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圣洁的婚礼
“新郎黎九辞，你愿意接纳唐飞宇为你的丈夫吗？” “我愿意。” “你当对你的丈夫温柔细心，尊重爱护他和他的父母。今后不与其他人发生感情，保持贞洁。你能在众人面前许诺吗？” “我可以。” “新郎唐飞宇，你愿意承认黎九辞为你的丈夫吗？” “我愿意。” “你当在这个年龄嫁与他，敬爱他、顺服他、帮助他，尊敬他和他的家族，支持他的事业，做好丈夫的本分，今后不与其他人发生感情，保持贞洁。你能在众人面前许诺吗？” “我可以。” 年长沉稳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温润典雅，他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注视着他面前年轻漂亮而又帅气的男孩，男孩穿着一身与他同款式的白色西装，看起来朝气而又圣洁，他同样深情而又喜悦地注视着他的丈夫，身高相仿的二人站在一起只是让人觉得有种忽略了年龄的般配。 “现在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牧师的话音落下，旁边有人举着戒指的托盘，两枚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戒指在明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戒指是金的，代表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随身佩戴它，代表你们的爱也处处与对方相随；黄金永不生锈、永不褪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戒指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黎九辞取过一枚戒指握住了爱人修长白皙的左手，将那枚信物沿着无名指尖轻轻柔柔地推到指根，套住了眼前这个比他小了近一轮的可爱妻子，唐飞宇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心跳得莫名的快，紧张的感觉在此刻姗姗来迟，他取了另一枚戒指，握住了他丈夫的手，修长而又漂亮，从无名指尖向指根推去，短短的一瞬间却像走过了他们之间漫长的一生，他的心颤抖得不像话，此刻居然有种要喜极而泣的感觉，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的丈夫察觉到他的异样，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 牧师看向了黎九辞，苍老而又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温暖的笑意，“黎九辞先生，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黎九辞看着他的男孩，一句一句郑重地跟着说完每一句，接着牧师又同样看向了唐飞宇，“唐飞宇先生，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贞的丈夫。” 唐飞宇看向黎九辞，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跟随牧师许下了自己郑重的誓言。 “现在，请你们两个人一起跟着我说，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根据神圣的圣经给我的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牧师语音刚落，观礼席上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洁白的羽毛从教堂上方落下，轻飘在两位新人的周围，带来神最诚挚的祝福，在这最为灿烂的时刻，黎九辞搂住他小妻子的腰带到怀里，在那樱色的唇上烙下最甜蜜而又火热的吻，此刻，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雪白的礼鸽在教堂外飞向了湛蓝如洗，高远辽阔的天空，带来金秋的第一声喜悦，金色的夕阳和着秋的颜色，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光，灿灿的闪着辉煌的美丽，送来对新人的祝福，礼仪结束后，他们走出教堂，唐飞宇几个搞音乐的朋友恰好赶到了，为他们演奏了一首，深情而又悠扬的旋律浮动在甜蜜的黄昏里，唐飞宇挽着他新婚丈夫的臂弯，转头望去，发现黎九辞亦在回望他，此刻，正如歌曲里所唱，我爱你，我愿意将一切都献给你，于是，跨越时间的隔阂，他们走到了彼此的身边。 暮色渐合，晚宴设在了黎家附近的别墅里面，来的人并不非常多，因为双方的父母俱不在了，因此，朋友以及生意伙伴占了来宾的大多数。 大厅里的水晶灯散发着明亮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来宾脸上各色的神情，虽是婚宴晚会，但亦是一个大型攀谈生意与八卦的地方，今天的话题，左右绕不过两位新郎。 “黎总真是好福气啊，这个年纪还能再娶一个小娇妻。” “周总，这话不妥吧，黎总也不过三十来岁，也不算年纪大啊。” “也是，跟那些五六十岁的比起来确实不算年纪大了。” “看到了吗，黎总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今天也到了，听说这大儿子比他的这位小mama还大一岁呢。” “哟，那真不知这黎大公子以后叫他的这位小mama怎么叫得出口哦。” “哈哈哈哈哈哈......” 秦风扬瞥了一眼自己斜后方的两位长相略显猥琐的男人正在带着狎亵的语气谈论着自己的好友和他的爱人，抬手戳了戳自己左边的陆之羲。 “羲羲，后面那两个你认得不？” 陆之羲正在和弟弟陆之和商量下一轮的公司企划，哥哥问话他便马上把手机放下了，“怎么了，哥？” “没什么，就是他们说话我不大爱听。” “一个是华瑞的周成，一个是天艾的张池，哥，你这些年太懒散了，这两个人去年还摆了我们一道，被正则教训了一下以后就没再招惹我们了。” “哦......” 秦风扬咬了咬嘴巴里的戒烟糖，拖长了音，眼睛里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哥，是要弄他们吗？” 陆之羲靠近秦风扬压低了声音，却不想耳边一热，温热的鼻息晕红了他如玉的脸颊， “秘密哦。” 说话间，黎九辞与唐飞宇已经走到了唐飞宇的叔叔这边，眼前的男人留着半长的头发，齐肩，看上去有些阴柔但也不显娘气，男人的脸上盛着温柔的笑，说着祝福的话。唐飞宇很喜欢他的叔叔，这也是他所剩不多的亲人之一，从小便很亲近，因此，格外地欢喜。 他的叔叔名叫唐煦，是他的父亲唯一的弟弟，如今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但还是单身，也未曾听说有什么爱人，只是满世界地旅行，玩玩儿摄影，这次也是从遥远的挪威赶回国来参加自己小侄子的婚礼。 黎九辞看着拉着自己的爱人的手叮咛嘱咐的唐煦，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也许是那双手握得太紧，以至于他的爱人都忍痛微微皱起了眉，他适时地插入了他们的谈话，将唐飞宇的手解救了出来轻柔地握在了自己手里，唐煦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顺着黎九辞的话往下接。 一番闲聊碰杯过后，黎九辞便带着唐飞宇去找别的亲友了，唐煦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怔愣了一会儿，眼睛里涌过一抹悲伤与怨愤之色，随即将它掩去，而后走向了其他的人群。 晚宴结束时已经月上中天，送别了亲友，唐飞宇先行一步回到了卧室。他脱去了身上的白色西装，从里到外地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拿起床上的一套喜服，这是今晚的重头戏。 黎九辞是一个既传统又开放的人，他喜爱西式婚礼的圣洁与典雅，又喜欢中式婚礼洞房时的欲语还羞，因此他们今晚的洞房走的是中式的路子，红喜服，红盖头，除了他是个男子以外。 他的喜服是女式的，也算是一种初夜的情趣，但衣上的图案是金线绣的龙纹，在床头摇曳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金色光点。 风吹起了白色窗纱的涟漪，让银白的月光得以一窥新人娇艳如玫瑰的脸庞，然后那纯洁的风情让一块红色的绸缎掩住了。 唐飞宇端坐在床边，感到一丝的紧张。经过了一整天的忙碌，此时安静包裹了空气，他才意识到他今天结婚了，嫁给了他最喜欢的黎叔叔，而今晚，他将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他的丈夫，正如教堂里誓词中说的那样，他将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的黎叔叔，真是...... 太好了。 他的黎叔叔之前一直不肯拥抱他，因为今天才是他成人的十八岁周岁生日，真是的，黎叔叔还非要等到周岁生日，明明去年他就已经举行过成人礼了。 不过，这也是黎叔叔的温柔吧。 唐飞宇心里涌过一丝甜蜜，回想起了自己与黎叔叔的相识与相爱，他是多么地幸运，能得到黎叔叔的爱，一边想着这是他不幸命运中上天的垂怜，一边又想着要是今晚没有让黎叔叔得到快乐该怎么办，短短瞬间，不禁思绪万千，可回过头来，又觉得思考这些问题的自己有些不知羞，不禁双颊发热。 明明是即将瓜熟蒂落，可他却仍然像初生的花儿一样天真纯洁。 等的时间越久，他的心便跳得越快，他不知为何如此，却忍不住心脏的一再鼓噪。 直到他听到一声温柔而又熟悉的呼唤， “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