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宴

    这紫玉柔和明亮,赏心悦目,莹润如梦,是举世罕见的美玉。何师傅落下最后一刀,手受不住颤抖。

    梁景元眼里的光芒大盛,显然十分意动。对着陆修宁说:“修宁,此次已然是你胜了,这紫玉和那块大翡翠都是你的,不过我实在心仪于此,能否转让给我?”

    陆修宁从未见过紫玉,但是这紫玉一眼就摄人心魂,令人目不转视。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对于这紫玉是新奇大于喜爱,若自己真的拥有,最多不过一月,便会厌倦,只会束之高阁,明珠蒙尘罢了。不过思量了一瞬,陆修宁点点头,便开口应了:“紫玉在我这里,也无甚用处,倒是给你作为寿礼倒是极为合适的,那你的冰底浓绿翡翠就归我了。”

    梁景元一下子雀跃起来,这次出来,没想到竟然如此好运,寻得这么一块瑰宝作为寿礼。激动地说道:“好兄弟,够义气,这下子父王的寿礼就不愁了,他见了这紫玉定是极为欢喜的,这下子我该怎么谢谢你。”

    陆修宁笑了:“咱们之间还讲这个,我们先去醉风阁吃席吧。”伸手在梁景元肩上拍了拍。梁景元一点头,也跟了上去。梁景元的侍卫时柯匆忙留下一张银票,也跟随上去。

    陆修宁一行人阔步来到醉风阁,伙计眼尖,看着两位贵客来,早已上前殷勤,这醉风阁的伙计往来皆是豪门贵胄,就是皇亲国戚也见过许多,眼力见早已经练出来了。

    “两位客官好,您是预定了大厅还是标间呢?”伙计笑道。

    “三楼,甲字号。”梁景元出声道。

    “诶,诶,这边请。”伙计一听,心里暗暗惊异,伺候的更加谨慎。这三楼可不是一般人能定的,都是金字塔尖上的人才会选择的其中,甲字号更是难定。醉风阁之所以叫做醉风阁,不仅是因为这里美酒佳肴让人如梦似醉,而且位置极好,风景极佳,从大大的窗口看去便是这京城里唯一一条河流,白玉河。而三楼甲字号占据了最佳观赏位置,是以让人趋之若鹜。

    陆修宁一行人走上楼去,到达了房间。开阔的落地活动门打开,是整个京城的风景尽收眼下,风平浪静的白玉河显得十分娴静秀丽,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暖风徐徐吹拂,十分惬意。

    陆修宁环顾一周,对这个环境很满意,此时,轻轻敲门声响起,是上菜的伙计,他们并不多话,鱼贯而入,人数众多,却并不嘈杂。一叠叠精致的美食放在了桌子上,最后是一锅鲫鱼鲜笋鲍鱼嫩豆腐汤被轻盈地放在桌面上。为首美貌女子才开口道:“客官请慢用,您的菜品已经上齐。”便干净利落的退出包间。陆修宁把放在江面的视线收回,见梁景元朝着门口看,便调笑道:“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

    梁景元无奈笑道:“你个没正行,我看是你天天想着姑娘。”

    陆修宁还嘴道:“小爷才没呢,小爷是欣赏艺术,艺术你懂吗?再说小爷现在年纪正好,才不会掺和那些情情爱爱,尤其是女人,要是看了她们,定要负责,而我还不想在这个美好年纪成为一个拖家带口的老男人。”

    梁景元没说话,他深知这位幼弟的性子,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讨厌束缚,还不想背上什么责任,与自己不同。

    “菜都已经上齐,不如先尝尝,说起来,要不是为了宴请你,我也不会定在这里,这还是我第一次品尝这里的菜呢。”然后兴致勃勃举起筷子。

    “那你是亏了,在京城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我,这家的菜不愧是一绝,你吃过之后,就不会想着其他地方了,而且常常推出新菜,还有时令蔬菜,风味小菜,也是独具特色。”

    梁景元并不言语,他礼教严格,严遵食不言。每一道菜都会夹起一小块,然后细细品尝。陆修宁自然也不多话,一边品味美食,一边欣赏这江上风光。而后竟然觉得这房间憋屈,不甚痛快,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拿起酒壶,给梁景元倒上一杯,又给自己斟满,走到临江窗前,俯瞰了一会,竟然跨出去,伸手利落地翻出去,坐到了飞檐之上。梁景元并不吃惊,俨然已经习惯了。梁景元放下银筹,举起一杯酒,遥遥相对,与陆修宁同时饮了一口。开口道:“修宁你身手矫健,这般快意,让人羡慕啊。”

    陆修宁一摆手:“嗐,我这算什么厉害,不过是学了点轻功,方便戏弄人罢了,哈哈。要说武功高的人,得算东厂那帮人,不过...”他摇摇头,并不说出来,东厂以监察闻名,到处都有查探的番子,虽然他并不惧怕,但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然后接着说道:“你家那个侍卫,对就是时柯,武功也是一绝啊。”

    梁景元听到有些不在意:“以武力服人终归是下乘,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不过修习轻功却是与己有益,身姿轻如鸿雁,当真是快意。”

    陆修宁转头笑道:“那你怎么不学呢,让你偷懒,这下子你只能看着我坐在这里喝酒了。”

    “诶,谁知道啊。”梁景元故作遗憾状。其实作为安王府的继承人,他需要学习和负担的东西太多,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练习武艺。

    陆修宁开怀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陆修宁舔了舔嘴唇,“可惜了,这酒是果酒,味道清甜有余,后劲不足。”

    “你可别这么贪酒了,昨天喝的宿醉,今天还想头疼吗?今儿,我是特意点的果酒。”

    “切,无趣。”陆修宁撇撇嘴。

    “你酒量不行,却又贪酒,真是奇怪。”

    “你说谁酒量不行?“陆修宁不服。

    “是吗?我可是听梓竹讲了,是谁昨天只喝了三坛酒便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陆修宁一听,便转向梓竹,目瞪于他。梓竹一脸无辜,小世子你也没说不能说啊。陆修宁磨了磨后槽牙,转过身去,心里不期然想起了昨天遇到的新朋友季明,这家伙挺符合他的胃口,和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倒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