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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做一辈子奴隶

    “三哥,子规呢?昨天晚上就没看见他了。”秦念对今天的菜品不大感兴趣,正拄着下巴用筷子扒拉菜叶子玩儿。

    “他有别的事情。”

    “伺候主子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呢。”秦念向着秦彧宣倾身,一脸狡黠,“不会被三哥做得起不来床了吧,三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秦彧宣送给堂弟一个白眼,“食不言。”

    秦念“嘁”了一声,又去黎舜那边没话找话聊。秦彧宣搁下筷子,说:“吃饱了就回车上吧,下午又是一段长路,早点走早点歇。”

    派回去的侍卫赶在午膳时分带着训奴太监追上了大部队,秦彧宣没来得及审,此时满心疑问,急着回去问清楚。

    马车里,子规的手脚都被捆了起来,躺在车厢地毯上。前一天晚上草草收场,他就被拘束起来,侍奴趁早上没人看见的时候,把他搬到了马车上。他的嘴虽然没有封住,但秦彧宣噤声的吩咐就是最好的封口令。

    看见那三天的教习师傅进来,子规身体一抖,徒劳蜷缩了起来,但仍然保持着安静。

    太监被三殿下一块令牌急召过来,却不知道原委,本来有些忐忑,看到子规这副模样,便添了几分底气,还像做调教师傅那样自恃身份,睨了子规一眼,却没看见秦彧宣皱起了眉,眼中全是厌恶。

    等他收回视线磕头请安的时候,秦彧宣已经恢复如常,微微笑道:“公公怎么称呼?”

    “回三殿下,老奴贱名陈七。”

    “辛苦陈公公跑这一趟。”秦彧宣挥手让侍奴赐了茶,转眼沉下脸质问道,“这奴隶实在不堪使用,才跟着伺候了两天就大错小错不断,我倒想问问陈公公,领了大哥的差事,可曾用心教了吗?!”

    子规听见秦彧宣如此疾言厉色,泪水早已盈满眼眶,难堪地别过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出声。

    陈七鄙夷地看了一眼子规,心道上头的意思果然没错,三殿下早已厌憎极了这奴隶。陈七俯身回答:“回三殿下的话,这奴隶蠢笨,老奴教了三天,一应规矩都用心讲遍了,他却学得散漫。还总说‘反正主人不喜欢,学得再好有什么用’之类的话,老奴申斥过几次,他却总不放在心上。”

    子规胸膛起伏不定,简直不敢相信陈七会说出这种颠倒是非的话,却碍于噤声令不敢出声辩驳,只是皱眉狠盯着陈七,余光却撞上秦彧宣阴沉的脸色。

    秦彧宣眼见着奴隶双唇发抖,忽而所有的不平与愤懑都消失殆尽,眼中只留下nongnong的悲凉与无望。奴隶狼狈地垂下眼睫移开视线,牙齿嵌进苍白的唇,勉强咬出一线血色,一颗泪珠在此时划过鼻根,无声无息砸进地毯。

    秦彧宣心里好似嚼了一枚生涩的果子,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那依着公公的看法,该怎么处置?”

    陈七心里一喜,迎着脸回道:“按规矩处置么,便是废了这奴隶也不为过。三殿下心怀仁慈,也可以弃了改派他用。”

    “哦?”秦彧宣倾身,作出很感兴趣的模样,“是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呃,这规矩自然都是主子们定下的。”

    “原来如此,倒是我不熟悉了,那么,到底是哪条规矩呢?”

    陈七听着语气不对,不禁捏了一把汗,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条:“这奴隶口出怨怼之言,是对主子的大不敬啊。”

    “那就烦劳公公再把这奴隶的怨怼之言说一遍给我听。”

    三殿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七开始发慌了。

    他奉训奴所管事之命前往三皇子府教规矩,临行前,管事在他袖袋里悄悄塞进一个银锞子,耳语交代“不必用心教,最好让他多犯错,且多用南风之时的事情暗示三殿下厌憎他”,所以三天里陈七只把日常的规矩重复讲了数遍,却对随侍出访的礼节只字未提。

    南风之时的三天,当然是三殿下意图弃奴的铁证。免了太子罚的戒鞭,那大概是三殿下对奴隶失望透顶,不想让他以私奴的身份受罚。从不让奴隶旁观政务,为何突然指名随侍黎国,或许是因为异国他乡好处置人。看,殿下这几天可曾召你随侍?就连那天晚上,也扔下了你,指了别人服侍。

    三殿下不要你了,训奴所早得了消息,调教好了一批更年轻更好看的奴隶,只等给三殿下过目。

    ——对,就是为了怕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才不叫你留在宫里学规矩的。

    当所有怀疑都验证,当所有侥幸都落空,当所有恩典都成了防备,得不到主人安抚的奴隶会怎么想?阴翳如藤蔓疯狂生长,荆棘的倒刺扎进血rou,他不信。不到血流尽骨成灰的地步,或许主人还有哪里用得到他呢?

    于是他拼尽全力想好好伺候最后一段光阴,他想乖一点,但似乎总是惹主人生气,他想聪明一点,却总是说错话让主人不高兴。

    主人打得很疼,他没出息,疼也忍不住,哭得那样丑,一定更加惹主人厌烦。

    ……

    秦彧宣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砸了陈七一头一脸。

    子规被声音惊醒,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下意识想要认错。

    却发现茶杯并没有砸向自己。

    刚才还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的太监,此时已经趴伏在地上,不住瑟缩着求饶。

    秦彧宣要了一支马鞭进来,细长分岔的末梢抵在子规的下颌,上位者神情冷冽,细看却有了微小的裂隙,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悄滋长。

    “擦干净眼泪。”秦彧宣淡声吩咐,转而对跪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奴说,“告诉郑冶带他回宫,去大哥面前传我的意思,就说这刁奴不知尊卑轻重,我留不得他。”

    子规手还被捆着,只能依照命令耸起肩膀胡乱蹭掉眼泪,一时愣怔着,还以为秦彧宣说的是自己,直到马车里空间宽敞起来,才意识到……主人发落了陈七?

    秦彧宣用马鞭敲敲地上,“转过去跪着,屁股撅起来。”

    昨夜的伤还没好,几处打破了皮的地方没上药就穿了裤子,可能是和布料粘在一起了,子规不动还好,这会儿扭着身体堪堪摆好姿势,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尤其心慌的是他现在根本摸不清主人的心意。蠢笨死了。

    “一。谢……!!!”

    连着两鞭,又抽在同样的地方,身后的声音极其不悦:“让你说话了吗!”

    子规背缚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手指和脚趾都勾紧了,无声摇了摇头。

    他把口鼻埋进地毯里,让柔软的长绒毛消解痛极了无法抑制的闷哼。

    秦彧宣默然无声地一下下挥鞭,肆意用奴隶消解心中的戾气。他竟然才意识到,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是母亲给的,大哥给的,宫里训奴所分配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亲情关系让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世上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始终同心同德。

    子规身体开始摇晃,仅仅依靠头和肩膀撑不住太久,这一鞭下去,终于向一旁歪倒。他从喉间挤出一声痛吟,一个字也没说,艰难地恢复了姿势,甚至挪动膝盖把屁股翘得更高了些。

    尽管他们都是“为我好”。

    唯有一个子规是他亲自要来的,完完整整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奴隶。

    秦彧宣的私奴子规。

    “转过来。”秦彧宣收起了马鞭,伸手拨开子规汗湿粘在额头的发丝,掐住了子规的下巴,“看着我。”

    湿漉漉的眸子里一派温驯,像他在猎场见到的鹿,在利箭的寒芒下忘了如何逃跑,前蹄一屈,向猎人下跪。怯懦,愚笨,可怜。

    奴隶的唇缺水起皮,上面还留着一排浅红的牙印,秦彧宣指尖掠过,轻轻下压,问道:“可以说话了。想说什么?”

    子规有太多话想说。

    但最终,争取或者辩解都让位一边,子规微微伸长脖子,眷恋地追随那根温热干燥的手指,借着启唇的动作偷偷作出亲吻的样子,轻声道:“主人是不是心情还是不好,请继续打奴隶吧。”

    看吧,小猎物从不反抗。

    秦彧宣想,他永远都不会放跑这只俯首称臣的小猎物。

    他勾勾手指,奴隶就自觉地把脑袋凑了过来。

    流了很多汗,味道不太好闻。秦彧宣凑在奴隶耳边,用气声说:“确实还想打,不过刚才那姿势不好,打得手酸了。”

    “那,那奴隶,自己,自己打。”子规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磕磕巴巴地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不行。”

    “那奴隶……请外面的侍奴帮忙。”

    “不行。”

    “那……先、先记账,下次翻倍。”

    “不行。”

    提议接连被否决,子规又垂下脑袋,沮丧道:“奴隶太蠢了,奴隶无用。请主人赐罚。”

    秦彧宣靠回车厢靠背上:“想办法脱掉裤子。”

    子规顾不得羞耻,先执行了秦彧宣的命令。只是手腕和脚踝都被捆着,简直强人所难。子规用手撩起袍子,拧着腰扯开身前的裤腰带,一点点把亵裤褪到臀尖,然后跪坐下去,用脚后跟抵着往下蹭了蹭。摩擦鞭痕的疼痛让他紧皱起眉,眼角又沁出一点泪花,但好歹裤腰成功经过了臀尖最丰腴的位置,亵裤落到膝盖,子规长出一口气,正要踮起脚跟站起来。

    秦彧宣将侧面的帘子撩开一个角。

    尽管身体已经被好几个侍奴看过了,但光天化日之下,马车还在辘辘而行,夏末初秋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卷过伤痕累累的臀部和失去毛发遮挡的下体,子规脸上还是现出慌乱的神色,用祈求的眼神看向秦彧宣。

    秦彧宣的动作很慢,将帘子的一角卷在手里,用马鞭软梢松松捆住,车帘就露出一个巴掌左右的宽度。做完这些,秦彧宣冲奴隶招招手:“趴我腿上来。”

    子规已经想办法把裤子褪到脚踝,闻言抿着唇快速望了一眼窗外,见只有矮灌木掠过,在心里劝慰了自己一通,闭着眼趴了上去。

    秦彧宣的手覆上臀rou,子规身体一僵,闭上了眼睛。他的上半身自然倒垂,脑袋有些充血。这是正常的,但是……

    秦彧宣很快就发现了奴隶的身体反应,但他什么也没说,继续用掌心揉搓两片臀瓣。他避开破皮的伤口,把皮下淤血的地方揉开了一点儿。

    揉着揉着,这具身体就升温了。

    秦彧宣没打算再施虐,只是时不时用掌心拨弄臀尖,两片团子rou就像软糕一样晃来晃去,再回到原位。有时候还会因为颤动幅度太大,藏不住中间若隐若现的幽秘私处。

    “……唔。”

    秦彧宣的手忽然向下,用指甲轻轻刮挠yinnang。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从指尖相触的地方而起,一路痒到四周,子规本能地夹紧了腿。指甲的力道立刻加重,无声传递着主人不满的信号。

    子规颤抖着,把双腿分得更开,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并腿的本能。

    那只手给他微薄的刺激,却只在边缘撩拨,就好像一根细软发丝在脸颊侧畔若即若离,明知道要么拨开,要么用力抓挠都是解脱,却偏偏没人帮忙,连自救也做不到。

    “子规啊……”

    秦彧宣声音很轻,子规却立刻停住呻吟,稳定心神回应了一声“主人”。

    “真是不能指望你顿悟了……”秦彧宣声音里有淡淡的自嘲,“给你个选择吧。看在你服侍十几年的份上,可以给你一笔钱,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你会过得很好。”

    子规大骇,开始挣扎起来:“不……”

    秦彧宣在子规的屁股上轻拍一下,示意奴隶不要打断,继续道:“也可以,选择做一辈子奴隶,永远跟着我,别想再拥有自由身了。”

    “我选第二种!”子规急切地回应,连“主人”“奴隶”的称呼都没带,他兴奋得涨红了脸,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要扭头看一看主人的脸,确认这件事是否真实——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到他头上呢!

    秦彧宣单手按住奴隶的脑袋,阻止他回头,右手缓缓松了力气,最后在浑圆的屁股上打了两个圈儿,“嗯”了一声,边给他解手上的绳结边说:“这两天的事情就算了结了,陈七的事情你谁也别提。自己上药,然后撅着屁股晾半个时辰。”

    秦彧宣把子规从身上扶起来,捏了捏他的脸,给了一个笑:“我出去骑会儿马,透透气。不看着你,也要乖一点,嗯?”

    子规目光追着秦彧宣的手,连连点头,又像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补了一句“是,主人。奴隶会乖乖晾臀。”

    秦彧宣握着缰绳,任由马儿小跑向前,怔怔地看了自己的右手良久,忽而一哂。

    子规不会选第一种的。不过若是有万中之一的可能……

    他一定会收拢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