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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傻少爷,我的世界全是你

    自从沐修鹤无故中毒后,四个护卫对他的保护简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任何有机会被他触碰到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层层把关,而沐十四当时递上的这封信件也如此。

    打开信封,只有一张纸,甚至上边写的东西也不多,以沐修鹤一目十行的速度,一下子就能看完,可他偏偏来回看了好几次,才将它折起,重新放回信封。

    “昨日突击之人的身份,查出来了么?”

    “尚未查出。”沐十四回答道。

    沐十一上前一步,“从他们的惯用招式来看,应该是专业的杀手,很有可能是鸩楼。”

    鸩楼是这一两年初露头角的杀手组织,据闻其楼主年纪不大,可出手狠辣,门下都是与其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处事完全不计后果,不惧死亡。

    “嗯,信中落款也是它。”沐修鹤语气平淡,说了这句话后,似陷入沉思,未再提及信中内容,也没有下达其他指示。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他把目光移向在场的几个男人,示意他们将房外的暗卫们遣走,才接着说道:“刚才一觉醒来,我便发现,内力只剩二三成。”

    语毕,沐修鹤迎着三个男人那诧异又带有明显担忧的目光,不再多说,而是从容地让沐十四把印光大师请过来。

    在之前那段沉默的时间里,沐修鹤设想了接下来会遇到的几种最坏的情况,也做好了应对各种事态的准备。而幸好,接下来发生的,大多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印光大师在探脉后得知沐修鹤的情况,同样惊愕,却是摇摇头。

    “那位姑娘,并未出现类似的情况?”

    “那位施主本就不是习武之人,但也曾在遭受重创后,出现沐庄主昨日的情况。”那种情欲旺盛到难以控制的情况。

    “或许是昨日那场比试吧。”

    印光大师当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满怀歉意地叹了口气。

    对于这样的结果,沐修鹤并没有什么失望,毕竟自己也隐瞒了关于母蛊的那部分,中毒后与那名女子的症状不同,也是正常的。

    本就定好的行程并没有因此而更改,他只是又把在忙碌的副庄主叫来,将暂留在武林盟的弟子和下属们作重新分配,后才按照原计划,直接出发。

    而今,沐修鹤环顾马车内部,原想直接把手中的糖炒栗子置于矮几之上,可眼前浮现起方才沐五的神情后,还是将它放在怀中,拿出一颗,细细剥开。

    沐修鹤手中的栗子还散发着热气,入嘴后甘甜软糯,把人的食欲都勾起来了。他连着吃了好几个,自觉有四五层饱,才把它放在一旁,与几个护卫这两天搜集来的书籍以及各式各样的糕点为伴。

    其实最开始出发时,沐修鹤也是像外面的几个男人那般,骑在马背上。即便仅剩两三成内力,沐修鹤的底子还在,在马背上驰骋几天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还是打算熬一熬,快些到达计划之地。可身体明显的乏力感,和比之前都来得频繁的情欲,让他于出发后的第六天,就在那三个男人的劝说下,无奈坐进他们精心布置的马车里。

    马车是他们临时购买的,材质方面远比不上山庄内的马车,可在配置上,却能看出那三个护卫是下足了心思。马车的内部宽敞,铺满了柔软的垫子,若是缓慢前行,振幅并不明显。同时,里边的暗格中还摆满了书籍和糕点零嘴,每到一个地方,男人们就跟献宝似的,将那些东西填补进去。

    他们三人简直将虚弱的沐修鹤当做一碰就碎的小娃娃,恨不得用最舒适的绸缎包裹着他,不让他磕碰到任何地方,又怕绸缎的包裹会让他不适。真是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

    他们比他本人还紧张焦虑,沐修鹤暗道。

    想到这,沐修鹤又不由抽出当日收到的那封书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纸上只有一句话,问他是否对那晚的大礼感到满意。而落款处,正是沐十一曾猜测的那个杀手组织。

    对这信上的落款,沐修鹤顶多就信个四五成,能让他反复阅览这么多次的原因,只是在于那句话——对方提及的大礼,是指那yin乱的一夜?他是如何知晓?为何要用这件事,来要挟他停止对齐珞未婚妻的探查?而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他的情况的人,还有谁?

    不管那天偷袭的那群杀手,是否真如领头少年所说的,只是因为他们调查了齐珞的未婚妻才来找上门来,宁愿折损手下,也要警告他们停止下来;也不管前几日潜入追影山庄,甚至在练武场的墙壁上留下字迹的人是出于挑衅还是隐晦告诫,他都愿意奉陪到底,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就按照暗处的这些人替他安排好的路,一步一步走下来,看看对方能玩出个什么花样罢。既然对方想削弱他的实力,那他便顺着那人的意思来。

    同时,他也改变对暗卫的分配,在出发之日,就将原本要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大部分暗卫,调回了山庄。

    沐修鹤认为自己能处理好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可他不允许自己的亲人和门派中需要保护的人,有那么一点点危险的可能。

    这是他的责任。

    只不过……沐修鹤忆起沐七临走前那晚,不断重复的请求:少爷身边,定要留足够多的人来保护自己,好不好?

    当时还有六七成内力的沐修鹤在沐七离去前,抵不住男人的苦苦哀求,在床上答应了他。

    没料到最后还是食言了。

    若是沐七还在身边,他会用表情,望着自己?沐修鹤暗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马车内的他勾起唇角,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

    “庄主,到客栈了。”沐五的声音在靠近车帘处的地方响起,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沐修鹤也收回了思绪,“嗯。”

    待马车停下,身着玄青色外袍的沐修鹤掀开帷裳。本就出众的面容在衣物的衬托下更显清俊端方,就像一个俊雅的世家公子,举手投足间一副光风霁月之态。

    而沐五和沐十一两兄弟,则一前一后护在沐修鹤的身侧,看似随意,其实肌rou微微紧绷,随时做好拔剑迎敌的准备。

    自从十日前得知自家庄主的身体状况,他们三人真是恨不得整天都守在沐修鹤身旁,寸步不离。如果说最开始的中毒是因为暗处的人过于狡黠,他们防不胜防,那如今沐修鹤的内力被压制,则完全是他们的责任。若是他们当时能早些突破重围,奔到他的身边一齐对抗那人,那么自家庄主是不是就不会莫名其妙丧失内力?

    “问题并不在于你们。他们能来,定是以寻好旗鼓相当的对手拖住你们的步伐。”沐修鹤曾在出发当日,对他们如此说道。

    这些个夜晚里,他们三人总是会在分别守夜时,凝视着沐修鹤恬静的睡颜,在后怕的同时万分懊恼——他们还不够强。连主人都保护不好,反而让沐修鹤来安慰他们,这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庄主,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沐十一浅笑说道,“属下已订下了客栈内的一个院子,环境不错,庄主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沐十一不知道其余二人怎么想,可他知道,沐修鹤定是有所隐瞒。沐十一跟沐七一同经历了沐修鹤的初夜,当时他在昏迷时,内力也是同样不畅,与那晚相同。而不久之前,他的主人,还曾隐晦地与他提及关于蛊虫的事情。这一切,必定是有一定的关联。

    可如果沐修鹤想让他相信,沐十一会无条件相信。既然少爷说是因为那场打斗,那就是如此。而他只能在暗地里,比他们二人更留心自家主人的一举一动。

    对于躲在暗处的敌人,他从未胆怯,他唯一害怕的,是沐修鹤会像小时候那样,独自躲在黑暗中,默默咬牙忍受痛苦,甚至连哭出来都不愿。

    沐修鹤不愿意让人知晓,那他就沉默地守在床前,不让任何人发现主人想守住的秘密。

    “庄主,让十一领你进去吧。”

    沐十一上前一步,打算直接引领着自家庄主去早已订好的院子里,远离人群。谁知对方却不着急离开,对他点头示意后,才侧过身,对马车旁站得笔直的沐五道:“车内的糕点零嘴,都带到房间里罢。”

    沐修鹤对这些不是特别有兴趣,但这几个男人的心意,他并不想浪费。

    沐五点头,“是。”

    “另外,”沐修鹤顿了顿,“栗子不错,你也尝尝罢。”说罢,便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抛向沐五。

    沐十一扫了眼胞兄此刻的神情,没有做声。

    沐五下意识地接住,手掌中是几颗仍有温度的糖炒栗子,许是放久了,已经没有刚买时那么浓烈的香甜气味,可似乎仍有甜味,顺着他的掌心,一路冲到心间。

    “好。”沐五的声音很小,宛如情人在耳边的轻声细语,带着nongnong的情意。他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它们,嘴角微动,下一刻又恢复如常。

    而后就像一头忠诚的猎犬,将所有的情绪严实地藏匿在平静的面容下,紧紧跟在主人的身后,替对方阻挡任何危险。只是在许多人没留意的左手掌心中,紧握着心上人所赠与的栗子,以此来平复内心的雀跃。

    赶了一天路的一行人,是踏着夕阳走进客栈的,一进来,中间的这个玄青色衣着的青年,就已吸引了部分人的目光。

    “哟,怪不得老板娘今天守在店里,还以为是想跟我们这几个糟老头聊几句,看来是守在这逮小后生吧。”话音一响,就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前堂那老板娘的身上。

    “还不快给刘老送碗小菜,让他把嘴堵上。”老板娘懒洋洋瞥了眼,笑道,“免得尽说实话。”

    客栈的老板娘二十有余,但具体岁数倒没几个人知道。几年前她来到襄城,盘下了当时生意正日渐衰落的客栈。临铺不少掌柜当时都是摇着头,言语中是毫不遮掩的嘲讽,道这外来的女人见识少,以为这临街的大铺子,也不看看之前那五十余岁的客栈老掌柜是怎么栽下来的。没料到,不出一年,她就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手段和作风,在城里站稳了脚,生意越做越大,让不少人惋惜自己错过了机遇,把这好地段的客栈拱手让人了。也因如此,即便她始终称自己已有家室,但从未出现的丈夫仍让人在暗地里猜测这只是她维护脸面的说辞,一面看不起抛头露面的她,一面又希望把她勾上手。

    听闻老板娘的话,年轻的庄主微微侧目,很快就收回视线,步调不变,踏上楼梯。

    几个熟客笑笑,跟她继续调笑几句,顾客们最先瞥了几眼,也很快失了兴趣,继续吃着饭。

    却仍有两个身着简朴的年轻书生,桌上只摆了一小碟花生,其中一人在沐修鹤进门时,眼前一亮,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人,随后两人相互对视挑眉,做了个嘴型,笑得猥琐。当他们俩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处时,只能见到青年的那抹背影,而刚刚那个站在青年身后的玄衣男子像是等待了他们许久,微笑着转过头,注视这俩书生。明明他没表示出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但眼中的冰冷仍令他们的酒意醒了几分,甚至不敢轻易动弹,噤若寒蝉。

    直到那几人彻底消失在视线内,两人才心有余悸地低下头。

    而这一幕,自是落在一旁老板娘的眼里。她瞥了眼楼梯,笑了笑,低头看着纸张上,刚刚那位青年所订下的院子名称。

    一个时辰后,老板娘仔细整理了一番,穿上平时甚少展现在其他人眼前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那院子前。

    她咽了口唾液,细步走到门前,“客官啊,奴家……”

    话还没说完,门就打开了。

    “别装,进来罢。”沐五冷冷说道。

    老板娘撇撇嘴,暗道:要说装,谁比得过你们。

    直到房门关上,她发现那端坐在木椅上的青年,才收下戏谑,严肃得行了个礼:“庄主。”

    “嗯。经营得不错。”

    “没办法,”老板娘苦笑,“家里那位最大的爱好就是赚钱,各种法子轮着来,还要定期外出借鉴一下其他商铺的经验,真是想不好都难。”

    沐修鹤喝了口茶水,“之前让他们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么?”

    “有了。”老板娘点头。由追影山庄来到这个地方的几年,足够让她在这里建立一个强大的情报网,不仅覆盖位于中原腹地的襄城,还映射到周边的几个地区,搜集各类信息。

    “十日前,齐珞消失了半天,等我们追寻到他的踪迹时,他似乎受了重伤,正赶向崆峒派。两天前到达,当日就在门派中闹起轩然大波,不仅将其母气至晕厥,还将几个同门师兄弟打伤,问出未婚妻始终的真正地点后,当日便离开了。而此后,那几名入门弟子不知为何,轻伤一直难以痊愈,甚至还不断加重,有一个在昨日已吐血身亡。”

    沐修鹤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淡淡道:“是毒还是蛊?”

    “昨夜我已派下属悄悄潜了进去,估计是毒。”老板娘总觉得眼前的庄主跟一年前相见时有很大差别,但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是哪方面的不同,但无论脑内想再多事,她的表情和语调都没有任何变化。

    沐修鹤又问了几个问题,待对方都做详细回答后,才又拿起茶,抛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疑问:“院子里,怎么想到种玉兰了?”

    “啊?”老板娘没想到上司的想法这么跳跃,但聊到这种涉及生活的问题,语气也不自觉地带着笑意,“还不是我家那位,非说这里种玉兰好,还说如果您来了,一定要让你也住一下这处。”跟这高洁玉兰花相互映衬,花美人更美嘛。

    “这样啊。”沐修鹤自然是猜不出老板娘家中那位的真实想法,“替我向她道声谢吧,我很喜欢。”

    “她若是知道庄主您来了,估计也很高兴。”老板娘扬起暧昧的笑容,“今天客栈里有几个小姑娘看到庄主您,都春心萌动,拐着弯到我这搜集消息呢。庄主魅力不减啊。”

    话音刚落,只听沐五道:“夜深了,庄主还要休息。”

    老板娘对他翻了个白眼,转向沐修鹤时还是一副恭敬的表情,“庄主还有什么吩咐属下去做的么?这次需不需要从属下这处带些人离开?属下身边还是训出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年轻人,虽比不上庄内训练有素的暗卫,但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们对庄主你也仰慕得紧。”

    “你的眼光和调教手段,我自是信得过。不过这次我并不打算带太多人离开,你的人还是留在这边,继续探查情况。”沐修鹤将一张薄纸往前推,眼光同时扫过房内的烛火,“夜的确深了,你也早些回去罢。”

    “好。那我就不打扰庄主休息了,有事再吩咐属下。”她一目十行地把纸上内容看了几遍,将它销毁后才行礼离去。这次连装都不打算装,轻松翻过墙,离开了院子。

    “一年不见,她的笑容多了。”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沐修鹤感叹一句,也打算沐浴更衣。

    但刚准备起身,身旁的男人就把手放在木椅的两边,把美人困在椅子和他之间。

    “与心上人相伴,确会有不同。”沐五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沐修鹤的面容。

    沐修鹤认真地想了想,“这的确。”在遇到那养在深闺的姑娘前,他的那位属下,确实甚少展露出这种真实的笑容,现在只是单单提起,她的眼里都有散不去的甜蜜。

    “属下也有。”沐五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更有磁性了,“想知道?”

    沐修鹤第一时间就想到对方在床榻上的恶劣挑逗,故意道:“当下,我只想早些沐浴歇息。”对其他的,一点兴趣都没。

    “小骗子。”沐五语带笑意。

    男人像是想让对方看清那般,缓慢低下身,随着他的动作,沐修鹤也闻到了对方那独有的气息。明明还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他总有被男人拥在怀中的错觉。

    “既然想说,那就说罢。”沐修鹤的喉结动了动,直视男人漆黑的双眸。

    沐五把嘴贴在沐修鹤耳旁,用气息问道:“是听身体的,还是内在?”似嫌弃这话不够暧昧,他接着道:“上面,还是下面?”热气打在沐修鹤的耳边,像引诱着沐修鹤做什么那般。

    “我只想知道……”沐修鹤故意顿了顿,“你也会那般笑么?”

    “呵,”沐五摇摇头,回到两人之前的距离,在四目相对中,执起美人的右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让他感受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少爷不早就知道?”

    “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沐五紧握着他的手,

    “全是你。”

    “我的世界全是你。”

    “姓名、归宿、武功、存在的意义,都是你给我的。”

    沐修鹤不赞成地皱眉,轻轻挣开沐五的手,抚上他的脖颈,“你的任务,是尽全力保护我。但你的存在,仍有其他的意义。从前我专注庄内事务,没在意到这些,是我的疏忽。但如今知道了,还是希望能在你们四人的生活中,填补上其他值得留恋的事物。”

    沐五蓦然想起白日的那几颗栗子,“傻少爷,我已有留恋的事物。”接着问道,“你有么?”

    “我自然是有。”沐修鹤的眉眼柔和,想收起自己落在男人颈上的手,下一瞬就被他握住,十指交缠。

    “不是亲人,也并非山庄。”沐五用拇指摩挲着对方与之交缠在一处的手,想诱导他说出一些话。

    沐修鹤没有回答,但沐五并不在意。他从衣服中小心拿出几朵白色小花,别在美人的发间。

    “今日的回礼。”沐五的这句话,止住了青年的动作。

    “那栗子,怎能算是礼物?”沐修鹤稍作思索,“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每年都买给你。”

    也不知道是对方的话,还是因为那几朵玉兰花的香味太撩人,沐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能否亲吻少爷?”他神情认真,像在问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另只手也与沐修鹤十指相扣。

    每一次吻前,他都会如此慎重地询问。

    “啊?”沐修鹤以一瞬间的惊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将沐修鹤的右手举起,在手背上落下好几个吻,“少爷……”

    别这么温柔。我不是他们三人,有着他们没有的,阴暗又霸道的占有欲。想吻你,不断侵犯你,让你在我怀里含着泪,哪里都去不了。

    我的整个世界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