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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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那座珥陵山上有个鲜为人知的仙池,深浅不知,极为清幽,连虫鸣都微小。四周叫树荫遮蔽,露出中央一点,在日光下粼粼。 这日便有辆轩车缓缓停至仙池的高空之上,模糊有一个紫发青年同一个蓝发少女正探头望出,不知在嘀咕什么,模样很是跃跃欲试。倏然之间,那紫发青年猛地被踹出轩车,他大骂一句,长臂一伸,要去拽踹他之人,两头蓝发在眼前晃过,他不知拽的是谁,只是余光看着,有三人一同从轩车里跌落。 他翻转身子,定睛看过,发觉自己拽着小师妹的衣袖,小师妹的惊叫一声即止,接着便睁着眼笑起来。她另一手被大师兄紧握,林啸雪不由暗骂一句贼龙。 他在车上同小师妹谈起坠落之乐,想着找处地方尝鲜,到了这地正悄声琢磨起如何将大师兄丢下车去,便被一脚踹了出来。 “灌着风呐!”小师妹在急速坠落中大笑着,有点嫌弃两个师兄碍事,拽着她落得更快了。珑迟不言不语,面色稍有些肃然,挥手聚起底下半池清水,拢起一塔水涡,柔缓承住师门三人,水涡却在师弟那里突然塌陷,林啸雪猝不及防,撞入水中,登时炸了一身的毛,呸呸从水中窜了出去。 他在岸上使法干了头脸,转头便见小师妹化了鲛人半形,裙下甩出一条蓝鳞鱼尾,尾尖于半空撩起一串水珠,她自池中抬头,白玉的小脸上鳞纹若现,看得林啸雪一时按下了对珑迟的恼恨,馋起了小师妹的鱼身。 却不想下一瞬便看到大师兄自小师妹身旁破水而立,蓝发贴了半颊,瘦长龙角上还滴着水,连道服都湿透。两人贴得极近,他一双蓝瞳幽幽望着小师妹,慢条斯理说了句:“湿了。”便缓缓脱了道袍,赤了上身,惹得小师妹一时娇笑不停。 林啸雪顿时气急败坏:装什么呢这人!若非大师兄故意,怎么会湿了身去?他对水的控制最是精妙不过了! 他浑然忘了先前在峰中死缠烂打要搅和进那师兄妹两人出行的举动,此时暗暗唾骂大师兄是臭龙癞狗,想到自己此前同小师妹外出游玩几月才回,一面得意小师妹更爱同他游乐,一面又不甘,自储物戒中甩出一座赤金莲花台,莲花台甫一飞出便涨大,稳稳浮于水上,承着林啸雪往小师妹那处漂去,便是珑晚翻身时激起一阵水浪也平稳依旧。 今日无要事可做,三人在此处闲泡着也没什么要紧。林啸雪漂得无聊,伸爪随意拨弄两下莲花台下的水波。他本是厌水的,却难得能见小师妹的鲛人之形,一时改了怂恿小师妹离开此地的念头,只是一旦瞥见一旁的大师兄,那与小师妹同貌的一张脸上一如既往地似笑非笑,林啸雪那馋劲顿时便消了一半,忙要再看小师妹来洗洗眼。 看得多了,林啸雪想起小师妹是为龙鲛混血,颇为好奇道:“还不曾见过小师妹化龙呢。” 珑晚自水中冒头,思索一瞬,仰着脸笑:“说来我也许久未化龙了。” 话音将落,她脸上蓝鳞乍现,身子延长,龙角也粗壮不少,赫然化作一条细长青龙,鳞片中折出黛色,映着水波同天幕。她修为虽较两个师兄要低许多,那双瞳仁缩细的蓝瞳盯来时,林啸雪却有一瞬畏服闪出,转瞬便成了惊叹。 这是林啸雪第一次见龙。 “真的好久没变啦。”龙嘴里出来的还是她那清凌凌的声调,叫林啸雪回神,他连声夸赞。一旁的珑迟静默不语,沉沉视线扫遍还显稚嫩的青龙全身,一遍不够,仍要再看她的鳞,她的爪,她的龙髯和她的角。 林啸雪看得入迷,伸手便触上了小师妹颈侧的鳞,她有些不耐地抖了抖,林啸雪便会意收手,瞥见大师兄也目不转睛,他还记恨轩车上那一脚,心想着大师兄的龙形必定不大好看,指不定要叫小师妹嫌弃的,顿时不怀好意道:“今日有幸见了小师妹的龙身,可我入层云峰这么多年,还未见大师兄化龙呢。” 珑迟瞥他一眼:“晚晚还不够你看的?” 林啸雪起了鸡皮疙瘩。珑晚自觉龙形不便,又化作人身,凝出一张水榻来坐着,望向珑迟的目光一派天真:“真的呀?我从没见过其他龙的,我自己还是幼龙呢!大师兄修为那么高,还比我年纪大,若是龙形定会比我大得多,该是威风不已吧?” 林啸雪心里暗笑,珑迟仿若泰然,只说在此处施展不开,何况小师妹化龙已然使此山有所震动,他若再化,便要惹出事端的。 珑晚撇撇嘴,还想再说,却被珑迟转了话头,诱着她多说了些幼时往日,她说了些小时化龙趣事,起了兴头,便讲了些小时娘亲教她的门门道道。 “那时我还没修炼呢,娘便常叫我化龙,差人给我的龙鳞上涂涂抹抹,说是养护……那时候我当真对我的龙鳞爱不释手,有回便拔了一片下来藏着,却忍不住痛,哭闹不停……” 珑迟眼神微动,面上无笑,见小师妹讲起往事也会目光柔和,便飘离了视线,不知想起了什么。只听小师妹说着,那之后自然又是好一阵涂抹,说到细节处,珑迟也慢慢翘了嘴角,他自是没什么门道得知这些养护之法的,如今听小师妹一番回忆,倒是得了不少趣味。 今日一行,虽有小雪这个煞风景的在,却也尽兴。师门三人玩罢了水,便又乘了轩车回峰,路上不免又因两个师弟妹生些波澜,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珑迟仍是从容不已。 只是过了半月多,有几份养膏被装在储物袋中送来层云峰,林啸雪打开来看,对着那瓷白瓶子上的龙标不明所以,又唤了小师妹来认。 珑迟正同小师妹在一处,一见那龙标,一时停了扇,隐了笑,看师弟妹两个热火朝天地讨论一会,得出此物是珑晚知晓却从未用过的龙鳞养膏,而她从来只用族中特制的。 珑晚嘴上未说,却又心想:还是被扒鳞之后拿来养护的呢,族中的嬷嬷说味道可难闻了。 一紫一蓝两双眼睛霎时看来,珑迟顿了顿,他看着珑晚,手中再度摇起了扇,轻笑道。 “怎么,我亦为己悦者容罢了。” 珑晚也笑,想大师兄陪她念多了话本,这凡间俗语也套用得得心应手了。她仍和大师兄四目相对,看他步步走来,龙角轻触,他的指尖划过珑晚的小臂,将她的手牵来嘴边一吻。 珑迟看着她道:“晚晚悦我。” 林啸雪在一旁被师兄无视得彻底,气得发抖,一听这话便知他深意,无非是要双修罢了。他自觉珑迟踹他下车那仇未报,便上前两步,大吼一声。 “我也要!” 便是独占不得小师妹,不能叫臭贼龙将小师妹独占了! 他又忙柔下声跟小师妹补救:“小师妹也悦二师兄。” 珑迟一时烦得懒得去看二师弟。 珑晚早在二师兄吼的那声便禁不住笑意,一听后话更是大笑不停,想来三人同行也十分有趣,她便牵着两人的手,笑意盈盈。 “既然师兄都悦我,我又有何不可悦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