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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安抚(揉逼捂伤口/撒娇落泪喊疼/情话大王/甜饼)

    向晚萤好像爬不起身躲在角落里,因为李欲行随即听到了典狱长低沉的声音,示意其他人把他压到刑凳上继续打。向晚萤哽咽了一声,好像撞向了墙面,贴着距离李欲行的那一侧墙面,发出小兽受伤的呜咽声。

    他的喉咙里哽出来的是一点点的抽痛呻吟,那些原本招惹不起来任何人心疼的声音。骄傲狠厉的凶兽,即使是幼崽也不招人疼。没有人护着的时候受了围剿,只会是一片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但李欲行疼。

    李欲行察觉到自己心脏有一处柔软仿佛被人拖拽起来,狠狠地捏爆欺辱。那些他留给心田里最纯净的一片稻草地被血污沾染上。那是他最喜欢的一片稻田,现在染上了他最喜欢的人的伤口与血。

    之前的皮rou绽开声,板子击打皮rou声,向晚萤的惨痛闷哼声,李欲行听得清楚,忍不住骂这破墙真是纸片漆的。

    他依靠在墙面上,就这样背对着那里仰头去看天花板,绝望地闭上眼睛。李欲行双臂交叉遮盖住双眼,腿屈起来坐着。墙面震动的时候,他的心好像也挨上了重锤,被敲打心脏。

    不该这样的。

    李欲行压抑下心里的抽疼,咬着牙督促自己打起精神。他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希望那一大帮人赶紧滚,最好赶紧到他的牢房过来实施刑罚。他自认钢筋铁骨,不怕挨打,何惧何怕。只是向晚萤…小家伙疼的时候,他也疼。

    李欲行也不懂为什么俩人关系进展这么莫名,他只是说服了自己,他心里这些情绪出自怜惜和可怜。向晚萤一向招人疼,他只不过是万千怜惜他的人之一。

    这个副典狱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猛地听起来是挺温柔的,能迷倒众生。可惜如果他没干刚才那些破事,李欲行真会上当以为这是个普通的情敌状态。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让李欲行觉得充斥着危机感。

    人都走了,李欲行就听见向晚萤奄奄一息地从刑凳上摔倒,人哐地摔倒在地上,还没人收拾安慰。他在墙这边心里替他揪着疼,向晚萤在那边恐怕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李欲行以为自己能得到一样的惩罚,在副典狱长过来审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万千准备。结果对方那张薄凉的俊脸只是微微抬了抬,说这事不是他的错。

    嗯?还挺公平。可他至少还是应该挨点打吧。这副典狱长,怕不是他什么时候失散的亲人,这么宽松放过他。难道这人,是仗着向晚萤犯错公报私仇,对向晚萤动私刑。

    李欲行眉头皱紧,等对方走了才稍微舒散一点。他走到靠着向晚萤那边的墙,轻声唤对方的名字。“晚萤,晚萤。”

    向晚萤骂了一句,艰难地爬起身,用尽力气拍了拍墙面,“李欲行,你个狗东西,我疼!”眼泪顺着眼眶一点点地往下流,他已经从最初的绝望境况走出来了,身体只是一点一点地提醒着他曾经可以有多疼。所幸没有真的从头开始挨打,他的心就少了点痛楚,慢慢缓过来了,也有心情迁怒发火了。

    “我错了,晚萤,我之后给你上药,好不好?”李欲行好声好气地哄着人,恨不能此时此刻就把向晚萤抓在怀里上药安慰。小可怜,就没个人对他好点吗?他都没注意到他把姓氏都略去了,叫人就是一口一个晚萤。

    向晚萤又骂了一句,“cao你妈的,李欲行,又不是在床上,你的好话都留着说给谁听呢。”跟之前床上软软绵绵的模样还真不是一个。显然疼得狠了,他也没注意李欲行的称谓。

    他疼得伸出手去揉身下的私处,又是哀吼又是气恼,疼得拿着衣服揉伤处,蹭出来一堆的血。他也不管不顾脸上打肿的巴掌印子,实在是不敢摸。那人之前因为他自己给脸上上了药,气得连续十几天把他叫到房间里给他一顿巴掌。打出血,硬生生抽晕都是常事。

    向晚萤被打得晕头转向,脸都打烂了。再也不敢偷着摸伤了。他连自己的脸碰都不敢碰,生怕碍着那个人一句说道。把他当禁脔一样锢在身边,谁碰一下那人就会雷霆暴怒,全部责罚都施加在向晚萤身上了。进监狱的时候也是,向晚萤本可以不来这个戒备森严的监狱的,也是那个人动的手吧?

    那个人自从第一次训诫责罚他起,就没有手软过。阴狠的招儿一个个往向晚萤身上使着,打得向晚萤皮开rou绽,脸上没有好地方。他想自己的脸上不带着巴掌印出门,都是不太可能的事。不过他把监狱里的人驯地服服帖帖,没人敢因为他受了点伤就反抗。更不敢微辞他每天带在面上的伤痕是从何而来。

    对方少有可怜他的时候,捏着他下巴,耐心地给他用棉签沾着药膏一点点地涂上,也是压根儿没有过的事。也不是奢求有这个,只是向晚萤觉着..做人基础的怜悯心对方都没有给过他,太狠了。

    该死的。向晚萤啐了一口,烦躁地皱起眉,一点点地捂着身下的伤口,整个人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感觉不使劲揉着那处,就一直在疼。只有把身体蜷缩到了一个球状,才能缓和一些这样的痛楚。

    他用手指摩挲过那些浮肿胀起来的伤痕,轻轻地揉在叠着皮带印子的rou逼上,小心翼翼地揉着青紫斑驳的道子。向晚萤抑住嗓子尖的所有呻吟求饶,生怕李欲行觉察到,听出他的柔弱,不屑与他相交。

    李欲行忍不住就想到那句经典的话,‘哟嘿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哼’。他磨了磨牙也有些生气,心道出去之后他是真要cao到向晚萤爬不下床了。他要把向晚萤那个犯贱的rou逼都打烂打肿了,等对方苦苦哀求他cao进去,他再捅jiba。事后,不给他揉肿屁股揉saorou逼了!

    他还不知道向晚萤不止是被打了屁股,后面的rou逼也被人狠罚过一顿。别说cao进去,拿着手指揉上几下他都能疼得吐出来,央求着他别cao。

    向晚萤过了一会儿显然是疼极,不吭声了。李欲行怕他疼昏过去,没人陪他聊天,有些急地拍了拍墙。他们要在禁闭室关三天,这连个晚上都没过去呢。更何况向晚萤疼晕过去,还不知道那典狱长又想什么新花样折腾他醒来了。

    向晚萤睁开眼后就有些不耐烦地骂他,“李欲行你个狗东西。我还有两天的打要挨,你能不能闭上嘴巴让我先睡会儿。”

    李欲行哦了一声,开始数落各种美食好吃的,诱惑向晚萤不偿命。“溏心鸡蛋,奶黄包,鲜虾烧麦,龙虾,粉蒸排骨,大闸蟹,蟹粉煲,螺蛳粉,火鸡面,费列罗巧克力,香辣鸡腿堡,小笼包,慕斯蛋糕-----”跟吃播开头的介绍似的,还是很杂口的一个。

    向晚萤馋地流口水,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往下掉。他抹了一把眼睛,没再回李欲行的话。他缩在稻草堆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心里揪着疼地一片一片的。他少有时刻孤独睡觉会觉得安心的,每次都会情绪不佳。

    他过了一会儿,默默开口。“李欲行,可不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啊?”

    李欲行就耐心地搜刮自己脑袋,给他讲了一个。名叫“死人与狗”的一则故事。英勇就义的人被人刻作雕塑,灵魂却困在里面可以看见景象。跟他一起做成雕像的,有个好吃懒做的狗。那狗主人原本是个乞丐,托了死人的因缘,成为了有志之士,帮他照顾母亲。到故事的结局,也挺皆大欢喜的。死人的灵魂终于可以消散,也可以体会到死是一件幸福的事,那也是幸福的一天。

    向晚萤懒洋洋地听着故事,忍不住舔舔嘴巴。“李欲行,你有没有想着我摸自己。”

    故事里的情感很让他喜欢,死人当时在心间里感叹他是个不孝子,为了英勇就义帮助别人就白送了自己的生命,没有办法养老送终陪在母亲身边,是对母亲的不孝。向晚萤听到的时候就在默默地想..他也是个不孝子啊。但这些话他都不想说,他只想跟李欲行说说荤话打黄腔。

    李欲行迟了几秒才回答,“什么?你是说现在吗?”虽然没有,但他觉得向晚萤可爱极了,自然是哄着回答的。

    “变态。”向晚萤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身上的伤好像都缓和了几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着被李欲行主动扣上手的时候那种温暖感觉。贪恋程度,又提升了。

    过了几秒向晚萤干巴巴地开口。“...屁股疼。”忍不住开始对人撒娇了。他骄傲了二十年,从来不肯在人前示弱,如今却忍不住干巴巴地相信李欲行的一点宠溺,沦陷。

    “乖,吹吹就不疼了。呼呼,帮你吹吹伤口,再亲亲伤口。”李欲行那语气跟哄小孩子一样。偏偏向晚萤还有些受用。他挪着头蹭到了李欲行靠近的那侧墙,忍不住贴上去隔着墙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如果这堵墙再薄一点,也许他可以听见李欲行的呼吸声,也许他也可以透过墙搂住对方的手,感受到那么一点不冰冷。

    向晚萤扁扁嘴,缩起身子用手臂搭在自己腿上,遮掩着往下掉的眼泪。他连说话的声音都碎了。“李欲行,为什么你不早点来。”

    李欲行在墙的那边沉默了很久。“我不能。”他过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答案里的问题,又给自己打圆谎。“你怎么盼着我早点被抓啊?!”

    向晚萤嗤笑一声,“贪污受贿,为了什么啊?”表面上罪行是玩忽职守,但谁玩忽职个守一下就能丢几百万?肯定是他贪污受贿,定罪的时候定轻了的。

    李欲行无奈,“钱啊,还能为了什么。你难道要指责我的道德不正确?还没问过你呢,你犯的什么罪?”

    “哦。走私。”向晚萤随口答道,头枕到了稻草上。“判了十年。”他其实连出去都不想出去了,还不如到时候再犯点罪进来,继续当他的老大。

    李欲行也懒得继续问他走私的是什么东西,就懒洋洋地躺在原地。“还好我们之中没人犯过失伤人,故意杀人罪。”

    向晚萤笑了,“怕你睡了个杀人犯,大半夜起夜一抹脖子,脑袋没了?”

    李欲行觉得好笑,忍不住偷着笑了几刻。“你是提前看过我档案?”这监狱老大的职权,还真是贵重。

    “嗯,你证件照还挺招人的,老子一看就硬了。”向晚萤说着,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个撸管的手势,也没管李欲行看得见看不见。

    “本人呢?”

    “本人比照片更俊,你是期待着我说这个吗?”向晚萤勾起嘴角。确实,看见李欲行的那刻他实在是惊喜,导致他差点没控制住情绪,只能挥拳掩饰狂迷了。对方那块儿也让他满意过度,该死的,李欲行你他妈到底哪儿有缺点啊?

    “差不多。”李欲行在脑海里幻想着向晚萤的此时此刻,忍不住地伸出手在天空中试探着想勾勒出对方的面孔。“不是吗?其他人可都评价说我是欺诈师,仗着这张脸四处骗人的。”

    向晚萤哼了一声,“你也就瞎得意吧。”还有谁说?谁瞧上他的东西了?!!“你以前有跟谁..谈过吗?正式的,不是这种瞎搞的。”

    李欲行想了想,回他,“两三个。最正式的有个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嫌我工作危险分手了。”

    向晚萤挑了挑眉,有些不太满足。“那..瞎搞的…”他倒是没意识到现在自己就跟查户口的女朋友一样,小心翼翼还带着试探的,显得格外卑微。

    但李欲行也不是那种滥用他人软性子的人,不会恶语出口羞辱他。“我不搞这个,谈就是正式谈的。”

    向晚萤耳根都红起来了,他下意识地鼓起嘴巴,然后大着胆子问他,“那..那我呢?”我是什么啊..。可不可以也跻身进那个正式名单,让他这个被人骂过贱婊子不要脸的东西,有点指望。

    “我男朋友。但你要是选择把我当监狱里一个随便可以用来发泄性欲的人形按摩棒,和其他人无异的那种,向晚萤,我等出去了就狠狠打你屁股。”

    向晚萤忍不住咧嘴偷笑了几秒,面上却不露声色,语气都是故作轻松的。“你于我就只是一个roubang,只不过很好使罢了!”打屁股就打屁股,他还馋着被李欲行打呢。这人打他的力道都不重好忍耐,事后还有小情小意的安抚揉屁股亲嘴巴,谁不喜欢。

    “哦是吗”李欲行接着话,随意地把脑袋往下挪了一点,枕地更舒服。“你刚刚把在我心里的位置挪了一下,现在只是rou便器了。嗯..也许rou便器都算不上,只是飞机杯。”

    向晚萤沮丧了几秒,哪怕知道李欲行是开玩笑都难过了,不想回话了。他扁扁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李欲行听着空气的风声,有些无奈,“难道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白日放歌须纵酒,就不允许我青春作伴好还乡?”

    向晚萤鼓鼓嘴,“白痴。”

    李欲行无奈地嗤笑他,“你吃什么醋难什么过,现在我满心想的是你也只能是你,你还要去计较过往的那七八年的恋爱时间吗?”

    “?!!哼,”向晚萤哼了一声,埋怨着李欲行谈了那么久的恋爱。“我可是到了监狱以后才开始这样糜烂生活的,你心里曾经揣着别人,怎么可能一心一意把我当白月光。”

    李欲行是真服了他了。掰开了揉碎了说喜欢他都不信,怎么,骄傲的头头可以因为这些小事就吃醋意难平吗?李欲行虽然想着的是无奈,心脏里却被对方戳得疼地一片一片的。

    这个小家伙,是从小没被好好护着宠着吗?这才导致现在变得这么缺爱可怜。招人疼极,让人忍不住想给他全部的温度和幸福,让向晚萤的每一个日子都过得天天向上温暖阳光。

    “你是我的,向晚萤。”李欲行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就准备睡了。“其他的,日后再谈。先睡觉。”

    向晚萤听着他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突然萌生的是什么奇怪的情绪了。有温度,还有..惬意。他愣着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后面的伤疼得还是一片一片的,他知道。但是那些伤痕好像无形中被人呵护照料,打上了一个‘正在痊愈中’的标签。真的..很舒服。

    现在他向晚萤的名字前面,需要再加上“李欲行的”这几个字了吗?好像..还可以,还不错。李欲行的占有欲,是那种温柔的包裹,是轻轻锢进怀里亲吻额头甚至任他随时可以自己走的怀抱,是..他从来没有获得过的那样情感。

    太多人看向晚萤坚强柔韧的外表,觉得他是需要保护别人的那一个了。向晚萤即使是被摁在床上cao到失去理智,双腿软掉还会被人架到肩上狠cao,没有人怜惜过他考虑过他会不会扛不住。他性瘾嘛,怎么可能会不想zuoai。但是李欲行..李欲行问过他。李欲行在乎,李欲行,全天下只有这么一个李欲行了。

    而那个李欲行说,他说,“你是我的。”

    向晚萤过了几秒忍不住偷笑出来,捂着嘴巴开心,闭上眼睛之后连心田都是美滋滋的,仿佛刚沐浴阳光经受洗礼的稻田,现在每一颗的稻谷都是迎风洋溢着的幸福。

    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