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后怕(微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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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展醒得很早,醉酒后的睡眠往往清浅,醒来后面对的是熟悉的由宿醉导致的头疼。意识回笼的瞬间,荀展忽然发现自家的床上不只有他自己。肌rou瞬间警惕地绷紧,又在看清床上人熟睡的脸时缓缓放松。 顾晚? 荀展怔了怔,用手抚着兀自眩晕疼痛的额头,回忆一幕幕纷至沓来。 昨晚,他失控了。 他很少失控。昨天被突兀地告知了长姐的婚事,他决定关起门来解决一下自己的情绪。无非是一个人理一理思绪,喝一喝闷酒。他好酒,也擅饮酒,因此十分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而当他决定放纵着越过底线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 他从不在醉酒的时候做决策,也从不在醉酒的时候与床伴玩那些yin靡的游戏——他喜欢清醒地掌控和释放,从不耽溺于醉后的旖旎沉沦。 但昨夜……那般荒唐。 他在顾晚身上放纵着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毫不掩饰,毫不控制,贪婪又不知满足。他反复进入那处早已向他臣服的温热之地。 身体的交缠是那般契合,那人几乎不存在的推拒都像是邀请,呻吟求饶的声音都是最动听的情话,何况顾晚动情地叫着他的名字,与他一起攀上了极乐的顶峰……这是最猛烈的情药,于是他在欲海里沉沦,攻城略地,敲骨吸髓,而那人就这样一一承受了,身体一寸寸向他展开、绽放,不设防地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 灵与rou的结合,那样甘美的极乐之巅,就是现在回味起来都还觉得舒爽满足。 于是最终他在顾晚体内射了足足三次。等他终于餍足而从酒精中略略清醒时,顾晚已经由于酒精和疲倦而失去了意识。直到他抱着顾晚到浴室清洗,水流通过那处被艹得温软地xue口,那人也只是略略清醒,睁开失神的双眼无意识地配合着他的动作,随后又继续陷入更深的沉睡。 回忆里的细节逐渐生动,荀展双眸微微一凝,随即在半暗的卧室里无声苦笑。 昨夜,他话太多了。他有珍爱他的亲人,有尊崇他的下属,但却没有能够交心的朋友。高处不胜寒,他站的地方,本就注定与孤独为伍。然而昨夜与顾晚因为共同所处的宏大命运而产生的那一瞬间的共情,精准地撬开了他的心防,让他在酒精的影响下,在这个与他在身体上最为亲密的人面前,不由自主地敞开了心扉。 他看着顾晚在熟睡中难得显得安宁又平静的脸,表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又多想起了一件事儿。人还在丧期呢,自己实在是太放纵了。他从床上站起来,脚步轻缓地走到浴室里,边收拾自己,边想着,荀七那个小兔崽子,现在主意可真是大了啊,看来不收拾一下是不行了。 不过昨晚脱口而出仿若誓言的决心确然出自真心。任重而道远,他还有许多事需要筹谋。 ……这里是荀七表示其实我很无辜的分割线…… 顾晚睁眼之后觉得头痛欲裂。他迷茫了两秒钟,瞳孔骤缩,惊觉自己不在熟悉的床上。他腾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记忆渐渐苏醒。这里是……云霄阁? 卧槽! 腰酸腿软,身体处处都在提醒他昨晚的凌乱与荒唐,第一次释放后,他终于找准时机拿下了束缚在根茎的银环。然后,他完完全全地忘乎所以,沉浸在荀展引导的情事里,攀山越岭,乘风破浪,探索着他从没到达过的山顶乃至云霄……他又被荀展生生艹射了两回! 然而记忆却在某个混乱的时刻戛然而止。随即他发现自己身上穿了荀展的睡衣,而后庭明显并没留存着异物。他完全没有换衣服和做清洁的记忆。 所以……在他失去意识以后,荀展还给他做了清洁、换了衣服? 而他竟然,在荀展面前,不仅喝醉了酒,甚至有段时间还失去了意识? 他无意识地按摩着疼得像是不属于自己的额角,感到一阵阵的发自内心的惶恐和后怕。昨晚发生的事情何止逾矩。他竟有一瞬间沉沦在荀展的霸道和温柔里,泥足深陷,飞蛾扑火,想要就此臣服,交付自己的全部,信任、忠诚、性命,甚至…… 他自嘲地笑了笑,勉强把自己从虚妄的情绪里拽出来,脚步虚浮地走到浴室里,边拆开一套新的牙具清洁自己,边在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和头疼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想着心事。直到清凉的水流让头脑略微清醒。他忽地张大双眼,盯着镜子中刚被略略收拾出了个人形的自己,发现从醒来后,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荀展人呢? 你TM的是不是被艹傻了? 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拿过毛巾匆匆擦干净脸上的水,收拾心情快步走向厅里。 荀展果然坐在餐厅里的长条桌上,已经换上了可以出门的衣服,面上竟丝毫看不出昨晚一夜荒唐的痕迹来,恢复了往日衣冠楚楚,事事尽在掌握的淡定模样。这会儿他正边喝着茶水,边看着手上的一沓资料。 顾晚看他这个样子,就更加有些心虚,硬着头皮嗫嚅着说了一声,“二爷,您早。”他昨夜径自睡了过去,还是荀展帮他做了清洗,而今早他又起得比荀展还晚,甚至醒了半天了都忘了荀展也许还在屋里……桩桩件件,都没尽到本分。那位荀七先生说得清楚,昨晚,可是荀帅身边的人请他过来服侍心情不好,正一个人喝闷酒的荀二少爷来着。他就是这么服侍人的? 荀展抬头看了一眼身体显然还十分不适的顾晚,心里也是十分尴尬——顾晚明显不胜酒力,可他借着酒劲,一上来就把人灌醉了,然后……他全没顾及对方,自顾自地剖白了心底的想法,随后愣是把身手矫健的顾帮主艹得差点下不了床。平素里折腾得再狠也不过是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等价交换,各取所需,他就是吃干抹净也能心安理得。 但昨晚不一样。他不能这么仗势欺人。 罢了,来日方长……有些事情,急不得。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尽管心里觉得心虚,荀展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淡定地点头跟顾晚打了个招呼,“早上让人送了饭来,粥在灶上煨着呢,你自己拿过来吃点儿吧。”顾晚垂首应是,走到厨房就发现早餐堪称丰盛,灶上热着小米粥,蒸锅里还温着烤红薯和煮玉米,盘子里盛着一枚茶叶蛋,配着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还有一杯鲜榨的橙汁——想必是荀展知道他的口味。 倒是很适合宿醉以后用来解酒。 他拿了个食盘把食物一一放好,端到荀展对面坐了,默默拿了餐具吃东西。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里洒下来,两个人一时无话,静静流淌地时光倒是难得的温馨。 见顾晚吃得差不多了,荀展就递过来一杯水,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喝完。”顾晚双手接过,顺从地把一杯温水喝光,放下杯子,目光瞥见荀展面前的资料——是庆南使团访问的事儿。 他规矩地移开视线,终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于是抬眼看着荀展问道:“二爷,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您尽管吩咐。”荀展的目光从纸面上抬起,看着顾晚有几分小心翼翼地神色——人还穿着他的睡衣,这会儿身体还不太舒服,几绺碎发自额前垂落下来,通身的气场就都显得有些柔软,倒是颇有几分宜室宜家的气质。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接顾晚的话茬,转而从桌上拿过一个盒子来打开,里面是一个腕饰,看上去就像一块手表。他拿起那东西亲手扣在顾晚的左腕上——那里原本的通信器已经不知所踪了。顾晚忙将左臂前伸方便荀展动作,金属的质感清凉,而荀展的指尖却带着灼人的暖。 将带子扣好,荀展的指尖从某个角度轻轻磕了磕表盘,显示数字的平面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电子屏幕,可以收发信息、拨打电话、甚至联通江东的局域网络,里面已经存了荀展、戴筱甚至荀七的联系方式,似乎还有一些其他权限,是个升级版的腕式通讯器,倒是这会儿民间见不到的高科技产品。 荀展随后又按动了表盘侧面的机扩,一把银光闪烁的小刀从侧面弹出来,尖端闪着锋利的寒芒。顾晚看着荀展这一系列动作忍不住眼睛一亮,伪装成手表的通讯器,还带着弹出武器的功能……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看见他的神情,荀展也忍不住挑起唇角,他把弹出的小刀推回去,轻快道:“军方发明的新玩意儿,表盘后面的壳子里还些别的东西,说明书在盒子里,你拿去玩吧。”顾晚伸出手指摩挲着腕表光华的盘面,抬起头笑道,“多谢二爷”,他眨了眨眼睛,真诚道:“我很喜欢。” 荀展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让人在楼下安排了车送你回去。”顾晚也跟着站起身来,荀展打量了一下他还有些虚软的腿脚,温声道:“不用着急,休息好了再走。”顾晚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局促……他因为宿醉未醒,再加上确实被荀展艹得狠了,这会儿的确还有些浑身发软。但是被荀展看出来了,那就实在是有点丢人。 他补救般地跟着荀展走到门厅,替他披上外套,然后又跪下身子替他换了鞋,细心地把窝进去的裤脚整理平整,接着站起身,从荀展手里接过领带,手指灵活地替他系好。荀展目光深深地看了顾晚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他轻轻把顾晚垂落的柔软发丝别到耳后,留下一句“再见”,就出了房门。 顾晚目送荀展离去,长长出了口气,觉得浑身更放松了一些。他缓步走回餐桌上,一口一口把剩下的橙汁喝掉。然而嘴里的甜却没能一路甜到心里。他闭上双眸,头疼已经略微有所缓解,却仍然难以忽略。而疼痛让他清醒。荀展和他都仿若无事一般,然而昨晚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只差一点儿……他竟敢对荀展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这样的关系,难道还敢奢求什么真心和感情?而荀展乍然打开的一线心防就更让他心惊。长久而稳定的爱恋是举世都稀缺的奢侈品。而荀展?那根本就更是痴心妄想。他很清楚,昨夜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意外。荀展真能允许这个意外一直存在下去吗?从这里往前,如果踏错一步,那也许就会是万劫不复啊。 他的目光落在餐桌上荀展并没有收回的资料上,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看了起来,随后目光凝在一张照片和一行小字上。 春宵苦短,窗外日已高起,君王可是已经去上早朝了。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