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少年,抓她坐牢
“大大大!” “小小小!” “开啦开啦!” “啊啊啊……又赢了!” 甄珠兴奋地与翠丫击掌。 今儿是甄珠及笄之日,甄渊特批她出来玩乐。甄珠在大街小巷逛了两圈,没多大意思,路过街尾一家小赌坊门口,听见里面热火朝天的呼吼声,不由心动手痒。 她在雁门不少玩赌,回到长安才变得老实巴交。在府中规矩了两三年,今天去玩一玩、耍一耍也不碍事的吧。 甄珠换上男装,长发高束,仿若一位清秀的小公子哥。她身揣几百两,大摇大摆走进赌坊。 坊里几张赌桌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只有角落里有张空闲,坐着几个彪形大汉,面色阴戾,有一茬没一茬地赌着。 甄珠全然不惧,笑呵呵地过去,将钱袋往桌上一放。长相凶不代表心思坏嘛,甄珠在雁门见多了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生得比菩萨还慈善的心肠。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见甄珠有几分家底,便与她赌了起来。 不知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各位大哥有意承让,甄珠玩了八场,赢了七场,开心得不亦乐乎。 甄珠盘算着,照这个趋势,自个的五百两说不定都能翻一倍,这钱挣的,如大水淌。 翠丫不经意瞟到大汉凶狠的目光,有点害怕,扯了扯甄珠的衣袖。 还没等开口,门“哐啷”从外边被撞开了,持刀的兵卫将人群包围,领头的官员大步走进,指着甄珠所在的这桌,命令道:“拿下!” 兵卫们飞冲过来,甄珠拉着翠丫躲在桌下,几个大汉负隅顽抗,像困兽一般与官兵争斗。终是寡不敌众,很快被人制服。 那位身穿绯红官服的大人,眉清目冷,神色凛厉,抬颔向兵卫示意甄珠躲藏的桌底,“那两个,一并带走!” 甄珠莫名其妙地被关进了刑部的牢房。 那大人,她是认识的,正是当年考中探花被她推下湖差点一命呜呼的书生世子,现在居然做了刑部的侍郎。 公报私仇这不就来了。那几个赌徒涉案与她有什么关系,还把她一个无辜可怜的小娘子关在这黑漆幽深的大牢。 吃饭一碗稀粥,两个干馍馍,甄珠娇生惯养惯了,根本吃不下这糙食。睡觉也难受,一张破草席,搭拉一床烂棉絮,这是人住的地儿吗? 甄珠委屈极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引来几个狱卒,还死不要脸地调戏她。 “我要找崔恪……我要见你们大人……小女子是冤枉的……”甄珠抓着牢门,哭天喊地。 崔恪揉了揉眉心,听完下属禀报甄珠的情况,稍作沉吟,吩咐道:“待会我过去看看。” 刑部尚书怀疑甄珠和那几个身涉命案的赌徒有所交集,打算提人审问,崔恪在旁说情。他虽和甄珠不熟,但想三年前她那憨样儿,估计干不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崔恪派人去打听了,平常甄珠都是乖乖呆府,今天及笄,甄将军才放她出来游玩。 毕竟是有牵扯,赌徒的案子还没审完,刑部决定还是关押甄珠几天,以防后患。 崔恪下值后去了牢房,狱卒打开牢门,甄珠一下上前扒住他的大腿,哀哀哭诉:“我是冤枉的,我想吃羊rou包子,想喝杏仁牛乳……呜呜……” 坐大牢第一天,甄珠快饿死了,哪能顾及什么脸面。 “松开!”崔恪挣了挣,甄珠贴得更紧了。真是一点男女大防不忌讳的女郎,穿着轻薄囚服,胸前两团软rou直往男人腿上贴。 崔恪瞥过一眼,她素白的衣衫下,圆乳高高耸起,身子摇晃时,荡起美妙而诱惑的弧度。 甄珠浑然不觉,嘴上求道:“我饿,真的好饿啊……我配合你们查案,求求你给我弄点好吃的来吧……呜呜我要饿死了……” 崔恪扫过地上放着的稀粥和馍馍,“那不是有吃的吗?” “不好吃,我吃不下。”甄珠苦着小脸,可怜巴巴。 崔恪背负的双手动了动,口中仍是严肃:“刑部对待犯人,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甄珠撇嘴,似是告状、似是疑问,“刚刚有几个你们这儿的大哥,说我要愿意给他们摸摸馒头,他们就给我找rou包吃。你也是这样的吗,要摸了我的馒头,才给好吃的吗?” 崔恪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馒头?” 甄珠古怪地看他,慢慢扯下一点衣衫,她手劲大,囚服的布料薄脆,“嘶啦”一声,露出大半个白嫩浑圆。 崔恪甚至瞧见她幼嫩的乳尖,泛着淡淡的粉,如在雪中开出的一支嫣嫣花苞。 崔恪果断移开眼,一把推开她,退后几步远。 “甄珠,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他有些生气了。 甄珠深感无语,谁知道这坐牢还有规矩,只能裸身上阵穿囚服,谁知道这囚服做工这么差劲,一扯就破一摸就烂,改行做情趣衣裳算了。 甄珠不想解释,翻了个白眼,任由大半个胸乳在空气中晾着,“我都快饿死了,哪还管什么礼义廉耻。” 崔恪看似淡定,实则耳根都红了,甄珠灵机一动,故意逗弄,“你摸不摸我的馒头,你不摸,我就叫别的大哥来摸,好歹还能换两个rou包填填肚子。”纤白的指尖按在胸前那点。 这三年圈在府中,可不是白养的,甄珠天天喝牛乳,用珍珠粉敷身体,现在从头到脚,肤白如雪,加上五官身段本就生得好,走出去也是个娇艳夺目的贵族美人了。 崔恪同样意识到甄珠长大了,不止她的乳大,还有举手投足刻意诱人的风情,天真中带着妩媚,若换个人来,恐怕牢房要变春宫了。 崔恪忽略心中怪异的感觉,厉声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刑部重地,岂容你搔首弄姿,这等放肆!” 甄珠泄气,她与他调情,他公事公办的冷漠,软硬不吃,无趣至极。 “书呆子,木头人……”甄珠不满嘟囔,拢好衣服小声咒骂:“滚滚滚……” 崔恪不做停留,转身走了。 片刻,甄珠远远地听到守门的狱卒和崔恪的谈话。 “大人,上好的羊rou包子你怎么丢了?”一句疑问。 “人不配,喂狗!”大人咬牙。 狱卒似懂非懂,“哦哦”两声,唤来狱犬,“来,小黑,大人赏的……“ 吃rou包的小黑:“汪汪……汪汪……”表示感谢。 甄珠:“……” 这是哪里得罪他了,宁给狗吃,不给人吃。 接连几天,无论甄珠怎么鬼哭狼嚎,崔恪都不再过来看一眼。 虎落平阳不如狗,甄珠被逼无奈,吃了好几天的要命牢饭。 出狱那天,天晴日暖,甄珠穿着刑部改良后的结实囚服,双腿打飘、一步三晃地从大牢中走出来。 崔恪站在百年青松底下,斑驳的日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特别秀色可餐。 甄珠舔了舔嘴唇,摇摆着娇躯扑上去,一把紧紧抱住崔恪的腰身。 温香软玉在怀,崔恪不敢消受,不知甄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他推了推她的肩膀,“怎么了?” 甄珠不答,她腹中酸水直冒,本来就打算吐他一身,恶心他一顿。被崔恪一摇晃,提前呕了出来。 “呕……呕……呕……” 青青白白的汤水,吐满崔恪半身,绯红的官服变得深红,崔恪的脸色越来越黑。 身体相贴,甄珠衣上也脏了,她毫不在意,凑到崔恪肩膀蹭了蹭下巴的污秽,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你,崔大人。”胸膛很硬,下面硬不硬不知道,他挪开了。 崔恪羞怒,凌厉的眼风飞过去能杀人,四周的官员兵卫低头不敢窥视。 甄珠面容苍白却眉飞色舞地被翠丫扶着走出,嘴里哼着自制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啊,狗狗吃rou,珠喝粥啊……” 当晚崔恪做了一个梦。梦里,甄珠的胸,和她白日贴上来时一样柔软鲜嫩。 甄珠不知道的是,因她在刑部闹腾这一遭,崔恪严查私下调戏女犯的狱卒,再没人胡作非为,权色交换。 不仅如此,女犯的囚服自此采用双层面料,力求耐穿牢固,还配上同款肚兜,以便遮羞。 崔大人成婚后,更是大发慈悲,牢中犯人每两日可得一个rou包,猪rou羊rou牛rou鸡rou,任意挑选。 后来者感慨刑部越来越人性化的同时,哪能想到,正是崔大人和他夫人这一桩少年时期的矛盾事件,才有刑部对待犯人愈发优渥的待遇条件。