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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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良宵 一家朝鲜人的酒馆,小小的店面里拥挤地簇拥着许多客人,虽然很是简陋,如今也无酒可卖,然而仍然是一派兴旺的景象。 两个男人头碰头地喝着泡菜汤,虽然里面只加了豆腐,五花rou只有一点点rou沫,不是如同花瓣一般的rou片,然而泡菜味道浓烈,一大碗红通通的汤喝下去,让人在满头是汗之余,很有一种满足感。 喝汤还是要喝朝鲜的泡菜汤,这样才够味道,日本人的味噌汤实在寡淡得很,简直如同刷锅水一样,这个年代酒很珍贵,朝鲜烧酒很难得到,然而泡菜汤辛辣浓重,那刺激感也和酒差不多,如果是不习惯吃辣的人,喝了这样一碗汤,会给辣得头脑有些微微的发晕,效果很像微醺一般。 “在根,我们难道就一直让大哥给川口组困在那里吗?这么久的时间,大哥在那里,也不知是怎样的受苦。” “唉,民秀,我也很担心,可是我们要怎样去救大哥出来呢?上一次那么多人,都失败了。” “那一次太过声势浩大了,(而且本来也不是专门为了救出从前的大哥,尹东奎作为另一个组织的首脑,不会为了金钟勋而这样卖力),所以这一次我们悄悄地去,不发出声音,把大哥救出来,不要说大哥从前那样照应我们,就算是大哥后来不在,美恩姐美珠姐也对我们都很好,每次都少算钱,有时候还请我们吃汤饭。” “嗯,民秀,你说得很对,那么今天晚上我们便动手吧,一定要把大哥救出那个魔窟。” 这一天的黄昏,吃过晚饭之后,金钟勋提了一壶热水进来,然后盘膝坐在那里,千代夫人给大家倒了茶,谦逊道:“今天的茶又是这样简单。” 金钟勋喝了一口茶,说道:“也很好啊,茶水怎样煮都是一样。” 不过就是茶而已,哪里有那样多的说法?所以茶道那样庄重,金钟勋便觉得很有些不可理解,同样的烧开了水冲茶,最后还不都是就这样喝下去?也不觉得经过一番繁琐的程序之后,那茶水就怎样有特别的滋味,反而很耗费时间,折腾半天就为了喝一口茶,好在是之前不曾口渴,否则等这一口茶水,人都要急死了呢。 川口忍左手搭在膝盖上,哈哈便笑了起来,金钟勋本来是好意的客气,却让千代夫人很有些无奈了,虽然精于茶道,然而自家也不是每天都那样端庄正式地举办茶会,日常饮茶不过是把成条的茶叶用热水冲开,也就罢了,有的时候千代夫人要稍稍讲究一点,便用了茶粉调制茶汤,手续简化很多,礼仪上也没有那么一丝不苟,相对很是随意了,毕竟每天事情都很多,没有那么多时间专门用来品味茶道,“和敬清寂”专心一意太久了,也有些支撑不住,不过金钟勋把无论怎样烹制出来的茶水都看作是一类,却也很让人有些手掌按空的感觉。 金钟勋这时也发觉自己似乎让千代夫人有些难过,连忙补救了一句:“不过夫人煮茶的姿势很好看。” 千代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这也算是另一种的世法平等,春风吹在贵族的庭院,也同样吹在贫民的白草屋檐。” 金钟勋低头喝茶,一时间闭紧了嘴。 那三个人依然是自在闲散地聊天,说了几句世道艰难,话题一转,忽然说到东京刚刚逮捕的一个连环杀人犯,叫做小平义雄的,那小平义雄是退役的海军陆战队员,本来也是帝国英雄的身份,参与过济南惨案,在白刃战中杀死过多名中国士兵,因此受到了嘉奖,然而在战败后这混乱的时候,他却仿佛迷失了自己,从昭和二十年五月到今年的八月,也就是这个月,连续jian杀七名女子,这些女子之中有人是在工厂做工,有人是家庭主妇,甚至还有女中学生,前两天刚刚破获,惨案震惊日本。 三浦和夫皱眉道:“这些女人太轻信,为什么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有门路能买到便宜大米’,就跟他走了呢?” 川口忍摇头道:“当今的时世如此困苦,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容易紧紧抓住,又有谁不是这样呢?” 回想自己刚刚退役的时候,在故乡四顾茫茫,不知该如何生存,自己还算是好的,加入军队之前就与川口组有所接触,脱离军队之后直接找到了川口谦吉,一些军队中曾经的同伴在黑市里转了一天,都找不到零工可以暂时糊口,只得卖掉了身上的军装,换一顿饱饭,有的人甚至从医院太平间直接剥下死者的衣服,上面还带着结核病人咳出来的斑斑血迹,如同印染的梅花,大家彼此互称“佛陀”,也算是苦中作乐的自嘲,很有点类似于“纸门破洞,别有洞天看银河”。 在中国的战场上,其实也并不是好像后方宣传的那样,谱写的一直是一首慷慨激昂的壮歌,大部分时候其实并非冲锋激战,而是枯燥艰辛,乏味无聊,新渡户稻造把战争臆想为一种具有净化与升华作用的激烈仪式,然而在异国的战地上,战友们能感受到的只有失望、堕落、厌倦,然而那个时候终究还是有所期待的,期盼着“凯旋”回到故土,以为一切就能够重新开始,去年自己确实是重归日本,踏上了神户的土地,然而自己看到的又是什么呢?故国的一切都在崩溃。 然而川口忍仍然是愤慨的:“毕竟是得过勋章的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来,真的是有玷海军陆战队的名声,他以为这里是中国吗?” 龟野千代淡然地说:“在日本之外做出那样的事情,回到国内也是很难以克制的吧。”毕竟是曾经用刺刀挑出孕妇腹中的胚胎取乐的人呢,在中国尝到了突破一切禁忌的滋味,回归日本之后怎么会不想要复制呢? 喝过茶之后,各人回房休息,川口忍洗过了澡,回到房间中看了一会儿书,见金钟勋躺了下来,便笑着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金钟勋稍稍有些吃惊,身体动了两下,转过头来低声喝道:“你又要做什么?” 川口忍咯咯笑着说:“钟勋,我很想要了。” 金钟勋脸上一红,他当然知道川口忍想要做的是什么,自从六月那一回,自己没有拒绝川口忍,在川口忍看来,便等同于默认了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提出这种要求愈发理直气壮,从前摸过来的时候,嘻嘻嘿嘿地还笑得有点狡猾,这种狡猾就隐含了羞怯,如今竟然堂皇正大,堪称明朗清新。 而自从那一次自己算是自愿接受了川口忍,金钟勋就觉得再难有理由拒绝他,况且川口忍的情欲也不是非常激烈,三天五日才有一次,有的时候甚至十天才提出一次要求,就如同夏季神户的雨水,并不很频繁,所以并没有让金钟勋很为难,只是每一次做这样的事,总是让他感到有些困惑,自己为什么川口忍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在这样的困惑之中,金钟勋的身体已经给川口忍扳着翻转过来,仰面躺在榻榻米上,川口忍解开他的腰带,将衣襟向两边一分,便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金钟勋恍然间忽然有一种感想,难怪日本人喜欢穿这样的衣服,就因为这种时候脱起来方便,端正坐着的时候,宽大的袖口和下摆将身体遮蔽得十分严密,很是端庄正经,然而在私密的时候,只要一解开腰带,便全部敞了开来,两边这样对比一下,和服简直是比什么都色情。 这时川口忍已经站在那里,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正在解下腰间的六尺裤,明明是白色的兜裆,而且胯部三角形包裹严密,然而此时在金钟勋看来,这六尺裤居然也有一种诡异的yin荡,尤其是与这件灰黑条纹的和服配合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太诱惑了,连深色和服原本的庄重,此时都成为风情,仿佛一幅异样笔调的浮世绘。 川口忍脱掉了六尺裤,转头看向金钟勋,见金钟勋的神情有些恍惚,便笑了一笑,将前襟向后一敞,和服的两袖从肩头落下,这一件寝卷便堆在铺席上,川口忍的身体倒下来,覆盖在金钟旭的身上,抱住他的头,很温存地便亲吻起来。 金钟勋可以感受到川口忍的性器在自己体内的抽动,川口忍一边吻着自己,一边在自己的肠道之中抽插,在这样一个暑热的夏夜,川口忍的气息格外蒸腾发散,四面环绕在自己的周围,不知是因为这炎热的天气,还是因为气氛太过迷幻,金钟勋的头脑越来越昏沉,不由自主之间,他一只手抱住川口忍,另一只手则伸到胯下,抚摸着自己的性器,呼吸越来越急促,在这样一个夜晚,他也有些醉了。 就在金钟勋逐渐沉醉的时候,忽然院中传来男人的喝骂:“什么人?鬼鬼祟祟,快出来!” 川口忍本来也正在步入忘情,听到这一声喊,登时如同有人将一盏茶泼在自己的头上,很快停止了动作,将性器从金钟勋体内抽出来,低低地咒骂了一声:“ばかやろう!”一直以来努力精进的文雅终于端不住了。 川口忍套了襦袢,草草系上腰带,拿起枪便冲了出去,金钟勋也迅速爬了起来,穿了衣服来到门边,却见庭院里许多道手电筒的光交错照明,有人正在搜寻着,不多时便从后面驱赶了两个男人过来,那两个手中仍然挥着木棒的男人一看到金钟勋,便叫道:“大哥,我们来救你了!” 金钟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