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书迷正在阅读:徒安莱特的花、爱人与狗【BDSM】、短篇吃rou合集、勾魂夺魄(总攻)、活该(abo)、求而不得、新人入行指南【1v1,双】、至此,神代方可复苏!(总攻异能)、[主攻1v1]我无你分(短篇集)、口味怪异者的美强脑洞集
亘古宇宙,璀璨星河。 无尽尘埃。 这是两个人类在荒星上流浪的第三天。 他们离开支离破碎的飞行器残骸,带上营养剂被迫寻找出路。但眼下营养剂也即将告竭。 “这个该死的、毛也不长的、破星球!”伽利略咒骂道。 另一个人类因为干渴,声音十分嘶哑:“少说点话吧,伽利略。” 但伽利略依然不管不顾地发泄自己的愤怒,他的同伴就不再劝。渐渐的,人类的声音低哑,淹没在这颗星球忽来的暴雨中。 这颗星球从未被记录。 它荒芜又强大,在这片偏远星域做蛮横的暴君,可怖的引力将但凡途经这的飞船都扯下来。 …… “是雨!有水了哈哈哈!” 两人连水壶都没拿出来,直接张嘴接。两个人类在这场雨中陷入了仿佛得到救赎的狂喜。 …… 但这场暴雨下了三天。 尤金双目呆滞地抱着手臂,雨水的寒意让他几近失温。他们起先想在雨中寻到一处躲避的山洞,但这一走,几天过去,眼前依旧是一望无际毫无变化的旷野。而尤金觉得他似乎已经被泡烂了几根脚趾。 “喂!伙计!”伽利略打了尤金两下,但这个人类、他的同伴,状态已近强弩之末,伽利略脸色狰狞,又开始咒骂起了这颗荒星。 尤金怔怔地看着前方,忽然对伽利略说道。 “前面是什么……一艘战舰……” 伽利略已经开始向上帝祷告,但或许上帝也不一定找得到这颗荒星。他知道同伴的状态很不好,甚至是休克前的幻觉,于是看也不看地安慰尤金。 “也许吧。” 在暴雨中,战舰的轮廓显得很模糊,甚至渺小,但渐渐,它被勾勒,对两个绝望旅人不切实际的幻想给予回应。 尤金睁大了眼睛,又使劲揉了揉。 “天呐——!伽利略你看,是真的!” “他妈的,是真的战舰!” 两个人类快活地大笑,不惜耗竭为数不多的力气拿来痛快地骂着脏话,然后像落魄的野狗,相互搀扶地向战舰跑去。 近了。 上帝依然眷顾他们。 这艘不知在这里搁浅了多久的战舰,依然保持最令人臣服的冷酷。舰身通体银白,但前端最显眼位置有玫瑰图纹。它是冷冰冰的美人,又是残暴的君王,它超过了两个人类靠近之前的所有想象,让人叹服又胆颤。 这颗荒星是一个荒谬,而这艘战舰是荒谬之荒谬。 它们都难以被认知。 男人对热武冷兵普遍痴迷,尤金甚至小有研究。他一下就振作了,整个人生机勃发,和伽利略搭档,没一会他们就顺利进入了内舱。 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找到别的人类同伴。只有满满的物资静静堆在仓库,被这艘战舰的主人从容地遗弃了。 伽利略他们终于可以好好躺下来吃饱休息了,但他们并没有全然的欣喜。反而因为没有人类,在这艘战舰里有些面对未知事物的茫然惶恐。 他们期待原先的主人或者像他们一样的旅人来到这里,但这颗星球仿佛只有他们。 两个人类只能尝试自救。 他们决定开走这艘战舰,尽管这个行为等同窃取。 战舰与联邦现有的型号大相径庭,不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两人只能笨拙地摸索学习。 尤金尝试激活主界面,自他手下的键钮,一切仿佛苏醒。 无感情的智能主脑是人类女性的声音。 “欢迎回来。” 尤金舒了一口气,又有点得意自己的聪明。 “尤金,我发现了个东西。”伽利略撇了撇嘴,“但没什么用。” 这样说的伽利略,手里举着一个硬皮横翻本。 尤金认为这不是现在该关心的事,继续低头忙碌。这艘战舰由智能主脑全权辅助cao控,尤金唤醒了它,却无法使用它。 【你没有权限,请输入密码。】 【你没有权限,请输入密码。】 尤金只好转头在控制面板里搜寻有没有潜在的答案提示。他费劲辛苦,也幸亏他有几分本事,最后在一个加密空间找到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日记。 “伙计,”身后伽利略的声音突然有些紧张,“你最好过来看看。” “怎么了?” 尤金只好过来。 伽利略已经翻开了那本硬皮本,他脸色难看,眼神中是不可置信。尤金顺着他的目光看清纸张。 一幅素描画像。 时代与纪年已经将许多东西抛弃,素描便顺势成为无聊又奢侈的技能。 画上的男人年轻俊美,有着独特的魅力,他甚至可以被称为青年。他淡漠、忧郁、甚至有一丝冷酷,但作画人将他的神态拿捏得太好,以至于不会有人舍得苛责他。 这是不至于太熟悉但又曾见过的一张脸。 在学生时代,历史材料中,颇为争议又色彩迷离的人。 一个人类。 一个人类的叛徒。 尤金和伽利略都变了脸色。 这张素描显然破费心血,角落挤挤挨挨留下画家的落款,是他隐蔽又渴望的心事。 【——我的爱人】 “这个战舰……是……是他的……” 尤金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不,不会吧?” 尤金想起了那份加密起来的日记,他慌忙坐回位置,点击查看。 【我的一生都在追逐与解题。 去到这里,去到那里。 我很想你。 mama。 席璨。5046.7.12】 席璨,人类联邦更熟知的是他的另一个名字,同样记录于历史课。 阿嘉德。 曾经常常能在战火纷争的星系看到这个凶戮残暴的独行者,他敌我不分,死在他手中的虫族和人类一样多。可前者是他的同类。 只有极少数的人在他手中活着逃出来,都侥幸归于他的喜怒无常。 从此星系间才有了流传:阿嘉德是个面容姣好却永远维持着少年体态、看过去与人类无甚差别的疯虫子。 他驾驶着这艘玫瑰战舰流浪过许多星系,做过许多令人闻风丧胆与忌惮的事,没有人知道他的动机。 如今却在这个荒星,一切有了答案。 荒谬又理所当然。 阿嘉德在联邦历史中总与另一个人相关。 是他作的画像。 是他的“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