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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静立

    碧水荡漾,江流城内河一叶小舟上传来清朗的诵念声。

    “李天虎.....善用刀,幼时跟随丐帮长老修习打狗棒法。”

    声音一顿,话里带着笑意,“丐帮真有什么打狗棒法?若是有,我可要去找老乞丐见识见识。”

    凤栖星卷起手中纸条塞入竹筒,“这一看便知是凤葭的手笔,李天虎为什么不是李打狗?他的成名功法飞虎决,这上面居然一句没提。”

    凤栖星神色淡淡,嘴上幽幽一叹,“他这样玩忽职守,左阁早晚会处置。”

    段辰垂手立在船头,一言不发。

    凤栖星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与凤葭相识十年,算不上情谊深厚,但凤葭较他年长,多年来对他多加照顾,他不该如此冷漠。

    “你与他关系很好?”

    “你出事,他会管。”

    凤栖星嗔笑,“你不如盼我些好的!”

    凤栖星猛地起身,船一时失衡,左右摇摆起来。段辰凝眉跺脚,无声的波动从脚下蔓延,四周水面荡起圈圈轻波,转眼水平舟稳,凤栖星也不见了踪影。

    ……

    栖花楼主要做杀人讨债的买卖,无名也多按照杀手培养,教授武功和杀人技巧,但也有例外。

    凤栖星自幼失怙,被一窝老乞丐养大。因为偷了栖花楼一处分院的粮食,被抓去用自己抵债。那时候他六岁,个头矮小瘦弱,破破烂烂的衣服下皮肤粗糙肮脏。起初他被分配到柴火房烧火,抓他去的人故意让他日日闻着饭菜香却只能吃干噎的粗饼。后来他被烧菜大爷教了几招功夫,没想到他对腿脚功夫极为擅长,盘稳步轻,速度也极快,竟然成了整个后院的通勤。大爷不愿他浪费,把他举到花府做通勤,他做的活与驴车车夫的信使相差不多,往来传报通信,再多些零碎小事罢了。

    若是这样在楼中也算不上例外,栖花楼分院众多,职位更是多如牛毛,他一个通勤小厮,充其量不过脸蛋标致些,在府中养了几个月,白嫩可爱常惹得府中大人揉玩他的脸。但凤栖星实在算不上好运气,这唯一的长处也成了祸端,安稳没多久,他便惹嫌上身,被发配到了底层无名区。

    栖花楼中,杀手最值钱也最不值钱。不值钱的杀手经过不断厮杀增长他的价值,而在杀手不值钱时,被人欺侮的小厮都是杀手要仰视的存在。

    不说以后的种种,被发配到无名练武后,凤栖星日子反倒没有之前滋润,他只有几点天赋在腿脚上,平日跑腿就算了,真刀真枪练起来,也不过是把轻功练成了中上之等。

    与他相比,段辰可谓是武学奇才,晚他三年习武,又是十岁这样稍大的年纪,竟然半年超过别人几年功夫,在无名中自有威名。

    如此多年过去,凤栖星疏于修行,只有一门轻功还算亮眼,但这在段辰眼中也实在算不上什么。

    凤栖星赌气没走多远,便察觉到了身后摆脱不掉的黑色身影。

    行使任务多为夜间,黑衣要比其它衣裳更掩人耳目,但青天白日下,烟花问柳处,一身素朴黑衣实在惹眼。

    凤栖星转身朝一隐蔽巷口走去,等身后人跟来,他脸上犹带怒气,却是一副不叫他发泄他便不与他人好的强硬姿态。

    “你跟着我做什么,杀你的人去!”

    “晚时才有李天虎的行踪。”

    凤栖星冷笑一声,“你去等你的行踪,再跟着我,我要你好看!”

    段辰追上来却不是与他吵架的,许是凤栖星身体阴化越发明显,月事频发,胸乳涨大,经脉阴阳气息杂乱不堪,连带着凤栖星整个人也越发阴晴不定,极易失控。如果不是必要出任务,段辰不希望他离开自己半分。

    此刻见自己无心之言惹恼栖星,他心中暗悔,嗓音沉重严肃,说,“你如何对他我都认同,但只有一点。”

    “日后他有难你不能出手,既然只是利用,也不必为此费心。”

    凤栖星脸色一变,只觉得眼前这人可恶得厉害,既要在他面前与别人交好,又要求他做恶人。他凤栖星自由自在,凭什么要他管束!

    “我对凤葭如何与你何干!段辰,你再多嘴别怪我打你脸!”

    凤栖星不善争论,恶话既出便觉得胸口闷堵,眼鼻发涩,他知自己这般小题大做实在让两人难堪。他们本该用这宝贵时间去打探蹲守,完成任务,而不是在这里冷面对峙——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话。

    凤栖星转身而走,也没管段辰反应,直到他跑到一处客栈,在掌柜惊愕恐惧的目光下拿到门牌,甩上房门,才浑身失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凤栖星一身女子衣裙沾染许多脏污,腰间花铃如同死物,鲜艳的花朵尽皆枯萎,花芯处的金铃僵硬冰冷,宛如一张张饥饿难耐吃人的口。更令人惊异的是,不过一刻时间,凤栖星面上染上病态的苍白,唯独双眼和嘴唇殷红似血,舌尖探出双唇时,面容宛若鬼魂。

    怎么会发作得这么快,距离上一次采补才过去几天而已。

    凤栖星捂住胸口低低咳嗽,差一点就在段辰面前漏了陷。

    若不是迫不得已,这害人的东西,他才不会修炼。

    凤栖星撑起自己坐到床上,取下腰间花铃。那铃铛一个个小巧圆润,嵌在多彩的花朵中央,被花瓣衬着金灿灿的,本该是一副精美玲珑的画面,但铃铛却人性化地张着嘴,铃芯像贪吃的舌头,在凤栖星看过去时,摆动着僵硬的身体,似是他此刻的唇舌,妖异似鬼。

    这幅可怕的场面在凤栖星眼中却再常见不过,铃铛连着凤栖星的血脉功力,是他至关重要的本命法宝,需要以精血滋补呵护。而他正是阴气衰败流失的时候,前几日虽找了云奴采补,但云奴功力低微,无法提供太多精气,他只能采些刚落的花朵,趁着花朵生气还未完全散尽,又兼具腐败衰亡之气,供给铃铛作乐。

    他仍记得那赠铃人说的,铃铛是活物,你喂不够它,它会将你全身血液吸干。

    这回便是铃铛吃不饱,自发地吞噬他的血液造成的。

    不过凤栖星没想到,这铃铛竟然也能影响他的性情。那勃然发作的怒意是他无法控制,也无法知晓根本的。他也知自己性子急脾气坏,但不过与段辰相处五六日,哪至于处处和他不对付。

    “又来了。”凤栖星捂着胸口蜷缩在床上,自胸口处蔓延开一种麻痹的缓慢的痛楚。不叫人疼痛到捶胸顿足,反而慢悠悠拉扯着神经,叫你忽视不得,又不能全力发泄,用尽一切时间折磨你,可笑的是,当你能将这种痛楚当作习惯,这害人的东西才会进一步精进。

    “说是痛苦,也是改变。”凤栖星感受着不断起伏的胸口,那里似乎和铃铛一样,也是个有口生灵的妖怪,哪怕凤栖星屏住呼吸,胸口也自发活动起来。一会儿变得柔软鼓胀,一会儿变得单薄平坦,变化间,倒有几分男女阴阳融合互换的意思。

    不知道疼了多久,凤栖星从床上醒来时已经压麻了半个身子,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恢复些血色,面容正常许多。

    花铃乖巧呆在他掌心,浑身染上厚重的金色,已然是餍足了。

    凤栖星运转一身内力,可怜丹田空荡荡的,近几日练功攒下的全都随着半身血液喂到了铃铛里。此时来不及找人采补,看戏的时候必然要离远些,那李天虎不是善茬,段辰想解决他免不了吃些苦头。倒是段辰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个麻烦,眼看着外面昏昏黄黄的天色,段辰怕是马上就要上门,让他看见这一身脏污狼狈,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变故。

    凤栖星稍一沉思,便将全身衣物褪去,一手寻着身下尚绵软的阳具,一手摸上胸乳,手指灵活舞动间,双耳及肩背已然诱红一片。他犹嫌不够,翻身跪伏在床上,阳具半硬垂下,他越过阳具摸到一处湿漉漉的女xue,手指在rou瓣顶端摸索,待碰到稚嫩柔软的阴蒂时,手臂一颤,忍着四肢升起的冷涩细密的快感,分开yinchun,双肩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扶着半软的阳具伸向阴蒂。

    ……

    房门外。

    段辰推门的手放下,门神般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