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褚赢重回

    时光X褚赢

    谁也没想到新的一场格泽曜日居然来得如此快，又如此慢。

    “大下雨天停电。”时光用毛巾擦着头发，看着外面雷电交加，雨点打在窗户上，风带着树枝不停摇晃，时光心绪却异常平静，伸了个懒腰，想转身找手机照亮，却被闪电照亮的白色人影吓了一大跳，惊恐之下却带着喜悦。

    身体早一步冲了过去，猛地冲到了对方面前，不受控制的撞倒了对方。

    “嘶。”声音低压暗沉，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手心接触出乎意料有实际的触感，“不是，你是鬼还是褚赢啊？”刚才的人影，脸庞苍白，浑身狼狈，身上的衣服好像都被打湿了，脸确实是褚赢。

    “褚赢。”时光心里发慌“你是不是变成水鬼了啊？你有什么心愿没了啊？”想去摸手机，却不敢撒开手。

    “褚赢。”时光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未擦干的头发滴下来的水珠，手胡乱擦拭着褚赢的脸，内心却打颤。“你是被淹死的吗？”

    “小光。”熟悉的声音带着恍惚，“我不是鬼。”

    “不是，褚赢你怎么脸上水越来越多？你是不是淹傻了？”时光也是又哭又笑，却还嘲笑着褚赢，“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这么能哭？”

    “小光，我真的好想你.”褚赢不敢置信，呆愣愣地看着时光，眼睛越来越红，时光却又想起来当年褚赢的不告而别了，初时的疯狂寻找，到后期自以为的释然，结果哪里都是褚赢的影子，他有时也会迷惑，你真的存在过吗?

    褚赢像突然醒过来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跪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光，嘴里不住念道“小光，小光，小光。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时光吸了吸鼻子，脖颈处有着湿热的水痕，时光伸手拉开褚赢，黑暗中努力摸索着褚赢，问出了这么多年一直盘旋的疑问。

    “褚赢！你当年怎么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时光想控制自己的声音，却也被语气的怨吓了一跳，

    褚赢手足无措，慌张解释道：“我知道。我几次想和你说，但是。”声音颤抖而哽咽，也声音随着心虚逐渐降低，“我不敢。”

    时光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通红“你不敢？你，褚赢、褚大人。你有什么不敢的？”黑暗让人越来越烦闷，时光将褚赢拽起来，一只手扣住褚赢手腕，一只手在床上摸索着手机，将手机亮起，又把褚赢按在床上，拉着一旁的被子给褚赢裹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了，说完了再让你洗澡。”

    褚赢眼里一点点恢复了星光，身上的被子温暖了身心，像个无路可归的人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褚赢，我真！”时光站在褚赢的身前，想狠狠骂一顿，却又不忍心。眼前的褚赢，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此刻却显得有些可怜，最后时光一甩手，坐到了褚赢身边，捂着脸，声音显得闷闷的，道：“褚赢，我曾经以为我不下棋就能找到你，我以为你是生气我不思进取，我又以为你是因为不能下棋才离开的，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有什么问题，你说我改，他们都说你不在，没一个人相信我。”时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自嘲道：“你不知道，你一声不吭就走了。”长久的沉默，“褚赢，你说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呢？”

    “你做好了所有的离别准备。”

    “只剩下我。”时光的手掌像一个封闭的器具，时光平静又重复了一遍：“只剩下我。”

    褚赢像是感觉要失去什么了一样，猛地伸手拉住了褚赢，手背青筋绷起，抓着时光的手，借着微弱的光仔细辨别时光的情绪，“不是的，不是的。我说了，可是你听不到。”

    “那你就选一个我能听到的时候说！”时光闭着眼，“我知道，是我笨，我在你最后的时候还不听你话，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时光深呼吸了下，“我们明明能好好道别的。”

    外面的雷声依旧，如果不是手被紧紧抓住的感觉太过实在，时光甚至怀疑这不过又是自己的一场梦。

    “我很怕，怕你难过。”褚赢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着，像是耗费了自己全部精神，

    “怕看到你难过，但是我却没办法不走。”

    “小光，我真的很想很想留下。”

    “你教会了我除了围棋的东西，我的悲喜因为你而多，不单单为了围棋而存在。”

    “我下棋可以果断，一往无前，却不敢，不敢和你告别。”语速越来越快，心也跳得急促有力。

    “为了你我可以我不再下围棋，我宁愿我永远拿不起棋子，也不想看不见你。”

    “我不想和你说再见，就算知道这段时光要结束了。”

    “我也很想，再和你再见。”褚赢低着头看着十指交缠的手指，

    “但是我也怕，怕看见你难过，看见你难过我却无能为力”眼泪顺着指缝浸湿了时光的指缝，已经分不清是谁眼泪，褚赢声音颤抖道：“我很怕，你会忘了我。”

    “没有人能证明我存在过。”

    “小光，我怕你忘了我。”

    时光想挣开褚赢的手：“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褚赢死死拽着，心里慌乱地厉害，眼泪掉地更厉害，“我不走了，时光，我不走了。”

    “小光。”褚赢眼睛通红，瞳孔却深沉，满满是一个人的影子。

    “其实褚赢只想，陪着你。”

    当初即将消失的恐惧与绝望将褚赢淹没，哪怕当初跳下悬崖，也没这么恐慌。

    “小光，我舍不得你。”“我很想再和你说说话，再和你下下棋。”

    “我的执念，就是你。”

    “何其有幸，小光。”

    “褚赢，终于回到你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