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为什么不愿意
她捡起地上的浴巾和手机,把浴巾匆匆裹住身体,转身向外走。 男人却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又拉回房间。 他一手撑着墙壁,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漆黑的眸牢牢锁住她。 “为什么不愿意?”显然他误解了,他以为盛夏找他寻求帮助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但明显,他理解错了。 盛夏眼眶通红,她屈辱地问,“我为什么要愿意?” 骆寒东被她那双覆满委屈的眼睛看得微怔。 “东哥,你把我当什么?”她哭着问,“我……是人,不是……不是你随时随地想发情就可以上的妓女。” “而且,你不是好人。”她抽噎着说,“我明天就辞职,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男人目光落在她哭得满是泪的脸上,忍住想低头吻上那双水眸的欲望,声音有些哑,“我不是好人,你抱我抱那么紧?” 盛夏想起那段,又觉得不堪,又觉得羞耻,她硬着头皮回,“那个时候,就算是陌生人来救我,我也会那样抱着他。” 气氛忽然就变了。 暧昧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徒留莫名的冷空气阵阵袭来。 骆寒东一双黑眸定定看了她片刻,忽而勾唇,扯起一个自嘲的笑,“行。” 他看着盛夏说,“出去。” 盛夏转身就出去了,她不愿意睡在他的办公室,也不愿意睡她的沙发,她就裹着他的毯子往电梯门口走。 随便订个酒店房间就好,只要不跟那个男人呆在一起。 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屈辱不堪。 她就知道,东哥见了她,就只会找她做那种事。 身后传来脚步声,盛夏没有回头,男人丢了件衬衫和裤子过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夏抱住那团衣服,隐约可以闻到上面男人的味道。 她把衣服丢在地上,进电梯之前,又忍不住出来,抱起那团衣服。 她在酒店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起床收拾回了一趟租房的住处,收拾完东西,跟房东见了面,把房子退了,付了不少违约金还有赔偿金。 昨晚东哥打人毁坏了不少客厅的东西,椅子碎了一把,门被之前赵河那俩兄弟撬坏了,还有地板墙面全是血,房东觉得他们晦气又扫兴,故意多收了她不少钱,盛夏不愿意为这种事跟人争执,把钱付了就把行李打包带走。 来之前,她联系了个租房的地方,但是时间紧,她没来得及看房,只能带着行李一起过去,是一整个套房。 她整租下来,担心遭遇上一家那种房东,她把押一付三的房租改成押一付一,房东同意了,她就付了一个月的,把行李放好,签了合同拿了钥匙,就匆匆回到公司。 接下来,她要申请辞职。 许飞颜听说她要走,抱着她不让她走,其他同事也都凑过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大魔王吓的。 听到大魔王三个字,盛夏脑海里就想起昨晚那个湿热guntang的吻,男人指腹落在胸口的灼烫感似乎还在,她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尴尬地笑,“没有,不是。” 辞职报告很快被批复,骆寒东亲自批的,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就回了个单词: OK。 许飞颜一边小声骂大魔王没人性,一边拉着盛夏不让她走。 盛夏还是收拾了东西走了,路过骆寒东门口时跑得更快了。 韩嘉凡过来听说盛夏辞职这件事时,还诧异地呆了许久,随后才抓着许飞颜问,“你说谁?盛夏辞职了?” 许飞颜还在控诉,“老板,你不在,大魔王直接批了,就那么放盛夏走了,我们公司唯一的一朵虞美人,那么漂亮,他都不懂欣赏,就知道摧残……” 韩嘉凡还在错愕着,“不对啊,昨晚大半夜地叫我去收拾烂摊子,你说那么一出英雄救美,是个女人都该献身了吧,怎么回事?” 许飞颜听得一知半解,“什么英雄救美?什么献身??” 韩嘉凡看了她一眼,“去去去,上班去,天天就喜欢凑这些八卦。” 许飞颜等他走了才翻了个白眼,随后挤到人堆里去分享自己刚得到的新八卦,“老板刚刚说什么英雄救美,昨晚有什么事?” “不知道,但是,早上我来的时候,大魔王还在里间没出来……” “真的假的?没起床?”许飞颜诧异极了,“你没进去看看?” “我靠,我疯了?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去……”那人悄声道,“而且,他沙发上毯子不见了……” “我靠,什么意思?”许飞颜倍感兴奋地问,“里面床上有被子,他也不需要毯子,毯子不见了是不是……有女人披在身上了……” 盛夏收拾东西回去后,想起之前穿走的男士衣服和裤子,以及那条浴巾和毯子,她想了想,准备回去洗干净再送回来。 辞职又搬家,她一天下来做了两个重大决定,等回到新租房,看着什么都没收拾的房间时,那种孤独又无助的情绪又汹涌泛滥。 她深吸一口气,冲自己说。 没关系。 盛夏,你可以的。 她逼回眼眶那股酸涩的热意,放了首音乐,一边听歌一边把打包好的行李收拾出来,音乐很快跳到【almost lover】。 是昨晚骆寒东把耳机塞进她耳朵里时,为她选的一首歌。 盛夏动作顿了顿,走过去,把歌切到下一首。 新租房足足收拾了两天才干净整洁起来,网上投的简历也终于有了回应,她一早去面试了几家公司,因为刚从上一家离职,不少HR都针对性地问了句,“为什么从上一家离职?”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盛夏不想说出真实原因,担心影响上一家公司,也影响自己的名誉。 面对这个问题,统一了口径,“抱歉,是我个人原因。” HR见她不愿意说,眉毛挑了挑,没当即说录用,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 盛夏知道,回去是等不到好消息了。 学长是周五晚上回来的,约她出来见面,听她突然搬家又离职,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之前的公司不好吗?” 盛夏失去倾诉的欲望,只是吹着夜风,看着头顶的星空,声音透着疲惫,“挺好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学长见她不愿多说,也就没再多问,只说,“行,我这两天帮你留意看看,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来我们公司。” 他面色有些腼腆,“就是……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盛夏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起来。 真要说起两人的关系,像情侣又不像情侣,约会吃饭,什么都做过,但就是没有更进一步,到现在为止,两人连手都没牵过。 学长之前试过,但盛夏抖得厉害,他就没再牵了。 他不知道盛夏以前遭遇过什么,但他愿意迁就她。 两人约好明天去看电影,学长把盛夏送到新租房门口时,盛夏开门进去,学长忍不住上前一步,“盛夏。” 盛夏回头,“嗯?” 学长快速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腼腆地冲她挥手,“晚安。” 盛夏内心一点起伏都没有,但她不想表现得一点波动都没有,只好垂着眼睛说,“……晚安。” 关上门后,盛夏摸了摸嘴唇,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太奇怪了。 为什么……东哥吻她的时候,她的心脏剧烈得像是快要跳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