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夜半敲门窥园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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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夜半敲门窥园李 殷月城大惊失色,说道:“我的剑怎么会在你这儿?”略一转念,想到昨日离开寿王府的时候,鄢雨空故意逗留了一会儿,约莫就是那时顺走了凤凰双剑,不禁怒火如烧,骂道:“好小子,你逗我玩么?快还给我!” 鄢雨空抿唇一笑,抬手将凤凰双剑抛了过去。 殷月城想也不想就伸手接住,拔剑一看,剑光胜雪,微有寒意,便一声清喝,挺剑刺向鄢雨空眉心,骂道:“你方才弯弯绕绕说那么一大堆,原来是哄着老子上你的鬼当!快说,你把朱雀刀藏在哪儿去了?交出朱雀刀,饶你不死!” 鄢雨空笑着说道:“有话好说,别动粗啊。”轮椅一滑,堪堪躲过剑锋。 殷月城反手一剑,平平削向他头顶。 鄢雨空偏头闪避,只听铮的一声,长凤剑将他的青玉簪削去了半边,一束长发从头顶心滑落到脸旁,荡悠悠飘来飘去,配上鄢雨空一身纱衣青衫,更显得他面孔白得近乎透明,俊美淡雅,好似江南湖畔一株柳树,水墨烟雨,碧绿枝叶。 殷月城看他发髻微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轻轻一碰就能散架了,不禁心中一动,但转眼瞥见自己手中长剑,又是怒气勃发,骂道:“娘娘腔,在我面前装什么弱小?” 鄢雨空捂嘴咳嗽了几声,双颊浮起病态的嫣红,有气无力道:“娘娘腔三字又从何说起?殷少侠总是冤我,叫我有口难辩,彷徨无计。” 殷月城气得拿剑的手直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你……你……” 慕流星怕他又被激得吐血,仰头一声长啸,只听靴声橐橐,几名武士齐齐涌到门口,说道:“属下听候吩咐!” 慕流星金爪一挥,喝令道:“你们拦住门口,别放这残废出去。” 众武士齐声答道:“谨遵号令!”呛啷啷拔出弯刀,肩并着肩,严严实实堵住了门口。 鄢雨空手腕一翻,青竹萧滴溜溜转了个圈儿,幻出一圈碧光,微笑说道:“慕少侠这是什么意思?” 慕流星微眯着眼,神色无比阴鸷,恶狠狠说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肯交出朱雀刀,大家就同归于尽罢!” 鄢雨空转头看向殷月城,幽幽说道:“殷少侠,咱们刚刚不是说定了么?我可以把椅背中的东西白送给你,那就是凤凰双剑了。你再问我要旁的物事,我就要收报酬了。” 殷月城恼怒道:“那是你自说自话,我可没有答应。再说凤凰双剑是明王给我的,在你手里过了一遭儿,倒变成你送给我的了?岂有此理!” 鄢雨空解释道:“你们已经和小王爷撕破了脸,若不是我事先把凤凰双剑捎进宫来,你这会儿功夫难道还能回寿王府取剑不成?我为你保存兵刃,没有功劳,总有苦劳罢?” 殷月城大怒,双剑齐出,长剑画了个半圆,迅如疾风般挑向鄢雨空的手腕,短剑则在后埋伏了三种厉害杀着,无论鄢雨空如何反击,他都有对应之策! 哪知他才一出剑,眼前闪过白光,谢雯卿打斜刺里蹿了上来,折扇一合,将长剑牢牢夹在扇骨之间。 殷月城吃了一惊,右手用力回夺,谢雯卿的扇子却如铜浇铁铸般巍然不动。 殷月城夺不回长剑,又不肯撒手,变成了僵持对峙的局势,急道:“狐狸精,你拦我做什么?” 谢雯卿神情颇为凝重,说道:“殷儿,你怎么突然打起了朱雀刀的念头?” 殷月城说道:“是……是我这笨师弟非要朱雀刀不可,我给他帮个忙罢了。” 谢雯卿摇了摇头,说道:“殷儿,我虽然喜欢你,但我心中有是非之分。前日皇太后逼你盗取青龙戟,你宁死不肯低头,振振有词回绝了她,那时你说的话句句都打在我的心坎上,可你今日怎么能自食其言?黑木四兵一旦聚齐,势必激起滔天巨浪,天下苍生定当受其所害,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殷月城脸上一热,讪讪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那时虽是这么说,但现在……我……” 谢雯卿神色凄然,说道:“殷儿,你们是不是要用黑木神力救明王?如此一来,你与大周皇族有何分别?” 殷月城心中一紧,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救明王?” 谢雯卿说道:“那日明王身中流弹,伤势很重,我们大家伙儿全都看见了。” 殷月城心道:“是了,他们可不知明王已经毙命,只道明王重伤罢了。臭腌鱼昨夜见我和师弟密谈,大约猜到我们暗暗图谋黑木神力,所以今日主动过来试探。” 但见谢雯卿眼中流露出责难之色,殷月城羞惭交集,说道:“对,你说得都对!我劝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都是大道理,可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我说话不算话,我是乌龟王八蛋,这总行了罢?你快放开我!” 谢雯卿急得不行,连连顿足道:“你……你怎能如此?” 鄢雨空则朗声说道:“殷少侠,明王在临仙谷受伤,归根到底还有我的不是,你早说你要救明王,我岂有不允之理?朱雀刀乃我家传宝物,要说送给你,那是万万不能;要说借你用一用,倒无不可。但我好心借你朱雀刀,你总要还我利息罢?” 殷月城骂道:“趁火打劫,好不要脸!” 慕流星大怒,附和道:“你想骗我师哥跟你睡觉,瞧我的爪子答不答应!”合身扑了上去,一双豹爪裹挟劲风,灵豹一百零八式招招威猛,将鄢雨空的头颅、胸口、小腹等要害都笼罩在攻势之下! 鄢雨空又咳嗽了几声,青竹萧左摆右挥,将慕流星的招数尽数弹回。 殷月城要拔剑助阵,谢雯卿却牢牢挟着剑锋不放,低声说道:“殷儿,你听我说,黑木四兵器散落四方,只怕你们穷尽一生智力都不能成事,这条路难于上青天,我不能看着你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最终送了性命……我不忍心……” 若是换做旁人这般唠唠叨叨,殷月城立即就挥舞短剑,捅他一个透明窟窿!但一来对白狐下不了杀手,二来白狐所言确实在理,殷月城只能咬住嘴唇,涨红了脸拼命夺剑。 鄢雨空则一面对付慕流星,一面说道:“白狐君此言差矣!殷少侠要借我家的朱雀刀,那是一句话的功夫,半点儿难处都没有的。我只求殷少侠念在我一片真心,助我行功散气。殷少侠,你听我说,咱们二人若是双修,明王就能疗伤复原,我就能重新行走,你的内功则能日进千里,这是一箭三雕之美事,何乐而不为?” 殷月城听这残废堂而皇之以朱雀刀为饵,半逼半诱要自己陪他双修,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一箭三雕,不由得一阵气苦,急道:“cao你妈,你这大混蛋!”伤悲、愤怒、羞耻、焦急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说道:“我就是不想和你缠在一起啊!我、我不活了!” 众人没想到殷月城说哭就哭,变脸如此之快,不禁目瞪口呆。 谢雯卿赶紧打开折扇,放开了长凤剑。鄢慕二人也罢手停斗。 慕流星连忙上前揽住殷月城,说道:“师哥,你别伤心。” 殷月城哭得稀里哗啦,双手提着长短剑,脑袋拱入慕流星怀中,泪水登时濡湿了慕流星胸前衣服。 慕流星一边抚他后背,一边小声安慰道:“师哥快别哭了,仔细又动气吐血。” 殷月城伸手指向鄢雨空,叫道:“我也不想动气,但这残废总是气我!” 慕流星和谢雯卿都瞪了鄢雨空一眼,鄢雨空微觉脸面无光,低声说道:“我也不想你哭的。” 殷月城手指又转向谢雯卿,说道:“还有你!你向来最听我的话,怎么在这桩大事上反而跟我对干?偏你说的话还句句在理,叫我无法反驳……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谢雯卿叹了一口气,说道:“生死自有天数,哪里能够勉强?” 殷月城乱叫乱跳,嚷嚷道:“放屁,我cao这杀千刀的鬼天数。” 慕流星无奈极了,双手捧起殷月城的面孔,说道:“师哥,你说话干净点儿行不行?难听也难听死了。” 殷月城凤眼中泪光盈盈,眉毛却竖了起来,喝道:“好哇,你又嫌我说话难听了,你不愿意听就不听,我好稀罕么?” 慕流星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劝他才好,忽然心中一动,凑到他耳边说道:“你是我妈,做儿子的敢嫌你么?” 殷月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斜眼瞧着他说道:“你也学得油嘴滑舌了!”脸上雨过天晴,更是神采飞扬,艳质天然。 慕流星挠了挠耳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鄢雨空见他逗得殷月城破涕为笑,便摇着轮椅挨了过来,从怀中取出一方青帕,柔声说道:“我给你擦擦。”伸长胳膊,欲给殷月城抹眼泪。 殷月城下巴往上一抬,说道:“我不要你擦!” 鄢雨空身坐轮椅矮人一截,要给殷月城擦泪本就极为勉强,殷月城这么一躲,鄢雨空更是连他的下巴都碰不到了,轻叹一声,将青帕团成一团塞进他的左手,说道:“我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不想惹得你这么难过。你掉眼泪,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殷月城冷冷说道:“开个玩笑?你要我卖身换朱雀刀,这也是开玩笑?” 鄢雨空说道:“这个么……” 殷月城怒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举起青帕就要摔到他的脸上,但觉那手帕丝滑柔软,触手生凉,又有些不舍得,草草擦去脸上泪痕,便不客气地揣进怀里。 鄢雨空轻轻拉住他的手,微笑说道:“咱们好好商量,总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殷月城略一迟疑,转头看了慕流星一眼,慕流星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答应下来,慢慢套出朱雀刀的所在;又看了谢雯卿一眼,谢雯卿却缓缓摇了摇头。 殷月城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得“笃、笃、笃——”,屋顶上方传来一阵突兀的敲击声! 众人心里都是一个咯噔,个个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笃、笃、笃——” 那敲击声漫长不绝,节奏死板单调,像是有人趴在屋顶上用小锤敲击瓦片,可这里是地窖,距离地面有数丈还不止,难道是地鼠钻进泥土里捣乱?可野兽蠢物,又怎能保持节奏单一不变?! 几名罗华武士露出惊慌之色,交头接耳道:“是恶鬼还是妖怪?”“别是地震了罢!”“京师重地,哪儿会地震?就算要震也是从地板往上震,绝无从屋顶往下震的道理。” 众人低声议论了一会儿,那笃笃的敲击声却如炒豆般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当真如催命之鬼般阴魂不散,奇诡莫测! 大家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屋顶,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屋内一时鸦雀无声。 连鄢雨空都微微变色,侧耳听了半响,说道:“似乎是有人在敲打地窖入口处那一块翻板,敲击声在楼梯中放大了数倍,故而如此洪亮,满室皆闻。” 众人闻言,往外走了几步,细细分辨,那敲击声果然是从楼梯上面传来的,又想那翻板伪装成鹅卵石小径,十分隐蔽,常人万万发现不了,应当是宫里的罗华探子通风报信来了。 殷月城笑着说道:“师弟,是你的人来了吗?” 慕流星神色很难看,说道:“不是我的人……我和宫里的朋友们约好了三长一短的接头暗号,这、这分明不是三长一短啊。”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悚然惊惧,殷月城瞪大眼睛说道:“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了!” 慕流星咬了咬牙,大手一挥,喝道:“快去守着赵氏父子和百草老仙,一旦有异,就地砍头!” 那几名武士答道:“是!”手持弯刀,匆匆奔向最里间关押人质的石屋。 慕流星又放轻脚步,快速奔过大厅,猫着腰来到楼梯之前,殷、谢、鄢紧随其后。 只见那隧道黑暗无比,一条石造的楼梯直通向上。 众人走得近了,那“笃、笃、笃”的敲击声听得更加真切,各自的心脏都是砰砰砰乱跳,似乎渐渐合上了那诡异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慕流星低声说道:“我上去看一看。”深吸一口气,抬足踏上一级阶梯。 殷月城连忙拉住他的衣带,说道:“你别冒冒失失往上冲,倘若来者是禁宫御林军,他们个个都配了火器,那可不是好玩的。” 慕流星说道:“这条隧道如此狭窄,一旦开火,铁弹子在墙壁间反弹跳跃,极易误伤自己人,御林军可不会这么傻的。”?殷月城心里来气:“我好心劝你,你怎么说我傻?”轻轻哼了一声,在慕流星腰间推了一把,说道:“那么你快点儿去,不听师哥言,吃亏在眼前。” 慕流星急道:“你说话小点儿声行不行?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殷月城反而提高音量,一字一句说道:“我偏就要大声!” 他话音刚落,那“笃、笃、笃”的敲击声忽然停住。 众人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只听楼梯上面传来一个男子声音,说道:“诸位既然听见在下叩门了,为何迟迟不开门?这岂是待客之道?” 那人的声音又沉闷又怪异,如铁链在山路上拖曳,又如强行拧动生锈的机括,听来叫人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 谢雯卿睁大了一双狐狸眼,惊呼道:“这不是裴少君么?”一时难以置信,转向鄢雨空问道:“鄢少爷,你说过裴少君曾去你家做客,你听这是他的声音么?” 鄢雨空双眉微蹙,说道:“不错……裴冷魄怎么会进宫来?又怎会找到这口地窖?” 殷月城则“啊”的叫了一声,霎时间想起了湖心岛竹林中一场恶斗、自己一剑刺穿裴冷魄的心脏、反而被他喷蛇毒整瞎了眼睛,心底一股凉气儿直冒上来,往后退了一步。 慕流星则精神大振,反而迎了上去,足尖在楼梯上点了几点,蹭蹭蹭一下子蹿到了最上面! 殷月城气急败坏,连忙追上,用力扯住慕流星的胳膊,拼命往后拖拽,压低声音说道:“你一个人斗不过他的,快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