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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是我的

    四十八

    祁悯一股脑冲到闫峙公司楼底下,敲了敲前台,不客气地说道:“我要找闫峙!”

    前台小姐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愣了一下,立马礼貌地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祁悯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有很急的事情要找他。”

    “对不起先生,如果没有预约的话……”

    祁悯打断了她的话,“我都说了我有很急的事情要找他,预约...什么预约?我又不会算命,难道我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不是…这个、这个是规定……要不您打个电话给他吧?”

    “打个屁!”他凶悍的语气着实把小姑娘吓到了,但祁悯现在可没有心情顾及什么形象问题,反而因为戳到他的难处了,他气极之下大吼了一声,“要是我能联系得到他,我需要站在这里和你废话?!”

    他的声音在大堂一角回响,门口的保安朝他走了过来,两个保安从背后要抓他,被他侥幸躲过了。

    他转过身指着周围的人说道:“我要找闫峙没空和你们纠缠。知道我和闫峙是什么关系吗?要是今天你们不让我进去,你们这群人统统会丢饭碗!”

    保安相互对视一眼,小声骂了句神经病,打了个手势决定一起上把他撵出去。

    祁悯左右受缚,胡搅蛮缠地赖着不走,嘴里大叫道:“cao你妈!你们他妈快放手啊,别碰我!有病啊你们!”

    突然后面传来一个清晰平和的女声,“放开他吧。”

    高跟鞋嗒嗒两步,声音的主人就走到了祁悯的面前——这是个高挑端庄的气质美女。

    “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江霈把保安等人遣散了。

    祁悯的手腕被拧得生疼,一边揉着通红的手腕一边用余光阴沉地扫了其他人一眼,等人散了才把视线缓缓移到面前女人的身上。他狐疑地打量着她,问道:“你是谁?”

    “闫总的秘书,您不是想见他吗?”

    “是他叫你来的?”

    “我们进去吧。”

    江霈不多说,直接转过身走了,转眼间两人就拉开了距离,祁悯匆匆跟了上去,经过前台时还不忘冲里面比了个中指。

    坐上电梯,再穿过长长的走廊,祁悯跟着她来到了一间大办公室,闫峙并不在里面。

    祁悯左顾右盼,问道:“闫峙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闫总还在开会,您在这里稍作休息吧。”说完江霈就离开了,接着祁悯听到啪嗒一声落锁的声音。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受骗了,他被锁起来了!

    江霈深呼吸一口气,走进电梯后立马掏出手机给裴忆钦发了条短信。

    裴忆钦收到短信后,下车直奔闫峙的办公室。他连门都没有敲,直接闯了进去,闫峙的手正搭在腹部,见到裴忆钦,立刻收拢了手指,推开椅子,朝他走去。

    “你怎么来了?”

    裴忆钦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脸上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有事找你,在忙吗?”

    “什么事?

    “我们去医院吧。”

    闫峙对他突兀的要求感到不解,问道:“去医院干什么?”

    “去检查身体啊。你最近不是什么都吃不下吗?我很担心你,所以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裴忆钦抓着他的手腕,笃定地说道:“相信我,我已经联系好医生了,保证你一定会健健康康地出院。”

    “不……”闫峙把手抽了出来,“我想你误会了,我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你多虑了,我不需要去医院。”

    “我说需要就需要。”裴忆钦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了下去,眯起眼睛盯着闫峙看,问道:“你不愿意吗?”

    “没有必要而已。”

    “没有必要?”他一步步上前紧逼着闫峙,闫峙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本能地往后退,等被逼到办公桌前退无可退之时,无奈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裴忆钦再向前进了一步,闫峙直接坐在了桌子上茫然地看着他。

    裴忆钦双手捧着闫峙的脸,额头抵着闫峙的额头,他逼着闫峙和他对视。

    “干嘛一直装糊涂啊?闫峙,真是你比我想象得有趣多了。你到底是怎么能每天心安理得地睡在我的身边?心理素质惊人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在我办公时间来找我吵架。”闫峙作势要推开他,裴忆钦则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脸贴得更近了些。

    “闫峙我真的好生气啊,从我进门到现在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感到生气。”

    “不过我现在的心情现在应该用愤怒来形容更恰当,而你一再的掩饰和伪装让我加倍愤怒。我已经竭力在控制自己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他瞪大了眼睛,眼角内眦的血丝冒了出来,那一条条红血丝像寄生虫一样顺着眼神交接钻入了闫峙的体内,他咽了咽口水,“有话直说好不好?”

    “说破了就不太好了吧,我们都给彼此留点面子嘛。再说了,你心里不清楚吗?听我的话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

    “我不去。”

    “你敢不去!”裴忆钦提起闫峙的衣领,湿润的眼球和爬满血丝的眼白相对比,尤为可怖,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这次回来是真心想和你和好的,然后为这个家做出一点改变,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再想计较了……你出轨的事情只要我没有看到,你处理干净了,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已经做出足够多的退让了吧?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啊?我现在的生活里只有你和小百了,我连做自己都放弃了……你怎么敢辜负我啊?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思考一下,你应该可以感受到我的绝望吧。我每天都在家带孩子和等你回家,大部分时候昨天和今天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人生唯一的慰籍就是我的儿子,可是你居然这一点都要毁灭吗?你恨我,别拿孩子开玩笑啊!”

    闫峙再三否认,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放手。”

    “你还在装傻?!”他拔高一个音量,闫峙的心脏跟着剧烈震颤一下。

    裴忆钦冷笑了一声,他想给闫峙留点脸面既然闫峙不打算要,那他也不必自作多情了,“听不懂?那我直说了,你怀了别人的野种是吧?你有脸留着,居然没脸说?你一个多月的时候就知道怀了吧,既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为什么不打掉?想生下来羞辱我吗?”他凑到闫峙的耳边阴恻恻地来了一句,“还是等着我亲自给你打掉啊?”

    他的话像是一道追杀令,闫峙紧张地无语伦次,“你怎么知道的?你……那个……你冷静点,不,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解释,我只想要一个结果而已。”裴忆钦强行拖着闫峙往门口走,闫峙宁死不从,“你听我说……你放手!快放手啊!”

    “我偏不放手,难道我要等你生下孩子以后,再挑个良辰吉日把祁悯那个小贱人带回家吗?”

    闫峙听到祁悯名字的那一刻手脚发冷,问道:“你去找过祁悯了?”闫峙一直以为裴忆钦不知道他包养的是谁,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不屑知道,怀揣着这种侥幸心理他以为祁悯一定会没事。

    “你拿他怎么样了?”

    “干嘛这么紧张?”裴忆钦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你猜啊。作为我的学生勾引我的丈夫,我就算弄死他也不过分吧?”

    他的回答令闫峙心慌不已,“忆钦……你冷静点,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这还不是被你逼的?闫峙是你一次次在挑战我的底线,是你的贪得无厌把我逼成这样的!你整个人脏到我想吐,你的性瘾,你的控制欲,你下面那个欠男人干的洞,都让我,好、恶、心!”

    闫峙推开了他,反手给他一巴掌,裴忆钦被这一巴掌抽得差点跌倒在地上,身形左右跟着一晃才站稳脚跟,眼眶的泪水也被打落了下来,他捂着火辣疼痛的脸颊,质问道:“你又打我……你居然敢再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无耻下流的烂人凭什么打我?”

    裴忆钦冲了过去,掐着闫峙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左右开弓地抽了他几巴掌,一边扇一边骂,“你打我!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敢打我脸的人!很喜欢扇人巴掌玩是吧?很shuangma?那我也赏你几个耳光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裴忆钦下手又准又狠,一巴掌直接将闫峙打懵了,接连受了几巴掌,他突然感觉下腹好痛,双腿屈起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哀求道:“嗯…住手……啊…啊…”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裴忆钦身影一僵,手悬在半空中,他轻轻吐了口气,舔了舔嘴唇,从闫峙身上站了起来,一边理衣服,还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道:“真是的,居然忘记锁门了。”

    他转过身就看到一脸惊愕的祁悯,他先是垂下眼摸了摸那侧红肿的脸,继而抬起头笑着说道:“你还真是有点本事呢,这么快就出来啦。”

    祁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惊悚感。嗒嗒响的急促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江霈喘着气冲到了门口,她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裴忆钦和祁悯沉默地对视着,闫峙则是倒在裴忆钦身后的地板上,他口鼻都在流血,可怜地蜷缩着。

    “出去。”裴忆钦斜睨了她一眼,“请顺便把门关上。”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留下了他们三个人,祁悯偏过脑袋担忧地看着闫峙,裴忆钦挡住了他的视线,说道:“怎么着急赶过来,估计你也猜到了吧,闫峙怀了你的小野种啊。两个多月了,他都不打算打掉,可见对你真是情根深种啊。”

    “什么?”虽然祁悯隐隐猜到了,但得知事实真相之后仍是惊愕到说不出来话来。

    “啊,没听懂啊?那我再重新说一遍,我老公出轨了你这个贱人还怀了小野种啊。”

    闫峙倒在一旁,他下腹一阵阵抽搐,疼痛令他出了一身冷汗,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发白的下嘴唇奋力支起上半身往一旁的沙发爬。

    “他……”祁悯往旁侧迈了一步,裴忆钦跟着挡了过去,祁悯指着闫峙,不忍地说道:“你怎么把他打成这样?他……流了很多血。”

    裴忆钦侧过头用余光瞄了闫峙一眼,冷冷地说道:“不就是挨了两巴掌吗?这有什么啊?他应得的。”

    “倒是你。”裴忆钦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我一路上越想越生气,不管我和闫峙是以什么目的结婚的,他和我始终是夫妻,你有什么资格插足?明明你大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地来找闫峙,谁给你的胆子来的?知道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有什么意义吗?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野种就留不下来,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趁着我耐性还在,赶紧滚吧。”

    “你说的是人话吗?如果是我的我为什么无权过问,我滚了又怎么样?你能留得住闫峙吗?裴忆钦你是不是把自己放太高了,人人都要捧着你?你看不住你老公怪谁啊?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个性格古怪、自私冰冷的怪物吧!”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告诉我。你没有资格,你不过是个用钱就能和人随便上床的臭婊子,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脏、还龌龊,平日里很喜欢在学校里装有钱是吗?他们要是知道是你辛辛苦苦的皮rou钱,会怎么想啊?”

    “你觉得我会在意别人怎么想吗?不好意思,我不要脸惯了。”祁悯走上前去,咬牙切齿道:“再说了难道你赚的就不是皮rou钱吗?说白了你也不过是一个用钱就能和人上床的臭婊子,你段位稍微高一点,直接绑定了个永久嫖客,不用到处和别人睡罢了。大家都是同行,别骂那么难听,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啊。”

    “少把我和扯一块,你不配!”

    “我不配?我还不想呢!你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罢了,你无能抓狂的样子真好笑。”

    “我无能?那我让你看一看我究竟无不无能?”他上前朝着祁悯猝不及防来了一巴掌,趁对方没有站稳之际用一记膝顶往他的肚子上撞,祁悯忍着痛抱着裴忆钦的腰,两人一齐跌在地上缠斗了起来。

    闫峙瘫在一旁沙发上,他身上时冷时热的,一背的冷汗黏在身上,他的全身的感官都在下坠,下腹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沉重的眩晕感令视线愈发模糊不清。他脸上湿湿黏黏的,满嘴血腥味,心跳声在脑内狂响,有一种强烈的濒死感在威胁着他。

    滚在一旁的祁悯和裴忆钦很快就分出胜负,裴忆钦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祁悯则处处都是要害受击,裴忆钦抓着祁悯的头发把他扔到沙发上,对闫峙问道:“闫峙快看看你的小情人,多好啊,特地来看你,婊子也不全然无情嘛。对着这一张漂亮的脸蛋我都下不去狠手呢。”说完他的手指还在祁悯的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

    闫峙挑起沉重的眼皮,虚弱地说道:“你放开他……裴……你…你太狠毒了……”

    “我狠毒?是谁逼出来的?是裴忆瑧,是你,是他!”他狠狠揪了祁悯的头发一把,祁悯痛得叫出了声。

    “闫峙给你个机会,快说选我还是选他?选我我就放过他,你乖乖和我去医院,我们和平解决。”

    “我……我要和你、和你离婚……”

    “什么?”裴忆钦撒开抓着祁悯头发的手,把闫峙从沙发上提了起来,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闫峙灰暗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缓慢但清楚地说道:“我说……我要和你离婚。”

    裴忆钦抓着他衣领的手指不停颤抖,细微复杂的表情逐一地在他脸上闪过,“不可能……不可能。”

    “闫峙,绝对不可能。我是不会成全你们两个的,要离婚可以,要么你死了,要么我死了。”说完他松手把闫峙扔在了地上,他突然发现地上有好多血,暗红浓稠的鲜血到处都是,沙发上、地板上、闫峙的裤子上……

    祁悯看到闫峙两腿间不断滴下的血液,慌里慌张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120,快打120……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电话刚拨出去,裴忆钦立马抢过他手里的手机,狠狠地扔在一边。

    祁悯大叫道:“你干什么?你疯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我知道。”裴忆钦瞪着猩红的眼睛,哽咽地说道:“但闫峙是我的……你管不着,要打也是我来打,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这种时候你发什么疯计较这个?!”

    裴忆钦不理他,继而转过身跪在地上抱着闫峙,他拨着闫峙的发丝,温柔地说道:“闫峙我给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好不好?但是你不准和我离婚,永远不准。”

    说完他在闫峙额头轻轻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