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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新的攻略目标

    心绪不宁,连武林盟主继任仪式也是草草了事。柳清河刚继任了武林盟主便去张家提了解除婚约,张云柒哭得眼都种了,他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张府。

    自己让云柒哭,池安然让自己“哭”,这是因果报应啊!然而一个大男人想哭但真是欲哭无泪,柳清河自嘲地想。

    手里拿着天悬楼送出的“宝物”——一颗头颅大小的玉色椭型蛋,用头颅来形容可能不太好,但是柳清河无端端地就觉得手里这颗沉甸甸的东西既然是天悬楼送的,那是一颗死人头颅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算了,还是去看看安然吧,总还是放心不下。

    “安然,天悬楼送的宝物我拿到了,你来看看!”柳清河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寒暄着,将这颗蛋放到池安然床边。

    池安然摸了摸这颗奇怪的蛋,发现身体好像有一丝回温。

    系统:是它是它!宿主,快盘它!

    池安然:……这么大个蛋你让我盘它?

    盘了一会儿,蛋被池安然盘裂开了。

    “咦……”柳清河凑上来看,只见蛋壳里钻出一只金色眼瞳的黑色长蛇来,刚出壳便顺着池安然的手爬上来,吓得柳清河拔剑就想刺过去,被池安然制止。

    系统:宿主!这是东国的宝物,隐蛇!这蛇很有灵性的,玄天白玉笛在你身上,它已经自动认你为主啦!

    池安然:别的主角获得灵宠都是什么狐狸啊老鹰啊,再不然你给条狗也行吧,你给我一条蛇,离谱。

    “安……安然,你小心点!“柳清河急得直叫唤,影也很着急,这蛇看着有半米多长,身形很细,如同一条黑色的绳子捆在池安然手臂上,金色蛇瞳死死地盯着他,时不时露出一对尖牙,突出信子来。

    “没事。”池安然抚了抚黑蛇的头,它竟然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指,主动收起了獠牙,“叫你什么好呢……就叫小蛇?”

    小蛇立刻不满地晃了晃头。

    “这……从未见过蛇都能如此通人性……”柳清河大为震惊,同时也觉得池安然的起名太随便了。

    其实是想叫它小隐,因为系统说是隐蛇,但是隐字和阿影重叠,不太好听,于是池安然苦思冥想了半天:“算了,叫你小金吧。”还是很随便。小金在池安然身上爬来爬去,所到之处感觉体温回升了一些,好像把他身体里的冰冷都吸走了似的,还挺神奇。

    “放心吧,没有我的允许小金不会随便咬人的。”池安然一开始也有些不习惯,之后便随它趴在自己身上,看得柳清河和影是毛骨悚然。

    小金温顺地贴在池安然手臂上蹭着,看着像一条无毒的宠物蛇似的,但池安然知道如果被它的毒牙咬中,只需半个时辰就会不治而亡。好在如此危险的小金是完完全全服从于他的,若没有指示,它不会露出自己的两颗尖牙来。

    提前拿到了东国的宝物,那也就是说不用去了。东国是位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的国家,与其他三国都互不联系,自给自足,不用去了也好,谁知道那个国家的人是不是活得跟土着似的衣不蔽体、茹毛饮血。

    那么接下来就是北国了。

    系统:宿主,北国的宝物刷出来啦,是玉……

    池安然:玉佩还是玉环还是玉石?

    系统:是玉玺!每一次的灵魂动荡期是逐渐加快的,所以这次只有大概四五年的时间啦,宿主加油!

    池安然:……

    自认为修养极好的池安然此刻很想大骂一句,让他去拿一个国家的玉玺,要怎么拿?难不成还得先在南国谋权篡位当个皇帝再带兵攻下北国?还是再次转世投胎投到北国去做皇帝?!池安然直扶额。

    池安然到底还是拒绝了柳清河要陪他一起去北国的请求,只让他送到了边境口。

    柳清河怅然若失地目送他远去,一颗心也感觉随他去了,不由得感叹,难道他柳清河这一生就要活在对池安然的思念之中了么,也不知他回来的时候还会不会见自己。

    也许是柳清河的神色太过落寞,也许是柳家三个小萝卜的眼神太过热烈,思来想去,池安然还是拿起笔写了一封信,让送出边关的随从带回去交给柳清河。

    “清河,我承认自己对你并非无意,但我这一生不会只伴随一人左右,故而拒绝你,望你谅解。另一件事则是,我与李寻安关系匪浅,他告诉我他没有杀你父亲,此事容我相信他,但不强求你信。此去不知何日能归,那便祝你幸福安康,若有机会,我还会为你吹奏一曲。”

    “阿影,你怪我吗?”外面有张三和李四驾着马车,池安然抱着影坐在马车里,他一时冲动给柳清河留下了念想,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忠心耿耿的影。

    “少爷,影只是少爷的影。”影回抱住池安然的脖子,难得主动地在他嘴上印下一吻,“只要少爷不丢下我,影没有任何怨言。”

    ……

    在路上行驶了一个月,马车很快到了北国的边境,有事先打理好的文书,证明他是从南国来经商的商人,搜了一下马车并无危险物之后便放他们进了城。

    北国果然是最冷的国家,虽然暂无飘雪,但满城雪白一片,路见的行人都穿着厚实的大衣,也不似南辕城那般热闹,所有人都神色匆匆,不愿在这天寒地冻的外面多待一会儿。

    池安然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张三和李四一间房,他和影一间。

    客栈里面就热闹多了,熙熙攘攘的住客们围在一起烤火,吃的也是掌柜的端出来一大盆的烤红薯,听闻北国天寒地冻,主要的粮食作物就是玉米和土豆之类的,看来在这边是很难吃到京城那样的软软的米饭了。

    是的,池安然喜欢吃软饭,他承认。

    入乡随俗,池安然也坐在大堂之中一边啃着红薯,一边听着这些人在说什么。

    “哎呀,马上就要到冬猎了,不知今年又会是哪位皇子拔得头筹?”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咬了一口红薯,“听闻皇上下令,今年冬猎收获最丰的会有大奖赏!”

    “我说你cao什么心,每年不都是被太子陛下包揽了,再不然也是京都十大家族的公子少爷们,和你我一介平民有何关系?”旁边的人笑着打趣道。

    “哎,你这话可外行了啊!皇上说了,冬猎是为了考验北国勇猛男子,你我怎得就不算?若不是那些有权势的家里帮衬着,肯定没有我去猎得多!”

    “哈哈,你倒是想得美,光是那冬猎的门槛,北国皇城以及京都十大家族的男子方可进入,咱们可都知道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一起笑了起来,客栈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池安然听得云里雾里,大概这就是个让所有皇子和北国首都——京都的十大家族的男子一起参与的活动吧。北国男子个个骁勇善战,即使是养尊处优的皇族和京都世家子弟都是能文善武的,与南国那些纨绔公子倒是不同。关于怎么拿到北国的玉玺他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还有四五年时间。

    “哎,听说去年六皇子的收获颇丰?”胡子拉碴的大叔自觉丢了面子,于是扯开了话题,神神秘秘地说,“不是说那六皇子双腿有疾,根本不能行走吗?”

    “是啊,那好歹也是个皇子,总得给准备些吧!”似乎在北国谈论这些就像跟天气一般正常,也不知是因为民风如此还是别的什么。

    “听闻南国上次来的驿使提出要将南国的三公主嫁过来与北国联姻,但一听闻是嫁给六皇子,便当场驳回了!”

    “这……六皇子怎说也是个相貌上等的俊才,南国未免太放肆了些!”

    “可这双腿有疾,嫁过来就是守寡呀……”

    “说的也是……”

    还“说的也是”?池安然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在南国从来没有人敢在客栈酒家这样的地方大肆谈论皇家的事,难道北国的民风如此彪悍?如若一个南国的皇子生来残废,即便没有人敢明面儿上谈论此事,背地里也会瞧不起,但这些百姓说起来还有些为六皇子不忿的味道,倒也有趣。

    听了一会儿不过也是些江湖八卦的事儿,池安然吃完了红薯便回到上房,让影先去找客栈的人给自己安顿热水洗澡,再去街上买些小鸟什么的来喂小金。

    刚关上门,池安然便感觉身边一道影子覆盖住自己,反应过来时已被人用匕首按在喉部,整个人被压在墙边。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池安然衣袖下的手轻轻地安抚了一下躁动的小金,冷静,小金,这人若真是有什么歹意再咬死他不迟。

    “敢出声,死。”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挟持池安然的人与他差不多高,只是一身黑色劲装都遮不住他完美的手臂肌rou,即使池安然已经很配合地放松了身体,他也仍然死死地禁锢着他的脖颈,将他带到茶几边坐下,方才撤了手。

    “我们在哪见过吗?”池安然坐定,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俏非凡,麦色皮肤金色眼瞳的男子,真有一番异国风情,不由得就说出了一句搭讪用语。

    “把隐蛇蛋交出来。”祁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离开天悬楼去了西国办事,没想到楼中内鬼将东国的宝物隐蛇蛋偷偷送到了武林盟主手里,那人现在还被锁在天悬楼的地牢,严刑拷打数日都不曾交代分毫。他刚回到天悬楼知晓隐蛇蛋已被柳清河送给好友池安然之时,而池安然前往北国已经半月有余。

    隐蛇蛋是东国密宝,他天悬楼只是代为保管,虽然祁楼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东国的人迟早会来拿走,所以他必须要追回隐蛇蛋。此事事关重大,祁楼便将天悬楼重新清洗一番交给心腹,自己驾着马车追到北国。

    好在北国也有天悬楼的势力,找到池安然的下榻之处并不费力。

    “噢,你是天悬楼的人?”池安然轻轻地掀起袖子,让小金顺着手臂爬出来,“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往回收,天悬楼竟然是如此小气的组织。不过小金现在已经不是蛋了。”

    “……”祁楼狭长的双目猛地瞪大,这颗隐蛇蛋已经沉寂了近二十年,连东国的人都无法使它孵化,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一条半米长的小蛇。而且看它温顺的样子,已经认了池安然为主,隐蛇的毒无人可解,他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了。

    “小金,你饿了吗?”小金凑上来在池安然的脸颊上蹭了蹭,他有些发痒,“说起来,都这个天气了,蛇不是应该冬眠吗?”

    “隐蛇要在十二月才会冬眠。”祁楼没来由地为他解了惑,心下又烦闷起来,“既然它已经认你为主,你跟我回天悬楼。”

    “哪有你这样自说自话的?”池安然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也知道眼前这人要是动起真格来,自己也是没好果子吃的,于是可怜兮兮地说,“我是来北国‘求药’的,如果你不介意带一具尸体回去,现在把我带走也可以。”

    祁楼活了二十五年,从未有过如此骑虎难下的时候。

    隐蛇极为忠诚,如若认的主子死了,便会不吃不喝守在尸体身边直至消亡,天悬楼受东国的秘密委托保护隐蛇蛋,如今他不得不护着这个隐蛇的病秧子主人,不然到时候就只能带着隐蛇的尸体去见东国的人了。

    头疼,当真是头疼欲裂。祁楼见池安然一副漫不经心,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蹙起了眉头。

    “少爷。”影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只铁笼,里面装着几只雀儿,看见窗户是开的,冷风将窗帘吹得飞了起来,便走过去关上了,“外面风寒,少爷注意身体。”

    不知那天悬楼的人还会不会来找他,不过找他也没用。池安然悠然地将铁笼打开,小金便迅速地扑身进去,露出那两颗发着寒光的毒牙,只稍微碰到了其中一只小雀,便见它扑腾了两下失去了生机。

    突然觉得小金跟刚才那人有些相似,金色的眼瞳毫无温度,动作迅猛又如闪电一般,如同一个屏息凝神的弓箭手,只需全神贯注之后一瞬激发,便可将猎物吞入腹中。

    祁楼不知自己已经被池安然形容成一条毒蛇,他要先回去部署一些护卫在池安然身边,隐蛇蛋在他身上的事知道的人不止天悬楼,为了隐蛇他必须要护好池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