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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复盘;她风尘仆仆打仗归来,他却走了

    这一路走得颇辛苦,也热闹,少、青年们睁着好奇的眼、从窗幔缝往外瞄,每一处与京城的不同,都能引起他们唧唧喳喳说笑感叹。

    陈王的后宫除了朱逸林洋顾后、基本都第一回到北蕃,劲冷的北风一吹,既想下马车看新鲜,又瑟缩着脖子,挨老陈相好一番挤兑,“弱鸡一般。男人就是麻烦。”

    老陈相收编了盛家军,重振军威,一路山贼、山匪连头也不敢冒。

    盛亲王嘴角轻搐。

    眼看城关在望,楚如终于收到飞鸽回信。

    “进府后,趁乱,廖成带你走,往南边去。”他趴在雨棚前对沈淳说。

    呆滞滞的眼眨了一下,垂下又抬起。

    “不管如何,莫回来、莫回头。”想想林中、林伟的下场,楚如头皮发麻。

    “呃。”沈淳从喉底发出一声干涩的轻响,应是应承?

    楚如笑笑,“不用担心我,她不够欢喜我。”不够欢喜,就没兴致折腾他,笑得有些凉意。

    沈淳手指又动了动。

    “也不必谢我,谁让你跟我娘姓,娘亲最疼你,爹爹最疼娘亲,他们会保佑你的。”傲骄楚如从小就有点四不靠,拍了拍雨棚,划动轮椅,缓缓转身,小厮从后面过来推轮椅。

    ——这小厮被他们轰走后,竟先出城往北蕃走,在关前最后一个驿站候他。他外冷毒舌刻薄病骄,却不刻薄下人,陈王给什么赏赐他回头都赏给了小厮。

    入王府,果然乱糟糟,少、青年们溜进凉亭、假山,全然忘记在京城相府里学的规矩、礼仪。

    “小白,快来看,这亭好大。”小年忘了他已是谢贵卿,大人不在府的一年多,他们自由散漫惯了。

    “咳咳!”陈婆婆大声假咳,他们才垂手、敛容走过来。

    顾后自然迁入仁和宫,朱逸还住原来的逸云宫,其它人等在京城便都编配妥当,据说陈王亲审,一个个园子比从前宽敞多,依制配了嬷嬷、小厮,侧后还配了厨子,都可开心了。

    老陈相亲自带盛亲王至后院的仁寿园,王飞飞来将盛家家卫、封地兵卒带至兵营用饭,顺便过来和朱逸行了礼,说边关正打仗,这几天莫出宫,过些日子再安排人来带各位“爷”出去晃晃。

    朱逸忙道谢,他虽是贵君,但在将军面前,还是瑾小慎微。

    乱糟糟后,朱逸发现囚车雨棚被打碎,车里的沈淳不见了,只有小胖子在后头抽噎着。

    不远处花丛摇动,朱逸望了会子天,转身见顾后在行囊车子边也瞥了眼通向侧门的小径,小年看了眼囚车,转头……

    看见的人都高抬贵手一分、一寸,没人想告密、阻拦——那人是累了相府,累了陈王,但、惩罚也够了吧?也不知还能不能活?人死不过断气,再折辱他、也换不来陈王的名声。

    朱逸缓缓转身,陈婆婆慌张跑来,“陈王交代,沈侧后不入地牢,回沈园。”

    “嗯?”朱逸抬起疑惑的眼?【不入地牢?回沈园?】、等等、【沈侧后】?

    陈王平素话语不多,用词“精准”,这个称呼?

    陈婆婆朝他点头,相府老奴,自然懂得这个称呼的意思。

    朱逸猛的转身,花丛、小径寂寂……

    陈王没有出来,浅笑看他们像唧喳的麻雀搬家。

    “这辆车是我的,那车才是你的,你的东西好乱!”阿兰大喊大叫,陈婆婆又瞪他……

    林湘大人倒过来了,也是再三叮嘱莫出宫。

    朱逸想进春和宫求见陈王,门口两个侍卫挡住他。

    前面议事大殿也紧闭着。

    朱逸才琢磨出来,陈王似乎、一路都没露面,只有车窗幔后的人影一路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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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王没有随车队走,提前两天,和谢环一道,连夜快马取道西北,从西北带上两队精兵绕进大林西北境……

    刘照正面袭战大林边关,出奇不意,两相夹击——在石富以为陈王拖家带眷在路上、一边情伤,沈淳正如他意一路受辱时——石富当然也想趁陈王离蕃时发起突袭,无奈兵力尚未从去年败役中休整过来。只能搞折辱广华王和沈淳搪塞皇上。

    ——————

    当收到刘照的飞书:兵卒们都气疯了!

    陈王眼中精光灼灼!打仗要的就是一股气!出征前怎么鼓劲、动员不过就是要提起这股宝气!

    既然大林这么爱搞事、搞到她边关军营,那就把仗提前打了!

    她回信,只有精短两个字:撩火!

    刘照自是明白,每日与兵卒一道怒骂着cao练!【辱我蕃王者必死!杀!】较场上嘶吼声震天动地。

    ——————

    陈王入宫辞行那天下午,再度入宫,与圣上借谢环两队精兵,赵殊反映也快,定定看她。

    大景大龙注定吃不下她,唇舌相依。

    “陈相有借,记得有还。”赵殊提醒她,北蕃那支大军……

    “年底西征……”

    话不用说完都明白。

    谢环话不多,一路却也道出个心声,求赐小年一个娃娃,“就想他老了,有绕膝的福。”

    “可!”

    两队精兵精中之精,猛仕开路、死仕垫后,陈王、谢从将亲自运筹,撕开大林西北城关——大林一直全付精力、重兵把守正北面,西北边境防守相对薄弱,毕竟在与陈王的北蕃对峙时,大景不可能也插一手。

    陈王一条软鞭杀疯了!

    连自己左臂被快箭擦伤也没察觉,比那些死仕还死仕。

    谢从将第一回见到这样的陈王,这是那个以浅笑亲和、内敛着称的陈相?

    她不知道,陈王心里憋火!

    精于布局的陈子佩,竟让人点了个腌臜局!

    ——————

    那几天,她在大书房里,彻夜枯坐。

    老陈相、陆紫或者都以为,她也情伤吧,毕竟对那个男尊大林太子师,她应是真心疼宠的,否则也不会……

    她并不羞耻于为情烦恼,良相、大蕃王当然也会动女男真情,无情之欲,与交配何异?

    但,她彻夜枯坐,更是在复盘:

    这事儿,很多关卡,都完美指向沈淳、不无辜,又因这“完美”,透着不对劲。

    府外刁民闹事、摆花圈,“不对劲”的鱼儿冒出了大泡泡。

    京城百姓,并不飙悍,官贵相护、皇威下,飙悍脊骨早磨得差不多了,敢冒头挑事的人并不多、也不够勇,官府向来巡逻、镇压也甚严;

    这也是历来除了皇族自家从皇宫里搞出来之外,起义、起事点从不在京城的缘由之一。

    关于她的笑话,飘荡在茶楼、大街小巷正常,这么快有民众聚集到她相府外、且敢于、懂得如何与府尹方瑾的兵卒周旋,对骂,行动迅疾、指挥得当、物料丰沛、口号尖锐……

    这里面有人鼓动、带头!

    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蓄谋?

    她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捻起棋子,棋子摆成一条与棋谱截然不同的直线。

    一条时间棋线摆了出来,找不到一个破局的点,或者说,找不到她满意的破局的点:

    顺着推算,全指向大林国舅右相石富:送便宜太子、宫女过来诱见沈淳,离间她和沈淳,摧毁不为大林所用、让大林蒙羞的左相,便于扶持石贵妃的儿子上位?顺便离间她和圣上?让她掉下神坛?

    依然太“完美”。

    她捻着棋子,试图摆出另一条线。

    直到那晚,绿柳给她送来亲手缝制的热水腰囊,提醒了她另一个方向。

    这边,没人知道她落了寒症,她从来喜饮冰镇凉酒。

    她接过热水囊,垂眸似想着什么,带着欣慰的笑,复抬眼揉了揉绿柳的头发,“真乖,给妻主大人系上。”

    垂眸时,她想起那个自在树下见到她后便脸色渐如死灰的宫女,想起宫女临被拖出去前拉住她袍摆说的话。

    城中好事者的闹剧、宫女的话——坚固厚实的冰面荡起蜘丝样裂痕。

    另一条鱼冒出泡泡、另一条线冒出了头。

    绿柳怎生知道?是绿柳还是其它人?与宫女有无关联?如何关联?

    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是谁无意漏了嘴、还是谁蓄谋透露?她不作审问,不打草惊蛇。

    她真正重新复盘:

    “绿柳,大人这回听说你身子不舒爽?”她轻抚正半跪着给她系热水腰囊的绿柳的肩背,语气甚温柔。

    “嗯,这回葵水来得多,要不、我会去给小世女拿鱼汤的。”绿柳急急表明自己不懒、不忌厌小世女,马眼淋淋漓漓,已有十出天。

    “不舒爽还去大门那吹风?”她声音柔中带着嗔责。

    陈王今晚特别温柔,挺耐烦和他聊天,他使劲儿找话说,“我在门房里没出来,吹不着风,只可惜那天鱼汤还是洒了,小世女没吃到。”

    “嗯?”陈王若无其事的问。

    “我拿着鱼汤煲就想走,金桂问我沈、沈侧后是不是当过先生,我说那是太子师,门卫四娘回头说两位贵人真是神仙嘴,说谁谁就现身。

    金桂笑着跑出去看,把渔汤给打洒了、烫着了四娘,我急忙拿冷水浇四娘的腿,好在厨子似有煲了一锅先给小世女喝着了。”

    醒悟自己说多了,他吐吐舌头,“陈王、你不要怪金桂、还有四娘烫得颇严重,才不得不休假。”

    “这有什么可怪的。小事一桩。”她依然若无其事、甚至愉悦温柔的用手指顺着他的头发,聊说了些别的,不过瘾,移到廊下。

    她暗地着小青请楚如和朱逸商议马车分配事宜,拉路过的他们一起赏秋月。

    交代了朱逸些回程的事,让绿柳唱起小曲,和楚如喝起小酒,勾出了盛颜到她大书房sao首弄姿,她顺便安抚了一下他,看他听到又不是不能“晋封”时志得意满的表情。

    翌日,陈王走出大书房,巡察回藩物事,陪小闲话、玩秋千,竹侧后在旁作陪,久违的开心和乐。

    “小小,鲜鱼汤好不好喝?”陈王低声问小世女。

    “好喝。”奶声奶气的回答。

    “想不想喝?”

    “想!”小世女拍手欢乐极,“喝、喝汤!鸟鸟(小小)要喝汤。”

    于是,陈王带上竹侧后、小小、小绍、和熟悉月香楼的金桂一同坐上大马车。

    站在柜台前和掌柜的寒暄,往里望去,四个包厢门,她不经意般问金桂,“那天,是哪个包厢?”

    金桂指向第二间。

    内里梯下,小青指着四个包厢门问那个小厮:在哪个包厢看到那男的压着女的行好事?

    小厮指向第三间。

    ……

    第二条棋线终于摆出个雏型。

    席间,她一直看着五岁出的小绍。

    小小确实喜欢鱼汤,——早前在夏晓那寄居,没什么钱,阿竹只能喝些鱼汤促乳,闻惯了,小小并不忌腥,捧起小碗咕噜噜的喝。

    小绍在相府里长大,甚好吃的都不缺,但他已懂得取悦祖母最疼爱的小世女meimei,他皱着脸说,好好喝。

    小孩的话、也并不能全信。

    被先生抛弃、千里迢迢来寻先生的胖太子,最后回她的那句【他说过两天陪孤回大林,考孤剑法、书法、兵法……】,是复述?还是他的臆想、期盼?

    作为左相、太子师,应不可能对如此憨傻太子明说会助他登基、当皇帝,自招杀身之祸……

    ……

    她明白了:那天小胖太子突然大喊【孤不走,先生应承了孤一起走!回大林!攻打大景朝,夺回十城,助孤登基!”】时,沈淳回头那无法置信的表情……

    她也明白了,他被她打断的那句【你容我……】

    容他去查?他非大景朝男子,遇事下跪喊冤,他有一身本事、功夫,遇事第一反应是容他查明白。

    她推开窗,望向北方,那个她和他相遇的地方……

    那人一天里连续被亲近的人伤害……

    ……

    ————————

    那天晚上,她从甬道的另一端进入地牢。

    只有盏昏暗的墙油灯,浅弱的光洒在他血污的衣袍上。

    楚如给他抹过身,但铁链拖出后创口太大,骨碎颇多,反复化浓、流血,两个血窟窿似永不愿干涸。

    她蹲下来,抹开他脸上的汗发,掀开他的衣袍:

    两个拇指粗的穿过琵琶骨的血洞!

    她眦牙裂目从喉底发出无声的、“啊!”

    沈斯昂!

    仅仅几天,便已是另一番光景,一身功夫尽失,那个俊朗、萧疏、闲傲的沈斯昂、那个朝她浅笑的沈斯昂,定格在她脑里,从此、不复得见?!从此,再听不到他悠润的萧韵……

    她设计让他回不去了,他一身玉白无瑕、俊朗萧疏闲傲的来到她这,在她相府里被折腾成这样!、

    他起先说,不尊你们缛礼,最后一步步臣服,跪拜受她朝皇上册封,他大可江湖高远,不过是因、相思四载,而她……

    她的心也像被人洞穿了两个窟窿,尖厉厉的疼,血似也永不愿干涸;是情痛,也是尊严扫地的痛;不能顾护夫侍,纳侍便是一件无比流氓的事。

    他缓缓睁开茫然无神的眼,眼皮缓缓耷下,不复抬起。

    她、只是让人杖打他!

    以他的身手,几十、上百下杖打算甚;

    原来——他们要的是这样!

    动手这般快!

    她眼前闪过盛亲王走入甬道时身后三个家卫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当时她还奇怪盛家怎有如此会家子的家卫?

    缓缓起身,她走出甬道。

    站在园子里,望着一轮秋月,这照过边关的月,那时,他不顾可能被乱箭射死,一身月色向她走来,满眼写着你来了……

    重新走进大书房,在棋盘前坐下,摆下两条平行终相交的棋线。

    他们先以胖太子诱见沈淳、扔给沈淳带回相府?做实沈淳通敌、判妻,不管如何、单这一茬,沈淳便不无辜,她定会重罚沈淳;

    她最重要的一个盲点、也是他们最疯狂的局眼:

    那个宫女!

    与她有几分相似;

    用一个【压】字来混淆、激怒她,引她去审问,再说出那个因寒气而活不久的阴谋;临死前说出这话,意不止是离间,更是淆乱她的判断;

    绿柳一直在门房中,并无看到沈淳进府,沈淳带回宫女和太子的说辞只来自于金桂和盛亲王!

    而,金桂在撒谎!且故意打洒渔汤,让亲见沈淳快马进府的门卫四娘回家治烫伤!

    最近园里都是搬、装行囊的车队、杂工,陈婆婆严禁门卫休假,那天她快马赶回、一身威凛,绿柳第一回没敢说鱼汤洒了,怕连累四娘、怕她知道小世女连想喝口鱼汤也没喝到。

    人们都倾向于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亲见宫女在东厢院。

    事实上、宫女并非沈淳带进府、沈淳应只带回胖太子。

    ——胖太子是通敌判妻引子,宫女是压沉沈淳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用这根稻草,确保她不会再幸、训罚沈淳……

    也确保她不会再入地牢看沈淳,若没人照看,沈淳定极快膈屁。

    祭出这根稻草的绝非大林一方,呵呵,她冷笑了笑。

    脸如死灰的宫女并无哀求、似知必死?

    沈淳没说完的那句【她被】?被换了?

    那个宫女临死前吃吃笑、拉住她袍摆说出毁灭沈淳话语的淡定,那应该是个死士,而非宫女。

    而酒楼小厮看到的【压着女的行好事】,是他们安排的和沈淳同时进酒楼的另一个男的,就在沈淳和小胖太子他们隔壁包厢。

    那时,沈淳包厢里应确实有一个千里迢迢带小胖太子过来的宫女,所以盛亲王阴险的逼他:【你敢对天发誓,你在月香楼暗会大林国谋贼时,房中没有女人?】他没答腔。

    那天,她陷入几个盲点,比如以为金桂可能没问题、金桂之前公然暗讽盛涵,和盛家不可能联盟,比如被诸多巧合迷惑了……

    这个局,应该从她到京之前就运筹了,那天的公然暗讽也可能是出戏?

    筹划堪称完美,诸多“巧合”并不“巧”,而是两方刻意编排,朱逸若安排金桂去买棺材,他们便会在棺材铺行事。

    这些“巧合”,把金桂、盛家全摘得干干净净。

    殊不知便是这完美引人疑。

    复盘至此,基本明朗。

    那么,她捻起另一颗棋子,这事应该还有第三条线?!

    在她回京前,将原来禁足宫中的盛亲王放出来闹腾、受封大典后将她从相府、沈淳身边调开,【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不管【她】目的是甚,盛亲王必死,只不过不能在京开刀。

    来吧,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就算她推算错了,沈淳真的把宫女带回府?回北藩她再审问,现在首要的是,回藩,打仗。

    她连夜去了老宅,和老陈相推心置腹。

    老陈相一声长叹:我就知道你,心大,从小心就大。

    “娘亲,这回,打虎亲姐妹,上阵母女兵,多好玩,您宝刀不老!不出山怎么行?”

    “去!口甜舌滑,不是好东西。”

    “咦?笑眯眯,才不是好东西。”

    老陈相天亮便递上折子:舍不得小世女,求圣上允其随幼女出蕃,末了还一大串长女为国捐躯云云……

    陈王邀盛亲王一同启程,到蕃地同儿子过年,车队庞长,也需盛家家卫、封地军卒随行。

    盛家军就这么在路上便被老陈相收编了,到了北蕃,立马被王飞飞带至军营【用饭】,盛亲王被老陈相【带】至仁寿园、盛家三兄弟被禁足……

    陈王、谢环、刘照在大林境内肆杀,逼出石富亲征。

    谢环射瞎石磊一只眼,还没到边境的石富被精兵吓得狼狈逃窜中摔断一腿。

    大林再丢两城、西北边关全线崩溃。

    刘照杀疯了,据说朝中总讥嘲打下小林靠的是陈王的诈计,非她军功,她要好好正名!

    把战场让给真武将,陈王缚着绷带、风尘仆仆先行归来。

    见过娘亲后,她直奔沈园,池塘边停着那辆雨棚被打碎的囚车,他不在了……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