精会障眼法,说不定咱们已经走进了深山老林,或是什么荒山洞窟,却给迷住眼睛,再也走不出去啦。” 那青城派弟子后背一阵发凉,面孔煞白,没有半分血色。 殷月城咯咯笑了几声,凤眼如钩,笑颜甚是艳丽,轻轻巧巧跃下马背,砰砰砰猛叩宅门,喊道:“狐狸精,你爷爷找你吃酒来了!”那门上满是灰尘,给他一阵乱敲,登时扬起一团黑灰。 梁靖阳刚刚下得马车,立即以袖掩鼻,将脸转到了一边。 那宅子中传来砰砰咚咚一阵乱响,大门猛地推开,三个男子披头散发、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殷月城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边,定睛看去,那三人正是另外三名青城派弟子。 那青城派小弟子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扑上去抱住三个师哥,喊道:“师哥,我总算把你们救出来了,你们受苦了!” 师兄弟四人登时抱头痛哭,一人嚎啕哭道:“小师弟,我们等你等得好苦,杀千刀的白狐把我们掳到这破宅子里,不给吃不给喝,还说要是没人敲门,我们胆敢提前出来,就把我们剁碎了做成rou丸子。我们等了好久,总是没人来敲门,我真以为我要饿死在这儿了。” 第二人说道:“都怪那该死的贱狐狸,要不是他和咱们师妹弄得不清不楚,师父也不会派我们来杀他,我们也不会遭此大难。” 第三人说道:“我们快……快点儿走罢……万一白狐凶性大发,又把我们抓去了,那可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此言一出,四人都是一震,连忙跃上马车,拼命抽打牲口,忙不迭地疾驰而去。 殷月城叉着腰叫道:“喂,老子豁出性命把你们三头货调出来,你们连一句感激涕零都不会说吗?他妈的,青城派四大草包,我算是记住你们了。” 梁靖阳说道:“好了,门已经开了,咱们进去罢。” 殷月城哼了一声,阔步跨过门槛。 梁靖阳也跟了进去。 一阵大风吹来,砰得一声巨响,大门猛地合拢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毛。 环顾四周,只见院中树木枯萎,花草凋敝,满地落叶,一派萧条凄凉,东西厢房门窗紧闭,锁头上结满蛛网,正屋的门倒是开着的。 他们穿过正屋,来到后院。后院里搭了一座小小的凉棚,棚里摆了一张圆桌、一对石墩子,不远处还有一片飘满浮萍的小池塘。 此时虽是青天白日,但阳光照不进后院,一眼望去无比阴森可怖,叫人不禁寒毛直竖。 殷月城瞥见圆桌上摆了一只小酒杯,走近一看,惊呼一声,说道:“你瞧,这是昨天酒楼里白狐给我倒的那杯酒啊,他居然原封不动移到这里来了。” 梁靖阳走过来一看,说道:“奇怪,谢雯卿若是想要玄武剑,那他早已达成目的,又何必费尽心思布置这一切?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殷月城说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的用意?反正他请我喝的酒,我是绝对不喝的。” 这时一阵西风吹来,满院落叶漫天飞舞,妖氛鬼气,诡谲莫测。 殷月城低声说道:“狐狸精要来了,你快去大门口守着,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就打一声呼哨,你赶紧骑着小白马来救我。” 梁靖阳心想:“你到头来还是要把我支走。”但见形势诡异,也不便和他争吵,转身匆匆奔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东墙上就多出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白衣,站在高高的围墙上,衣衫迎风摆动,无比优雅,正是白狐谢雯卿到了。 殷月城缓缓拔出长凤剑,微笑说道:“狐狸精,你好会装神弄鬼啊。你请我来这里喝酒,怎么自己到得比我还慢?” 谢雯卿笑道:“当真对不住了,仓促之间不及筹备,只能在荒宅中备下薄酒一杯,实在配不上殷相公的绝世风采。不过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殷相公在这荒宅里一站,便是天上仙宫都自愧弗如了。”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殷月城给他这么一捧,心中大乐,说道:“你这狐狸精说话倒动听得很。你昨天唱的小曲儿也好听,若是没有在歌词里讥讽我,那就更妙了。” 谢雯卿笑了笑,轻飘飘跃下墙头,一边摇晃折扇,一边缓缓走来,笑眯眯说道:“殷相公谬赞了,在下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跟你道一声歉。我也是受人之托才会盗走玄武剑,并不是故意与你为难。请你喝了这一杯酒,以后咱们就做好朋友,好不好?” 殷月城提剑指住他胸口,不许他再靠近半步,凤眼微眯,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提玄武剑也就罢了,既然你自己提起来了,我说不得就要问你一句:玄武剑是人家的东西,你凭什么抢了去?你知不知道我从前是干什么勾当的?你偷到老子头上来了,那可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小贼遇到贼祖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