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成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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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博洋重逢 九月，新生入学季。 博洋随处可见欢迎新生的标语，“接过你的行囊，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望眼欲穿的等待 ， 终于看见你的笑脸！”。 窦雅隔着老远就看到叶之滨了，但她恶作剧的绕了远路，从叶之滨身后的绿荫丛蹿出，轻手轻脚；但没等她触着叶之滨，叶之滨就猛地转身做了一个鬼脸，“哈！”反倒是窦雅被吓了一大跳。 待窦雅站定之后，叶之滨就笑眯眯的看着她。 “刚才。”叶之滨用食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象征着窦雅刚才绕的大弯，“我就看见你了。就猜你多半要吓我。都多大了，幼不幼稚？” 窦雅和叶之滨从幼稚园一直到小学都是同桌，初中的时候因为划片区入学分开了，但是联系没有断，感情还是很好。后来高中又一起考进了古川一中，分配到了一个班级，算是青梅竹马了。 窦雅夸张的“啧啧啧”的围着叶之滨打转，“这是要进化到男神的节奏啊。” 叶之滨一摊手，笑得无辜却接受的坦然，“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来，让我抱一下。感受一下男神的怀抱的温暖程度。” 叶之滨大方的敞开手，窦雅结结实实的抱住他，喃喃自语，“跟做梦一样。哎。” 两个人抱了几秒，窦雅耸肩，退后，正经开始说话，“不是说明天再来吗？怎么马上就过来了。” 叶之滨一个小时前在QQ上敲了窦雅，希望窦雅能够带他逛一下博洋校园。 原本以为林宁蒙高考报考的学校是榕大，叶之滨才降级把第一志愿填成榕大，谁知道后来世事难料林宁蒙的第一志愿是博洋。两校地理位置为大学城南北相望，中间还隔着一条护城河。 叶之滨做了一个暑假的心理建设，还是决定顺从内心真意，不能因为区区几千米距离而放弃。原本还端的住，可是在QQ上敲了窦雅希望她带自己逛博洋之后，简直连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这不是饭点吗？过来蹭顿饭。” “出息！”窦雅压根不信这个说辞，但是叶之滨既然要藏着掖着，她也不至于非要刨根究底。 “走吧，食堂的菜随便挑。”窦雅一锤定音。 ＊＊＊ 距离学生大军攻占食堂的时间还很充裕，两个人慢悠悠的往食堂晃。间或聊一聊刚进大学的新奇感。 当踩上象征着生活区的大石板时，叶之滨停住脚步，“那个？是林宁蒙？”他指着百米远的一个人。 窦雅苦逼的瞪大自己的近视眼，把眼镜往眼眶上推。眨眼，眨眼。在她眼里百米后的人那都是一个小黑点。 其实“拜托窦雅带自己逛校园”本来就是一个借口，在叶之滨设想里，窦雅的作用就是——万一万一要是真撞见林宁蒙了，就可以大方坦然的说，“啊，我是跟窦雅来参观博洋校园的。这么巧啊，你也是在博洋？” 谁知道现实这么给力，还真遇到林宁蒙了。 越行越近的林宁蒙在叶之滨眼里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叶之滨表面故作镇定，脑袋一片空。原本演练过的说辞通通过不上了。 近了，近了，要怎么打招呼呢？ “嗨，林宁蒙，好巧啊。我头一次来博洋居然能撞上你。那啥，现在也快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吃个饭？” 会不会太俗套啊？叶之滨寻思着更得当的开场白。 可惜林宁蒙完全没有看到他。 眼看着就要擦肩而过，叶之滨脱口而出，“林宁蒙！” 林宁蒙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迷糊的停步寻找声音的来源。 叶之滨又重复了一声，语速放慢，“林、宁蒙。”他期期艾艾，态度口吻娇羞的像是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 边上站着的窦雅打了一个寒颤。幻听！绝对是有妖风吹过。 ＊＊＊ 林宁蒙确实是这个时候才看见叶之滨和窦雅的。 他配的镜片比实际度数要轻一百多。如果不是朝夕相处的朋友，隔着条马路凝神相望多半都认不出来。 窦雅，高中三年同学。 她身边的人？ 林宁蒙眨眼辨认了一下，脑袋里自动浮现三个字——叶之滨。再加上一个词，“卧槽。”然后就是一大长串的“怎么这么衰啊……怎么会与见叶之滨啊……不是吧……天哪……” 当叶之滨切切实实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林宁蒙才发现那些他一直强迫着自己忘记的事情，都不过是匿伏着，一旦看见真人了，件件都像有自主意识一样，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在脑海里叫嚣。就好像看老旧照片一样，记忆深处的一幕幕喷涌而出。 有一次换座位，叶之滨主动提出要和自己坐同桌。转头他那批兄弟却当着自己的面调侃叶之滨，说着“和他一起坐你也真是牺牲够大”之类的话。 生物课上，朔巍的热水打湿自己的后背，但是自己却不能发作。还得在老师紧张的话语下把纸巾分给他擦拭。 关阳打水的时候，一排过去全扫荡了，却故意落下自己的。 点奶茶的时候，连坐对角线的都问了，就唯独不问自己。 故意挤压自己座位的空间，有次挤压的过分了他没忍住还摔着书咆哮着质问了。 ………… 都是小事，积累起来却让那时的他对上学充满厌恶和排斥。高二分班发现不在一个班级后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窦雅是博洋的林宁蒙知道，不过叶之滨，印象中叶之滨成绩很好啊，他怎么也在博洋呢？难道是高考考砸了？林宁蒙幸灾乐祸的想，那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之滨看着林宁蒙眼神从自己身上扫过，又微蹙眉，再放松，隐约还带着笑意，心情也像坐过山车一样。 两方人就这样伫着站了几秒，林宁蒙对着窦雅颔首打招呼后就继续往前走。 ＊＊＊ 当叶之滨出口唤林宁蒙的时候，窦雅心里就咯噔一跳，叶之滨这是要作甚啊？她印象中叶之滨是非常不待见林宁蒙的。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啊。见林宁蒙走了她还松了一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没呼出去，就又听耳边叶之滨拔高的叫唤，“林宁蒙！” 林宁蒙翻了一个白眼，停步。扭头静静的瞅着叶之滨。他面上的冷淡和不耐烦半分都没掩饰。 叶之滨为缓解气氛，调侃性的自嘲，“认不出来了吗？我觉得我长得不是那么泯然众人矣啊。” 窦雅听叶之滨缓解气氛的陪着笑脸拿自个儿开刷，更觉得天崩地裂般的颠倒三观。 俗话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林宁蒙抵触厌恶叶之滨，自然是不惮把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往最坏的地方想。叶之滨这话也被他自动解读为，“呦呵，贵人多忘事啊。” 那什么“多年以后相逢一笑泯恩仇”在林宁蒙这里不成立。 就知道气氛会尴尬，现在气氛果然尴尬了。窦雅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可又不得不站出来圆场。 “柠檬，他是……” 林宁蒙显然不想听，“有其他事吗？” 窦雅讪讪的停嘴，干笑。没事啊，我也不知道叶之滨这祖宗怎么就把你叫住了。 “你这是要去吃饭吗？” 叶之滨跟在边上不甘心，“要不一起吃呗？我们也要去吃饭。” 窦雅急得拽叶之滨的袖子。 林宁蒙对着窦雅时声音很温和，“我和人约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窦雅硬着头皮继续说，“行，拜拜。下次有空一起吃饭。” “好。” ＊＊＊ 叶之滨本就做好林宁蒙不待见他的准备，可是真被结结实实的表示了厌恶之情内心还是挺塞。 都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就算高一那会儿他做的确实不对，也该被时间磨灭了吧。而且，现在这态度，还不如高一那会儿呢。高一那会儿起码还能维持着面上的和平呢？ 叶之滨贪婪的看着林宁蒙走远才转身看窦雅，慢悠悠的用调侃的口气，“宁蒙？你们倒是挺熟啊。都叫的这么亲昵了，怎么就没见你叫我之滨啊？” “滚你的。叶之滨。”窦雅没好气，“毕竟我和他同班三年嘛。不过我叫的是水果的那个柠檬，他的双木林，拆开搭配正好是柠檬。我们后来都这么叫他，习惯了。倒是你？”窦雅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 “啧。说这么难听干嘛，我明明是联络旧日同窗之情。”叶之滨嬉皮笑脸，不三两拨千斤的搪塞，继续问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们都管他叫柠檬，那他后来跟你们班上的人处的不错嘛？” 没去细究叶之滨这么问的理由，窦雅回答的很痛快，“还行。也就你们那群人跟他不对付啊，其实他脾气挺好的。叫他帮忙他都会帮，问他问题他会的也都会跟你讲。你们当初到底怎么了，那样孤立排斥他？” “年少，总有犯病的时候啊。” “我说祖宗，你下次犯病别拉上我。我多尴尬啊刚才。起码也提前打声招呼啊。” “好吧，那这顿我请你？”餐卡在整个大学城都是通用的。 “得了吧，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 2流水铺垫 林宁蒙性子偏腼腆，除了在认识的人面前话多一些，其余时候都习惯于游荡于二次元。 中考的时候手表突然不灵了，考数学的时候明明只剩下半个小时就收卷了可是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却是一个小时多一些。以至于当广播提示还剩下十五分钟的时候数学最后三道大题都一个字未动。最后只能匆忙的写完每道大题的第一小题，以垫底的分数考进古川一中。 作为从小在古川长大的孩子，林宁蒙一开始对古川一中是充满遐想的。但是只是在里面呆了小半学期，林宁蒙就觉得高中的日子了无生趣。 校园暴力这四个字被电视报纸不止一遍的提及，林宁蒙以前觉得那个离自己很远，但是高一的时候他却成了当事人。 不是那种拳打脚踢的热暴力，而是冷嘲热讽的冷暴力。 就像生锈发钝的刀剑，砍在身上，或不能立刻蹦出淋漓的鲜血，却已满是淤青。 林宁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着了最能搅动班上风云的三剑客，以至于惹得他们煽动了大半班同学孤立自己。 那段经历林宁蒙没有开口和任何人说过，就连最亲近的胡晋他都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高一那会儿正是把自尊捧上云端的时候，又还没有被更残酷的社会历练过。他觉得那是一种耻辱，就像是古时候施加在罪人脸上的墨刑一样，压得他一直抬不起头来。 林宁蒙把大部分的原因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他觉得问题肯定是出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包袱太沉重，一天又一天，如影随形。以至于到后来慢慢演变成了一座不可挪越的大山。 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当林宁蒙看到自己的班级没有叶之滨、朔巍、关阳三个人的名字时，心情好的不得了。 原本以为那些事情已经全部过去了，可是今天看到叶之滨的时候，林宁蒙才发现那些事情简直就像悬在他头顶上的剑，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叶之滨他叫住自己是想干嘛呢？还想在大学重复那段岁月吗？ 手机的震动打断林宁蒙越发悲观的想法，胡晋发了一条又一条的催促短信。 “你人呢？快来啊。” “你不在我好有压力。” “jiejie带了她男朋友，还有一个好帅好帅的男神。” “快来啊。” “我有点儿无法呼吸了。” 现在是大学了，不是高中了。 不是高中了！ 那段日子不可能再重复了。 自己的专业没有叶之滨，叶之滨不可能对他的大学生活再产生多大的干扰！ ＊＊＊ 这几天刚开学，校园里接送孩子上学的车辆随处可见；又因家长们不认识方向，有些拐弯处已经堵起来了。帮忙做志愿者的学长学姐正在帮忙疏通。等林宁蒙出现在博洋东门口，林宁翎她们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上车。”林宁翎挥手示意，她热情的把林宁蒙塞到胡晋边上，然后自己再坐回原座位。 车开了她开始介绍，“现在正式给你介绍一下。开车的是鄢旭阳，我男票你姐夫，我们今年已经到了他全身都会痒的时候了。我得好好盯着他了。” 全身都会痒？林宁蒙反应过来了，哦是七年之痒。 那算算时间，他们从高一就是一对了。都快七年了林宁翎在爸妈面前居然都没有提及过，亏他还一直以为自己jiejie是人丑脾气差所以没人追呢。 鄢旭阳瞅着就是稳重话不多类型的，听着自己女友这样说自己也只是无奈的笑笑，捏捏林宁翎的手表示她这是在胡说八道颠倒是非黑白。 “副驾驶上的是花花。”林宁翎说太快介绍成了自己平时习惯的称呼，连忙一本正经的改口，“这位是顾泷桦。妥妥高富帅。他们两个今天是去谈正事的，咱们就负责吃。唔，陈珊就不用介绍了吧。” 然后又对着鄢旭阳和顾泷桦介绍起林宁蒙和胡晋，“我弟宁蒙，他女朋友胡晋。” 林宁蒙和胡晋都被这个介绍窘得满脸通红。 胡晋连忙否认，“不是女朋友啦。” 林宁蒙也偏头不屑，“太熟了根本不来电好不好。”话音刚落大腿就被胡晋狠狠扭了一把。 “不是？我一直以为你们是诶。”林宁翎满不在乎，介绍完了就做起了甩手掌柜，“随便啦。走吧走吧，你怎么耽搁那么久。” “路上有垃圾车挡着路了” “哦。” 林宁翎随口又问了一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吗？” 林宁翎狐疑的又打量了一把，没有再多说。 ＊＊＊ 林宁蒙宿舍四个人。 一号床王航按照惯例是舍长，同一侧二号床林宁蒙。 三号床钟规是因为入学早，年纪最小，大一这年的生日过了才成年。 四号床马成是外省人，以他的光头造型加十句六句听不懂的普通话，还有见面会上放言“我已经把整本刑法条都背下来了，欢迎大家以后和我讨论刑法问题”而在开学第一天迅速被人熟知。 关于马成的普通话，钟规很崩溃的吐槽过，进宿舍那天他两个打招呼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听得一头懵之后很不好意思的提出，“同学你能讲普通话吗？”结果马成正儿八经的回答，“我讲的就是普通话啊。” 林宁蒙卡着门禁回宿舍，带了几十串撸串。男生宿舍楼一眼望去灯都还是亮着的，推门进宿舍就听到动感十足的游戏背景音乐——钟规和王航在打英雄联盟，马成不见踪影。 “马成睡了？” “没有。他和他爸妈住旅馆去了。”钟规吸吸鼻子，“你买什么好香。” “烤串。” 王航幸灾乐祸，“哈，他没口福。” “这盘玩完。” 林宁蒙把烤串、啤酒还有一盒水果拼盘放桌上，“我去给隔壁宿舍送。” 林宁蒙带着烤串去隔壁宿舍，抱了一堆薯片火腿小面包之类的回来。 王航和钟规已经吃上了，钟规拿手扇风直呼辣，吸溜吸溜的吸气，又活似饿了好几天一样的往嘴巴里再送。 “好吃，哪里买的？够味！”王航明显好这口又不怕辣，他手边的竹签已经摆放了六、七支了。 “美食街那边。吃完吃水果，我姐说只吃烤串明天可能会上火。” “你不吃了吗？” “我撑了。” 鄢旭阳和顾泷桦果真是去谈正经事的，几乎没怎么吃。点了一桌的他们一扫而空。 酒足饭饱之后就犯困，可是洗完澡之后又感觉清醒过来了。 林宁蒙爬上床的时候舍友王航体贴的问了一句，“你要睡了吗？要关灯了吗？” “还没。上床玩会儿手机。” “好，要睡说一声，我们下面给你关灯。诶对了对了，我和钟规晚上去牵了WIFI，密码就是哈哈哈的拼音，我们到时候摊一下？比自己买校园网便宜。” “好啊。” ＊＊＊ 林宁蒙到了床铺上之后，背倚着墙登陆自己的小号。小号叫“水果梨”，只加了几个SM群，备注是“女M——水果梨” 一天没登录，弹出的未读消息不多，不过内容都大同小异。都是在问林宁蒙有没有主，要不要做自己的奴，是来自哪里的，多少岁了，有没有时间做任务，还有各种让林宁蒙无语的任务清单列表。 林宁蒙看了就删，觉得无趣极了。他躺下来，拿手背盖在眼睛上，想着自己到底加这样一个SM群是要干嘛、 林宁蒙也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SM这个群体的。 迷迷糊糊的，好像最初是因为看花与蛇的时候起了反应。然后就知道了，再然后就理顺成章的接受了。 他一点儿也不排斥，他完全可以接受这样一个群体的存在，并且不觉得这有什么变态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却耻于说出口的解压方式。 用法律术语来讲，法无禁止即自由，这是一种权利。只是这种权利一旦滥用就很容易被解读为聚众yin乱。 SM的群体在QQ上一搜一大堆。 只要上线，每分钟都有人给他发消息。 他游离在这个群体之外，默默的接受着网络另一端不知道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男是女是人是狗的家伙，用粗俗的语言发泄着他们的压力以及压抑的欲望。 群里面鱼龙混杂，尤其是那几个经常刷屏的人和他所希冀的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他们似乎以爆粗口为自豪以滥交为骄傲，明明上一秒还是陌生人，下一秒就能脱得一干二净在床铺上像两只牲畜一样交配。 林宁蒙实在无法理解他们这种思维。他觉得他们只是假借着SM的名义。但是接触的那些人里面，有的甚至被推崇为是老手或者高手。 另外，有一次窥屏的时候，林宁蒙看到一个新进的M在和他们谈论是不是介意一主多奴，当那个M讲出她不介意的时候，那些S都纷纷夸她懂事。还有这里面的男S，几乎都是有配偶然后瞒着配偶出来玩的。 这些价值观念和林宁蒙都是背道而驰的，可似乎都被这个群里面的SM爱好者接受认同着。 林宁蒙觉得，他想要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严格来说，林宁蒙觉得自己喜欢的其实不是S/M，而是一种出于信任的臣服。因为他对鞭打捆绑滴蜡灌肠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喜欢的是那种理想的D/S传递出来的信任。 臣服者不需要担心自己在支配者面前出丑会被嫌弃，就算跌倒在泥泞中，满身狼狈，支配者也能够连眉头都不皱的带他去清洗。 支配者无论做什么，就算全天下的人否不认可，背后都能有一个傻乎乎的却坚定的臣服者在支持。 他喜欢那种安心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抛弃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他都愿意接受你保护你认可你。 互相偎依，共度余生。 两个人牵手，就无所畏惧。 3流水铺垫② 每所高校的学生之间都流传着自己本校这样那样的不好宣之于众隐秘故事。 关于榕大，每年都会有一个学生自杀。不管学校怎么防堵通疏，怎么做学生工作，都没卵用。而且时间：凌晨，地点：宿舍楼。 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日积月累，死去的学生床位越空越多，次年碍于舆论自然不会安排学生入住，不过再往下一届下下届……就不好说了。而且首当其冲做炮灰的永远是体科院的男生。原因很简单，体科男生阳气重，压得住死去的冤魂。 某年某院某学生，一位家里只剩下钱的壕，不幸的被安排到了一个据说die过人的床位。 那哥们入学时五大三粗，不过夜夜都做着相同的梦，梦里总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孩在他面前跑着飘着。 再结实的体质也受不住每晚上的幽女入梦。 日复一日，五大三粗变成了蒲柳之姿，小身板颤巍巍的感觉一阵风就能带跑他。 家里人一看，心疼呦！一打听，还有这事？那怎么也舍不得自己孩子去沾那晦气，当下大手一挥，捐赠给了榕大好几栋豪华学生公寓大厦。 传言是不是真的已经无处可证，不过榕大的舍管确实是整个大学城最轻松的，边上也确实有几栋豪华的学生大厦。 学生只要签下保证书后可以选择走读。 叶家做法一如往常，给叶之滨就近买了一套房。然后又担心脱离大众不好也办了住宿手续。刚开学叶之滨也不想给同学留下自己太不合群的印象，天天晚上都还是往宿舍跑。 今天虽然被林宁蒙嫌弃了，可是叶之滨心情还是不错。回宿舍的路上都是哼着歌的，脚步轻快的跟要飞起来一样，还给舍友带了炸鸡和啤酒。 宿舍门没关，舍友们正嬉皮笑脸的和一群坐着的女生插科打诨。哦，不止舍友们，还有隔壁宿舍，隔壁的隔壁，全部来了。让本来就不大的四人间显得更为狭窄。 他们这会儿正谈笑言欢呢。看到叶之滨回来一个个还摆出嫌弃的表情。 来的是扫楼的校学生会成员。 叶之滨人来熟的把夜宵分配了，然后被热情的学姐们发了要约。其中一个学姐还霸气的直接一挥手，“学弟你要不要来我们学习部，来了你就是副部！” 旁听的人内心都卧槽卧槽的，不是说好了学生会收人很严格吗？果然还是看脸吗？ 叶之滨就乐呵呵的笑，抽出笔就填写了一张报名表格，然后又收获了“学弟你字写得好漂亮啊”的赞扬。 扫楼的学姐们在他们宿舍已经呆了有一会儿了，又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叶之滨带回来的小食已经被瓜分入肚了。 叶之滨拍拍摞在自己桌子上的书，“你们帮我领的？谢啦。” 他瞥了一眼宿舍的舍长王泽伦，是同乡，来自古川二中的。 王泽伦已经把新视野英语书摊开了，从叶之滨的角度看过去，上面已经标注了笔记。 看来他们宿舍可能要出学霸了，叶之滨若有所思。 ＊＊＊ 「人们常道，古川一中好的不是老师，是学生自发的学习氛围。 校园随意一角，绿荫树下cao场赛道，都可能看到一个捧着书的学生。 随着广播站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明日此时，我们不见不散”的话语，林宁蒙跟着踏进教室。一进教室他心里就压抑的慌。 晚自习有老师督学，可以上去问问题。有些复杂的题目课堂上没有听懂这时候就可以去询问。 林宁蒙回到座位，他的位置比之叶之滨的明显狭窄了许多。关阳和朔巍坐在后桌，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打手游。还没有正式自习，教室的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 林宁蒙把朔巍的桌子往后推，朔巍抬眼皮撩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林宁蒙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翻开物理题目开始闷头做。 椅子被人推挤着，林宁蒙握笔的手停了一下。忍了，把椅子往前带。后桌跟着推前的摩擦声刺耳又尖锐。 一道题目没有做完，椅子的后边又被人拱起。林宁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火气，突然一把站起来转身掀了朔巍的桌子。桌子上凌乱的教辅散了一地，黑笔杯子砸出砰的声音。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朔巍也因为没防备摔了个大马猴。 “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旁的同学都被吓到了，或窃窃私语，或四下打量。 关阳反应过来后大拍着桌子吼，“想打架啊……” 林宁蒙握紧了拳头，脸色涨红。 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没有人明确的站到他这边…… 哪怕是还一起吃过饭的同学，也在观望……」 林宁蒙睁开眼睛，面前是堵墙。手搭在心脏上可以感受到砰砰的心跳。 只是做噩梦了。 是啊，现实中他怎么会去掀桌子，不过是一直忍忍忍。一直忍到整个高一结束。 宿舍的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熄的，空气里还飘散着烤rou串香辣的味道。 看一眼手表，不过三点多。 做了噩梦心里烦躁，九月的天气还很闷热，二楼蚊虫也比较多，林宁蒙翻来覆去一直没睡过去。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过去。 再次醒来居然快接近下午五点。也许是前一晚上吃太撑了，睡到这个点竟也不知道肚子饿。 他这边床板发出咚咚的声音，下面钟规就开口了。 他佩服的感慨，“你终于醒了？” “恩。” “我昨天听到你翻身，所以早上就没叫你。” 林宁蒙抹了把脸坐起来，觉得清醒些了才拉开床帘，“是不是要再买个蚊帐啊？我昨天拍死了五只蚊子。” 钟规抱怨，“这边蚊子超多，我也很晚睡。王航去找他女朋友了。你收一下我们去吃饭，再去买蚊帐。” ＊＊＊ 报道的第一个星期，逛校园听讲座，各种繁琐事情。 博洋的军训安排在冬天，辅导员说是学校体谅学生，然而事实是部队时间上起了冲突，学校没有争取过来。 大学的整个氛围还是不错，没有日复一日的题海战术。 林宁蒙吹着小曲儿，整理自己的床铺。 “柠檬。”底下王航边收拾边问他。 林宁蒙应了声，“恩？” “明天要起不来怎么办？” 入学新生的一周培训已经结束，明天就是正式上课。想想一整个暑假来日夜颠倒的作息，林宁蒙没把握，“反正我是要设闹钟的，要不然我绝对起不来。” “你要设几点？” “八点二十的课，我设七点半好了。是在崇德301对吧？” “不怕。”马成拍拍胸脯，用夹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打包票，“有我在，不会让你们起不来的。” 马成送走了父母，今天一天都呆在宿舍。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完全听不懂的普通话连蒙带猜了八九不离十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应了，完全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会是怎样的灾难开始。 大部分都把一夜无梦当做是良好睡眠的象征，但是对林宁蒙来讲，他几乎夜夜做梦。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做个剧情连贯人物丰满的，一觉醒来酣畅淋漓，感觉自己体验了一把别致的新生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天又开始正式上课的缘故，这晚上林宁蒙的梦境极其曲折，全部都是和学校有关的。 林宁蒙梦到自己回到古川一中，迷迷糊糊的，先是记错了考试的时间，迟到了半个小时还犹不自知的在宣传栏上闲看。这时候物理老师走过来了，很惊奇的问他为什么不去考试。于是自己撒腿就往考场跑，跑着跑着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是在哪个考场，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然后画面就切换到了考场，林宁蒙很苦恼的看着面前的理综卷子，填了几题之后就彻底卡壳了，不会做答案。于是这时候的林宁蒙开始进行推敲了，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考试呢？不是都已经考完了吗？我还考了555呢。有一个旁白接上来了，不，那不是高考。只是一次模拟考试。 林宁蒙不得不绞尽脑汁的做了几题，又觉得不对，我连博洋的录取通知书都收到了啊，我选择的专业是法学呢。 可是这时候已经没有旁白了，林宁蒙只得满含着泪水强忍着悲痛继续做题，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林宁蒙还没有做完，他挣扎的看手表：6:30。 六点半？还没有彻底醒过来的脑子运转不起来。 不过这时候林宁蒙清晰的听到一阵激昂的乐曲，也渐渐回味过来，这里是宿舍，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不过，六点半？ 对面床咚咚咚的有人下来了，马成激情饱满站在宿舍宣布，“可以起床了。” 林宁蒙听到王航低咒了声“cao。” 马成进进出出发出的声音很大，钟规砰砰的敲着床板抗议。马成犹不自知，十分钟没到，又吼了一嗓子，“我先走了，你们记得起床。” 风一样的男子“砰”的带上门。 “他有病吧？” 人刚走钟规就坐起来，“咱们是八点二十的课吧？现在才几点？” “继续睡啦，困死了。”林宁蒙翻身，嘟囔，“还有一个小时。” 不过王航和钟规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兴致，过了七点之后陆陆续续的下床了。林宁蒙伴着这些声音，迷迷糊糊的，没有彻底睡过去，但是也睁不开眼。 王航走的时候还不忘叫了声林宁蒙，提醒他早上有辅导员及院领导查课不要迟到。 林宁蒙觉得自己很清醒的回答了他，“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起。” 王航走了，带走了所有的声音。 林宁蒙睡得很舒服，再一次睁眼是被吓醒的。 短短的时间林宁蒙又做了一个梦，还是大同小异，这次他知道考场号可是却死活找不对教室。还是那段走廊，还是那道阶梯，来来回回，林宁蒙跑的满头是汗，考试铃声响了，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响了。 林宁蒙猛地睁开眼，举起手腕。手表清晰的显示8:05。 8:20的课。 林宁蒙当场就跳起来了。头磕到天花板，龇牙咧嘴的套好衣服，匆忙的洗漱，林宁蒙抓着昨晚上放在桌子上的书就往教学楼跑。 必须提前五分钟到教室！ 届时会有院领导查课！ 林宁蒙脑袋里面回荡着辅导员昨晚上一再强调的话语，最终变成一行字——这次死定了。 千万不要第一天就被抓典型啊！ 4守株待兔 榕大的课也陆续开了，不过叶之滨一有空就骑车来博洋溜达。这早上，远远的就看到抓着书大步急走的林宁蒙。 这是要去上课？看时间快迟到了呀。 林宁蒙接连拦了几辆小绿，但是战斗力不及手拉手蜂拥而上的女生，犹豫了一下，带着郁闷的表情小步跑。 “林宁蒙！”叶之滨骑车过去，厚着脸皮，“你这是要去上课吗？” 林宁蒙没有理他，心里面哀叹了一句卧槽怎么又撞见叶之滨了。 林宁蒙闷头赶路，只觉得叶之滨是在幸灾乐祸。 “上来吧，我载你一程。反正我也不赶时间。”叶之滨尽可能的让自己的邀请听上去更真诚些。 黄鼠狼给鸡拜年吧这？ “不用了。” “上来吧，你这样走过去会迟到吧？我送你啊。反正我也没事。” 叶之滨在边上跟着，聒噪的像只苍蝇。 嗡嗡嗡嗡嗡嗡嗡。 林宁蒙被吵的烦躁，遇到交叉口一时连方向也回忆不起来。只剩下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左右也是迟到了，怒气冲冲，“那我要去崇德楼，你载我去啊？“ 林宁蒙以为叶之滨会来句“想的美”之类的，谁知道叶之滨当即停车，笑得谄媚，“上来啊。” 叶之滨的车子上面没有后座，有两个风火轮。林宁蒙要想固定自己的身子就必须把手搭在叶之滨的肩膀上。 “你抓稳了啊。” 林宁蒙手搭到肩膀的那一刻，叶之滨觉得心里头美得冒泡泡了。内心的激动化为脚下卖力的踩蹬。 “你早上睡过头了吗？” 明知故问！ “那你吃早餐了吗？” 林宁蒙沉默了下，觉得还蹭着别人的车子的自己不能太嚣张，不情愿的回了句，“没有。” 叶之滨车速蛮快，一两分钟左右就到了崇德楼下。 林宁蒙从车上跳下来。 叶之滨什么小动作都没有搞，倒让林宁蒙不好意思了，说“谢谢”的时候脸都没有抬，说完谢谢就飞快的爬楼梯，一步三格嗖嗖嗖的往上蹭。 “哎。”叶之滨单脚支地叹气，“这么别扭。” 跑到教室的时候没有人任何闲杂人等，让林宁蒙担惊受怕的辅导员和院领导查课根本不存在。林宁蒙蹭到舍友们给自己占得位置。 马成坐在了第一排，王航和钟规都在最后一排找了位置。 “怎么这么迟？” “睡过头了。” “……” 坐下来时候没多久就开始上课了，老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开始聊起了宪法。 “宪法呢，是母法，是限法，也是是闲法……” 听惯了简洁明了讲完公式就刷题的林宁蒙根本不适应这样的纯理论的宪法课。可是周围的同学似乎都对学习保留着极大的热忱。林宁蒙很无聊的四处张望，顺带天马行空。 这会儿坐定了回忆起前几分钟的自己，林宁蒙有点儿鄙弃自己居然因为一点点小恩小惠而屈服于叶之滨，简直是太没有骨气了。 绝对不能有下次了！ 自我批评大会开了一分钟，林宁蒙瞅瞅自己桌友，钟规趴在桌子上开始埋头大睡，王航挂着迷之微笑，林宁蒙又看看讲台上老师的那张脸再听听他讲课的内容，心虚的把手机放在书下面开始看。 ＊＊＊ 教室后门开着。 隐约感觉到门口有嘈杂声的林宁蒙瞥过去，叶之滨正猫着腰不知道和靠门的一个女生说什么，然后就看到他们一起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林宁蒙莫名其妙的低头看看自己，我怎么了吗？叶之滨又在搞什么？ 然后就看到一个小袋子一个接着一个同学传递了过来，叶之滨对着林宁蒙 挥挥手机，比口型，“QQ” 小袋子传过来了，里面装的居然是包子蛋饼和豆浆，还里面还夹了张纸条，“虽然起晚了，早餐还是要吃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随便买了些?。趁热吃?。” 看到这行字还有三个笑脸符号，林宁蒙只觉得毛骨悚然，叶之滨这有病啊？再抬头，叶之滨已经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 林宁蒙想想叶之滨刚才的手势，看手机？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提示信息被置顶了，“叶子”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叶子？叶之滨？林宁蒙点开看了一下，“我是叶之滨。” 不想放行……林宁蒙戳戳早餐，应该不至于投毒，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吧。 解决完温饱问题的林宁蒙苦恼的看着手机，还是不想放行……不过叶之滨今天早上刚刚载过自己，还莫名其妙的送了一袋早餐，林宁蒙到底没好意思过河拆桥。 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叶之滨加自己的理由，毕竟都两年没联系了，而且之前非但没有交情还明明交恶了。或许就是自己mama一直在耳边叮嘱自己的那句话，“要学会做人？”就算自己曾经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几年之后也能若无其事的来往？ ＊＊＊ 叶之滨猫着腰钻进了隔壁教室，坐在最后排盯着自己的手机。 没动静，还是没动静。 十几分钟后，终于有消息提示，“您已添加柠檬为好友，可以开始聊天啦” 终于通过了，叶之滨忍不住嘀咕了两个字，“真棒！” 刚脱口而出，他自己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教室真是太安静了。 明明进来的时候讲台上还有一个微胖中年地中海在嚷嚷“我不是买不起车哈！同学们，我是因为个人原因才没有买车哈！我现在在银行存的钱已经能买好几套房子了哈。你们不要看我是骑电动车过来的就以为我买不起车哈！” 然后就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阴影，那地中海居然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了。 也不知道在边上站了多久。 “这位同学，来回答一下我刚才提问的问题？” “咳。对不起老师，我走错教室了。我不是这个班的学生。老师再见！老师您继续上课吧！” 教室里面顿时哄堂大笑。 那声音太大，连隔壁教室的林宁蒙都听到了。 林宁蒙从屏幕上移开眼，有点儿好奇隔壁教室是怎么了。但一抬头就瞥见自个儿班主任的眼神，又急忙躲开转而把视线定格在课本上。 叶之滨除了那一条添加好友的信息之后就没有再发其他的了，林宁蒙对此有点儿松了一口气，要是叶之滨又发其他的，那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敷衍他。 总觉得怪怪的，陶渊明尚且不为五斗米折腰，他要是就因为叶之滨载他一趟就和叶之滨把手言欢，真有点儿对不住自己一整个高一度日如年憋屈的感觉。 柠檬树洞：我觉得叶之滨可能病的不轻…… 掉落一片叶子卖出勾搭第一步。耶 ＊＊＊ 博洋大学整个校园的设计比之榕大要有艺术性。榕大是以大称霸整个大学城的。博洋单是曲径小道，都是绿荫遮顶，放眼望去一片绿。还整得跟迷宫一样，叶之滨绕了两圈倒把自己绕晕了，然后就看到了熟人。 “栎城！”叶之滨走过去用胳膊肘撞了一把自己高中同学，学霸中的战斗机王栎城。 王栎城瞅着比毕业酒宴上要黑了好多，但是整个人却显得很精神。并且整个人明显比高中看上去要健谈的多。 高中的时候王栎城显得有点儿闷，只和他自己宿舍那几个同样顶级的学霸交谈。 王栎城和叶之滨只能算同学，交情还没有到朋友的境界。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叙旧。 “你怎么在这？”两个人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双城大学算是中国一流大学，前边还有好几所顶尖大学。当初王栎城选择双城大学已经让很多人不解，更何况他还选择法学这种听着就偏向于文科的专业，更是让人惊诧。 “来监考以及收发试卷。”王栎城低头锁他自己的车子的同时解释，“大学城有一个统一的法援机构，是隶属于涵众律师事务所的，每一个学期都有入门考试，招收想要在法援里面学习实习啊之类的学生，然后今天监考老师没空，我过来帮忙。” 叶之滨想了想，“榕大也有，对吧，我感觉我看过这样的海报。” “恩。八个学校都有考场。考试时间从三四节开始。” “哦。”叶之滨若有所思，“你一个人负责？” “对，我是负责博洋这一块的。” “只对法学院的学生开放吗？” “没有，所有的学生都可以。” “我能看看考生的名单吗？” “可以啊。”王栎城从他那个鼓鼓的背包夹缝里面抽出两张A4纸，“呶。” “报名的人很多啊。”叶之滨一目十行，翻到最后瞄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林宁蒙。 “恩。进来的话能得到资源比较多。所以每次报名的人都挺多的。” “那。”叶之滨眉开眼笑的，“不介意我跟着一起去看看吧？” “走啊。正好帮我布置考场。” 5法援考试 整个大学城只有博洋和双城两所大学有模拟法庭，自成一栋看着倒是很气派。 布置考场什么的也只是顺口说说罢了，博洋法学院的学生早就将座号都贴好了。 叶之滨脑袋瓜一直再转，如果自己也参加了这个法援机构，那么和林宁蒙见面的时间不就更多了吗？不过前提得是自己顺利通过并且林宁蒙也顺利通过，林宁蒙本身就是学法的，估计他顺利通过的概率会高一些吧。 卷子用棕色袋子密封着，也不能看到题目。 “卷子难吗？”叶之滨凑到王栎城身边套近乎。 “还好。” “具体一点。” “入门考试专业知识考得不多，也没有选择题。主要是对于案例的分析，就是今日说法那类的法制节目会出现的案子，让你梳理一下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人物关系这样的，然后画出分析图。” “这样啊，我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啊？”王栎城完全没有想到叶之滨会抱着也来参加考试的心思，上下打量了一下叶之滨，“你不是学这个的吧？” “金融管理加计算机的数据分析软件开发这一类的，很杂，不好说。” “你刚才看了名单。”王栎城啧啧两声，随口揶揄，“该不会是看到谁的名字了吧？” “对。”叶之滨承认的很坦然，“给个机会呗。” “卷子是有多印，不过，你考进来之后有布置任务，你OK？” “放心。”叶之滨点头，“不会让你为难的。要报名吗？” “不用了。”王栎城耸肩，“你等下直接在卷子上填写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就好了，然后加一下QQ群。” “那我是可以直接在这里考对吧？” “恩。” 叶之滨虽然没有深交，但是王栎城不介意给他开这个后门。 毕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 再者，这次博洋大学的改卷他自己就是负责人之一，新进来的学生他也有负责带，就算叶之滨真的考进来了，他也可以利用手上的权力把叶之滨调到自己的组来，不至于影响到其他组。 “那我先去临阵磨刀了。” 叶之滨行动力很快，既然决定要报名之后他就立刻用手机搜索了法学上的人物关系图是怎么画的，记住之后就开始看案例题。 看叶之滨专心致志的在准备，王栎城想想又过去找他聊天。 看叶之滨一本正经的模样调侃“九月天还流汗，怎么感觉你比高考还紧张。” “高考那时候肚子里面有墨水，现在心里面虚啊。”叶之滨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就是听天由命的时候了。” “放心，卷子不难。题目你应该都会。” “真的吗？” “真的。只要你以前语文课有认真听。” 出的题目有一些是新闻周刊出现的，而古川一中，很大一个特色就是每周六的早上各个班级都集中播放新闻周刊之类的电视节目。 王栎城跟他打包票，“而且，今天考试的都是大一新生，你觉得能考什么专业性知识。 到了十点五六分的时候，进考场的考生就是蜂拥而进了。 林宁蒙再一次无视着叶之滨于他擦肩而过，反正一眼望去都没有熟人，叶之滨就很坦然的装作和林宁蒙很熟的模样冲着林宁蒙打招呼，“嗨，柠檬！” 林宁蒙怔了一下，“哦。” 看叶之滨挡着路似乎还在等他下一句话，林宁蒙绞尽脑汁，又想了一句，“你怎么也在这？” “也来参加考试。” “哦。”林宁蒙反应很淡薄，没半点想继续和叶之滨套近乎的意思，“那我去找位置了。” “靠窗的那排第三，我刚才碰巧看到了。” “哦，谢谢。” 往自己座位走的时候，林宁蒙心想，最近和叶之滨碰头的次数怎么多了这么多啊？流年不利？下次家里做牙的时候顺便拜拜去去晦气？ 因为是一场普通的入门考试，监考倒不是很严格，并没有要求学生上缴书包或者不能携带电子设备。 王栎城把卷子拆封之后就交给博洋学生部的干事们分发下去，自己拿着话筒在讲台上讲考试规则。 “手机请大家按静音，严禁作弊，一经作弊考试资格作废。卷子不难，答题时间是一个小时半，大家自己做自己的，遇到印刷不清楚的，举手示意即可。” 拿到考卷之后叶之滨明白了王栎城前边说的意思，好多题目都很眼熟，有几个实事案例当初还被白岩松点评过，不过回忆也止于此了。白岩松的点评内容是什么，已经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林宁蒙高考的时候语文考砸了。这个信息是和窦雅吃饭的时候套到的，似乎是作文写离题了。林宁蒙的语文一向很好，应该是博览群书的结果。他的作文不止一次被当作范例展示过。 如果当初的语文正常发挥了，应该也是轻松进榕大的分数。 可惜没有如果。 叶之滨抬头瞄了一眼林宁蒙，他正低着头奋笔疾书。诶，感觉背影也比其他人好看。大概一个小时过后，林宁蒙提前交了卷子走了。 叶之滨看着自己还有一道问答题没答，老老实实的放弃了提前交卷的心思。胡编瞎诌了一大段，全部写完之后叶之滨自己都觉得不靠谱，只能苦逼的咬着笔头，安慰着自己，怕啥，怎么说都是靠卷面加分的人呢。 ＊＊＊ 成绩出来的很快，当天晚上叶之滨就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名为“博洋——法援2013新生群”里面，群主不是王栎城，但王栎城是管理人之一。 卖花声：[恭喜]你做的还不错啊，挺好的。 叶子：[得意]总不枉我绞尽脑汁，那张卷子写的我手抖。好久没有握那么久的笔写那么长的字了。[笑哭] 卖花声：你卷面看起来是最舒服的，改卷子的学姐特地去看了名字说要带你。 卖花声：被拍图传阅了一遍……你的字，真的，很好看。 叶子：[笑哭] 卖花声：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 卖花声：到时候要分小组管理，多半也是按照宿舍的远近来的，这样比较好修订作业 叶之滨立刻抱大腿。 叶子：我上次报名是因为哔哩哔哩，你懂吧？ 卖花声：不懂 叶子：就是，我喜欢的人，哔哩哔哩，懂吧？ 卖花声：不懂 叶子：［翻白眼］就是我喜欢的人在博洋我看到他有报名参加所以我也跟着报名参加。 虽然说王栎城自己哥哥就是个gay，可是他并不认为这年头街上随便逮一个都能是gay。并且QQ上字打快了，错别字都是难免的。毕竟中国不管是男他女她还是动物它，读音都是ta。 王栎城心道，我说你怎么那么积极，感情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摇摇头，再抬头，自己的显示屏上多了一个人影，“喂，学长，你从哪里蹿出来的？吓死我了。” 唐唐在背后撇嘴，神神秘秘的。 “呶。”唐唐把一盘切好的水果递给他，“奶奶让我给你的，早点睡啊。” 自从唐心怀了宝宝，唐唐在唐家的地位就一落三千丈。唐唐原本是独生孙儿，怎么瞅怎么好；现在眼看着二娃三娃也要出来了，大娃就彻底不值钱了。直接沦落为跑腿小工，以往的宝贝孙子不可动摇地位彻底被挤兑没了。 “好，学长晚安。” 唐唐叹气，“你哥没回来，我独守空闺寂寞着呢。怎么安啊。” 王栎城，这是要开黄腔的节奏？还是安静的听吧。 叶之滨等着没看到回复，再瞄一眼聊天记录眼尖的发现自己居然直接打成“他”字了。心下一惊，正要补救的发一句是她不是他，结果王栎城直接回了。 卖花声：那有个事我得先提醒你 叶之滨想，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才发现字错了，王栎城没准根本没注意到呢。 叶子：不祥的预感 卖花声：9月的这次考试比较水，稍微有点儿语文基础都能进。 卖花声：其实不管考多考少都进了 叶之滨看到这一行字心里淌血，早说啊，你早干嘛去啦。 卖花声：不过看你准备的那么认真我没好意思打击你。 叶之滨：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的。。。。。 卖花声：关键就是接下来的任务啊，作业啊完成的情况这样。 叶子：你说要分小组，我就独立一个人一组吧？ 卖花声：我也总不能把你分到女生那边去。 两个人的回复同时出现，王栎城这句话倒提醒了叶之滨。 叶子：对咯，里面有个叫林宁蒙的，我和他是高一同学，关系不错，要不我以后就跟着他的。 鉴于林宁蒙不在场，叶之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叶子：我跟他很熟。 卖花声：林宁蒙？他也是古川的？ 叶子：恩。 卖花声：他做得倒是很好 卖花声：OK 叶子：多少？ 卖花声：具体没评出来。 叶子：好吧。有空出来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