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单元:红烧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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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片在地图上绿油油的区域叫银头湾,是市区最富裕的一块板块,这富中既有新富,也有旧富。 新富是售价超过十万元一平米的高档住宅「罗兰」建在了银头湾,住在「罗兰」里面的人,非权即贵。 旧富是与「罗兰」遥遥相望的银头湾成片待拆迁房,那些房主平均人手一栋楼,一旦拆迁,赔偿的拆迁费以千万元计算,另还会分配几套崭新的小区安置房。 郑心竹租住在银头湾待拆迁房有三年了,她在银头湾一家专门从事卖yin的按摩店上班,下午一点上钟,凌晨两点下班。 这家按摩店,数郑心竹做的最久,她也是店内按摩女中最年轻的一个。 她来银头湾的时候二十八岁,一做就做到了三十一岁,平时与别的按摩女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老板徐姐不参与卖yin,只负责给她们做饭吃,夜里守店。 在隔壁一栋的二楼,徐姐给她们租了一套集体宿舍,一屋住五个女人。 睡在郑心竹上铺的秋秋最近打算不做了,准备回农村老家相亲结婚。 “这女人啊,必须得成个家,生个孩子,不然将来孤苦伶仃一个人,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有伴就等于有靠了,再生个孩子,养老问题就万事大吉了。” 郑心竹坐在按摩店的沙发上,听秋秋一边说,一边捻着掌心的瓜子嗑,嗑得瓜子皮和瓜子壳飞的到处都是。 郑心竹说道:“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你回老家相亲结婚,还不如再打拼几年多攒点钱,在银头湾盘个店自己当老板,就像徐姐一样。” 按摩店老板徐姐在二十五岁那年离了婚,孩子丢给前夫,自己潇洒跑了出来,开了这家按摩店。 银头湾的房租便宜,招兵买马组织几个干过事的卖yin女,就能赚到不少钱, “徐姐那也是结过婚有了孩子,她和我不一样,我不行啊,我再折腾几年就离四十岁不远了,如果还要耽误几年,那都得绝经了,我钱挣得差不多了,现在回老家找个不cao心的男人结婚生个孩子,赶紧把人生大事给办了。” 也是看在秋秋与自己平时关系好,郑心竹才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给她听,换了别人,郑心竹都不会多费口舌, 就在劝秋秋不要着急嫁人的时候,按摩店恰好来了客人,中断了她们的交谈。 一个灰头土脸,衣服裤子脏兮兮的中年男人进入了几个按摩女的视线。 “都是什么价格?”男人向徐姐询起价。 徐姐露出了精明的生意人笑容:“除了这个,快餐价是两百元,其他都是一百八。” 徐姐指的这个就是比其他按摩女看上去要年轻几岁,皮肤要比其他按摩女白皙的郑心竹。 不出所料,只要郑心竹空着,嫖客们都会宁肯多花那二十元,要那有一点小漂亮的郑心竹。 “那就她。”男人指向郑心竹。 郑心竹拿掉放在腿上的抱枕,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碎屑,领着男人就向里面的房间走去了。 2 男人跟着她,拐进开了灯都昏暗的房间。 小房间里只有一张乱糟糟的床,像是接待完了上个客人还没有整理打扫的样子。 “大哥,你先坐,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洗。” 郑心竹从贴着某位九零年代大火女明星海报的木门走了出去,不到一分钟,她拿着小木盆返回进屋,一蹬腿,就把木门关上了。 木盆里是冒烟的热水。 “大哥,稍微洗一下你那里。” 别的按摩女事前都不会拿水给嫖客洗,但郑心竹每次接客前都要求嫖客洗一洗。 她比嫖客还惜命怕得病。 没来银头湾之前,郑心竹辗转多个城市,在酒吧里当陪酒女,不知道从哪个嫖客身上染了性病,大医院说她这个没得救。 还是街边摆中药摊的大爷开了个偏方,郑心竹陆陆续续吃了一年多的中药偏方才治愈。 有了前车之鉴,郑心竹每隔半年就会去体检,养成了每次接客前,都要让嫖客洗yinjing的习惯。 男人第一次来这个按摩店,不懂郑心竹为什么要他洗那里,误以为是洗干净要给他口,十分惊讶:“你们这里的快餐还包含koujiao?“ “大哥开玩笑了,两百元包含什么koujiao,这就是十五分钟的快餐。” “那加钱让koujiao呢?” “我不koujiao。” 郑心竹盯着清洗yinjing的男人,看见他yinjing外表正常,长度竟然还不短。 如同郑心竹这样姿色的妓女不该在这小小的银头湾里卖yin,他这样长度的嫖客按理不应该付费来嫖。 顶着大jiba头像在约炮软件找女人,都能找到一堆愿意和他上床的女人。 男人洗好后,用纸巾擦干净,坐在了床上。 郑心竹坐在他身边,用手熟练的替他撸起了yinjing,顺便还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记着现在是什么时间,一会儿又该是什么时间点结束。 只有十五分钟。 在郑心竹为他撸的时候,男人就对郑心竹心急了,手伸进她衣服里摸起了胸。 郑心竹心里藐视。 他们这些来嫖的男人都是这副德性,猴急急的。 嫖客当中,单身汉不是最多的,多的是有家室、手里有两个闲钱就要来嫖的男人。 老婆孩子不放在第一位,只把自己的私欲放在第一位。 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郑心竹看不起这些薄情寡义的嫖客,她曾被一个有过家室的老男人嫖客包养,对方许诺她只要生下儿子,就能扶正她当原配。 结果儿子生是生下来了,在孩子没有满月时,老男人就抱走了小孩,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心竹从此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结婚了。 给男人撸好后,郑心竹亲手为男人戴上了避孕套,主动脱掉牛仔裤,躺在硌背的硬床板上。 牛仔裤没有完全脱下,只把右裤腿脱了,左腿脚踝还套着牛仔裤。 男人趴上来的时候,郑心竹看清了这男人的面孔。 他长了一张老实本分的脸,剃着一个寸头,头发大概长得快,寸头发型有点长了,一对眉毛稀薄,鼻头红红的。 他掰开郑心竹的双腿,扶着戴上避孕套的yinjing挺了进去。 在没有全部把yinjing送进去的情况下,男人就忍不住动了几下,臀部抽搐。 男人想把郑心竹的衣服脱了,但遭到郑心竹的拒绝。 “大哥,你赶紧的,时间没剩多少了。” 脱不成她的衣服,男人只好隔着衣服摸她的胸,向前一挺,把yinjing全部送了进去。 郑心竹颦眉,真实地叫出了声。 那根roubang好长。 一挺,都快抵到了她的胃一样。 3 每一次抽送都让郑心竹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男人把手指放进郑心竹的嘴里,想看她吮吸的样子。 郑心竹只是被cao懵了,还没有到被cao傻的地步,她拉出男人放进她嘴里的手,在不断摇晃中去看腕上的手表时间。 随着抽插速度加快,男人的喘息声浓重,紧紧抱住了郑心竹,向深处捅去,嘴里轻声喊道:“芋芳,芋芳……” 谁是芋芳? 郑心竹被他的大roubang弄得双腿都开始打抖了,顾不上去看手表的时间。 徐姐瞧着时间都超出五分钟了,人还没从屋里出来,怕出什么事,在门外喊道:“小郑,时间到了噢。” 简易的木板床摇得都快散架了,郑心竹呼吸都快跟不上了,看着眼前男人放大的脸,一度说不出话。 “大哥,时间到了。”郑心竹拍起了男人的胳膊,让他停下。 来按摩店的嫖客们,很少有坚持超过五分钟的嫖客,他们大多插进来cao个十几下,一到两分钟就射了。 这个男人不一样,坚持了十来分钟都生龙活虎,硬得像块石头。 郑心竹说时间到了,他还想给郑心竹翻个身,想后入换个姿势cao郑心竹。 郑心竹怕被徐姐骂,开始生气地推着压在身上的男人,男人这才不得不停下。 胯间吊着的roubang挺立着。 郑心竹用卫生纸帮他把戴在yinjing上的避孕套摘下,发现他都没有射,只是有少量的透明体液。 “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芋芳了,一时间没能控制自己。” 郑心竹一边用卫生纸收拾着自己,一边问道:“谁是芋芳?” 男人当没听见,穿起了裤子。 私人问题,郑心竹不方便继续打听,跟着穿上裤子,把毛衣里的胸罩带重新系上。 因为超时,徐姐挡在门边,向男人多要十元的超时费,不然不准他离开。 男人计较,说只是在穿裤子,穿慢了而已,没有超时。 精明的徐姐不依,非向他讨要那十元。 男人无奈,只能给了,并说道:“老板娘你一点儿都不会做生意,下次我不来了。” “要是每个来这里的客人都像你这样超时个几分钟,我这里的生意才是要做不下去了。” 徐姐收好钱,对男人离去的背影说道:“慢走哦,下次再来。” 回头把钱分给郑心竹时,徐姐说道:“小郑你天天挨男人的cao,是少他一个人cao么,都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我没有……”郑心竹否认。 但不得不说,那个男人是少见的强悍。 几天后,秋秋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无一人去送。 她们这群女人一旦从这家按摩店走出去,往后就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不再联系了。 毕竟,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曾有这么一段不光彩的过去。 按摩店只剩四个接客的按摩女。 找不到新人,徐姐这种年纪大的就出山凑人数,自降成一百二十元的价来接客。 不差钱的嫖客们会选郑心竹,缺钱但必须过jiba瘾的老头就会选择徐姐这种。 徐姐乐得赚老头儿的钱,几分钟就到手一百二,按照一天能接八个客来算,那都有九百六十元了,这还不加从其他三个按摩女手里抽的钱。 在徐姐领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儿进了房间后,沙发上坐着郑心竹和一个叫小宣的按摩女。 两人面朝大门坐着,各自玩着手机,没有交流。 按摩店起雾玻璃门外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往里头张望着。 是上次那个男人。 小宣先看到了他,笑着说道:“瞧瞧,说是下次不会来了,这不还是来了,郑心竹,你的逼魅力真大,又把一个男人勾成回头客了。” 郑心竹抬头看见那男人推开门正要进来的动作。 她装作不在意地低头玩着手机,竖耳听着走进来的脚步声,都要准备起身了,男人却点了郑心竹身旁的小宣。 4 男人询价:“你是一百八的?” “对,我一百八。”小宣没想到有一天能抢走只比自己贵二十元的郑心竹的生意。 郑心竹心里不舒服了,凡是来店里的嫖客们都会把她当成首选,她不在或没有空,才会轮到其他按摩女。 而这个男人成了一个特例,他这次来没有点她,他被小宣带进了房。 等徐姐完事出来送走那七十岁的嫖客,男人也差不多到时间点结束,走了出来。 这次的时间倒没有超出。 徐姐看见男人没有点郑心竹,有些惊讶:“这次你怎么没点小郑?” “上次你多讹了我十元,我这次就点个便宜的解决,得留点钱买包烟。” 郑心竹把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不意外男人为省那二十元钱的烟钱,去点比自己便宜二十元的小宣。 这住在银头湾里的人啊,都不是有钱人,他们的日子,包括郑心竹,都要精打细算过好每一天。 对面住在「罗兰」的人买一支五万元的红酒就像买瓶矿泉水,从不心疼钱。 住在银头湾这片区域的人们,生活消费水平普遍都低,买个三十的吹风机都要跑好几家超市比对。 阶层不同,手里能支配的金钱也不同。 男人穿着发白的牛仔裤离开后,从房里慢悠悠走出来的小宣双眼闪起了光,竖起大拇指。 “郑心竹,那男人鸟好大,我算是明白上次徐姐拍门叫你们出来,你们磨磨蹭蹭不出来的原因了。” “这出好事能让小郑碰上了?”徐姐转而问道,“有多大?” 小宣比了一个长度,一个宽度,徐姐发出嘘的一声感叹。 一开始就只有郑心竹知道男人的鸟是个好宝贝,经过小宣一说,徐姐也知道了,郑心竹不想和别人分享的隐秘宝藏,瞬间让大家都趋之若鹜。 她们长年面对的嫖客们都是时间短,鸡儿细的。 那男人不错的性能力,无疑是沙漠甘泉,解救于这群水深火热的鸡。 下次男人要再来,郑心竹都能想象到徐姐会有多欢迎他。 按摩店里的女人们来月经时,就成了她们的休息日,是她们的逼休息的时间,她们人还是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店内人少了,徐姐都亲自上阵接客了,凡是来了月经休息的按摩女就负责买菜烧饭。 每个月十八号是郑心竹来月经的时间,到了这一天,就轮到了她去菜市场买菜做饭。 银头湾的居民楼特别密集,有些巷道窄得只容两人通过,初来这里的人还会在这些弯弯绕绕的巷道里迷路。 郑心竹从按摩店里走出来,熟悉地穿过了几条巷道,上空黑压压的,天像快要黑了。 其实这会儿还没有到天黑的时间,一栋居民楼有六、七层高,后来还加修了不少栋楼,才使得这么密集,就连头顶的天空都要被这些紧挨在一起的楼层遮掩了。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郑心竹的心都跟着变得沉闷、了无生气。 她站在鱼摊前,挑选着适合做酸菜鱼的鱼,身后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嘿!” 郑心竹回头看去,男人那张本分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5 男人往鱼摊一瞧:“买鱼啊,买什么鱼?” 郑心竹见了那男人,有些尴尬:“草鱼。” 银头湾就这么小,男人和郑心竹都住在银头湾。 嫖客与妓女在菜市场碰到,如果装作是陌生人,互不认识倒还行,偏偏男人特地拍了郑心竹的肩膀,自来熟到不行。 “你把鱼买回去,还要自己做,不如去我家吃饭,我买了五花rou,我老婆要给我做红烧rou吃。” 男人把手里装rou的袋子提起来晃了一下。 郑心竹不知道这男人是真傻,还是缺心眼。 她与他是什么关系?就这样跟着他回家,吃他老婆做的饭,这是个什么事理。 郑心竹推脱道:“谢谢大哥了,我这鱼买回去是要给按摩店里的姐妹们做来吃的,今天不方便,下次去你家吃。” “今天正好啊,你鱼先买着,在我家吃了饭,回去做饭也不迟,这时间还早着咧。” 男人一把抓过郑心竹的手腕,要带她去自己的家:“我家就在附近,几步路,不远,不耽搁时间。” 这不是耽搁不耽搁时间的问题,这是…… 郑心竹挣着男人钳住的手腕,但没有用。 他的力气好大,像一根绳索,将她牢牢捆绑,脱不开身。 男人家一楼开了一家小小的纹身店,店外支出来的广告牌上画着张牙舞爪的恶兽,发着黑,透着青,一脸要把人撕碎的狠毒样。 银头湾的这片房子拥挤地排在一起,光少,暗多,灰暗凌乱。 下水道永远散发着一股腐烂变质的气味,水泥地面凹凸不平,刨出了几个小水坑,印上了几个小狗爪。 楼道的声控灯时好时坏,吼上几声都不见灯应上一声。 斑驳掉灰的灰绿色墙面上,写着某某欠钱不还,再上一楼,墙面上写着谁谁谁喜欢谁谁,一层七楼,郑心竹被男人带到了第五层楼。 在贴了一个褪色颠倒福字的防盗蓝门前,男人把别在裤腰上的钥匙取下。 一大串钥匙抖落了两下,男人准确无误地挑出了一把钥匙。 门一开,郑心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酸臭气味。 屋内很暗。 进门左手方向是一个封闭式的阳台,男人与郑心竹进门后,看见阳台上摔倒了一个女人,嘴里呻吟在叫唤,一侧的轮椅翻倒在地。 男人丢下手里的rou,朝着阳台跑去,急呼道:“芋芳!” 郑心竹听到芋芳两个字,想起原来男人cao着自己时,在耳边念着的芋芳,原来是他的老婆。 男人把跌倒在地的芋芳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到,紧张地问道:“芋芳,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言语之间,满是关爱与担心。 那叫芋芳的女人挣脱开男人握住的手,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郑心竹。 两个女人,同时一愣。 看见了芋芳的正脸,郑心竹终于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叫自己芋芳了。 因为她们两人长得有八分相似,要是挡住了下半张脸,光是看上半张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6 芋芳留着一头短发,四十来岁中年妇女的模样。 徐姐比芋芳的年纪大,但仅从外表看,徐姐看上去比芋芳还年轻与时尚。 “你是?”芋芳忽然不知道为什么颤抖了起来。 郑心竹微微弯了下腰,做出鞠躬的姿势:“你好,我叫郑心竹,心尖的心,竹林的竹。” “郑心竹,郑心竹,郑心竹……”芋芳嘴里一直重复念着这三个字,情绪激动起来。 男人的手搭在了芋芳的肩膀上,推过轮椅,把她带去厨房:“郑心竹是我朋友,今天在菜市场碰见了,我就邀请她来我们家里吃饭,我买了五花rou,你今天中午做五花rou,好吗?” 郑心竹没有听见芋芳说好,或是不好,男人就已经把芋芳推进了厨房。 郑心竹探头往厨房里看去,看见芋芳坐在炒锅前,一动都不动,男人打着下手,切rou择菜,淘米煮饭,勤快忙碌的身影被郑心竹装进了眼里。 男人把处理好的五花rou端给芋芳后,还往芋芳的脸上亲了一口,恩爱之极。 芋芳挥动锅铲,在锅中翻炒着,偶尔回头去看郑心竹,撞上了郑心竹向他们看过来的眼神,都急忙避开郑心竹的眼神,对郑心竹友好的笑容没有任何回应。 红烧rou做好端上桌,冒着热烟。 坐在芋芳身边的男人趁热给郑心竹夹了一块五花rou。 “来,尝一尝我老婆的好手艺。” 郑心竹看见碗里的这块五花rou泛着油亮,肥瘦相间,一层皮,一层肥,一层瘦,瘦rou又搭了一层肥,rou块吸收了汤汁,色泽呈酱红色,饱满臃肿。 一咬下,入口微甜,汁水从rou里面争先冒出来,rou质筋道不柴,盐味也是刚刚合适,不淡不咸。 这种带皮带肥的五花rou吃来一点儿都不腻。 烧五花rou的时候,是用着干豆角一起红烧。 失去水分的干豆角接触到汤汁后,拼命汲取汤汁中的肥腻,从脱水状态,变得膨胀饱满,荤素一结合,冲淡了油闷的味道。 郑心竹对芋芳做的红烧rou赞不绝口,不顾形象,囫囵吞咽道:“好吃,真好吃!” 面对郑心竹的夸奖,芋芳端着饭碗吃饭吃菜,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被芋芳不喜欢也很正常,郑心竹想道,任何一个女人对丈夫明目张胆带回来的野鸡有好脸色,那才是奇怪了。 郑心竹很识趣的草草吃完饭,告别要回去了,男人拿着一大串的钥匙送她下了楼。 “真是对不住了,今天芋芳精神不太好,她不是有意不欢迎你。” 这顿饭,本来就是男人硬拉着郑心竹来吃,突然造访,去吃人家老婆做的红烧rou,是有些唐突,给人添麻烦了。 郑心竹:“没事,吃了你老婆做的那么好吃的五花rou,该是我谢谢你们的款待。” “那你下次再来吃啊。”男人发出邀请。 郑心竹摇摇头。 再去?今天去都是看人脸色下饭了,下次去,芋芳恐怕都得气得从轮椅上站起来,把她轰出家门了。 说到轮椅—— 郑心竹带着好奇,打听道:“芋芳姐的腿是因为什么站不起来,而要坐在轮椅上?” 7 “这……” 男人迟疑。 郑心竹看男人不方便说的样子,连忙说道:“你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 “没有,没有不方便。”男人搓了搓手,双手交叉握在了一起,“这是家丑,不好外扬,我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和你说的。” 噢?自己人。 郑心竹内心害羞,自己什么和他是自己人了…… “芋芳以前和一个有妇之夫搞在了一起,怀了孩子想转正,被对方的妻子知道后,找人打断了她的腿,落得个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的下场……” 原来如此,郑心竹还以为芋芳是出了车祸或是生了疾病导致坐轮椅,原来是出轨当小三被打的。 “芋芳与我长时间没有性生活,她也无法生育,所以……所以我才……” 男人拉过郑心竹的手,说道:“所以我嫖娼,我是有苦衷。” 郑心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去拂他的手。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就是不放,向她表白道:“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不去按摩院上班了好不好,我养你,我挣钱养你。” 他们站在一楼的纹身店外拉拉扯扯,一个要逃,一个要留。 钟的是什么情,不就是与芋芳长得像吗?他喜欢自己,不就是喜欢芋芳吗?郑心竹不傻,她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就算再笨,她这些年已经被那些嫖客们给骗聪明了。 男人是有家室的,经验告诉她,和已婚男人玩玩可以,但动了感情,那就是玩火自焚。 郑心竹执意挣开了男人的手,提着买的鱼,往按摩院所在的方向跑开。 头顶上空是一如既往的阴沉,郑心竹跑过了一条巷道,停下来回头去看后方。 她看见男人站在巷子口,双手垂放在裤缝边,像头期盼主人回家的小狗,正巴巴地看着她。 那次见面后,男人再没有来过按摩店了。 银头湾不正规的按摩店有很多个,徐姐开的按摩店只是其中一个,嫖客们不喜欢这个店的小姐,出门换下一家便是。 郑心竹想着自己拒绝了那男人,是不是无形得罪了他,让他成了别的按摩店里的常客? 她不缺他这一个客人,但就是时不时会想起男人,想起他站在巷口处的孤单身影。 一日,徐姐和郑心竹从医院体检回来,路过银头湾街道办专门给居民打造的建身广场。 徐姐半眯着她那三百度的近视眼,指向广场上的某个人。 “小郑,那男人是不是来过咱们店?” 郑心竹顺着徐姐手指方向一看,就看见了男人熟悉的身影,以及被男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芋芳。 多日不见,男人的身影似乎更修长了。 天气转凉,芋芳坐在轮椅上,身上披了一件男人脱下的外套。 周围居民有认识他们这对夫妻的,也有不认识他们这对夫妻的,但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的身影,那些认识或不认识他们的人们的眼里,无不一致露出了赞叹羡慕的眼神。 8 郑心竹变得有意无意地经过健身广场,无论是否顺路。 男人和芋芳会在每天晚饭过后出现在健身广场。 芋芳被男人推着在广场散步,遇上了邻里,就会停下来聊几句。 聊到结尾分开,那些人无不说芋芳好福气,找到了一个好老公。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头各自飞,往往女方患病,男方遗弃女方另寻新欢的是大有人在,更绝情的会有男方卷走女方的救命钱远走高飞,置同床共枕过的妻子于死地。 很少有妻子生病后,丈夫会悉心照顾,多的是宣传丈夫长年患病躺在床上,妻子不离不弃守候床边,照顾病夫的这种价值观新闻。 像男人这样做到不离不弃、照顾站不起来坐轮椅的芋芳,这是很少见的。 就凭亲眼见到他这样照顾芋芳,‘他应该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是个极少数的好男人’的这种想法一直萦绕在郑心竹的心头。 郑心竹变得很矛盾。 每当看见男人和芋芳出双入对,感情甚好的场景,她羡慕,但也嫉妒。 她和芋芳长得很像,郑心竹笃定,只要开口,男人就会为她抛弃芋芳,毫无疑问地选择她, 她会取代芋芳,到时候,成为众人眼里恩爱有加的模范夫妻就是她与男人了。 曾经发誓不结婚不成家的郑心竹,在见到男人对芋芳的爱与好,逐渐动摇了。 别人的丈夫与幸福,她想要企图去占有争取。 按摩店里隔三差五就会吃鱼,谁都不愿意出门的情况下,郑心竹就被徐姐派去买鱼了。 站在鱼摊前,郑心竹预备挑那条最大的花鲢鱼,从旁边走了一个人过来,对鱼摊老板说道:“老板,两条鲫鱼。” 听到那熟悉声音,郑心竹扭头就见到了站在身旁的男人。 “这么巧啊?”这次是郑心竹主动招呼起了男人,挽了挽耳边垂落的碎发 男人点头:“嗯。” 还想找话题聊些什么的时候,鱼摊老板把男人要的两条鲫鱼快速装好了,递给了男人。 “先走了。”男人拿着鱼,浅浅一笑向郑心竹告了别,身影潇洒,没有任何留恋。 而郑心竹留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男人而去。 鱼摊老板把郑心竹选的花鲢鱼宰成块,装进了袋子里,冲洗起手中的鱼鳞,留意到郑心竹的眼神,问道:“你认识他啊?” 到底算是认不认识呢? 说是认识,可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说是不认识,他们都上过一次床了,还去了他家里,吃了他老婆做的红烧rou。 “嗯,认识。” “他在银头湾外面的商铺当兽医,人踏踏实实不花心,前段日子才搬来这里的,瞧见他刚才买的鲫鱼没有,他啊,每隔两天就要买大鲫鱼给他老婆炖汤喝,特别疼他老婆。” 鱼摊老板是有意这样说的,为的是提醒郑心竹,人家是有家室的男人,还是一个疼老婆的男人。 人踏踏实实不花心?疼老婆? 呵。 郑心竹听了就想笑,一个都来她们按摩店嫖过两次的男人,也算疼老婆? 真是一个好大的笑话。 郑心竹付了钱,提上鱼说道:“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也许他做了许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才变得格外疼爱老婆呢。” 9 按摩店凌晨两点关门下班。 郑心竹与店内的几个按摩女结伴,往租住房出发。 银头湾的居民楼密集到连天上的月光都照不见地面上。 这条路,几个女人就算闭着眼都能走回去,遂没有拿手机里的手电筒照亮,互相勾着手嬉戏打闹。 直到前方冷不丁地站了一个黑影,她们一下子安静了,站在原地。 等那黑影走到微光下,看见了黑影正是男人,方虚惊了一场。 领略过男人本事的小宣站了出来,调戏道:“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店里玩了,再不来,徐姐都要给我涨价了。” “前段时间忙,没时间来,现在有时间了……”男人看向同样在看自己的郑心竹。 郑心竹把握不了男人究竟是不是来找自己的,故而说道:“我们都下班了,明天等我们上班,你再来店里也行的。” “你上班是快餐价,下班后有机会赚外快,你不赚吗?”男人的眼神炯炯,等着郑心竹的回答。 男人的话让小宣没了兴趣,这男人摆明了就是在郑心竹下班后,来找郑心竹的,没她的事。 小宣把郑心竹往男人的怀里一推:“郑meimei,赚外快的时间到喽。” 一片哄笑声中,郑心竹下意识想要推开男人,但被男人抱住了。 那群卖yin女走进了出租房。 被男人拉着的郑心竹,走进了就近的一家挂着红色霓虹灯的小旅馆。 男人在按摩店的十五分钟快餐是浅尝则止,而一整夜的销魂,是郑心竹情欲的爆发口。 排山倒海,汹涌澎湃。 郑心竹彻底溺死在男人的爱河里了。 耳边是男人说的话。 “我忍了这么久没来,结果在鱼摊前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来cao你了。” “小sao货,再叫大声点,快叫。” “你说说你今天被多少个男人上了,爽不爽,有没有我cao你cao的爽。” …… 郑心竹隐约记得被男人断断续续干了四次,最后一次之后,男人搂着她说道:“你想要当我的老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让你当我的老婆了。” 郑心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尽管从前有被已婚男人骗婚生子的经历,但面对他,郑心竹毫无防备,悄悄动了心。 她中意有责任心、懂得照顾人的男人,而且这男人的性能力还很强。 这就是她找丈夫的模版。 秋秋说的对,这女人啊,一定要成个家,生个孩子。 去他妈的不婚,幸福在向她伸手,她有什么道理去拒绝那只手呢? 次日男人离开小旅馆,他亲吻着郑心竹的额头,说道:“我喜欢吃红烧rou,当我老婆,你一定要学会做好红烧rou。” 红烧rou?简单。 郑心竹在心里与芋芳暗暗起了劲,自己做红烧rou,一定要比芋芳做的还好吃。 男人上班前回了一趟家,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刮了胡子,换上干净衣服再出门去上班。 坐在阳台的芋芳丝毫不关心男人这一夜去了哪儿,只专心喂着手边笼里的鸟儿。 10 男人和郑心竹的事,最先被徐姐知道。 徐姐察觉之后,拉着郑心竹的手,郑重说道:“我的乖乖,这银头湾长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已婚,和他残废老婆感情好,你接客赚他的钱就好了,千万别动心碰感情。” 郑心竹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是当过妓女的人,这样一个体贴会照顾人的男人承诺要她当老婆,叫她如何不动心? 当人家老婆,自然不能在按摩院上班了,郑心竹顺势向徐姐提了辞职。 “徐姐,晚了,我已经对他动了心,这个月做满后,我就不做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强求挽留不是个理。 徐姐见证了十几个小姐从这店里来了又走,郑心竹做了快三年,已经是很稳定的了。 知道这座小庙装不下郑心竹这尊大佛,有一天她会去更好的地方就业。 但徐姐没想到郑心竹有一天离开这家按摩院,是为了一个不太有钱的男人。 男人说,他已经和芋芳在协议离婚了,等到芋芳搬出那个房子,郑心竹就能住进来了。 郑心竹就安心等着。 “郑心竹,有你快递。” 在郑心竹离开按摩院的前一天,快递员拿着一封文件袋,在门口喊着。 文件寄出地就是银头湾,寄送人的名字随便写了一个王三。 郑心竹撕开文件袋,里面有一个牛皮信封,上面写了三个字。 「芋芳送」 她送东西给自己干嘛?莫非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破坏她家庭的人? 知道了又怎样?郑心竹天不怕地不怕,她一个残废女人,不信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来。 郑心竹撕开牛皮信封,抖落出了一枚小钥匙,通身呈银色,顶部有花纹。 这钥匙看上去不是开门的钥匙,像是开单独一把锁的钥匙。 芋芳为什么要寄单独的一把钥匙给自己?难道她在讽刺自己什么吗? 具体在讽刺自己什么,郑心竹没有揣摩出来。 留着一把没有锁的钥匙也没用,现在谁还单独拿把锁去锁东西,即使有贵重的东西,都是往密码箱里藏东西。 郑心竹随手就把钥匙丢进臭水沟里,任污泥掩埋冲走。 到了离开按摩院的那一天,男人当晚就把郑心竹带回了家。 那个幽暗的房子已经没有郑心竹初次来时的那股酸臭气味了,家里曾经的女主人芋芳也不在了。 这间出租屋里,只有男人和郑心竹。 相对而坐的餐桌上,男人提着醒酒器,往郑心竹的酒杯里倒去了大半杯红酒。 “庆祝你成为我老婆。” 男人举杯。 两个装着比血液颜色还红的红酒酒杯碰撞在一起。 叮—— 一杯杯红酒喝下去,郑心竹头晕眼花,她听见窗外的风刮得似乎很大,还看见眼前有一片白光,耳边响着电流滋滋的声音,那声音像蛇在地上爬行蔓延。 有个黑色的漩涡在转动,一圈一圈的,当快要靠近那个漩涡时,郑心竹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 醒来之后,郑心竹立马感觉到从下半身传来的巨大疼痛。 那种疼在yindao与脚尖来回传递。 郑心竹抬起头一看,发现自己呈大字型被绑在床上,全身被脱得一丝不剩,双腿分开。 两只脚的后脚根与十个脚拇指全被刀削去了,被鲜血染透了的纱布包裹着。 比没了脚拇指和后脚根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郑心竹看见自己的yindao被一把锁给锁住了。 那把锁穿过她的大yinchun和小yinchun,形成一个闭环,被死死的锁住了。 11 郑心竹想要叫出声,但嘴被一块沙包堵得严严实实的。 只要张嘴,那漏着沙粒的沙包就会掉落出沙,堵在她喉咙里,近乎窒息。 唯有安静地躺着不动,沙包才不会掉沙。 “芋芳,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男人从门外走进来,走到了郑心竹躺的床边,左手拿着一支注射器,右手去摸郑心竹的脸,去触碰她流不停的guntang泪水。 “没关系,很快就会好了,我每天给你打两针,你就不会疼了。” 郑心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男人口口声声说要自己当他老婆,现在却像个刽子手,削了她的脚拇指,在yinchun上打洞锁住她。 这样非人的折磨手段,是郑心竹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 在郑心竹眼神的哀求祈祷下,男人把手中的针筒扎在了郑心竹的胳膊上。 没到三分钟,郑心竹就晕睡了过去。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在不透光的房间里,男人站在床边,望着晕过去的郑心竹,发出冰凉的笑。 郑心竹如此这样被男人注射了几十次后,脚结疤了,没有那么疼了。 但锁住的yindao还是疼的。 为了防止锁与yindao长在一起,每夜男人都会打开被锁住的锁,有时他会静静欣赏自己的杰作,有时会趴在郑心竹身上,强制与她性交。 男人没个一小时是停不下来的,这便就是对郑心竹最大的折磨了。 大小yinchun上各有一个孔,在yinjing钻进yindao里摩擦抽出时,打了孔的yinchun就会出血发疼。 那比锁穿过yinchun,还要疼上百倍。 最开始的时候,郑心竹意识很混沌,之后过了一段日子,郑心竹清醒了一些,度日如年,感觉时间都像过去了百年那么久。 她看清男人每晚给自己开锁的钥匙,与之前芋芳寄给自己的是同一把。 那钥匙……那钥匙…… 回想起芋芳送来的钥匙被自己亲手丢进了臭水沟里,郑心竹欲哭无泪。 “当我老婆,是要给我做红烧rou的。” 男人如此说道。 他把芋芳之前坐的轮椅推来给她,让她坐上了芋芳曾经坐过的轮椅。 郑心竹稍有反抗,男人就对她拳打脚踢。 她一辈子都要固定在这个轮椅上了,不但还不了手,家里一切能让她自杀的东西都没有。 郑心竹后知后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芋芳根本就不是出轨被对方老婆打残的,对吧,她就是你弄残的,像我一样,削去脚后根和脚拇指,戴上你自制的贞cao锁。” 男人有一双温柔的眼,抚摸着她的头:“老婆,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就是芋芳啊……” 郑心竹揪起了自己变短的头发。 疯了!疯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疯子,大变态! “老婆,给我做红烧rou吃,做不出我喜欢吃的红烧rou,我让你这一天都过得不安生!” 男人抚摸郑心竹头顶的手,瞬间变成了敲打她脑袋的手,敲得她脑袋嗡嗡地响。 郑心竹坐在轮椅上,被迫在炉灶前做红烧rou。 往往做出来的红烧rou,男人都不满意,要不就是说咸了,要不就是说淡了,要不就是说腻了。 做不出男人想吃的红烧rou,郑心竹一次次从轮椅上被踹下来。 为躲避男人的拳头,郑心竹向前爬行,但这是徒劳的。 “你身为一个女人,作为我的老婆,连红烧rou都不会,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男人的腿咚咚地蹬在郑心竹的背上。 郑心竹被打怕了,她学起了曾经芋芳做过的红烧rou,往红烧rou里加干豆角。 这种做法和味道的红烧rou,终于让男人满意了。 12 “这个女娃子的福气真好,找到了这样好的老公,我看你老公天天都推你出来散步,你这辈子算是嫁对人了。” 健身广场上,一个老太太对坐在轮椅上的郑心竹说起话来。 郑心竹木然地露出了机械笑容。 男人像推芋芳那样,也把郑心竹推出来见人了,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疼老婆的男人。 就连去小商店买瓶水,男人都要借着老婆的名义去买水,把老婆时时挂在嘴边。 “我老婆想喝xx牌矿泉水,你们店里有没有这种水卖啊?” xx牌这种高级矿泉水,小商店的老板在进货时都没有听说过。 在得到没有的答案后,男人一脸失望,手放在了郑心竹的肩上,说道:“老婆,没有xx牌矿泉水,我们买别的水好不好?” 郑心竹都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了。 现在的她就是男人的一个提线木偶,只要她当着别人的面多说一句话,回到家后,面对她的,将是男人的暴行。 郑心竹怕了。 失去行走能力的郑心竹就像只困在笼里的鸟,哪儿也飞不去。 凡是男人推着郑心竹走过的地方,路人们都会频频去看他们,露出称赞的眼神。 “她老公好好噢”、“他们夫妻好恩爱哦”、“这世界还是有好男人的”等等这类声音不绝于耳,在郑心竹的耳边出现。 郑心竹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赞美的声音,但那些声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脑子里。 曾经她也是那些羡慕的人们中的一员。 如今,她只想逃离,不想当男人立宠妻人设的木偶,不想每天都被困在锅前做红烧rou,给男人做菜烧饭吃。 唯一能闲下来的时间就是男人去上班后,她一个人在家。 她喂着阳台上关在笼里的那只鸟儿,她看着封闭的窗台,产生了想扒开那些封严窗户的想法。 哪怕撕开一个小孔,从那个小孔钻出去跳楼身亡,都好过困在这里被男人折磨。 在去扒窗户的时候,郑心竹一不小心就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 锁在yindao上的锁,就像戴在耳洞上的耳环,时间久了,挨过疼,发过炎,就没有痛感了。 从轮椅上猛的摔下来后,下身就像耳环狠狠撕扯到了耳洞,郑心竹的yindao被震得一疼。 开门声响起。 “芋芳!” 她从没听见男人在家里发出过这样担忧的声音。 男人扶起了摔在地上的郑心竹,关心道:“芋芳,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这话好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见过…… 郑心竹下意识顺着进门的方向,扭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另一个自己就站在那里。 她颤抖着,问道:“你是?” 那与郑心竹长得有八分像的女人说道:“你好,我叫郑心竹,心尖的心,竹林的竹。” 这熟悉的对话让郑心竹想了起来,这就是她一次到男人家,见到芋芳的场面。 她是郑心竹,那自己是谁? 听男人一口一句叫自己芋芳,郑心竹抱住了脑袋。 自己到底是谁? 是郑心竹,还是芋芳?抑或这就是同一个人? 或是精神错乱了,或是时光错乱了,郑心竹得不出一个答案,她的生活就像是假的,像是三流作者笔下的虚假故事。 这该是一场梦就好了,醒来后,既不是郑心竹,也不是芋芳。 但,生活从来就不是梦。 「红烧rou」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