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身份暴露

    挨完一顿打，范凌云明显要比以前变得乖顺了很多。

    虽然请假每天趴在床上养伤，却还是无法挣脱学习的命运，以顾染的话说：“你想要上顿还没好就挨下顿吗？我这人可从不接受欠账。”

    光是想一想下次考试如果还是个倒数第一的后果，范凌云就有了头悬梁锥刺股的狠劲儿，就这样被顾染反复折磨了一个月，他总算是赶超了倒数第二。

    他屁股的伤总是没全好就又添新的，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是趴在床上度过，让范凌云有了一种自己或许已经残废了的感觉。内心对顾染的恐惧与仇恨的情绪日渐放大，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疯。

    再加上因为得罪过顾染的关系，每次去上课班里的人总是阴阳怪气，这让他来了这个学校之后，一直都没能交上任何一个朋友，长期的压抑让范凌云整个人都不像最初那样有精气神了，反而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又是周二，范凌云跟着顾染回到宿舍，自觉地爬进了调教室内，等着顾染的新一轮惩罚。

    “看在你有进步的份儿上，给你个选择。”顾染今天的心情颇为不错。“如果你能保证下一次的排名还有进步，那这次我可以选择不惩罚你。”

    “当然这次免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你下次考试排名没进步就罚双倍，下滑就罚三倍。一直到你进入前十名才可以彻底摆脱，否则只要以后你有任何一次没有做到，都要接受严重的惩罚，给你几分钟考虑时间。”

    范凌云默默的斟酌了一会儿，同意了顾染的提议。如此一来，范凌云总算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得以喘息。

    他屁股上的伤慢慢好了，也渐渐熟悉起了校园生活。

    体育课上。范凌云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儿看着其他同学玩耍，突然有种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受。

    一个高高壮壮的同学走了过来，范凌云知道这是他们班的人，但并不清楚对方的名字。那人向范凌云发起了邀请，问他要不要一起打篮球。

    范凌云有一瞬的感动，被排挤太久他都要忘记这种融入人群的感觉了。

    范凌云的体能很好，虽然是个学渣，但是因为长期锻炼加上以前也经常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所以篮球打得很好，他飞快的融入了集体，和一群人打成一片。

    由于太过于投入让他有些忘我，他习惯性撩起T恤擦汗，完全忘记了后腰的奴隶印记，在撩起T恤的时候，那截顾家族徽的奴印恰好被露了出来。

    原本站在他身后准备勾搭他肩膀的同学当场愣住，他半举着手臂，眼睛盯在范凌云的后腰上，一直到他放下T恤才反应过来。

    那人上前几步，一把掀起了范凌云的T恤。

    范凌云被身后人的动作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也意识到了不妥，想要捂住后腰，但因为之前的动静，很多人都投来了视线，范凌云后腰的那个奴印被在场的大半人都看在了眼里。

    场面霎时一片静谧，空气仿佛都在此凝结。

    “这是顾家的奴印吧？”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

    “原来范家的小少爷已经不是人了。”

    “为什么我们要和一个低等的奴隶一起上课。”

    “天啊，我们刚刚竟然还和一个奴隶一起打篮球了...”

    周围瞬间开始一片窃窃私语，顾染也注意到了场面的异常，她蹙紧眉头，向前几步挡在了范凌云身前。场面再次恢复了安静。

    顾染环视四周。“谁有意见？”

    “我们哪敢有意见啊～”有人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顾染的话，也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抬脚就踹上了那个语调挑衅的人。

    千寻赶忙过来打圆场。“散了散了，都散了。”

    人群散去。

    范凌云站在空旷的篮球场上，他双眼变得通红，浑身都在颤抖，他抬起头看向顾染。“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满意了吗？”最后一句带着破音从范凌云的嗓子深处吼了出来。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离开了篮球场。

    这下篮球场上就只剩下了顾染和千寻两个人。

    气氛却没有以往两人在一起时的融洽，反而变得十分诡异。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寻沉默。

    顾染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我以为你还有理智，清楚不管我愿不愿意，我们两个家族都不会允许。”

    ‘借口。’千寻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才沙哑着嗓音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