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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家的风波 下

    妻子是别人的好,但孩子这种事我想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直接要一个成品,我不禁为他老公头上的绿帽暗暗叹息。我对有了下一代这件事很是纠结,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该怎麽应对。很无稽地问了句:「你现在走路是不是更要叉着腿了?」我说完下意识地往后一靠,不过燕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她的小手给我「疼爱」。

    ——尴尬的沉默。

    也是,看来搞不清状况的人是我,我颇感无趣,起身打算离开。

    不料衣角好像勾到什麽东西,回头一看,燕虹的手拉着呢。

    「你发烧了吗,脸这麽红?」

    「我,我想你了……」这话从牙缝里挤出,老师的头更低了。

    我看了看老师圆球似的肚腩,附耳说道:「别这样,孩子听着呢。」没等我进一步使坏,我就被这无法无天的孕妇连拖带拽拉进了女洗手间,孩子,原谅你爸的年少情热,轻狂荒唐;原谅你妈的红杏出墙,如饥似渴!

    小弟弟颇有些精神不振,可是燕虹的小嘴厉害得紧,想罢工哪有那麽容易?

    老师帮我口口完就俯身拉起孕妇裙,褪下——没什麽可褪的,她就没穿内裤!

    几度迂回,没想到又回到最初的地方。又潮又湿的膣道,被压迫而更靠前的zigong口,依然很刺激,可以说更好了。虽然动作不能太大,可是感受更加强烈。

    从插入便汩汩喷薄,沿大腿涔涔而下的水儿就可看出,老师真真发情了!燕虹在我插入后就忍不住全身激灵,久旷后的满足令她略显癫狂,从鼻中不断迸出几声杂乱的哼唧。轻声催促:「快点,大力点……cao我!」她的浪态让我差点抓起她的长发。

    就这麽打桩似的一下一下,我扶着老师的小蛮腰,掰开她硕大的屁股,看那幽洞中冲进翻出,水声嘈嘈,yin液淋漓,用roubang抚慰这个曾经的情人,我的老师,未来的孩子妈!

    我没射进她体内,没想到口爆的夙愿在这特殊的时刻得到了满足,燕虹还真是有点痴态了——她全吃了,当着我的面。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也旱了很久,都快旱死了。平常日子还好,大姨妈来的前后那几天特别难挨。他丈夫为了不伤到孩子,死活不碰她,偶尔燕虹要求,就帮她口,这可是隔靴搔痒,火上浇油!更绝的是,他把她的按摩棒收起来了。听到这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被燕虹狠狠瞪了一眼。

    这是我和燕虹的最后一次见面。除了那未曾谋面的孩子,我最想念的是和她洗的第一次鸳鸯浴,那段回忆始终地铭刻在我的青春荒唐史上,永不褪色。

    我为世上即将多出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生命而陷入某种自我质疑中,也许有人要说我神经质,可这不是什麽电视剧,你的孩子长大后难道要像狗血电视剧情般:mama!告诉我谁是我的亲生父亲!难道是个杀人犯所以你才不说吗?还是你曾经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卖的生涯……总之,这孩子使我很是胡思乱想了一段时间,最后不能安之也只能安之了。

    9月上旬,我乘上飞往长沙的飞机,到大学报到,把自己放逐到了千里之外。

    很多时候我不愿回忆这段大学时光,因为我不知道该抱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老杨,这个大学里我唯一真正的朋友。

    有燕虹、小舅妈的前车之监,我的情爱观产生了较大改变,要麽提枪纵马,一夜风流;要麽灵犀相通,生死相许。可就像游戏里NPC那句「世间万物都可以明码标价!」给我的震撼,老杨的经历令人触目惊心,他直接毁灭了我思想中某些对人性的纯洁美好的幻想,把我带进一个铜臭恶俗的真实世界。

    那是在大四的那次小型散夥饭后,老杨醉得不成样子,被酒友们搀扶回来,武松醉了可打猛虎,可老杨醉了,疯狗谁惹谁倒霉。其时老杨脸红脖子粗,舌头一大口无遮拦,数落起我们寝室的各种酸腐堕落,陈年旧账,数落起我在酒桌上的不仗义。当然,我想仗义也没辙,我压根就不在场。他是被对面寝室邀请的,去的时候颇有单刀赴会的悲壮。老杨永远不会明白,他不是败在了一对四上——而是白酒对雪碧。

    当老杨把贴在他床头的美女裸体画撕裂成无数碎片后,那伴随他四年岁月的蚊帐也被他抓得千疮百孔,在他的液晶电脑被砸烂前我及时阻止了他。

    「滚,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你去躺会,你喝多了。」

    「我只在女人身上醉过,从来没把那穿肠黄汤放在眼里,你知道什麽?」「是,是,你常说你快要完成百人斩了,去躺会吧。」「不是,快要,是,已经,!」我觉得应该缓和住他,酒力一散就好办了。

    「厉害,厉害!敢情你是天下第一风流浪子,女性之友啊!」老杨颓然坐下,耷拉着大脑袋,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起他的传奇……清风明月,夏虫啾啾。当老杨的鼾声响起,我陷入了沉思,辗转难眠。

    直到那时才知道老杨集权二代富二代于一身,他平日里不铺张不显扬,隐藏得很好。阅历远非我等所及,他的各种艳遇和巧取豪夺既浩且繁,实在难以尽述。

    佛语有云:一沙一世界。加上我后面被卷入的畸情绮恋,就只说下诱发的起因——百人斩计划。

    老杨从小成长在富贵圈中,耳濡目染商务高层人士、政府高官的生活腐化,加上社交场上追名逐利的yin妇娇娃频频送货上门,他冷眼看着那些个女模特、女艺术家、女演员们闲聊时露骨的攀比:以被包为荣,以卖价高昂而洋洋自得!养成了一种恍若与生俱来的对女性的蔑视心理。

    他来到长沙这个天气恶劣的旮旯地后,萌生一恶念,送上门的食之无味,那些个嗷嗷待哺般的拜金女大学生们又应该由谁填满她们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空虚呢?

    答案自然是他自己,手段那叫「官员嫖娼不给钱——青天白日」,也就是百人斩计划。老杨在和我的某次交谈中透露,他一人分饰多角,采用粘贴虚假平面模特广告、网上发布包养信息等方式,利用匿名电话卡,化身老板、官员、富二代,只要他想玩,狩猎合适对象到约定开房,平均只需3个小时。

    我感到可笑的同时又觉得悲哀,他原本无须扮演,可是他就要这麽干,非此不能满足,非此不能尽兴。当他龇牙咧嘴的讲述那些个女大学生们在床上的开放浪荡,献媚承欢,浅吟低唱,yin态毕露时,我对无人反抗提出了质疑,老王说,「有非要立马见钱的,那就唬说隔天打卡上,或忽悠说公司每月几号发钱,把她卡统一编入职工序列中云云,cao她一个月再说;实在拗不过的,说明天就打钱,也能玩一晚。你是老板她是卖,这就随你怎麽玩!后顾之忧?」——没有!我骗色不骗财,骗色不犯法,这是中国司法漏洞。

    「世上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求之不得,一种是求而得之,尤其以后一种更为悲惨。」——王尔德临毕业了,少了生活摩擦的龃龉之痛,我和老杨的交谈多了起来。他也乐于和我交流生活的点滴、人生的荒诞,思想的苦闷。我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是孤独的。他在风月场上的「无情杀戮」,是一种变相的自虐,他感到痛苦,感到人生虚无,对为慾望所驱使的生活感到厌倦。因为他几近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任何东西!

    回首四年,我们都不胜歔欷。老杨曾经蛊惑我和他一样去蹂躏那些天真的女大学生,我不置可否。「笑贫不笑娼」未必就是社会的堕落,就值得批判。

    午夜梦回,在异乡的我有时也会倍感孤独,想要一种比和女友做更直接更原始的发泄。我会选择银货两讫,毫无负担的关系是我所追求的男女关系的极致,嫖情赌义,也许说这个真的有点伪善了。但我骨子里,就是有这麽点文人的酸气。

    世事如棋,变幻无方。这几天一直有个网名「幽谷小筑」的女网友sao扰我。

    「在呀?」该死的网易发明的窗口抖动。

    「啊,实在很不巧,我在。」我随口对付。这世上有三大不靠谱恋爱,一网恋二姐弟恋三异地恋,我看过「幽谷小筑」资料,这要玩上火了,那就是三者合一!

    「呵呵,想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吐着舌头的表情。

    「这样啊——完全不想知道。」我忙着在公会游戏群里发布最新活动安排,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扯淡。

    看来是我的话噎着她了,我暗自得意。——又是强制弹出窗口,我日!

    视频?空间照片早看过了,我对小女孩实在没兴趣,长得洋娃娃一般又如何,女人从来只有一种,她身体成熟了,rufang饱满了,臀部挺翘了,嘴唇丰润了,却没有我要的端庄内敛,魅惑风韵,母性风姿!

    我烦躁的点掉,拉黑。

    没过多久,一个好友验证消息:幽谷小筑2号。

    姑且看看这小妞想干什麽,通过。

    又是窗口抖动,我最烦被强制着做事了。

    「你小子敢把老娘拉黑,你是活得吧啦吧啦……」一个无比傻逼的拿着菜刀的企鹅。

    我吸了口烟,点掉,拉黑。

    没等我一根烟抽完,又来?

    这次是「谷小筑旗舰版」。

    我被惹火了。

    「忙着呢,你怎麽像牛皮糖,我又不是那个把你哄得神魂颠倒,把你剥得片缕不存,cao得你失神落魄,射得你满嘴白浆,再将你弃如蔽履,令你愁肠百转独守空闺心如死灰的负心汉薄幸郎,你还有完没完?滚你的吧!」不等回覆,点掉,拉黑。

    我以为这只是网络中的一段小插曲,晚上自长沙某酒店赴谢师宴归来,酒劲上涌,我蹲守洗手间十分钟无果,呕不出来,难受。上网找人抒发下离别的惆怅和酒气带来的豪放诗情。

    验证消息:谷筱竹。

    人生,哭不是人生,笑不是人生,哭笑不得才是人生啊。

    「妹子好!」我也不管她比我大两岁。

    「哥哥好!」诶,学乖了,旧仇不报了?

    「你应该说:情哥哥好!」酒能乱性还真不错,我都觉得自己有点恶心。

    那晚我头痛欲裂,后面聊些什麽全然不记得了。某次和筱竹滚完床单后我问起,她就吃吃的笑,笑得好像我是接客的风尘女,她是调戏我的大爷,我只好再度推翻了她。

    「老杨的女朋友你见过没?」寝室长突然问我。

    「没呀,怎麽了?」

    「昨天来过了,和老杨闹翻了。」寝室长眼里透出一丝惋惜,想必是个美女。

    我知道老杨的喜好,他是那种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的标准美女拥护者,和我的重口味格格不入。

    傍晚老杨一脸疲惫地回到寝室,我看他神色也就不打算过问详情。老杨递给我一张化验单,我瞥了一眼,嗯?HIV!这个?仔细一看:阴性。

    「老杨你没事瞎折腾啥呀,吓我一跳。」我推了推老杨肩膀。

    「女朋友上个月逼我弄的,这个贱货,用我妈威胁我。」老杨恨恨道。

    这个女朋友在老杨老家城市颇有实力,因为一些说不清的裙带关系高中时走到了一起,大学后分居两地。据老杨说,他和女友QQ常互相登录,有次女友将他QQ的「拒绝任何人加为好友」取消了,接着就遭到「百人斩」计划的冤魂sao扰,最终败露。他女友愤然提出分手,由于他的滥交,逼迫他检测HIV。

    倒不是就此受到打击,不过心情终究郁郁,想必是老妈那里不好交待,老杨提议某海鲜餐馆,他去订包间。你乐于出血,我也就乐于奉陪。我和寝室长都欣然应允。

    当晚酒未过三巡,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酒店,22:00,5016房间,过时不候。」是个未知号码,不会是玩我的吧,还是被我误删的哪个小sao货?

    老杨醉得一塌糊涂,他勒紧了我的脖子说他晚上有个约会:22:30分,酒店。让我送他上计程车。我头蒙蒙的,没比他少喝多少,一时间想不起来酒店怎麽这麽熟悉,这应该离步行街不远的酒店,开房我不可能跑去那啊。

    我说你这去了也是去见周公,见不到嫦娥,你就省省吧。和寝室长一道将他架回。

    22点整,筱竹给我来了电话。约我去酒店。我才想起短信,我想今天见鬼了,还没来得及问她怎麽突然从飞机行程2小时的北方某大城市空降,电话就被掐断了。

    我换了身衣服就去赴会,酒店的电梯内红地毯上绣着:星期日。去,这还真是个好日子。

    房间门一开,一张娃娃脸映入眼帘,筱竹那黑漆闪亮的大眼睛令我遽然一惊,虽然我一向只对熟女情有独锺,可这是一个漫画中走出来的女孩,精致的五官和浮凸浑圆的胸器,童颜巨乳的苍老师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啊,筱竹给我的第一印象着实有点梦幻,而我,可耻地硬了。筱竹是围着浴巾给我开的门,一头秀发还湿漉漉的,半侧着身子水珠淅淅沥沥地落在地板上。拉我进来后,筱竹朝我暧昧地粲然一笑,又转身走进浴室。

    水声好一会才停,我刚想起身洗澡。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滑溜异常,带着一股迷人的香气和少女rou体的清香,还没等我上下其手,下身的坚硬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筱竹的脸贴的很近,挂着女人床上特有的鼓励邀请的微笑。

    我感到了压力,再不主动我今晚就要被强了。

    碍事的夏日衣物也就5秒钟的事,我全身心地包围了筱竹后问她:不等我洗洗?她拉着我的手顺着浴巾一路而下,咬着我耳朵说:我湿了。她下体毛很盛,芳草萋萋,阴阜周围确实有些濡湿。

    「你毛很多啊!」

    「毛多性感嘛!」

    她引导我的手指,用自己的小手帮助我指 jian着她,山峦叠嶂,溪涧淙淙,果然此处风景独好,我一阵抠挖,复又直捣黄龙,探寻着幽洞深处的末端那张小嘴,筱竹貌似不喜欢被顶到头,推搡着我直喊讨厌。可你下面的嘴不是这样说的呢,我把食中两指伸到她面前,作剪刀装,yin液被拉成几道银丝,在床头灯下,熠熠闪亮。

    眼见她私处洞口绯红,yinchun色泽喜人,我血气上涌,亲了上去。筱竹把腿张得更大了些,可惜我舌头很快就厌倦了在她小屄中的收刮攒刺,我热衷于追求征服感而不是男性自身的快感,所以转而含住了她情慾的开关,那个性感的突起,白里透红的阴蒂。筱竹的身子开始像蛇一样扭动,每次我舌头打转后的大力吸吮,都会让她短暂痉挛,双手颤抖着按住我头,喉中释放出一道道yin靡的浪叫。

    那天我没用背入式,这是我第一次在床上忘记这个我最热爱的疼爱妇女的方式。因为当我正面插入筱竹时,才赫然发现,大多数「胸有成竹」女性仰躺着都要打折扣的情况没有在筱竹身上出现,可是手感又是那麽真切,毫无疑问,这就是巨乳啊。饱胀的圆球在我抓托揉捏之下变换着各种形状,那娇艳的rutou早已悄然挺立,等待着我的爱抚,我的吮吸,我的啃啮。

    我正为跳动的rufang爱不释手,留下了一滩口水痕迹,筱竹突然一阵高亢短促的呻吟:「你真好,我快到了,抱紧我!」。

    我用下身狠狠地「抱紧」了她,她热烈地回应了我,喘息声床板吱呀声rou体撞击声响成一片,看着这个妖精一样的女孩,我为她美丽的眼睛而着迷,为她清澈的眼神而迷乱,为她微嗔薄怨的媚眼而癫狂!

    在床单上留下一团地图般水渍后,筱竹意犹未尽地捋动着我的yinjing。从进房间后几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这时刚好可以问了,不料她又坐了上来,用她的桃源洞容纳了我的火热与坚硬。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密,因为没了那层薄膜的关系吗?

    「为什麽不让我带套?」

    「刚才我来了后你又过那麽久才出来,我里面早干了,有点痛……」「嗯,好紧,好热……」我感觉危险,一世英名怕要毁于一旦。

    我坐抱着筱竹,那乳峰rou海直接把我淹没,下身每硬一分大一分,则更紧密一分,快感连连,她的小屄贪婪地吞咽我的分身,一股幽幽莫名的吸力让我大呼过瘾。我为了封住筱竹的攻势,对着樱桃小口给了她一个色情异常的法式湿吻,她的小嘴吻技娴熟,却经不住我下身的伟岸和凶猛,几度忍不住甩开我吟哦出对男性雄风的折服。埋首于清香醉人的乳rou之间,我想「牡丹花下死」一定就是如此死法了。

    那是我第一次一个晚上做三次,第三次做得很累,虽然看着身下的女人辗转承欢,还是会有征服的满足感。可是你想射却射不出来,做着做着竟然能忽而微软忽而坚硬,筱竹表现得很放荡,与她的纯情娃娃脸全不相符。可是到后面我也觉察出双方都没有快感了,她依旧死死抱着我,最后射进她体内时我感觉被压榨光了,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隔天我起了个大早,筱竹已经不在了。床前矮柜上一张纸条:「10点前我来退房。——情meimei」信末一个热辣的唇印。因为要赶回去拍毕业合影,我没留在酒店等筱竹。

    不过当天下午我就在大学校园里见到了她,还有,老杨。

    那天晚上我恶心得吃不下饭,继而感到愤怒,然后联想到QQ上旁敲侧击的打探、老杨的酒店之约,大夏天的硬是被惊出一身冷汗。原本是要坚决报复老杨的,但春风一度后,筱竹似乎取得了心理上的某种平衡。只是苦了我,我的良心又背负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好算是在他们分手之后,这点我稍感宽慰。和老杨告别后,筱竹准备打道回府。

    我在工作后偶尔出差到筱竹所在城市,依旧有受她的「照顾」,对那消弭无形的酒店风波大家心照不宣,加上她于我仅仅是生命中的过客,也就不了了之了。

    离校那天,老杨去火车站送的我。「常联系……」我们互相拍拍肩膀,像是自言自语。从来没有一个地方令我如此眷恋,也从没有一个地方令我如此厌倦。

    走出校园,步入社会,我知道再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如此无所顾忌地和同龄人探讨所思所想,真诚和虚伪已成随时需要切换的面具,你必须时刻警惕,如履薄冰。

    毕业后我在一家物流公司工做了一年多后离职。因为受不了无休无止的加班和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加上上升空间狭小,高层都被老板的至亲占领。虽然员工宣传手册上为他们从底层做起,一路晋陞的假象做了几近完美的诠释,但如果你信这个,城市里发廊桑拿宾馆酒店洗浴中心也就可以改挂贞节牌坊了。

    风城新区的建设如火如荼,小姨丈仕途更是顺风顺水,已成新区某局局长。

    素闻小姨丈为官清正,两袖清风,我原也没打算在重新找工作这件事上对别人有所倚仗,无奈大姨死命撺掇,还偷偷透露我说小姨丈经常要她帮忙处理一些高价烟酒,我惊讶于小姨丈的深藏不露,又对涉世未深的自己感到羞愧,决定还是走一趟。

    去前的电话里得知,小姨丈前天刚出差去香港考察,为期一周。小姨问起我的近况,我草草说了下。小姨说这两天家里少了个人,保姆饭都不知道咋做了,怎麽都吃不出个味。让我过去一同吃顿饭。

    离她家不远的一家菜馆用完餐后,我们坐在包厢内言谈甚欢,自从小姨丈升官后,小姨不再甘于做家庭主妇,便由小姨丈帮她在政府部门谋了份闲职,有了工作和朋友后,就像揭开了薄薄的面纱,小姨女人的魅力开始自内而外,散发着成熟妇人浓烈的吸引力。小姨变得健谈了,也更自信了,嗯,我眼睛也更不知道看哪了,蜜桃已悄然成熟。

    小姨说起我高三时写给她的那封信,说她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一封单纯回应「色情网站」事件的说明信,那压根就是写给她的情书!为此,她特意把信给小姨丈看了,为她俘获了一个懵懂少年的心而在丈夫面前沾沾自喜。(之所以给她丈夫看,因为我们之间其实并无真正的血缘关系,小姨和大姨都是姥爷续弦时随姥姥嫁过来的,之后姥姥生了大舅小舅。)我脑子转得飞快,她究竟知道多少,难道大姨把我小时候偷看小姨日记的事告诉她了,那张夹在英语书中嘴唇处磨灭褪色的照片被她发现了?时过境迁,我也不大记得我是否真有在信中留下什麽隐喻文字,变相将恶趣味慾望宣泄。

    恶寒啊恶寒,事到如今只有胡搅蛮缠。

    「哦,那会有个女同学给我写信来着,可能是我把给她的回信和你的搞混了。」「那你说说信里写了什麽?」「就像春天一到,草生长马发情,这种男女情愫其实是天地间最伟大的真诚,最自然和谐的关系,我对此心存感激。」我记得当时应该大概有写了这麽些。

    「这难道不是在解释你青春萌动观看色情网站的起因?」小姨讪笑着问。

    「我在告诉她,我对她的错爱只有感激,没法回应,我还远不是个能对她负责的男人。」曲解对我那是小菜一碟。

    「这就奇怪了,我记得里面有提到对忘年恋的向往之类的,你和女朋友探讨忘年恋?」小姨不依不饶。

    「不是女朋友,这是回绝信。前面说, 感激, ,把她垫高了;后面说, 忘年恋, 那是告诉她要有自知之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直接抽掉底座,摔她一个四仰八叉,一刀两断。」我见招拆招。

    气氛重新融洽起来,我们又对我信里一些酸不溜秋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文意不通的「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等谈谈笑笑,回首往昔趣事糗事,度过了一段惬意的午后时光。

    下午3点小姨要送小表妹去学画画,让我陪同。

    小表妹活泼可爱,古灵精怪。

    回来后晚饭饭桌上,我对小姨说起自己在大学什麽都没学,光混日子时,小表妹在一旁插话:「哥哥,你不是还有学语文和数学嘛!」我哭笑不得:「吃你的青菜,青菜营养多!」然后我的碗里堆起老尖一堆青菜:「哥哥,青菜营养多,我的也全给你了,看我对你多好!」我气不打一处:「你不吃青菜,小心长成丑八怪!」小表妹别过脸,扬起了头不说话。我想可能说重了:「生气了?」小表妹吐着舌头对我做了个张牙舞爪的鬼脸:「哥哥,我骂你死胖子你生不生气?」我一怔:「不生气,我从来苗条得叫女人嫉妒。」「那你说我丑八怪我为什麽要生气呢?」这小妮子竟然哼着歌照起了镜子!

    小姨在边上笑弯了腰,全然不顾她的小手拍在我大腿根部令我思绪纷飞。

    华灯初上,夜色迷离。小姨留我住下,我看着已被拆成小表妹书架的几年前我用过的摺叠床,感时伤怀,答应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没有偷拿洗衣机里小姨的红色三角裤打手枪,也没有到她房间外偷窥她慾求不满的自慰,更加没有爬到床前对着她白嫩芳香的美足玉趾一亲芳泽,我只是在梦里当着表妹的面把她干得欲仙欲死,瘫倒虚脱,不省人事!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陶渊明翌日,小姨上班,我送表妹去上钢琴课后回家。

    打开电脑,登陆扣扣。一个黯淡的好友头像跃动着,一条留言。

    「在那段岁月里,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曾经有另一个生命与我产生过灵魂的交汇,爱与被爱,两颗年轻的心温暖着彼此……尽管已经过去,尽管你已远去,远得让人想要哭泣。我也会永远铭记,在这一刻,我只想对你说:林枫,谢谢你!」接着是一张制作精美的电子结婚请柬。

    我对女人自我陶醉,自行脑补的想像力再度深深拜服,这是大学女友给我发来的,前女友。可美好的东西到底是一样的,我还是深受感动。

    情感的微妙之处在于,能够打动女人的东西,很多是男人自己意识不到的;而自以为费尽心力爱得挖心掏肺的,很可能只换来对方的不屑一顾。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自觉愚弄了别人,安知被愚弄的不是我自己呢?就像彩云,就像前女友,不懂惜取眼前人就像是我与生俱来的顽疾,如同被太阳神阿波罗追逐的达芙妮,一旦被爱情近身,便会遭烈火吞噬,化为灰烬。

    回覆时我的手举在半空,停滞、颤抖,最终也只打出谢谢你三字。

    当夜,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把自己扔进酒坛,回想往日的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到头来原来心底还是会隐隐作痛。昏昏沉沉地就像孙行者走出蟠桃宴,我跌跌撞撞如蛇般迂行着,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的落脚尽量笔直,进家门前的楼梯爬得我胃液翻涌,进门直奔洗手间,躺到床上时头像灌了半脑袋水一样,无处宣泄,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何时窗外冷气骤增,我蜷曲起身子,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抚在我冰凉的额头,一个梦那头传来的如幻似真的声音说道:「孩子……」我的心像被暮鼓晨钟所惊醒,猛地一拉,将她压至身下,我化身野兽,撕咬、践踏、摧残着这只手的主人,没有言语,没有前戏,只有纯粹的rou慾,只有无所不至的玷污!

    漫长的征伐终被如潮的柔情融化,平静下来后,埋首温暖的胸脯中,我看到了星空浩瀚,明月高悬,海面上散落着月华碎片,一望无垠,忽闪忽闪,消溶进无边的夜色中。

    我把所有的灯打开,看着这个赤裸的女人,五年了,桃花依旧,人事全非。

    我发现她rufang上有轻微的咬痕,眼角挂着被蹂躏的泪花,带着一丝苦笑定定地看着我。

    「这些年,你还好麽?」我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

    「不好,很不好,我就要走了,你知道吗?」她不无怨恨地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助。」我哽咽着,感觉眼眶酸胀,极力忍住。

    「你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母性的光辉让这个女人的胸怀变得无限宽广,包容了我的慾望、无知与任性。

    「那天我离开风城前其实有去看你,你挽着个戴金项链的男人……」「……我下周就要去加拿大了,移民手续都办好了,那个男人,是我新的丈夫。我今天就是来和你道别的。」「芸……」五年来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只想听你说一句话……」「孩子,你说吧。」芸拢了拢头发,将脸贴到我胸口。

    「我想听你说……你是真的寂寞,告诉我,你是真的感到寂寞!」我固执而坚决。

    「我是真的寂寞啊」我不等她说完,吻上她温润双唇,再度进入了她,深深,直到她的灵魂深处。

    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贪婪,她像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母马,在我身上不知疲倦地索要着,完全不顾我野蛮撕裂她的痛楚尚在。研磨、提送,用她窄小的rou缝,想要裹紧我对她的爱,却又受着「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的煎熬,最后还是累得趴伏在我的身上,让我从她身下爬出,从她背后插入了她,在她一片闷而sao的呻吟声中,我告诉她,我对她曾经有过的感情,尽管那是一股不理智的冲动,但那是真诚的,是真实存在过的……回应我的,是更加高亢的靡靡之音,和那yindao内喷薄不息的爱意……小舅妈像蒲松龄笔下的狐仙,未等天明便已离去。

    我去了趟小姨家。黑白琴键上素手纤纤,轻柔而悠扬,小姨愈显优雅了。表妹正襟危坐,忘情地听着mama纯熟的演奏。我告诉小姨我要接受前次应聘的公司,到省内某市工作,让小姨丈不用费心了。

    那些被碾碎了的幻想,也不过是生命长河中的一朵浪花;下一个浪头打来,即湮没无踪。而生活,仍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